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穆的话还没收完,陈乐已抢先呵斥道:“混账,竟敢辱骂王后,找死!”

    他的动作之快,连两名侍卫都来不及反应。赵穆被他踢中嘴巴,登时血流如注,脸颊肿起,痛不成声。

    以朱姬的聪慧,哪里会不明白陈乐之所以动手,是怕赵穆当众说出与她有染的事。

    她感激地看了眼已返身坐下的陈乐,向庄襄王说道:“大王,我要亲自惩戒这个奸贼。”

    庄襄王显是对朱姬爱宠日增,点头道:“就如王后所请。来人,给我把这奸贼押下去,等待王后处置。”

    卫士领命,拖着赵穆,如同拖条死狗像般,将其拖了出去。

    陈乐乘机看了嬴政一眼,有日子不见,他长得壮实了一些,双目愈发有神,气度也更为深沉,显是受这宫廷氛围的影响。总而言之,嬴政整个人看上去,比之前多了几分气度。

    但并不是陈乐关心的,他会看嬴政,是因为随着嬴政渐渐长大,他既不像庄襄王,亦不像朱姬的面容,只怕会越来也明显。

    好在有吕不韦在前面背锅,陈乐也并没有那么担心就是了。

    待侍卫将赵穆拖下去后,庄襄王看向陈乐,龙颜大悦道:“太傅先送回乐乘首级,又擒了赵穆回来,大大替寡人出了口气。吕相国,你认为寡人应当如何奖赏太傅?”

    陈乐忙谦逊道:“今次之所以能出师告捷,全都倚仗吕相国的计策,让人为我们造了四块假面具,这才能马到功成。吕相国才是真正立了大功的人,陈乐只是出了些力气罢了。”

    吕不韦见他毫不居功,还把功劳归于自己身上,大为高兴,大笑道:“大王,我大秦得陈乐如此人材,实乃大王之福。不过乐乘赵穆之事仍须保密,暂且不宜在此刻重赏陈乐。不仅如此,还要装模作样,责他办事不力,才好掩人耳目,望大王明鉴。”

    闻言,庄襄王皱眉道:“寡人虽明知事须如此,可是一见太傅,心中难掩欢喜之情,斥责之事,便就罢了吧。”

    吕不韦笑道:“这事由老臣去办吧,大王母须为此劳神。”

    便在这时,朱姬笑道:“陈太傅回来,最高兴的就是王儿,别人教他剑术兵法,他都不肯学习,说要由陈太傅指导,他才听得进去。”

    陈乐抬头向嬴政看过去,后者在听了朱姬的话后,也正向他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陈乐立马便知道,这是朱姬的无稽之谈。

    至于她会这么说的原因,陈乐懒得去揣摩,猜中亦或猜不中,都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她的话音一落,吕不韦笑道:“政太子恐怕要失望了,陈太傅稍作休息后,又要出使六国了。”

    陈乐和朱姬三人,俱都有些愕然。陈乐当即明白,先前吕不韦说的有重要的事让他去做,是什么事了。

    想不到说了半天,这件事还是落在了他头上。

    庄襄王叹道:“寡人也舍不得太傅如此辛劳,不过相国说得对,若要亡周,虽有出师之名,也需速战速决。此事非太傅不可。”

    朱姬皱眉道:“大王和相国忍心让陈太傅不停地奔波劳碌吗,这般辛苦,只怕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靓仔乐:“……”

    当着庄襄王的面,吕不韦半点也没想过,朱姬心疼陈乐的身子,会另有原因。他赔笑道:“王后放心,距离出兵还有些时日,太傅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可好生休养的。”

    “我大秦人才济济,微臣在这行军打仗方面,实在没有经验,再加上与魏赵势成水火,为何……”

    靓仔乐的话还没说完,就吕不韦呵呵的打断道:“经验俱是培养出来的。陈乐你文武兼备,定可胜任有余。”

    “至于以前的那种种嫌隙,如今破坏了合从之议,正是人人自危,唯恐我们拿他们开刀,他们巴结你都来不及。此事便就这么定了,你莫要谦辞了。”

