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其恕准备离开楚家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
给楚家老爷和夫人例行检查完身体，江其恕收好了自己的药箱，走到门口时发现了瓢泼的大雨，伴随着数道惊雷簌簌落下。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天气预报，却见上面显示的是阴天，不由得轻轻地眯起了眼睛。
有佣人给他递来了一把伞：“江医生，您如何回去？需要叫人送您吗？”
江其恕回过神，接过伞，对来人温和地点点头：“谢谢，我开了车，不麻烦了。”
“好的，您路上小心。”
江其恕微微颔首，撑着伞走入了雨中。
雨雾浓郁。
江其恕来到车库，坐进驾驶座，解下身上的白大褂扔在副驾驶，伸出修长手指将脸上的金丝眼镜摘下，收进眼镜盒，放进了车内的收纳箱里。
脱下医生打扮的装束之后，那张清秀肃然的年轻面庞就好似被笼罩了一层面纱，无论怎么刻意去记也无法将那张脸在心目中留下丝毫的印象。
燕过会留痕，风过亦有树语。
可江其恕却像毫无存在感的路人甲那般从全世界路过，如果脱去了特定的装束，连一丝一毫的印记也难以留下。
忽然，他下意识往后座上看了一眼。
后座一如往常，什么异常也没有。
江其恕心中疑惑，又将仔仔细细地将后座每一个角落打量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就连刚刚内心升起的奇怪感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其恕皱了皱眉，只以为是这两天睡眠不足多思多虑，便回过头启动车子，跟着导航慢慢开进雨雾中。
只是……天气预报有说会下这么大的雨吗？
江其恕觉得自己有点头疼，或许是因为天气，也或许是因为昨晚吹了蛮久的海风？
车子慢慢开了半个小时，终于驶入了一个有些旧的普通小区。
等他到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他将车子缓缓停在路边，揉着太阳穴下了车，走向了街边的便利店。
如果没记错的话，家里剩的食物应该不多了，似乎也还缺少一些调料和纸巾。
他抬起修长的腿踏过泥泞的青石板路，带着一身的水汽踏进了那明亮的方块小店，扑面而来的冷气将他全身覆盖，令他全身都畅快不少，似乎连脑子里那些纷乱的思绪也被一并清除。
江其恕走到食品的货架旁，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视着整个货架。
他放空大脑的思绪，伸手随意地挑了一样商品查看着。
相隔一个货架，似乎有两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想吃虾仁炖蛋诶，要不要买点食材回去？”
“虾仁炖蛋……是昨天晚上在海岛吃的那道菜吗？可是那个虾用的是波士顿龙虾，好像并不是这种普通的河虾。”
“哎呀我知道啦，波士顿龙虾多贵呀，买个河虾吃个低配版吧？做法也简单！”
虾仁炖蛋？海岛？
江其恕一时间没想起来这两道熟悉的声音是谁，只是他的思绪突然被勾起，似乎回到了昨晚那个布满白沙的精致海岛。
所以，是一起去海岛玩的几个人吗？
“昨晚下了摩天轮就一直没见到你人，你去了哪里呀？”
那道声音似乎是在跟朋友交流，也似乎是在询问江其恕。
江其恕的眉微微皱起，思绪随着两人的对话飘远。
他昨晚并没有登上那座摩天轮，而是和其他没有登上摩天轮的几人那样吹着海风喝着冰沙，在摩天轮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回到了海岛上那个让众人临时休息的别墅。
“一直在别墅里待着吗？没有离开吗？”
离开……？
江其恕想了想，他大概是晚上11点左右离开的。本来他是计划第二天白天跟众人一起返回，可十点半的时候那个电话又很急地打过来了，他匆忙问清楚事情原委，就跟墨子殇告别提前离开了海岛。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为什么不跟大家一起啊？”
