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羽毛球
“等一下……宫下教练！”
雪村夜芙回过神的时候，宫下由纪已经走出去了一段距离。
不甘心就这样放弃遇见的机会，雪村夜芙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宫下教练，我知道这很冒昧，但……请给我两分钟。”
雪村夜芙拦在了宫下由纪面前，不停眨动的眼睛和剧烈的呼吸出卖了她试图遮掩的紧张。
宫下由纪看着面前的少女，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只是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秒表，开始了120秒的倒计时。
雪村夜芙明白了她的意思，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雪村夜芙，下学期入学的一年级新生。”
她的语气有一丝自己并未觉察的急切：“我想要加入排球部。我想作为主攻手上场比赛，我——”
“学校，历史最高比赛成绩，助跑摸高，拦网高度。”
宫下由纪出声打断了雪村夜芙的话，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取出夹在上面的签字笔准备记录这些信息。
签字笔在空白页上写下了雪村夜芙的名字，但雪村却迟迟没有开口。
宫下由纪看了她一眼。
雪村夜芙已经明白了宫下教练的用意——说别的都没有用，宫下想要的只有证明。
证明她拥有能够成为井闼山主攻手的实力。
但是……
迟疑了一会儿后，雪村夜芙无比艰难地开口，“宫城，北川第一中学。”
“历史最高比赛成绩是……”
初中三年，她根本没有成绩可言。
听到雪村的回答，宫下由纪拿着笔的手顿了顿，然后将笔放下，目光从纸页移到了面前的少女身上。
北川第一中学，这所学校宫下从未在初中部的全国比赛中见到过。
而看着雪村无法说出口的比赛成绩，宫下心里就已经明白了。
“可以了，”宫下合上了笔记本说着，“感谢你想要加入排球部。”
听到这样的话，雪村夜芙心里一阵慌乱，但还想要试图争取。
“我练习了三年的时间……我的意思是……如果身为主攻手我还不够资格，我也可以补其他的位置——”
“时间到了。”宫下由纪把秒表上的计时给她看，语气平静地说着：“你也确实浪费了我两分钟时间。”
“而且，井闼山从不缺替补。”
所以补位什么的，也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明明是春日，可是这样毫不留情的话听在耳中，雪村夜芙只觉得整个人落入冰窟。
咬了咬唇，她还是抬头勉强朝着宫下笑了笑，说着：“我会努力的。”
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女，宫下由纪不再说什么地转身离开。
目送着宫下由纪走进体育馆，雪村夜芙难得有些失落，在原地一个人沉默着站了许久。
体育馆里时不时传来球落到地上的声音，但她却觉得寂静。
最后朝着井闼山女排练习的地方看了一眼，雪村夜芙转身朝着另一座体育馆而去。
她的确没有过去的荣誉作为实力的证明。
但总会有办法的——她一定会证明自己，然后站到那个排球场上去的。
女排训练的体育馆内，宫下由纪隔着单向玻璃看着雪村夜芙走远。
“这么吓唬那孩子，你也不怕她不敢报排球部了？”说话的是伊藤相二，井闼山女子排球部的助理教练之一。
他在门口目睹了整个过程，对于宫下的严苛也有些无奈。
“应该不会，心性看着还不错。”
宫下由纪的目光跟着雪村夜芙的背影移动，“如果这样就害怕了，那就说明她确实不适合。”
“……”
男排训练的四号体育馆外，穿着浅色运动服的红发少女独自一人做着摸高练习。
要是走近一点，还能听到她碎碎念的声音。
“历史成绩是吧——”
“啪”的一声，雪村夜芙助跑起跳，一巴掌拍在了体育馆侧门边的墙上，嘴里忍不住抱怨。
“感谢加入是吧——”
再次起跳，她纤长的手指努力地去够新的高度。
“不缺替补是吧——”
雪村夜芙尤其暴躁地念叨着这一句，手心也在一次次的用力拍击之下微微发红。
她好不甘心。
宫下教练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在耳畔回响着，雪村夜芙根本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