    当着庄襄王的面,你说就这么定了?足见他心底对这位堪称由左右逢源运作起来的大王,所谓的恭敬,大抵只是停留在表面而已。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陈乐没再多说什么,点头应下。

    事情说完,庄襄王又问起了陈乐在赵国的遭遇,陈乐自是知无不言,言就半真半假…绘声绘声的把之前说给吕不韦听的,又说了一边。听得初听这些的庄襄王等人,不住动容变色,说到紧张刺激处时,朱姬还风韵十足的,拍了拍高挺的酥胸。看的正在讲故事的陈乐:“……”

    到了黄昏时分,庄襄王才肯放陈乐回乌府。

    他来时坐的吕不韦的马车,自然由亲自送他回来。

    此刻已华灯初上,透过车帘看着外头的咸阳景色,陈乐心中一阵平静。

    “陈乐,不要怪我让你东奔西跑,马不停蹄,好似一刻都不得停歇。”吕不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实是一番苦心,希望能把你培植为我最得力的助手。六国之中,皆有与我互通声气的人,眼下既定了由你出使,我会先派人前往打点,为你铺好前路。”

    陈乐点头道:“多谢相国厚爱,陈乐一定肝脑涂地,绝不让相爷失望。”

    让人扮成吕不韦的念头一闪而过,又被陈乐放下了,有些事,还需要他去做。

    比如以庄襄王的身体,或许不会死这么早?这样的事,若没有他,陈乐显然是做不出来的。

    再等等。

    闻言,吕不韦满意点头,叹道:“如今对我来说,最紧要就是争取时间,先安内后攘外。只要有朝一日,我能在这里站稳阵脚,便可开展大业。”

    “今次你的出使,任务非常重要,务必要让六国间加深成见,难以联手来动摇我们。人性贪婪,无一例外,只要我们不惜财物,去贿赂各国大臣,便可跛坏他们的计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乌家正是在他这种怀柔手段下,最终决心背弃赵国,投靠秦国,确是非常奏效。虽然这其中也少不了赵穆和孝成王的功劳。

    就难怪这一套,会被吕不韦视为无往不利的良方了。

    见陈乐沉默,吕不韦也不介意,又道:“对六国的策略需各有不同,大方向上,仍是包围三晋,联结齐楚,孤立燕人。只要三晋灭亡,其他三国便可不攻自破,天下便是大一统的局面。好结束这数百年来群龙无首的僵局。”() ()

    说到最后,这个从商人跻身成为手握国家权柄的厉害人物,眼里闪出慑人神采。

    他说的一定会实现,但和他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吕不韦所说的策略,是范睢远交近攻的廷续,以兼并邻国的政策为骨干,如今第一个牺牲品就是东周君了。

    历史也证明了这是可以成功的策略。

    他们说话的功夫,马车已行至乌府,吕不韦搭着陈乐肩头亲切道:“我就不陪你入府了,好好休息,明晚到相府来,让我们喝酒作乐,庆祝你今次大胜而回。”

    吕不韦在亲卫的簇拥之下,离开了乌府。

    与之前一样,得了消息的乌应元,早已带着众人在门口迎接陈乐。与他们一番叙话后,陈乐快步回了隐龙居。

    隐龙居的规模,真是越来越大了。

    乌廷芳还凑在陈乐耳边打趣说,要再扩大隐龙居的规模了。见多了善柔和纪嫣然她们,众女仍旧相处愉快,陈乐心底松了口气。

    片刻之后,纪嫣然面红耳赤的,见到了何为俄罗斯轮盘。陈乐没想到,她接受的比善柔更为坦然一些,像极了信奉爱他就爱他的一切的恋爱脑。

    反倒是善柔的火爆脾气试图“反抗”,被陈乐乱棍打服了。

    这几日,陈乐的日子,就像吕不韦说的,修身养性。不过休就没有,性就很多。

    牧场。

    骑在骏马上,与陈乐并行的纪嫣然忽然道:“有邯郸来的消息了,你有兴趣听吗?”

