不知裴公子是否赏脸
那周游和小环不知什么时候便偷偷溜走，偌大的前厅只剩她和眼前的人。
“榜眼？”她眼皮狂跳，这个小环不是说九十二名吗？看来是最近府中太过松懈，才会干出这种事情！
一定要扣掉月钱！岂有此理！
她感觉自己有些脚底发虚，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沉下心来，忙清了清嗓子，下一瞬她带着谄媚的笑意抬眸：“想来现在也快到用午饭的时候了，此事的确是温家做得过分，昭华想向裴公子道歉，不知裴公子是否赏脸？”
裴淮序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不过他想应该是他自己的确也饿了，陪着看了这么一出大戏，原本他就打算看完就回去休息。
春风楼，三楼厢房。
温昭华朱唇轻启：“不知裴公子是否有所忌口？”
“无。”裴淮序将视线从窗外的春意中收回，望向对面的女子。
只见对面的女子额发随风而动，掩映着秋水般澄澈的双眸，面上淳淳笑意似要融入柔和的春光之中。
他拿起茶杯，茶汤色清味浓，他抿了一口，是雨前龙井，他在太子门房中喝过一次，他掩下眼底的惊讶之色。
厢房一片寂静。
温昭华有些坐卧不安，她有些捉不紧眼前这位的心意，她思忖片刻，轻声开口：“今日荒唐一事，还望裴公子不要记在心上。”
“噢？温小姐是指榜下捉婿一事，还是乱拐新晋榜眼一事？”
温昭华陪笑道：“两者皆有，但不是都已澄清皆是误会吗？”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太过生硬，接着说：“裴公子乃读书之人，学士风范更是令昭华十分敬仰，想来是不会和我们这些没有学识的商贾之流计较的，对吗？”
温昭华想着读书人必定都爱戴高帽，也有自己的道义坚持，自己先假意奉承一下，再不好说话，他现在估计也缺银子，用银子买平安也不是不行。
这时，门外有敲门声，流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姐，公子，上菜了。”
温昭华回过神，朝外面喊，“进来吧。”
菜肴一道一道摆放的时候，温昭华松了一口气，桌上摆放着各色菜肴，小厮走了出去，温昭华的心又开始吊了起来。
“春风楼的菜肴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想必裴公子也饿了，那就先用饭吧。”
温昭华见他动筷之后，也不敢轻举妄动，一饭抿恩仇，如果不行的话，就多吃几顿。温昭华见他只夹面前的几碟菜肴，又见他衣袖带着一些碎絮，想来是太过贫苦，以至于都没有书童或者侍从随身。
她唤来流月，“流月，找个机灵聪慧的伙计来帮裴公子布菜。”
她说得不算小声，裴淮序听到之后，他轻轻放下筷子，语调闲散，拖着尾音思考了下：“温小姐，裴某忘记跟你说了，贵府拐人的时候并没有把鄙人的书童带上。”
温昭华深吸了这么多口气，她感觉自己都要变成江中的牛肚筏子。她开始后悔自己的眼色了，这下真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她咬了咬后槽牙，唇线拉直，“不知道裴公子的书童……”
“侍棋，他应该在长安街的皇榜附近。”
三个月月钱还不够，得罚半年月钱！
她瞧着对面那闲适的人，不行，她得用钱买平安，这钱得走公账，划入向来一年支出费用为两百两的家宅保护费上。
“实在失礼，这一年以内公子可以在温家名下产业进行消费，每日上限三百两。”温昭华的心在滴血，这都是钱啊！
“当然，裴公子贵为榜眼，此后官场开销必不可少，温家可助裴公子一臂之力，以结善缘。”
“温小姐这招以退为进实在高，在下受教了。”温昭华抬眼看他，面露疑惑，花钱收买这就高招了？他心思如此单纯，来日岂不是会连累温家？
还没等温昭华开口，裴淮序盯着她看了两秒，慢条斯理说道：“听温小姐的意思是要我入赘温家一年？”
温昭华拢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抓紧，面上却浮出一个微笑：“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您为榜眼，前途无量，士农工商，商户女就不拖累公子了。”
“温家此次捉婿选的不都是清贫的良家子吗？我与他们又有什么不同呢？”温昭华被他这么一说，脑中发懵，她把视线收回，轻舔了下唇。
这个计划是瞒着她偷偷进行，还故意将她支走。爹娘对她很好，人非草木，岂能无心？他们也只是想她不那么累。
“今日观温小姐的态度，似乎对成亲无感，令堂令尊却为此心虑，裴某现有难处，急需成亲，不如我们凑合凑合，彼此互相成就，互不干涉。如何？”
“难处？”温昭华面无表情地对上他的视线，“自求安稳度日，不便卷入权势斗争。”
“不知贵府一年须缴多少税钱？温家无权但富甲一方，令尊令堂今日所谋划也不过为求一线生机。”
