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弦懒得理他这阴阳怪气的语调,见比试已经结束,转身就要离开。

    赵公子赶紧追上去。

    “哎哎——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是哪个封姑娘呢?那封姑娘好像受伤了,你认识人家也不过去关心一下?”

    赵公子也不是关心到底是哪个封姑娘。

    姓封,又是谢锦弦认识的,除了镇北将军府还能是哪里?

    他就是想嘴贱一下罢了。

    谁让谢锦弦这厮平日一张脸都不会变了神色的,赵公子就总是想试试看,到底能不能让他变脸。

    只不过他也的确没想到。

    这镇北将军竟然有这样出色的后代,身为女儿身,也不比男儿差。

    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封如岚不知道谢锦弦来过。

    要是知道这她的心上人来过,还见了她这么一副狼狈的样子,身上还穿着这么灰扑扑的衣服。

    封如岚简直能当场去死。

    此时的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双臂剧烈疼痛,得抓紧时间去医馆找大夫看一看。

    但首先要先把自己的钱拿上。

    今天这一场主要就是为了钱来的,不拿不是白费了这一番功夫?

    下注的地方已经围满了人,见她来就让出了一个地方。

    庄家见她来笑眯了眼,这可是摇钱树啊,就这一场,他就赚了大把的钱。

    “姑娘,你的钱都在这里了。”庄家推过来一个荷包。

    封如岚颔首,“劳驾,帮我挂到腰间。”

    她的双手已经抬不起来了。

    庄家找了个小丫头过来帮忙。

    那边镖局的人也急忙分开人群走过来,把获胜一方应得的银钱奉上。

    顺便问道:“敢问姑娘,可否要来我们镖局?”

    封如岚摇头,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镖局这边也觉得她不会来,也不再多说。

    封如岚拿了钱,就近找了家医馆,不知道她走后台子直接撤掉了。

    这一场太过精彩,百姓们都在议论,没人有心思再看下一场了,镖局干脆今天直接宣布结束。

    等台子都撤了,才有人大叫一声。

    “啊!我的钱啊!”

    “我也!我钱都投进去了!”

    “全输光了!”

    好些人捶胸顿足,还以为是一场稳拿钱的好事,结果输了个底朝天。

    但也没人敢有胆子去找麻烦,他们也打不过啊。

    也是很有自知之明了。

    也有那么小部分人,偷偷摸摸地和庄家领了钱,趁人不注意就出了人群。

    回家都偷着乐呢。

    医馆这边,大夫仔细看了看封如岚的手臂,下结论。

    “两条手臂全折断了,断的还算干脆,没什么碎骨,掰回去后上夹板养着就是了。”

    封如岚应了声。

    “那你先喝下止痛药,一会儿我为你掰正。”

    封如岚摇头,“不喝了,直接来吧。”等药效发作那得等多长时间,还不如干脆点,早点回去躺着养伤得了。

    老大夫佩服地看她一眼。

    此乃真巾帼啊。

    他也利落,眼疾手快地就给掰了回去,叫来药童找来两块木板,稳稳地绑在手臂上。

    老大夫医术高,封如岚也没感觉到太多疼痛,也可能是已经疼麻木了。

    竖着两个绑地直直的手臂,封如岚脖子上挂着药,颇为滑稽地往将军府走去。

    回到小院儿,封如岚又是出了一身的汗。

    花钱喊一个院外的丫鬟帮忙放桶洗澡水,封如岚费劲地脱下衣服坐了进去,两个手臂则是搭在桶沿上。

    刚一进水就觉得身上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好些红疹子,遇水疼痒。

    想了想,应该是被这身衣服弄得。

    封如岚此时也是有点哭笑不得。

    她是不嫌弃这身衣服,没想到这具身体不适应啊,这才穿半日,就成了这样。

    可真是娇贵。

    费力地洗完澡,又费力地穿上衣服,封如岚看了看桌子上的药。

    没办法,只能再去花钱找个丫鬟帮忙来熬一下。

    终于打理好一切,躺在床上,封如岚舒了口气。

    今日得的银钱不少,可以够花好久,如今,只能先安心养伤了。

    安心,是安心不了的。

    次日一早,封如岚正在做些不需要上肢的训练动作。

    就接到了嫡母的邀请。

    温氏使人唤她过去,说是有事相询。

    封如岚又不是原身,不怕这个嫡母,就是搞不懂她想做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

    ——

    封如瑜回到府后,脚步不停地去往姨娘的房间。

    虽说封如瑜是庶女,但她生母得宠,所以分得一个不错的小院。

    平日府上待遇也颇为不错,至少比封如岚这个没人管的小可怜强多了。

    “姨娘!姨娘!”封如瑜语带惊慌。

    春姨娘袅娜从房中走了出来,樱唇轻启,“嚷什么,姨娘从前都是怎么教你的?”