再一次起跳，雪村夜芙很努力地想让自己的摸高再往上哪怕一公分——
结果下一秒，一道阴影从她背后压了上来。
那个带来阴影的人，在雪村夜芙指尖触墙位置的上方落下了他的手掌。
在雪村指尖的上方，大约六十公分高的地方。
也就是说，那个人的摸高……比她高了整整六十公分。
雪村夜芙一下子呆住了。
不管是谁……所以刚才是直接跳到她头上了是吗？！
雪村夜芙不可思议地落地转身，看见一个头发像白色的羽毛球一样的男孩子。
他身上穿着的是鸥台的队服。
但是这个不重要，跳到她头上六十公分高的地方什么的，简直就是在嘲笑她啊。
还是在她刚被教练拒绝的这种时候！
这个人到底在做什么啊？！
雪村夜芙咬唇，心情很差地瞪他。
“你在做什么？”没想到面前的羽毛球歪了歪头，先出声问了雪村这样的话，“这堵墙是和你有仇吗？”
星海光来刚刚做完一组训练，喝水休息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侧门外跳上跳下的雪村夜芙。
他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了她身上，然后漫不经心地想着——
好像是在摸高训练。
但是揍这堵墙的手劲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比他矮？
在发现了最后这一点后，星海光来就对雪村夜芙很好奇了，于是才有了刚才这样的举动。
雪村忍住了情绪，回答这个没礼貌的羽毛球的问话：“……在摸高。”
“哦，这样啊。”星海光来理所当然地接话，“好矮。”
跳得好矮，这样也算摸高吗？
说完，星海光来这次直接原地起跳，在甚至没有助跑的情况下，再次在墙上留下了他可怕的摸高数据。
毫不意外的，这次也比雪村助跑起跳的摸高还要多出一截。
雪村夜芙的情绪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眼睛亮亮的全是怒气，只剩下一点点理智来保持仅剩的礼貌。
“……厉害。”
所以知道你摸很高很厉害了能不能快走？
“还好吧，毕竟我也比你高一点。你应该没有一米七吧？”
星海光来最近刚刚长到了差不多这个高度。
“……”雪村夜芙被气笑了。
这群就知道打排球的笨蛋！
指望他们搞清楚状况看懂眼色真是有够费劲！
于是雪村夜芙准备反击。
“不巧，我最近刚好有到这个身高哦，前辈。”
脸上挂起虚假的笑意，雪村说着，“当然如果前辈的身高算上了头发的话，那我确实比不过呢。”
星海光来不由地皱了皱眉。
这个女孩子听起来说话很温柔，但是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如果要跳得更高的话，”星海光来双手环臂地看着她，决定换一个话题，“你确定已经把所有力气都放在应该发力的肌肉上了吗？”
雪村夜芙愣了一愣，星海光来这种指导的话一说出口，她的怒气瞬间就消散了。
像一只忽然被捏扁的充气河豚。
“我应该……怎么做？”雪村忍不住问他。
星海光来扬起下巴看了雪村夜芙一眼，眼里满是自负。
“呐，看好了——不是我的高度，而是腿部发力的位置！”
雪村夜芙点头，看着面前的羽毛球少年再次在她面前起跳。
但是这次是不讨人厌的起跳。
快速助跑、微微屈膝——
而在他起跳的那瞬间，雪村仿佛感觉到了那股向着地面施加的力度。
那样的力度是沉重而巨大的，所以才能撑起那样的跳跃高度。
雪村观察完他起跳的姿势然后抬头去看。
果然，他的指尖再次碰到了那个常人无法触及的高度。
三米四……甚至三米五吗？
而她上一次的测试成绩只有二米八——差得的确太多了，在两个人身高相差无几的前提之下。
“哈！满分！”
星海光来屈膝落地卸力缓冲，这时候的他轻巧得仿佛真的是一颗羽毛球。
他也对自己刚才的表现相当满意，心想着说不定又超过之前的记录了。
扭过头去看雪村夜芙，看到她睁大的双眼和忍不住思考的神情，星海光来嘴角微微勾起。
这样才对嘛，这样的反应！
星海光来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鸥台队内的训练又开始了，有队员冲着这边喊他。
“喂，星海，要继续练习了——”