温昭华不是不清楚温家生意现在的情形，赚得多，但是给出去的也多。她思来想去，只觉温家这件事从出发点就做错了，本来资助他们读书就行，之后人若平步青云，自然也会记住温家的知遇之恩！
“更何况，天子脚下，乱拐……”裴淮序还未把话讲完，“多久？”
“两年，或许不用。若双方任意一方有意中人，我们便和离。”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许再以这件事威胁我温家。”
“自然。”
只听他悠悠开口道：“裴淮序，字守清，籍贯兰苍府，家中清贫，唯我一人。”只见温昭华垂下眼睛，端起茶抿了一口，似乎在想着什么。
“只可惜没带上通关文牒，否则就可以让温小姐疑虑尽消。”温昭华沉默不语，只要想造假，防不胜防。
“既然如此，我会先回家与母亲父亲商讨之后再做打算，当然时间并不会太慢，不知公子是否着急？”
“无碍，明日指不定会有人来查探，所以需得你、我还有令堂令尊知情。”
温昭华闻言抬眸，只见他剑眉英挺，眸色波澜不变，看他模样，倒也像那么个翩翩君子，温昭华心中隐隐约约有些思绪，便不露声色地说：“一查便知你我今日相识，昭华并不觉得这是个好法子。”
“今日之事不也是缘分天成吗？”裴淮序见温昭华有些气烦，便认真起来，“只说你我一见钟情，两心相许，缘分一事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温昭华想了想，当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和法子了，“那我去哪找你？”
“城东庐舍。”
“好。”
厢房内再次回归宁静，唯有细微的碗筷碰撞声轻轻回响。门外传来敲门声，“何事？”
流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书童，随后在她耳边说：“小姐，大掌柜找您，说是有点事情要和您商讨。此外，公子的书童到了。”
温昭华见状可以合理溜之大吉，便露出了在这里以来最真心实意的笑容：“那裴公子就在这里吃好喝好，昭华就先告辞了。伺棋是吧？帮你家公子布菜吧。”
“是。”伺棋看着眼前清丽的女子，面露疑惑地看向自家公子。
“如果裴公子有急事要找我的话，就去城东的温家纸铺，带话给掌柜就行。”
“好。”
温昭华起身，步伐不急不缓，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门扉在她身后悄然合上，只留下一室淡淡的幽香，在空气中缓缓弥漫。
裴淮序轻嗅一下，大概是芙蓉花。
裴淮序看着眼前的一大桌几乎没被动过的菜肴，轻笑一声，“伺棋，坐下来吃点吧。”
“公子，你吃好了？”
裴淮序轻嗯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窗棂上，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掌柜，这是怎么了？我记得上午找莲心跟你对过的。”温昭华吃着流月刚刚从厨房给她拿回来的糕点，她刚刚压根就没怎么吃！
“小姐，您之前跟我提到的要求是轻盈、好看，一开始我们想到了绣球，但绣球的成本太高了，再加上绣球占地方大，一人拿上三个就略显吃力，消费也有限。”
“但是如果小的话，可以多扔几个，更何况举子们游街，也不只有三个。”
温昭华点头，看向陈掌柜，轻声开口：“这些我都知道，接着说。”
“所以我们就想着把这个东西搞小一点，周力想到了一个法子，就是将一些带有清香的草药用布包着，然后在布的上面绣着带着各种品性的花草，反正贵女们看着自己投便是了。”
“没错，这很好。”温昭华看见书架上有一本书，流月立马拿过来给她，她接过看了一眼：《考察书》，她随即翻看了几页，上面全是举子的信息。
“这本书是哪里来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此书在京中女眷之中畅销，多是用来择婿之用。想来是小姐太忙了，便没知晓。”
温昭华一听便知家中二老所为，“原来如此。”她继续翻着考察书，却没发现这其中有裴淮序的资料，随口一问，“罢了，不过无稽之谈，这人也算有点商机。帮我留意一下哪家书坊传出的。”
“对了，明日事了，便给大家多发一个月工钱，大家都辛苦了。”
“我替伙计们谢谢小姐。”说罢，温昭华就带着流月走出春风楼，小厮带着马车停在春风楼的门口，温昭华提着裙摆上了马车之后，就软绵绵地倚在车壁。
“小姐，回府吗？”温昭华刚处理完这一切心中疲倦得很，也不是很想回家见到母亲和父亲，她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散漫地说：“那就去巡视一下铺子吧，去城西的布匹铺子看看。”
“好嘞，小姐，咱们出发了。”小厮手腕轻轻一抖缰绳，马车便缓缓向前。