    封如瑜不敢大声喊了,但语气仍有些慌。

    “娘,我今天在外面,看见——”

    春姨娘横了她一眼,“有什么话进去说。”

    封如瑜跟着走进去,坐下来,急急道:“娘,我今日在外面看见封如岚了。”

    春姨娘懒懒地倚在软榻上,“见就见到,又有何可惊慌的?”

    封如瑜急,“娘你不知道,哪个封如岚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手脚功夫,今日在镖局那边,把一个大汉都给打败了!”

    春姨娘直起身子,“你可看清楚了?”

    “自然!娘,她会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啊?我以前那么欺负她,前些日子——”还推她下水了。

    “噤声!”春姨娘瞪了她一眼,“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哎呀娘,这里又没有旁人,你就别在乎这些了!”

    “不管有没有旁人,有些话都是不敢说的,知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娘,我们到底怎么办啊?”

    春姨娘只刚才听说的时候惊讶了一瞬,现在又恢复了平日的懒散。

    “你急什么?该急得可不是你。”

    “什么?”封如瑜不解。

    春姨娘唇边牵起一抹笑,“咱们往日对三小姐做了什么,咱们那位主母有哪样不知道?就说我们平日享有的这些份例,她能不知道是占了三小姐的吗?”

    封如瑜越听越糊涂,是,嫡母的确是知道这些,那又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

    春姨娘看她这副蠢样子,真是头疼。

    只能再给她解释清楚一点。

    “主母既然知道还不管,那不就是她也不想看到三小姐好过?往日她可比咱们过分多了,那位三小姐可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三小姐要是有了什么奇遇,娘保管那位比咱们更在意。”

    封如瑜眼睛亮了。

    对啊,让她们去斗好了。

    春姨娘见封如瑜明白了,勾唇一笑,“走,跟咱们那个好主母,去‘探讨’一下。”

    温氏听下面的人回禀春姨娘来了,面色瞬间不好看。

    要说这府里她最看不惯的两个人,除了前面那个所出的封如岚,就是这个春姨娘了。

    一大把年纪了,还整日搔首弄姿,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妾。

    偏偏二爷在家的时候还挺宠她。

    温氏恨得不行。

    听说她来了,温氏实在不想看见她,但又想知道她过来到底做什么。

    想了一会儿,还是让人进来了。

    温氏端坐在主位上,见春姨娘带着封如瑜一起进来。

    见她那个狐媚样,温氏几不可察地撇了撇嘴。

    声音威严道:“你今日过来是做什么?”

    温氏看不惯春姨娘,春姨娘自然也看不惯温氏,觉得她整日装模作样故作威严。

    但出口却是柔顺卑微的,“奴家今日听四小姐说了一件事,想着该和主母汇报一下。”

    温氏显然对她这副样子很满意,“你们坐下说话吧,如瑜,你说吧。”

    封如瑜将自己在外面见到的说了出来。

    温氏震惊,“你说的可是真的?”

    封如瑜连忙道:“母亲,我不敢撒谎的,我亲眼见到的。”

    温氏神色阴晦,好半晌没说话。

    见她不说话,封如瑜有些急了,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就见春姨娘给她使了一个眼神。

    封如瑜只能按捺住焦急,沉默不言。

    温氏没让她们等太多的时间,先让她们回去了。

    出了主母所在的院子,封如瑜终于忍不住了。

    “娘,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话?还有母亲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不找封如岚的麻烦?”

    春姨娘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没脑子的女儿。

    低声道“你蠢不蠢,她要找封如岚的麻烦,难道还能当着咱们的面去找?那不是活生生把把柄送到我们手上吗?”

    封如瑜恍然。

    “所以母亲是准备之后——”

    “好了!既然你明白了,我们等着看就好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她们就听到了温氏传唤封如岚的消息。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吩咐下人去盯着那边,打探消息。

    ——

    “母亲,叫我来有什么事?”

    温氏惊讶地看着她的手臂,这是,昨天比试受的伤?

    竟然这么严重的吗?

    温氏现在也开始怀疑封如岚是不是有什么奇遇了,总不能是人突然开窍了吧?

    不然怎么解释这突然大变的性情?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温氏都不会允许这个嫡女出风头。

    一定要把她死死地压在后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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