因为那通电话说关于十年前那场实验的数据有着大量的报错，有几个数据曾经经过他的手，他必须立刻赶回去证明自己的清白。昨晚他连夜重算数据，也就在不久前刚刚算完，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楚家，以医生的身份，假装是为了给楚家人检查身体，实际上是来提交新数据的……
交谈声似乎渐渐小了下去，数秒后，新的交谈再一次传入他的耳朵：“走之前没做什么别的事情吗？”
别的事情？好像没什么特殊的事情了吧，就是昨晚那顿龙虾炖蛋挺好吃的，他还给打包走了……
……等等。
江其恕忽然有一种被什么东西窥探了内心的感觉，他瞬间起了一身冷汗，眼中浮现出一丝惊恐。
他为什么就下意识顺着对方的话思考下去了？那边的人到底是在交谈，还是正在窥探他的内心？！
浓浓的不安彻底将江其恕席卷，他猛地转身走向另一个货架，准备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
另一道声音却接着刚刚那人的提问回答道：“好像并没有……不过岛上那座小花园挺好看的，我们也可以有自己的花园吗？”
江其恕猛地出现在二人面前，两人手上的动作皆是一顿，纷纷看向他。
在看到两人长相的那一刻，江其恕内心被窥视了的感觉突然消散掉了。
眼前是一男一女，女孩长相明艳美丽，却无端端地生出一种想让人特别亲近的柔和气质；身边的少年五官精巧绝伦，只是那神色却总是淡淡的，让人心生距离感。
这如同女娲造物般的两张盛世美颜出现在在自己面前，江其恕几乎是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两人的名字。
是风云溪，还有凌渡。
他们昨天在海岛还有着几面之缘，是性格很好相处的两个人。
而那个名为风云溪的女孩他其实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和十年前那场实验有关的方方面面，以及昨晚计算的每一个数据几乎都和她有关。
她是十年前那个实验的核心人物，也是唯一一个幸存者。
哪怕她本人对此并不知晓。
只是江其恕很确信两人根本不会记住自己，并没有打算打招呼，只是故作镇定地对二人点了点头：“打扰了，我只是路过。”
见他转身就要走，风云溪轻轻勾起了嘴角。
“中午好啊，江其恕。”
没想到女孩居然准确无误地认出了自己，江其恕的表情顿时变得愕然。
身后的人似乎见他没反应，漫步走上前来：“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你住这边吗？”
江其恕只觉得身上的冷汗越来越多，抬腿便准备开溜，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快他一步的少年堵住了去路。
那双漆黑的眸子平静悠远，却带着极为坚定的力量。
江其恕咬咬牙，想将少年推开，可那少年下盘却稳如泰山，无论他怎么使劲，都是纹丝不动。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江其恕准备换个方向开溜，却被少年抓住了手臂。
随即，他听到风云溪咬牙切齿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跑什么啊，我们聊聊？”
……
只是随便探查了一下楚家的情况，没想到就抓到了跑路的江其恕，风云溪也不好说是自己的第六感太强还是运气太好。
于是她先是利用蚊子的视角一路窥探，找到江其恕的行踪后预判他的下一处落脚点，带着凌渡提前在这里蹲点。
等到江其恕出现在他们附近之后，就会被她利用法术进行精神暗示，走进这家超市里，然后在极度精神暗示的前提下，他的思绪就会被她和凌渡的对话所引导，开始思考昨天晚上的事情经过。
他的所有回忆，会被风云溪用另一种法术窥探。
虽然不知道昨个晚上窥探自己梦境的人到底是不是江其恕，但是风云溪并不介意这次试探。而且通过江其恕的记忆来看，他昨晚并没有偷偷溜进自己的房间，删掉小嘤的所有记录。
目前来看，江其恕应该是无辜的，但也不一定。
万一真的是他干的，但是他自己不知道呢？
又或者说……是有什么东西操控他做了那些事，所以他一点记忆也没有呢？
……
而江其恕这辈子没有像今天这么慌乱过。
圣莫丽斯学院离这里几十公里远，已经早就超出了风云溪二人平时的活动范围了，这两人还能如此巧妙地出现在这里，分明就是为了堵他！
只是，为什么这两人会知道自己的行踪啊！！！！
还有这两人为什么真的记住自己了！！！
明明他们并不是什么主角！也不是什么有分量的配角！为什么能准确无误地认出自己！！！