“榜眼？”她眼皮狂跳，这个小环不是说九十二名吗？看来是最近府中太过松懈，才会干出这种事情！
一定要扣掉月钱！岂有此理！
她感觉自己有些脚底发虚，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沉下心来，忙清了清嗓子，下一瞬她带着谄媚的笑意抬眸：“想来现在也快到用午饭的时候了，此事的确是温家做得过分，昭华想向裴公子道歉，不知裴公子是否赏脸？”
裴淮序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不过他想应该是他自己的确也饿了，陪着看了这么一出大戏，原本他就打算看完就回去休息。
春风楼，三楼厢房。
温昭华朱唇轻启：“不知裴公子是否有所忌口？”
“无。”裴淮序将视线从窗外的春意中收回，望向对面的女子。
只见对面的女子额发随风而动，掩映着秋水般澄澈的双眸，面上淳淳笑意似要融入柔和的春光之中。
他拿起茶杯，茶汤色清味浓，他抿了一口，是雨前龙井，他在太子门房中喝过一次，他掩下眼底的惊讶之色。
厢房一片寂静。
温昭华有些坐卧不安，她有些捉不紧眼前这位的心意，她思忖片刻，轻声开口：“今日荒唐一事，还望裴公子不要记在心上。”
“噢？温小姐是指榜下捉婿一事，还是乱拐新晋榜眼一事？”
温昭华陪笑道：“两者皆有，但不是都已澄清皆是误会吗？”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太过生硬，接着说：“裴公子乃读书之人，学士风范更是令昭华十分敬仰，想来是不会和我们这些没有学识的商贾之流计较的，对吗？”
温昭华想着读书人必定都爱戴高帽，也有自己的道义坚持，自己先假意奉承一下，再不好说话，他现在估计也缺银子，用银子买平安也不是不行。
这时，门外有敲门声，流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姐，公子，上菜了。”
温昭华回过神，朝外面喊，“进来吧。”
菜肴一道一道摆放的时候，温昭华松了一口气，桌上摆放着各色菜肴，小厮走了出去，温昭华的心又开始吊了起来。
“春风楼的菜肴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想必裴公子也饿了，那就先用饭吧。”
温昭华见他动筷之后，也不敢轻举妄动，一饭抿恩仇，如果不行的话，就多吃几顿。温昭华见他只夹面前的几碟菜肴，又见他衣袖带着一些碎絮，想来是太过贫苦，以至于都没有书童或者侍从随身。
她唤来流月，“流月，找个机灵聪慧的伙计来帮裴公子布菜。”
她说得不算小声，裴淮序听到之后，他轻轻放下筷子，语调闲散，拖着尾音思考了下：“温小姐，裴某忘记跟你说了，贵府拐人的时候并没有把鄙人的书童带上。”
温昭华深吸了这么多口气，她感觉自己都要变成江中的牛肚筏子。她开始后悔自己的眼色了，这下真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她咬了咬后槽牙，唇线拉直，“不知道裴公子的书童……”
“侍棋，他应该在长安街的皇榜附近。”
三个月月钱还不够，得罚半年月钱！
她瞧着对面那闲适的人，不行，她得用钱买平安，这钱得走公账，划入向来一年支出费用为两百两的家宅保护费上。
“实在失礼，这一年以内公子可以在温家名下产业进行消费，每日上限三百两。”温昭华的心在滴血，这都是钱啊！
“当然，裴公子贵为榜眼，此后官场开销必不可少，温家可助裴公子一臂之力，以结善缘。”
“温小姐这招以退为进实在高，在下受教了。”温昭华抬眼看他，面露疑惑，花钱收买这就高招了？他心思如此单纯，来日岂不是会连累温家？
还没等温昭华开口，裴淮序盯着她看了两秒，慢条斯理说道：“听温小姐的意思是要我入赘温家一年？”
温昭华拢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抓紧，面上却浮出一个微笑：“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您为榜眼，前途无量，士农工商，商户女就不拖累公子了。”
“温家此次捉婿选的不都是清贫的良家子吗？我与他们又有什么不同呢？”温昭华被他这么一说，脑中发懵，她把视线收回，轻舔了下唇。
这个计划是瞒着她偷偷进行，还故意将她支走。爹娘对她很好，人非草木，岂能无心？他们也只是想她不那么累。
“今日观温小姐的态度，似乎对成亲无感，令堂令尊却为此心虑，裴某现有难处，急需成亲，不如我们凑合凑合，彼此互相成就，互不干涉。如何？”
“难处？”温昭华面无表情地对上他的视线，“自求安稳度日，不便卷入权势斗争。”
“不知贵府一年须缴多少税钱？温家无权但富甲一方，令尊令堂今日所谋划也不过为求一线生机。”