    乌廷芳掩嘴笑道:“嫣然姐,你应当问他有没有时间听才对。”

    陈乐:“……”

    见到陈乐脸上的尴尬之色,纪嫣然笑了笑,说道:“你走了之后,邯郸乱成一团,田单和李园均知阴谋败露,连夜匆匆逃回齐楚。孝成王以为你们全体壮烈牺牲了,异常悲痛惋惜,祭祀你的亡魂时当场昏倒,如今仍抱恙不起,朝政皆由晶后和郭开把持着。”

    哪怕是身边的这些女人,也不知道李园也好田单也罢,早已不是之前的他们了。至于孝成王的悲痛,有几分是觉得天亡大赵,有几分是为了“情郎”赵穆,又有几分是为了他董匡,就只有孝成王自己才清楚了。

    陈乐笑了笑,没有说话。

    聪慧如纪嫣然,两人又配合良久,四十八手烂熟于心,她自然清楚陈乐在想什么。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她又说道:“吕相遣人来请嫣然和干爹到相府小住,嫣要陪你,自是不肯去,只好干爹一人去了。”

    她的干爹,是创造出五德始终说的邹衍。这个时代的干爹并未有什么不妥,因此陈乐没有反对。

    陈乐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时,一旁的乌廷芳像是想起了什么,也插话道:“王翦遣人由北疆送了一批上等的何首乌来,说是要给陈郎浸酒,听爹说他最近大败匈奴,战绩彪炳呢。”

    听到王翦的消息,陈乐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这位战国名将,终于开始渐渐展现出自己强悍的光辉了。

    只是不等陈乐高兴,就听乌廷芳朝纪嫣然问道:“嫣然姐,用何首乌浸酒,是不是很补身子?若是如此,就不给他喝了,不然他折腾个没够,谁受得了他?”

    纪嫣然/陈乐:“……”

    到底没有乌廷芳这般“直率”,纪嫣然忙转了话题道:“随嫣然来的族人,全是铸剑造弓的好手,你可作出安排,让他们继续在这方面,发挥他们的才干吗?”

    陈乐记起她和族人,均是越国人。

    越国的铸造术冠绝天下,名剑如越女、干将、莫邪等等,均出自越人之手,埋没了人材实在可惜,况且他手里还有鲁公密录。

    陈乐点头道:“此事包在我身上。牧场这么大,开矿都没有问题,铸造之事,自然可行。”

    纪嫣然顿时大喜,冲他撒娇的道:“你也是高明的巧匠,若是想到什么利器,即管交给他们去铸造好了。要不要和清叔谈谈,他家中世代都是我国最出色的匠人。”

    有安妮她们在,他若真的想锻造什么,哪里用的上她的族人,但陈乐自然不可能拂她的意,笑道:“你今晚让清叔来见我,让我和他好好谈谈。”

    果然,纪嫣然笑靥如花,抱着他的胳膊开怀道:“你对人家这么好,嫣然真的爱煞你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爱不是靠说的,是靠做的。

    他们去做了。

    晚膳时,别院的主厅内欢笑声不断。

    乌卓和陶方等人也出席了

    陈乐趁势先把纪嫣然的提议告诉了陶方,让他去负责处理,问起乌延等人时,乌卓笑道:“他们最爱和相国府的人厮混,吕相府如今成了天下奇人异士的乐园,每天都有人慕名而来,人数已过了四千,这情况只怕还会持续下去。”

    就吕不韦这种不断招揽人才的做法,如此大张旗鼓,怎会不招秦人妒忌,若是没了庄襄王的支持,只怕他瞬间就会被秦人群起而攻之。

    陶方适时说道:“老爷吩咐,待你修养得当,便回一趟咸阳城,大王和吕相都想见你呢。”

    陈乐点点头,却没有说哪天回去。

    膳罢,各人散去。

    回到内宅,陈乐见纪嫣然正和那清叔闲聊,见他过来,纪嫣然忙介绍两人认识。

    她随即离开,只留下陈乐和清叔交谈。

    约莫一个时辰后,当纪嫣然回来时,就见清叔正听得目瞪口呆,神色好似如饥似渴般的朝陈乐求教道:“那怎样才能把这种叫铬的东西,加工到铸造的兵器之上呢?”

    “那要用一种特别的东西配合才行,届时由我来办吧。”陈乐想了想道。

    纪嫣然站在一边,一双眉目紧紧盯着侃侃而谈的陈乐,芳心满是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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