星海光来应了一声，往体育馆内走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雪村。
雪村夜芙脸上那种不敢相信的表情，他完全看不够嘛。
而这一边，脑子里不断回放着星海光来刚才的动作，雪村很努力地去记。
看他准备离开，这次雪村的笑意变得真挚了几分。
“那个……星海前辈。”
“嗯？”
“真的很厉害……谢谢。”
“哼。”
星海光来心情很好地回去继续队内训练。
雪村夜芙又在体育馆外独自练习了一会儿，让自己的身体尽量记住星海起跳的那种感觉，然后赶在乌野的大家训练完之前回到了他们的球场边。
排球场上，乌野刚刚结束了一轮队内训练，雪村夜芙和谷地仁花一起给大家分发着毛巾。
影山飞雄走到雪村夜芙身边，拿走她手里倒数第二块毛巾，然后乖巧地坐到她身边不远处喝水休息。
雪村夜芙手里还多出来了一块毛巾。
她看了看球场上，发现是月岛萤累到独自靠在另一边的墙上休息，看样子是一步都不想再动了。
雪村小跑着把毛巾替他送过去。
月岛的“谢谢”还没说出口，球场的另一侧就传来了影山飞雄有些无理的声音。
“喂月岛——毛巾什么的就不会自己过来拿吗？！”
影山飞雄很在意雪村夜芙忽然的跑开，于是把责任都丢到了月岛身上。
他本来还可以继续留在雪村身边喝水顺便和她讲话啊，要不是月岛这小子……
“啧。”月岛萤从雪村手里接过毛巾，一句话都懒得和影山飞雄那种白痴讲。
“……”雪村回头瞪了影山飞雄一眼，却在这时候忽然听到了不久前的那个声音。
“原来你是乌野的经理？”
她转身看过去，没有猜错，果然是那个羽毛——啊不对，应该是星海前辈。
“前辈。”雪村夜芙认真这么称呼着他。
影山飞雄这时候也刚好走到了这边。
星海光来轻轻应了一声，看了眼雪村夜芙后，忽然转向影山飞雄，指着他说：“明天的训练赛，我要再赢你一次。”
不久前的春高四分之一决赛，乌野就是输给了他们。
星海光来刚刚确认过日程表，合宿训练的第一天，鸥台的对手也正是乌野。
影山飞雄皱眉，还没开口又被星海打断。
“对了，是要打满十场。”
他的目光从影山那边落回到雪村夜芙身上：“那我就赢十场给你看。”
那种对他惊讶的表情，星海想在雪村夜芙的脸上再次看到。
而影山飞雄紧抿着嘴，眼里满是不服。
只有月岛萤头痛扶额。
所以为什么非要在他休息的地方闹这种动静……？
雪村夜芙回过神的时候，宫下由纪已经走出去了一段距离。
不甘心就这样放弃遇见的机会，雪村夜芙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宫下教练，我知道这很冒昧，但……请给我两分钟。”
雪村夜芙拦在了宫下由纪面前，不停眨动的眼睛和剧烈的呼吸出卖了她试图遮掩的紧张。
宫下由纪看着面前的少女，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只是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秒表，开始了120秒的倒计时。
雪村夜芙明白了她的意思，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雪村夜芙，下学期入学的一年级新生。”
她的语气有一丝自己并未觉察的急切：“我想要加入排球部。我想作为主攻手上场比赛，我——”
“学校，历史最高比赛成绩，助跑摸高，拦网高度。”
宫下由纪出声打断了雪村夜芙的话，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取出夹在上面的签字笔准备记录这些信息。
签字笔在空白页上写下了雪村夜芙的名字，但雪村却迟迟没有开口。
宫下由纪看了她一眼。
雪村夜芙已经明白了宫下教练的用意——说别的都没有用，宫下想要的只有证明。
证明她拥有能够成为井闼山主攻手的实力。
但是……
迟疑了一会儿后，雪村夜芙无比艰难地开口，“宫城，北川第一中学。”
“历史最高比赛成绩是……”
初中三年，她根本没有成绩可言。
听到雪村的回答，宫下由纪拿着笔的手顿了顿，然后将笔放下，目光从纸页移到了面前的少女身上。
北川第一中学，这所学校宫下从未在初中部的全国比赛中见到过。
而看着雪村无法说出口的比赛成绩，宫下心里就已经明白了。
“可以了，”宫下合上了笔记本说着，“感谢你想要加入排球部。”
听到这样的话，雪村夜芙心里一阵慌乱，但还想要试图争取。
“我练习了三年的时间……我的意思是……如果身为主攻手我还不够资格，我也可以补其他的位置——”