温昭华不是不清楚温家生意现在的情形，赚得多，但是给出去的也多。她思来想去，只觉温家这件事从出发点就做错了，本来资助他们读书就行，之后人若平步青云，自然也会记住温家的知遇之恩！
“更何况，天子脚下，乱拐……”裴淮序还未把话讲完，“多久？”
“两年，或许不用。若双方任意一方有意中人，我们便和离。”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许再以这件事威胁我温家。”
“自然。”
只听他悠悠开口道：“裴淮序，字守清，籍贯兰苍府，家中清贫，唯我一人。”只见温昭华垂下眼睛，端起茶抿了一口，似乎在想着什么。
“只可惜没带上通关文牒，否则就可以让温小姐疑虑尽消。”温昭华沉默不语，只要想造假，防不胜防。
“既然如此，我会先回家与母亲父亲商讨之后再做打算，当然时间并不会太慢，不知公子是否着急？”
“无碍，明日指不定会有人来查探，所以需得你、我还有令堂令尊知情。”
温昭华闻言抬眸，只见他剑眉英挺，眸色波澜不变，看他模样，倒也像那么个翩翩君子，温昭华心中隐隐约约有些思绪，便不露声色地说：“一查便知你我今日相识，昭华并不觉得这是个好法子。”
“今日之事不也是缘分天成吗？”裴淮序见温昭华有些气烦，便认真起来，“只说你我一见钟情，两心相许，缘分一事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温昭华想了想，当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和法子了，“那我去哪找你？”
“城东庐舍。”
“好。”
厢房内再次回归宁静，唯有细微的碗筷碰撞声轻轻回响。门外传来敲门声，“何事？”
流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书童，随后在她耳边说：“小姐，大掌柜找您，说是有点事情要和您商讨。此外，公子的书童到了。”
温昭华见状可以合理溜之大吉，便露出了在这里以来最真心实意的笑容：“那裴公子就在这里吃好喝好，昭华就先告辞了。伺棋是吧？帮你家公子布菜吧。”
“是。”伺棋看着眼前清丽的女子，面露疑惑地看向自家公子。
“如果裴公子有急事要找我的话，就去城东的温家纸铺，带话给掌柜就行。”
“好。”
温昭华起身，步伐不急不缓，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门扉在她身后悄然合上，只留下一室淡淡的幽香，在空气中缓缓弥漫。
裴淮序轻嗅一下，大概是芙蓉花。
裴淮序看着眼前的一大桌几乎没被动过的菜肴，轻笑一声，“伺棋，坐下来吃点吧。”
“公子，你吃好了？”
裴淮序轻嗯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窗棂上，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掌柜，这是怎么了？我记得上午找莲心跟你对过的。”温昭华吃着流月刚刚从厨房给她拿回来的糕点，她刚刚压根就没怎么吃！
“小姐，您之前跟我提到的要求是轻盈、好看，一开始我们想到了绣球，但绣球的成本太高了，再加上绣球占地方大，一人拿上三个就略显吃力，消费也有限。”
“但是如果小的话，可以多扔几个，更何况举子们游街，也不只有三个。”
温昭华点头，看向陈掌柜，轻声开口：“这些我都知道，接着说。”
“所以我们就想着把这个东西搞小一点，周力想到了一个法子，就是将一些带有清香的草药用布包着，然后在布的上面绣着带着各种品性的花草，反正贵女们看着自己投便是了。”
“没错，这很好。”温昭华看见书架上有一本书，流月立马拿过来给她，她接过看了一眼：《考察书》，她随即翻看了几页，上面全是举子的信息。
“这本书是哪里来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此书在京中女眷之中畅销，多是用来择婿之用。想来是小姐太忙了，便没知晓。”
温昭华一听便知家中二老所为，“原来如此。”她继续翻着考察书，却没发现这其中有裴淮序的资料，随口一问，“罢了，不过无稽之谈，这人也算有点商机。帮我留意一下哪家书坊传出的。”
“对了，明日事了，便给大家多发一个月工钱，大家都辛苦了。”
“我替伙计们谢谢小姐。”说罢，温昭华就带着流月走出春风楼，小厮带着马车停在春风楼的门口，温昭华提着裙摆上了马车之后，就软绵绵地倚在车壁。
“小姐，回府吗？”温昭华刚处理完这一切心中疲倦得很，也不是很想回家见到母亲和父亲，她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散漫地说：“那就去巡视一下铺子吧，去城西的布匹铺子看看。”
“好嘞，小姐，咱们出发了。”小厮手腕轻轻一抖缰绳，马车便缓缓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