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舞累了就歇歇吧。”

    “爹,我还不累。”

    “你看你把闺女养的肩宽背阔的,像什么样子。还是那张家的姑娘,那细柳腰,芙蓉面的那才好看呢。”

    “那张家养蜂的,他的闺女长得跟蜜似得,理所当然。我这武行的闺女也是那娇娃娃,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娘,爹说得有理啊。”

    “就你爷两歪理多。”

    “你快看我闺女这鞭,动如游龙,出击如闪电,实在是漂亮。”

    “看地我甚觉头疼。”

    “我看贵千金这鞭,舞得也一般。”甄二龙出言笑道。

    自周家村祈雨以来,为见祁多儿一面者络绎不绝。楚云照担心祁多儿安全便让甄二龙与江学文到福运武馆再聘一个护卫。刚至武馆,听见武馆中人谈话,又见武馆千金舞鞭动作利落,便出言想再试上一番。

    马昭昭收了鞭,一脸不屑地望着甄二虎。心想这是哪里来的泼皮,竟敢来我福运武馆找茬。

    武馆馆主夫人听甄二龙说话,呵斥道:“你这后生,怎如此无礼。”

    武馆馆主一脸不屑,抓起面前一把花生,掷向马昭昭:“闺女,给他看看你的绝活。”

    马昭昭将鞭一挥,将投掷出地花生个个击得粉碎。

    甄二虎嗤笑一声:“雕虫小技。”

    甄二虎也取了一把花生,向空中一抛。而后取出剑来,挥舞一番。抛出地花生无一粒落地,皆落于甄二虎的剑上。他拿剑向武馆中人展示了一番,才将花生拂于地上,擦拭后便把剑收入鞘。

    武馆馆主面色一惊,后侧了进步向甄二虎行礼道:“英雄此来,是欲要讨教,还是砸场子?”

    甄二虎挠着后脑勺,面色轻佻地说道:“让你女儿与我过两招,我便告诉你。”

    武馆馆主夫人颇是不满:“你这后生,我武馆这么多徒弟,你非要欺负我女儿是为何?”

    武馆馆主拉住老板娘说道:“还请英雄点到为止。”

    这后生虽是狂妄了些,但不似蛮不讲理之人,今日来此必是有事。让他与昭儿过几招也无妨,也好让昭昭今后收敛一些。

    马昭昭哼了一声:“你这无赖,有几分本事,今天姑奶奶我就和你分一分高下。”

    甄二虎拿着佩剑说道:“你若让我拔出剑了,便算我输了。”

    马昭昭手持七尺黑色麒麟鞭,使出一记青龙转身向甄二虎劈去。甄二虎一个右撤步躲闪开来。

    老板娘担忧的看着:“她莫伤者自己,这人是何底细你我皆不明,你怎放心让昭儿出手。”

    武馆馆主摇头道:“你看那后生只闪躲,不出招。只有昭儿出招不够利落之时,那后生才又学着昭儿的动作使那一剑。这后生与其是切磋不如说是教学。”

    两人往来数十回合,马昭昭发觉甄二虎出招皆学自己,心中更是气恼。见自己鞭法未占上风,便用鞭子缠住一旁的椅子向甄二虎砸去。

    甄二虎也不恼也不急,继续躲闪着。

    老板娘眼中更是担忧:“哎呦,这怎还拿起东西,砸伤了人砸坏了东西都不好。”

    老板笑道:“无事,只要昭儿莫伤了自己就好。这东西砸坏了,我们找那后生赔便是了。”

    昭儿平日里眼高于顶,除了又两位徒弟与她能打得有所来回外,其他人都不如她。她也狂妄已久,吃些教训到也无妨。

    马昭昭引鞭勾住一个马扎向甄二虎砸去,甄二虎向后一个跟头翻了过去。马昭昭见此时机,立马回力,将鞭勾住甄二虎的脚,拉着甄二虎的脚向一旁的柱子跃去。打算借力将甄二虎拉倒。

    甄二虎未来得及避开,急忙抽出剑来将那鞭子一把斩断。马昭昭失了力在地上翻滚了好几个跟头。

    马昭昭起身将身上尘土拍净后,哼了一声说道:“好武艺,我甘拜下风。”

    甄二虎收剑向马昭昭行礼道:“我已拔剑,是我输了。这损坏物品,可由我赔偿。”

    武馆馆主走了出来说道:“英雄武艺在下佩服,英雄可否告知前来是有何事,不应只是为和我这女儿打斗一番吧。”

    甄二虎笑道:“我来此是有要事要求馆主,你可知奉化司法参军楚云照,还有其私人主溥祁儒人?”

    馆主皱眉问道:“祁孺人可是那周家村唤龙祈雨之人。好像还是什么女状元?”

    甄二虎点头道:“正是此人,她来奉化已久,此时风气太盛,需招一护卫同行。我看你女儿武艺甚好,可否愿为祁孺人的护卫?”