“时间到了。”宫下由纪把秒表上的计时给她看，语气平静地说着：“你也确实浪费了我两分钟时间。”
“而且，井闼山从不缺替补。”
所以补位什么的，也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明明是春日，可是这样毫不留情的话听在耳中，雪村夜芙只觉得整个人落入冰窟。
咬了咬唇，她还是抬头勉强朝着宫下笑了笑，说着：“我会努力的。”
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女，宫下由纪不再说什么地转身离开。
目送着宫下由纪走进体育馆，雪村夜芙难得有些失落，在原地一个人沉默着站了许久。
体育馆里时不时传来球落到地上的声音，但她却觉得寂静。
最后朝着井闼山女排练习的地方看了一眼，雪村夜芙转身朝着另一座体育馆而去。
她的确没有过去的荣誉作为实力的证明。
但总会有办法的——她一定会证明自己，然后站到那个排球场上去的。
女排训练的体育馆内，宫下由纪隔着单向玻璃看着雪村夜芙走远。
“这么吓唬那孩子，你也不怕她不敢报排球部了？”说话的是伊藤相二，井闼山女子排球部的助理教练之一。
他在门口目睹了整个过程，对于宫下的严苛也有些无奈。
“应该不会，心性看着还不错。”
宫下由纪的目光跟着雪村夜芙的背影移动，“如果这样就害怕了，那就说明她确实不适合。”
“……”
男排训练的四号体育馆外，穿着浅色运动服的红发少女独自一人做着摸高练习。
要是走近一点，还能听到她碎碎念的声音。
“历史成绩是吧——”
“啪”的一声，雪村夜芙助跑起跳，一巴掌拍在了体育馆侧门边的墙上，嘴里忍不住抱怨。
“感谢加入是吧——”
再次起跳，她纤长的手指努力地去够新的高度。
“不缺替补是吧——”
雪村夜芙尤其暴躁地念叨着这一句，手心也在一次次的用力拍击之下微微发红。
她好不甘心。
宫下教练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在耳畔回响着，雪村夜芙根本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
再一次起跳，雪村夜芙很努力地想让自己的摸高再往上哪怕一公分——
结果下一秒，一道阴影从她背后压了上来。
那个带来阴影的人，在雪村夜芙指尖触墙位置的上方落下了他的手掌。
在雪村指尖的上方，大约六十公分高的地方。
也就是说，那个人的摸高……比她高了整整六十公分。
雪村夜芙一下子呆住了。
不管是谁……所以刚才是直接跳到她头上了是吗？！
雪村夜芙不可思议地落地转身，看见一个头发像白色的羽毛球一样的男孩子。
他身上穿着的是鸥台的队服。
但是这个不重要，跳到她头上六十公分高的地方什么的，简直就是在嘲笑她啊。
还是在她刚被教练拒绝的这种时候！
这个人到底在做什么啊？！
雪村夜芙咬唇，心情很差地瞪他。
“你在做什么？”没想到面前的羽毛球歪了歪头，先出声问了雪村这样的话，“这堵墙是和你有仇吗？”
星海光来刚刚做完一组训练，喝水休息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侧门外跳上跳下的雪村夜芙。
他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了她身上，然后漫不经心地想着——
好像是在摸高训练。
但是揍这堵墙的手劲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比他矮？
在发现了最后这一点后，星海光来就对雪村夜芙很好奇了，于是才有了刚才这样的举动。
雪村忍住了情绪，回答这个没礼貌的羽毛球的问话：“……在摸高。”
“哦，这样啊。”星海光来理所当然地接话，“好矮。”
跳得好矮，这样也算摸高吗？
说完，星海光来这次直接原地起跳，在甚至没有助跑的情况下，再次在墙上留下了他可怕的摸高数据。
毫不意外的，这次也比雪村助跑起跳的摸高还要多出一截。
雪村夜芙的情绪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眼睛亮亮的全是怒气，只剩下一点点理智来保持仅剩的礼貌。
“……厉害。”
所以知道你摸很高很厉害了能不能快走？
“还好吧，毕竟我也比你高一点。你应该没有一米七吧？”
星海光来最近刚刚长到了差不多这个高度。
