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王府内,第二天在羊胡子男成功找到两个世界变化可能的原因后,三人找机会偷偷测试了一下,发现果然不出所料,而相对上两次,第三次时间变化的时间也达到了三刻钟。

    在了解到两个世界变化的原因和机制后,作为花匠的眼镜男终于主动起来,问两人有什么他可以做的地方,羊胡子男想想,觉得花匠的身份可以对接内院和外院。

    一是可以在三人间传递消息,二则可以在府内不同地方装作侍弄花草蹲点,不容易引起他人注意。便给了他几个可能比较关键的地方,让他有空去蹲守。

    眼镜男便在几个地方之间来回巡守,尽量蹲在来来往往的人看不见的地方,尝试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一上午过去,发现了前院的李三在树林里偷偷撒尿,厨房的张婶儿从厨房偷渡出去了三块大肥肉,后院的小丫鬟阿阁跟书院的书生有私情,管马厩的胡三偷偷带酒到马厩喝。

    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一上午过去,眼镜男就耗尽了毅力,反正已经从羊胡子男那得知,新人的前两次副本都有保护机制,就算完成不了任务也不会死,而且这次又是合作本,有其他人在努力,自己跟着混就行了,这也是为了收集更多关于这个副本的信息,一味的莽和片刻的冲劲是没有用的,要谨慎要细心要苟住要保守发展!

    因此下午时候,眼镜男就在外花园找了处角落的树荫蹲着,一片享受着难得的午后时光。

    啊!啊!啊!不用被老板追着ddl的感觉真好!

    能够独享着满园的初夏景色真好!

    你看那阳光中沐浴盛开的芍药,“隔岸浮香雾,临池荡绮霞 ”眼镜男脑子回想起这句诗,一时兴起寻了一下,还真看到一条人造的小湖,想着去感受一下着隔岸的香雾,眼镜男起身往湖的另一端走去,然后寻找着最佳的观赏角度。

    要是在原来的世界,这种地方肯定挤满了密密麻麻拍照的游客,啧啧啧,

    “昔年花发要人催,今日无人花自开。犹有园丁怜国色,时容闲客借看来 。”

    不知不觉就想心底想起的诗句吟了出来。正怡然自得,却突然响起一声“好诗好诗!”

    原来不知道何时走来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对着眼镜男行了个礼,

    “未曾想到这王府里,一个花匠竟有如此诗才!”

    眼镜男连道不敢,“这诗是他人所作,自己不过看到拿来用”

    “诶,老兄你别谦虚,小子不才也算饱读诗书,并未看到这首诗,且犹有园丁怜国色一句,不正符合老兄状况嘛”书生只道是他谦虚。

    两人就此美景和诗句谈论起来,不到一会儿便相互引为知己。

    “现下前方战事未平,天子不察,被小人蒙蔽,不能选贤举能,用人却不能予以信任,民生凋敝,不知这天下还要乱到何时!”书生郁郁道,心中似有不平。

    眼镜男听着一边接话道,“是呀,咱老爷也退居了。”

    书生脸上郁色更显,“王太尉本是咱们平民子弟入仕的希望,在先帝的保护下,也取得了极大的成就,激励着多少农家子弟发奋读书,可惜眼下连王太尉也隐退了……”

    “天地之间,物各有主,各人也有各人的造化,但是这阳光洒落湖面映照的粼粼波影,微风拂过花丛荡起的胭脂雾,只有我与先生看到了,可切莫辜负当前的美景啊!”

    “有道理!有道理!哈哈哈哈哈哈!”书生哈哈大笑,说着便盘腿坐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酒壶,“来来来,有景岂可无酒,我与先生共醉这湖光美景之中!”

    两人各自抛开自己心底的打算,倒是一起喝了起来,眼镜男本身酒量不错,很快便将书生喝到在地。

    靠在石头上歇了不知多久后,眼镜男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思考半晌,回身搜罗书生身上带的东西,能够自由在后花园观景喝酒,且这个点出现在王府里,不知道是否带了线索。搜了会儿,除了找到张粉色的手帕,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眼镜男观察了下手帕,上面绣着兰花的绣纹,倒是跟书生的人设很符合。

    当下无话。

    而桐婉流这边,虽然是小姐的贴身丫鬟,跟阿阁一样享受一等丫鬟待遇,但总感觉小姐对自己比较冷淡,最近更是经常打发她去做一些外面费时费力的事情,很多次自己一进屋内,就感觉原本在屋内跟着小姐身边的阿阁神情有点奇怪,然后迅速止住原来的话头,又刻意的开始闲聊其他事情。

    桐婉流一时不得其解,阿阁在看到她有些疑惑的表情的时候,隐隐有些不忍,并在私下表示两人还是好姐妹,但是对于她和小姐之间有什么事儿瞒着她,依然守口如瓶。

    这天她去厨房点小姐第二天要的早餐菜色时,被夫人院里的张嬷嬷叫走了,七折八拐后,绕过了几个院子来到一处清净处,桐婉流观察了下,是一个佛堂,应是为了不打扰到菩萨,这处佛堂在一个不起眼处,但是一路走来打扫维护的很好。

    “夫人,小婉带过来了。”

    张嬷嬷对着佛堂内行了个礼,桐婉流看过去,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人跪在白玉菩萨前拨着手里的串珠,在低声念着什么。

    过了会儿才转身走向张嬷嬷,并没有给桐婉流正眼,

    “我儿最近怎样,可消停了?”