江其恕面色灰败，看着逮住他的风云溪，眼中居然有几分心虚。
风云溪打量着他的神色：“你躲什么呀？怎么见到我这副表情？你干什么坏事了吗？”
江其恕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只能压下心中的慌乱，强行扯出一抹笑：“没有，就是觉得……你们可能认不出我。”
风云溪和凌渡对视一眼。
风云溪：“还是很好认的吧？”头顶个红色感叹号的就他了。
凌渡点头：“嗯。”
风云溪：“而且你昨天还说了一通这么故作玄虚的话，让人很难不在意诶。”
凌渡点头：“就是。”
风云溪：“你还说什么，如果我今天还能记得你，你就把你的秘密都告诉我，结果你今天看见我转身就跑，一脸心虚，真的没干什么坏事吗？”
凌渡点头：“肯定有问题。”
风云溪：“对！从实交来！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两人一唱一和，江其恕面容有些僵硬，目光却不太信任地扫过二人的脸，忍不住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风云溪轻轻瞥了他一眼。
她没有说话，可那双眼睛却似乎能洞察他的心之所想，刚刚那种玄幻的窥视感再度涌上江其恕的心头，他猛然一惊，捂着胸口后退几步，震惊地看向她。
他颤抖着声音开口：“你是天……”
他猛然住了声，看向了一旁的凌渡。
直呼神名会被神看见。
天道很久以前就存在了，他因为那场实验对风云溪的观察很早以前就进行着了，而那时候的风云溪跟现在不一样。
此外，他为了躲避天道的窥视一直更换着不同的身份出现，加上他天生的透明人buff，他从来没有被天道察觉过。
风云溪真的是天道吗？
如果真的是天道，那他在昨天就会被发现了，而不是今天才对。
如果她不是天道，难道她是……
想到刚刚交给楚家老爷的那份数据报告，江其恕心里又没什么底了，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抬眼打量他的风云溪，鼓足勇气问道：“你到底是谁？”
风云溪用那双仿佛能窥探人心的眼睛上下扫视他。
“你刚刚想说什么？”
风云溪樱唇轻启，饶有兴趣地道：
“天道？是叫这个吗？”
给楚家老爷和夫人例行检查完身体，江其恕收好了自己的药箱，走到门口时发现了瓢泼的大雨，伴随着数道惊雷簌簌落下。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天气预报，却见上面显示的是阴天，不由得轻轻地眯起了眼睛。
有佣人给他递来了一把伞：“江医生，您如何回去？需要叫人送您吗？”
江其恕回过神，接过伞，对来人温和地点点头：“谢谢，我开了车，不麻烦了。”
“好的，您路上小心。”
江其恕微微颔首，撑着伞走入了雨中。
雨雾浓郁。
江其恕来到车库，坐进驾驶座，解下身上的白大褂扔在副驾驶，伸出修长手指将脸上的金丝眼镜摘下，收进眼镜盒，放进了车内的收纳箱里。
脱下医生打扮的装束之后，那张清秀肃然的年轻面庞就好似被笼罩了一层面纱，无论怎么刻意去记也无法将那张脸在心目中留下丝毫的印象。
燕过会留痕，风过亦有树语。
可江其恕却像毫无存在感的路人甲那般从全世界路过，如果脱去了特定的装束，连一丝一毫的印记也难以留下。
忽然，他下意识往后座上看了一眼。
后座一如往常，什么异常也没有。
江其恕心中疑惑，又将仔仔细细地将后座每一个角落打量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就连刚刚内心升起的奇怪感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其恕皱了皱眉，只以为是这两天睡眠不足多思多虑，便回过头启动车子，跟着导航慢慢开进雨雾中。
只是……天气预报有说会下这么大的雨吗？
江其恕觉得自己有点头疼，或许是因为天气，也或许是因为昨晚吹了蛮久的海风？
车子慢慢开了半个小时，终于驶入了一个有些旧的普通小区。
等他到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他将车子缓缓停在路边，揉着太阳穴下了车，走向了街边的便利店。
如果没记错的话，家里剩的食物应该不多了，似乎也还缺少一些调料和纸巾。