    马昭昭本是三分气恼,四份羞愤还有四份不耐烦的脸色,听得此话一时间也喜悦了起来说道:“我可,久闻奉化来了才女仙子,能得见一面已是荣幸,何况久伴其身。”

    馆主呵斥马昭昭道:“你这小孩怎得急躁,小女不过一点强身健体的把戏,实在是不堪大任。”

    这为官贪婪者,心肠黑,不可交,怕被其谋害。这为官清廉者那更是不可交,莫一生没尝到其甜头,白白被其连累致死。

    甄二虎道:“馆主可先随我去楚府一番,与楚参军还有祁儒人交谈一番,再做打算也不迟。若是不愿,也可成了贵千金见祁儒人之心。”

    馆主望见马昭昭期待的眼神,便也不好拒绝。又想只是去去也无事,到时再拒绝就好:“那便随英雄安排就好,不知英雄姓名?”

    甄二虎答道:“在下甄二虎,此是皂班捕快江学文江捕头。你们在此等候片刻,我与江捕头前去寻辆马车。”

    甄二虎与江学文出了门,又去酒楼租了辆马车去福运武馆后,甄二虎向江学文说道:“你与楚参军说,我寻到的是个武艺高强的女子。还将我们今日刚到时听见的那番言语传达给祁儒人。”

    江学文虽是不解,但也骑上了快马往楚府而去。按甄二虎所说传达给了楚云照与祁多儿。

    甄二虎赶着马车到了楚府,楚云照与祁多儿在外相迎。

    祁多儿看向马昭昭,身穿褐色圆领袍,头发用一发带束起,腰间挂上一根麒麟鞭。心道:“好一个朝气的女子,如山间小鹿,灵动矫健。”

    马昭昭打量了一番祁儒人,心想:“果不然称为才女仙子,一脸慈悲相,一席白衣似观音。”

    楚云照向三位行礼道:“马馆主,马夫人,马娘子,先请进来。”

    待他们进来后,楚云照带她们参观了一番楚府后说道:“马夫人你与马娘子先与祁儒人去她院中看看。马馆主你与我在去后院饮茶可否。”

    马夫人看向马馆主,马馆主向马夫人点头道:“那便听楚参军一言罢。”

    马馆主见马昭昭与祁多儿相谈甚欢,便觉得马昭昭来此不算坏事。武馆都是些泥巴做的汉子臭得很,这祁儒人与楚云照此等谈吐若能让马昭昭沾染一些,也是不枉来此一番。

    马夫人对祁多儿更是喜欢,又听闻祁多儿曾是绣坊学徒更是高兴:“你看着才女仙子都会些刺绣,你却避之不及。”

    祁多儿答道:“这刺绣是穿针引线之力,摆弄经纬之道。马娘子所学鞭法乃收放之力,行纵横之击。刺绣与鞭法虽看似风牛马不相及。但殊途同归矣。”

    马夫人叹气道:“你说得这些我听不懂,我就想让她像人家姑娘一般。”

    祁多儿笑道:“原是如此,那便与我来我刚为马娘子所准备方便,在我院中左厢房。已为其备好胭脂水粉。还有些鲜艳色的料子,待马娘子来后量体裁衣。”

    马夫人随祁多儿前去参观了一番甚是满意,仔细摸那料子有匹翠绿的与粉色的乃是上等蚕丝。又觉祁多儿为马昭昭所备的房间雅致之极,不似武馆净是一些木头人偶与兵器刀具。

    马夫人叹气道:“若是能让我女儿一直住于此处,我自是愿意的。可不知她爹是何想法。”

    祁多儿听此话朝着马昭昭点头笑了一下说道:“夫人爱女之心,我已感知。马馆主虽不知对此如何决断,但爱女之心与夫人应是一般。”

    马夫人叹气一声:“我与她就此一女,若是她今后真来此,还望祁儒人照料她。”

    祁多儿点头道:“我也甚是喜欢马娘子,若她来此,我必好好照顾。”

    几人聊了一番后,待到襄姨请祁多儿几人去前厅。马馆主就与夫人说:“夫人,你与我先回去,为昭儿收拾东西。今日昭儿便留此了。”

    马夫人不解道:“为何如此匆忙?明日再来不可吗?”

    楚云照笑道:“自是可以。”

    马馆主道:“那明日我等收拾好东西,则让昭儿过来。”

    楚云照看向甄二虎说道:“那先麻烦甄二哥,将马馆主先送回去了。”

    甄二虎向马馆主行礼道:“马馆主请。”

    甄二虎将马馆主一家人送至福运武馆门口向马昭昭说道:“今日斩断的长鞭,再过十四日,我便寻条新的与你。”

    马昭昭笑道:“那便多谢了。”

    祁多儿见马馆主一家都走了出去便向楚之求问道:“你是如何让他同意马昭昭留此的?”

    楚云照笑道:“知其所求,允其所欲,绝其忧虑。”

    祁多儿听此便不再多问了。

    楚云照又说道:“今日我舅舅的书信已经寄来了,信中有两件大喜事。一件是那拐卖人口以及户籍替代之事的幕后主使已有眉目了。还有一事待秋水回来再一同说。”

    祁多儿点头道:“拐卖人口以及户籍替代之事可是同伙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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