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伤口处理完毕,众人正要同那黑衣人道谢呢。却被那人扶手一挥给制止了。

    “哎,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得见此举,少婠却来了兴致。不由得对这个黑衣侠士感到好奇起来。于是便冲他行了一个江湖礼,随后问道:

    “不知这位侠士,如何称呼啊?”

    “侠士不敢当,在下荆昔归。碰巧路过此地,听到了些动静。于是过来瞧了一眼。没想到赶上这档子事。这才出手。”

    听此,少婠整个人却激动了起来。兴奋的跳将了起来。刚要喊出声呢,忽然反应过来,她们还在地牢内呢,须得低声些。别把人给引来了。

    于是刻意收了声,低声道:“你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那个侠盗,荆昔归,荆大侠是不是!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闻此,那荆大侠正要谦虚呢,却冷不丁的便被隔壁牢房的张浔鹤给拽住了衣袖。随后一脸崇拜的说道:

    “此话当真?你可真是那侠盗荆昔归?”

    “如假包换。”

    得了那人的保证后,启料这家伙比少婠还激动了。抓住那人的衣袖就是不撒手了。

    “那,我能不能一睹您的芳容啊?啊呸,不是!我是说我可否有幸得见您的真容?”

    “您,您别误会!在下对您仰慕已久。十分向往!若是,若是您能收我为徒就更好了……”

    见荆昔归瞬间锐利的眼神后,张浔鹤便知道他误会了。连忙同他解释着。自己并无二心。

    想见真容虽然是他一时兴起。可毕竟能于此地,得遇真人,也实属不易。他自然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的。不过,天地为证,他可没打什么歪心思啊!

    只不过最后那句话却越来越小,最后竟怯懦地不在开口了。只微微低着头,等待着最后的结论。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方才种种自然便都落到了荆昔归的耳朵里了。当下态度便缓和了下来。

    随后将脸上的黑布给摘了,这下真容便展露无余了。

    可这张脸却同少婠想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单从名字和事迹来看,武功高强,能入高门大院,地牢暗门如无物之人。也应当是个有些年纪的青年壮汉罢。再不济,那胡子总该有吧?

    可眼前之人,非但无半点胡须,更别说还眉星似剑,面如冠玉。若非他身上那股子江湖之气,怕是任谁也想象不到,这样一个人,便是那大名鼎鼎的侠盗荆昔归了吧。

    当下便把众人给看呆了。

    还是方才刚被他被包扎完,处理好伤口的宋东西先出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

    只见他虚倚着那牢门的栏杆,朝荆昔归道着谢,出口也是断断续续,仿佛承受着巨大的伤痛一般。

    “在下…宋东西,多谢…荆大侠相救。”

    此话一出,少婠便缓过神来了,忙跑到他身边,询问起他的伤势来了。

    “你感觉怎么样了,让我看看还发热吗?”

    说罢,小手便贴上了他的额头。嗯,不似方才那般滚烫了,少婠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随后也跟着卸了力气,毫无形象的瘫坐在了地上。可把她给急坏了。

    “道谢的事情就不必说了,不过,这位公子,能把手松开了吗?”

    被点到名的张浔鹤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还抓着荆大侠的衣袖呢。当下便松了手。有些忐忑的看向他。生怕他对自己的印象变得不好了。

    “不知荆大侠深夜来此,所谓何事啊?有什么是我们能帮上忙的吗?”

    另一个牢房内,方不显借此问道。

    是啊,这也是少婠正疑惑的。这半夜三更的,怎么会来这儿呢?

    话到了这儿,就见那荆昔归谨慎的打量了下四周。随后将他二人的牢门给打开了。众人得以团聚。

    随后众人便凑在了一起,听着他的来意。

    原来明日是这豹子岭大当家的寿辰。多的是来给他贺寿的。届时,必然少不了金银珠宝。

    左右也是不义之财,荆昔归盘算着能盗多少盗多少。正巧隔壁梅县方遭了水灾。正是用钱的时候。

    也算是,尽些绵薄之力嘛。于是,也便有了众人的此番相遇。

    “荆大侠果然大义!不过,接下来,您有何打算呢?”