他抬起修长的腿踏过泥泞的青石板路，带着一身的水汽踏进了那明亮的方块小店，扑面而来的冷气将他全身覆盖，令他全身都畅快不少，似乎连脑子里那些纷乱的思绪也被一并清除。
江其恕走到食品的货架旁，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视着整个货架。
他放空大脑的思绪，伸手随意地挑了一样商品查看着。
相隔一个货架，似乎有两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想吃虾仁炖蛋诶，要不要买点食材回去？”
“虾仁炖蛋……是昨天晚上在海岛吃的那道菜吗？可是那个虾用的是波士顿龙虾，好像并不是这种普通的河虾。”
“哎呀我知道啦，波士顿龙虾多贵呀，买个河虾吃个低配版吧？做法也简单！”
虾仁炖蛋？海岛？
江其恕一时间没想起来这两道熟悉的声音是谁，只是他的思绪突然被勾起，似乎回到了昨晚那个布满白沙的精致海岛。
所以，是一起去海岛玩的几个人吗？
“昨晚下了摩天轮就一直没见到你人，你去了哪里呀？”
那道声音似乎是在跟朋友交流，也似乎是在询问江其恕。
江其恕的眉微微皱起，思绪随着两人的对话飘远。
他昨晚并没有登上那座摩天轮，而是和其他没有登上摩天轮的几人那样吹着海风喝着冰沙，在摩天轮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回到了海岛上那个让众人临时休息的别墅。
“一直在别墅里待着吗？没有离开吗？”
离开……？
江其恕想了想，他大概是晚上11点左右离开的。本来他是计划第二天白天跟众人一起返回，可十点半的时候那个电话又很急地打过来了，他匆忙问清楚事情原委，就跟墨子殇告别提前离开了海岛。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为什么不跟大家一起啊？”
因为那通电话说关于十年前那场实验的数据有着大量的报错，有几个数据曾经经过他的手，他必须立刻赶回去证明自己的清白。昨晚他连夜重算数据，也就在不久前刚刚算完，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楚家，以医生的身份，假装是为了给楚家人检查身体，实际上是来提交新数据的……
交谈声似乎渐渐小了下去，数秒后，新的交谈再一次传入他的耳朵：“走之前没做什么别的事情吗？”
别的事情？好像没什么特殊的事情了吧，就是昨晚那顿龙虾炖蛋挺好吃的，他还给打包走了……
……等等。
江其恕忽然有一种被什么东西窥探了内心的感觉，他瞬间起了一身冷汗，眼中浮现出一丝惊恐。
他为什么就下意识顺着对方的话思考下去了？那边的人到底是在交谈，还是正在窥探他的内心？！
浓浓的不安彻底将江其恕席卷，他猛地转身走向另一个货架，准备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
另一道声音却接着刚刚那人的提问回答道：“好像并没有……不过岛上那座小花园挺好看的，我们也可以有自己的花园吗？”
江其恕猛地出现在二人面前，两人手上的动作皆是一顿，纷纷看向他。
在看到两人长相的那一刻，江其恕内心被窥视了的感觉突然消散掉了。
眼前是一男一女，女孩长相明艳美丽，却无端端地生出一种想让人特别亲近的柔和气质；身边的少年五官精巧绝伦，只是那神色却总是淡淡的，让人心生距离感。
这如同女娲造物般的两张盛世美颜出现在在自己面前，江其恕几乎是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两人的名字。
是风云溪，还有凌渡。
他们昨天在海岛还有着几面之缘，是性格很好相处的两个人。
而那个名为风云溪的女孩他其实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和十年前那场实验有关的方方面面，以及昨晚计算的每一个数据几乎都和她有关。
她是十年前那个实验的核心人物，也是唯一一个幸存者。
哪怕她本人对此并不知晓。
只是江其恕很确信两人根本不会记住自己，并没有打算打招呼，只是故作镇定地对二人点了点头：“打扰了，我只是路过。”
见他转身就要走，风云溪轻轻勾起了嘴角。
“中午好啊，江其恕。”
没想到女孩居然准确无误地认出了自己，江其恕的表情顿时变得愕然。
身后的人似乎见他没反应，漫步走上前来：“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你住这边吗？”