    桐婉流回想起这两天打听到的消息,应是询问小姐对于那门亲事的意见,“倒是没有吵吵闹闹,每日只打发我去各处跑路。”

    妇人这才给了桐婉流一个正眼,

    “我知道这次是委屈了你,你跑来给我报信是立了大功的,那个傻丫头不管不顾的,就想着情啊爱啊的,遇事也不多想几步,也怪我,唉!”

    桐婉流只低声表示不敢,张嬷嬷眼见夫人最近连日的殚精竭虑,忙宽慰道,

    “夫人也是为了小姐好,想要小姐尽可能幸福,只是现在形势变了,不得不为之。”

    “那个书生原本也是良配了,我想着两人有些情谊,往后的日子总能好过一些……”

    夫人陷入自己的情绪里,在清净的佛堂里显得有些萧索,桐婉流想起夫人和老爷长期分居,隐隐有着什么猜测,并不贸然接话。

    夫人倒是很快恢复了情绪,继续跟桐婉流说到,“小婉你是跟着小姐一起长大的,知道什么对小姐好,要时刻关注着小姐的动向,还有五天就是母亲寿辰了,这个节骨眼可不能出什么错。”

    桐婉流连连称是,待回到屋内,找机会跟阿阁打探起之前发生的事情,阿阁对于最近偷偷瞒着小婉本身有带着一些愧疚,对于之前的事情倒是没什么避讳。

    原来之前还在京中的时候,老爷有个相识的后生进京求学,因两家熟识,倒是经常来家中拜访小住,当时小姐年龄尚小,因此在家中出入限制不多,两人倒是经常在后花园遇到,一来一去的相互都产生了好感,老爷夫人倒也没有太多干涉,当时家中上上下下都以为这位书生会是小姐未来的夫婿了。

    却不想后来老爷便退出了官场,到现在,长公主更是直接出手为小姐选定了未来的夫婿。小姐得知后一心要回京找那位书生私奔,是之前的小婉发现权衡之下向夫人告了密。

    “所以小姐最近对你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的,你也别在意。”阿阁倒是一个实诚人,看来两人原本跟小姐感情都挺好的。

    “你们又在策划逃跑吗?”

    “没有没有!”阿阁连连摆手道,

    桐婉流看着阿阁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心下无奈,看样子是猜到了。

    “好好好,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夫人今天又找我了,要是有人在偷偷策划什么事情,要千万小心。”

    等当日桐婉流三人组聚到一起,眼镜男说起在后花园遇到的书生和粉色手帕,倒是将所有事情都串联起来了,因着这一下午跟书生培养起来的感情,不禁打抱不平道,

    “小姐应该是要跟着书生逃跑了,这家人也是奇怪,明明默认两人培养出了感情,现在又来搞棒打鸳鸯的一套!封建迷信包办婚姻要不得!”

    羊胡子男倒是有不同的看法,“这也不奇怪,从长公主往下,几代人找寻配偶的逻辑显然都是一致,有着某种目的的。”

    桐婉流和眼镜男对于这些事情倒是不太清楚,羊胡子男继续解释道:

    “长公主的夫婿是军中来的大将军,当时先帝不希望长公主一介妇孺继续待在军中,但又希望帮他稳住军中,长公主就此从军中找了夫婿,稳住军中的同时固定了自己的军中的威望;下面是长公主的一子一女,她选的儿媳是寒门的千金,不会跟显赫的世家形成利益团体过于权势滔天,也表达了对于世家和文人集团的友好,选的女婿则是贫民出身,若是扶持得当,可以在朝中新建一个新的利益团体,稳定局势。眼镜你今天看到的书生,应该就是原本为小姐选中的夫婿,逻辑相同。”

    “但是现在小姐的夫婿换了人选,是军营里选出的……”桐婉流喃喃道,对于这个副本未来可能的进展有了一些猜测。

    眼镜男是性情中人,倒是没有想太多,

    “这样一看的话,小姐并不是杞梁妻,我们帮助小姐和书生私奔吧,这并不会影响任务进程。”

    “不行!”羊胡子男严肃的说到。

    却道为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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