    “哎,相逢是缘,诸位唤我荆大哥便好。老是您来您去的,怪不自在。”

    面对着少婠的提问,荆昔归先是客套了一番,随后便坦言道:

    “我本是想趁着夜色,探探虚实。得遇诸位也算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不过既然遇见了,荆某自是不会坐视不管。且与我一同商量商量对策。”

    听此,方不显却心生一记,连忙道:“荆兄不若扮做那死去的看守?待到明日换守之际,趁机混入到一众喽啰当中。也算是行个方便,更有利于行动。”

    “方某不才,恰巧会些易容之术。若是信得过我,便交给我。”

    荆昔归稍加思索,便觉得此法行得通。也不矫情,当下便席地而坐,等他动手。

    启料方不显尬尴的一摸脑袋,不好意思的开口道:“不过我的银针都叫那帮匪徒给收走了……”

    随后便一脸无辜的看向荆昔归。

    “无碍,我去替你顺回来。可有什么特征?”

    “哦哦,有的。一个素蓝色包裹,那银针就在包裹内侧的暗层里。还是很好认的。”

    说罢,荆昔归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原地。提溜一众人在原地目瞪口呆着。

    “小方方,是我看错了吗?他一下子就消失了?”

    面对着少婠的疑问,方不显机械的点着头,无声回答着。一旁的张浔鹤更是兴奋,上蹿下跳了起来,跟个猴儿似的。

    “你们看见了吗,看见了吗!他“刷”的一下,就原地消失了!!!”

    面对着张浔鹤不值钱的震惊模样,息声休息了半晌的宋东西这才嫌弃的开口了。

    “他那招叫做雁过无痕,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轻功法门。练到极致,便可如雁略过,了无痕迹。”

    听了这番解释,少婠等人连忙凑过来,打算细细了解呢。不过见了他这个模样,当下也不管什么雁过无痕了。复又都关心起宋东西来了。

    方不显先是给他把了把脉,随后又观了观他的眼耳口鼻,还有舌根过后。又看了看他的伤口。随后便松了一口气。

    “用药之后,应当是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宋兄几次三番,接连受伤。这病拖来拖去,怕是要落下病根啊!”

    听此,本人还没着急呢。少婠却先急了。这落下病根可还行?虽说自己是与他有些不对付吧,可这等事关身体的大事,她岂能小心眼儿呢?

    于是当下便道:“呸呸呸,没有的事儿!他,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病根儿的!”

    “没关系,不论结果如何,我都认。这就是命。”

    “你认什么认!这不还没到最后呢吗!你平常怼我那股劲儿呢?怎么自己先放弃了呢?”

    听此少婠就更急了,只得说些浑话来刺激他!

    “是啊宋兄,这还没到最后,没必要如此悲观嘛。”

    一旁的张浔鹤也劝慰道。

    见此,宋东西只好妥协。不过他自己的身体他心里有数。更何况这仅仅是表皮的外伤。那日的伏击,自己可是耗尽了内力啊。

    想到这儿,他脸色又僵硬了起来。

    若非出发前,小医仙塞给他的保命药丸,自己怕是早便内力枯竭而亡了。

    恰逢此时荆昔归携针而归,这件事情也算是揭过去了。不然,再多一秒,自己怕是再忍受不住,情绪就要暴露了。

    调整好状态后,宋东西也调整了下身子,与少婠等人一同旁观起方不显的易容术来了。

    原来他之易容,并非所谓的剥人面皮,亦非同一般的化妆之术。而是通过下针,推拿之法,通过改变人的骨骼,从而捏造出来的易容之法。

    看得众人是啧啧称奇啊。

    “小方方,看不出来啊,你还会这些?”

    听到这儿,方不显就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父亲说了,都是些奇技淫巧。叫我将心放到正道上来。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怎么能是奇技淫巧呢!你看,今日便派上了用场了不是?还是那句话,少妄自菲薄了。你会的这些,我们还不会呢!”

    “就是就是!”张浔鹤亦顺着少婠的话头说道:“方兄有此技巧可莫要隐藏啊。改明儿也教教兄弟我?”

    “好说好说。”方不显忙应承下来。

    不过与少婠等人不同的是,宋东西一眼便认出,这是那千面手最为拿手的银针易容术。

    看来,自那件事后便消失不见的千面手,极有可能躲藏在青山院之中。看来这青山院,自己还非去不可了。

    只是不知,面对着自己的到来。那青山院主,会作何反应啊?

    想到这儿,宋东西忽然有些期待起来。那老家伙向来缜密,不曾站队。可局势纷扰,又岂是他能自保了的?

    毕竟大厦将倾,独木难支。谁也躲不过啊!

    “如此,便谢过方老弟了!”

    见荆昔归如此,众人连忙跟着还礼。随后便各归各位,地牢内,又恢复了宁静。

    只是不知,在这片宁静之下,又暗藏了怎样的风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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