江其恕只觉得身上的冷汗越来越多，抬腿便准备开溜，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快他一步的少年堵住了去路。
那双漆黑的眸子平静悠远，却带着极为坚定的力量。
江其恕咬咬牙，想将少年推开，可那少年下盘却稳如泰山，无论他怎么使劲，都是纹丝不动。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江其恕准备换个方向开溜，却被少年抓住了手臂。
随即，他听到风云溪咬牙切齿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跑什么啊，我们聊聊？”
……
只是随便探查了一下楚家的情况，没想到就抓到了跑路的江其恕，风云溪也不好说是自己的第六感太强还是运气太好。
于是她先是利用蚊子的视角一路窥探，找到江其恕的行踪后预判他的下一处落脚点，带着凌渡提前在这里蹲点。
等到江其恕出现在他们附近之后，就会被她利用法术进行精神暗示，走进这家超市里，然后在极度精神暗示的前提下，他的思绪就会被她和凌渡的对话所引导，开始思考昨天晚上的事情经过。
他的所有回忆，会被风云溪用另一种法术窥探。
虽然不知道昨个晚上窥探自己梦境的人到底是不是江其恕，但是风云溪并不介意这次试探。而且通过江其恕的记忆来看，他昨晚并没有偷偷溜进自己的房间，删掉小嘤的所有记录。
目前来看，江其恕应该是无辜的，但也不一定。
万一真的是他干的，但是他自己不知道呢？
又或者说……是有什么东西操控他做了那些事，所以他一点记忆也没有呢？
……
而江其恕这辈子没有像今天这么慌乱过。
圣莫丽斯学院离这里几十公里远，已经早就超出了风云溪二人平时的活动范围了，这两人还能如此巧妙地出现在这里，分明就是为了堵他！
只是，为什么这两人会知道自己的行踪啊！！！！
还有这两人为什么真的记住自己了！！！
明明他们并不是什么主角！也不是什么有分量的配角！为什么能准确无误地认出自己！！！
江其恕面色灰败，看着逮住他的风云溪，眼中居然有几分心虚。
风云溪打量着他的神色：“你躲什么呀？怎么见到我这副表情？你干什么坏事了吗？”
江其恕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只能压下心中的慌乱，强行扯出一抹笑：“没有，就是觉得……你们可能认不出我。”
风云溪和凌渡对视一眼。
风云溪：“还是很好认的吧？”头顶个红色感叹号的就他了。
凌渡点头：“嗯。”
风云溪：“而且你昨天还说了一通这么故作玄虚的话，让人很难不在意诶。”
凌渡点头：“就是。”
风云溪：“你还说什么，如果我今天还能记得你，你就把你的秘密都告诉我，结果你今天看见我转身就跑，一脸心虚，真的没干什么坏事吗？”
凌渡点头：“肯定有问题。”
风云溪：“对！从实交来！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两人一唱一和，江其恕面容有些僵硬，目光却不太信任地扫过二人的脸，忍不住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风云溪轻轻瞥了他一眼。
她没有说话，可那双眼睛却似乎能洞察他的心之所想，刚刚那种玄幻的窥视感再度涌上江其恕的心头，他猛然一惊，捂着胸口后退几步，震惊地看向她。
他颤抖着声音开口：“你是天……”
他猛然住了声，看向了一旁的凌渡。
直呼神名会被神看见。
天道很久以前就存在了，他因为那场实验对风云溪的观察很早以前就进行着了，而那时候的风云溪跟现在不一样。
此外，他为了躲避天道的窥视一直更换着不同的身份出现，加上他天生的透明人buff，他从来没有被天道察觉过。
风云溪真的是天道吗？
如果真的是天道，那他在昨天就会被发现了，而不是今天才对。
如果她不是天道，难道她是……
想到刚刚交给楚家老爷的那份数据报告，江其恕心里又没什么底了，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抬眼打量他的风云溪，鼓足勇气问道：“你到底是谁？”
风云溪用那双仿佛能窥探人心的眼睛上下扫视他。
“你刚刚想说什么？”
风云溪樱唇轻启，饶有兴趣地道：
“天道？是叫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