“……”雪村夜芙被气笑了。
这群就知道打排球的笨蛋！
指望他们搞清楚状况看懂眼色真是有够费劲！
于是雪村夜芙准备反击。
“不巧，我最近刚好有到这个身高哦，前辈。”
脸上挂起虚假的笑意，雪村说着，“当然如果前辈的身高算上了头发的话，那我确实比不过呢。”
星海光来不由地皱了皱眉。
这个女孩子听起来说话很温柔，但是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如果要跳得更高的话，”星海光来双手环臂地看着她，决定换一个话题，“你确定已经把所有力气都放在应该发力的肌肉上了吗？”
雪村夜芙愣了一愣，星海光来这种指导的话一说出口，她的怒气瞬间就消散了。
像一只忽然被捏扁的充气河豚。
“我应该……怎么做？”雪村忍不住问他。
星海光来扬起下巴看了雪村夜芙一眼，眼里满是自负。
“呐，看好了——不是我的高度，而是腿部发力的位置！”
雪村夜芙点头，看着面前的羽毛球少年再次在她面前起跳。
但是这次是不讨人厌的起跳。
快速助跑、微微屈膝——
而在他起跳的那瞬间，雪村仿佛感觉到了那股向着地面施加的力度。
那样的力度是沉重而巨大的，所以才能撑起那样的跳跃高度。
雪村观察完他起跳的姿势然后抬头去看。
果然，他的指尖再次碰到了那个常人无法触及的高度。
三米四……甚至三米五吗？
而她上一次的测试成绩只有二米八——差得的确太多了，在两个人身高相差无几的前提之下。
“哈！满分！”
星海光来屈膝落地卸力缓冲，这时候的他轻巧得仿佛真的是一颗羽毛球。
他也对自己刚才的表现相当满意，心想着说不定又超过之前的记录了。
扭过头去看雪村夜芙，看到她睁大的双眼和忍不住思考的神情，星海光来嘴角微微勾起。
这样才对嘛，这样的反应！
星海光来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鸥台队内的训练又开始了，有队员冲着这边喊他。
“喂，星海，要继续练习了——”
星海光来应了一声，往体育馆内走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雪村。
雪村夜芙脸上那种不敢相信的表情，他完全看不够嘛。
而这一边，脑子里不断回放着星海光来刚才的动作，雪村很努力地去记。
看他准备离开，这次雪村的笑意变得真挚了几分。
“那个……星海前辈。”
“嗯？”
“真的很厉害……谢谢。”
“哼。”
星海光来心情很好地回去继续队内训练。
雪村夜芙又在体育馆外独自练习了一会儿，让自己的身体尽量记住星海起跳的那种感觉，然后赶在乌野的大家训练完之前回到了他们的球场边。
排球场上，乌野刚刚结束了一轮队内训练，雪村夜芙和谷地仁花一起给大家分发着毛巾。
影山飞雄走到雪村夜芙身边，拿走她手里倒数第二块毛巾，然后乖巧地坐到她身边不远处喝水休息。
雪村夜芙手里还多出来了一块毛巾。
她看了看球场上，发现是月岛萤累到独自靠在另一边的墙上休息，看样子是一步都不想再动了。
雪村小跑着把毛巾替他送过去。
月岛的“谢谢”还没说出口，球场的另一侧就传来了影山飞雄有些无理的声音。
“喂月岛——毛巾什么的就不会自己过来拿吗？！”
影山飞雄很在意雪村夜芙忽然的跑开，于是把责任都丢到了月岛身上。
他本来还可以继续留在雪村身边喝水顺便和她讲话啊，要不是月岛这小子……
“啧。”月岛萤从雪村手里接过毛巾，一句话都懒得和影山飞雄那种白痴讲。
“……”雪村回头瞪了影山飞雄一眼，却在这时候忽然听到了不久前的那个声音。
“原来你是乌野的经理？”
她转身看过去，没有猜错，果然是那个羽毛——啊不对，应该是星海前辈。
“前辈。”雪村夜芙认真这么称呼着他。
影山飞雄这时候也刚好走到了这边。
星海光来轻轻应了一声，看了眼雪村夜芙后，忽然转向影山飞雄，指着他说：“明天的训练赛，我要再赢你一次。”
不久前的春高四分之一决赛，乌野就是输给了他们。
星海光来刚刚确认过日程表，合宿训练的第一天，鸥台的对手也正是乌野。
影山飞雄皱眉，还没开口又被星海打断。
“对了，是要打满十场。”
他的目光从影山那边落回到雪村夜芙身上：“那我就赢十场给你看。”
那种对他惊讶的表情，星海想在雪村夜芙的脸上再次看到。
而影山飞雄紧抿着嘴，眼里满是不服。
只有月岛萤头痛扶额。
所以为什么非要在他休息的地方闹这种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