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佘青一时间没有忍住。

    竹子生长的速度惊人,毛竹最快甚至可以达到一小时一米,

    夜深了,夏柳夏睡去,佘青一个人反思。

    小屋又潮又暗,没有灯,只能靠绰约的月光看清一点,他余光扫过身旁的人时,夏柳夏翻身,头埋进枕头,遮住脸,只露出红肿的唇和破掉的嘴角。

    窗外正好一阵脆响,竹林在沉默时疯狂拔节。

    …这之后,夏柳夏会不会更嫌弃他?

    佘青低眉。

    复盘细节,他好像就连事先的询问确认都没有做,

    他不后悔,也接受是自己的冲动造成了现在的后果,他不是第一次有这种冲动,

    没有感情的过度接触,是否有违婚姻本性?明明是该携手共进、情到深处才做的事情,现在却反过来了。

    原本,在和夏柳夏的“博弈”中,他在她的选择里优势就不大,佘青既觉得这样冒犯了夏柳夏,又怕自己因此在夏柳夏眼里的形象再次打下折扣。

    婚后的点点滴滴,都是他的得分或失分点,失分太多,这场婚姻就散了。

    可他就是,抵不住夏柳夏的试探。

    佘青脸越来越黑。

    自诩是一个优秀的考生,拿到题几近破防,最后在还摔了笔。

    不自觉的,很久前那几个相貌模糊的人在他脑子里围成圈绕来绕去,不同的声音却都诉说着同一句话:

    “处男…”“处男…”“处男…”

    ……都是因为他没有经验,才轻易守不住底线。

    可他如果有过经验,岂不是也在夏柳夏那里被看不起?

    这根本就是个无解的问题。

    佘青磨了磨牙。

    就这么恼了一晚,后来佘青撑不住闭了眼。

    思来想去,他认为,唯有在接下来表现得更加良好,方能拯救自己。

    他困性一直不大,隔天,早早地起了。

    马晨光年纪上来了觉少,马浩明因为要照顾马晨光也提前醒过来,虽然马晨光并不需要他的照顾。

    酝酿了一天,晨间有几丝毛毛细雨,佘青出门后就见老爷子坐在坝子延伸出去的屋檐下喝茶,马晨光收拾好他吃面的碗筷正往回走。

    两人在门槛处撞见。

    “咳额,”老爷子瞥了他们一眼,清嗓子,“哟,这么早?”

    马晨光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跨过门槛继续往里走。

    “早?”

    “啊?现在的年轻人都变了,不爱睡懒觉了?”马晨光嚼着茶叶。

    六点,不早么?

    佘青本来是想出来解决一下公司的事。

    张翼被开了之后,很不服气,一直在明里暗里地整幺蛾子,佘青接手公司后借着张翼的事把公司上下的人际关系都过了一遍。

    佘文给了他一个助理,能力不错,可惜是喜欢甩锅,什么决定都要问过他一遍,要他明确答复了后才动手,动不动就给他发十几二十条消息,一边还要引导他,借他之手为己办事。

    和马晨光没什么好聊的,佘青不说话;

    和还不同心的助理也没什么好说的,佘青从不给答复,都交给别人,见助理不说话时再问一句“什么?”,让他不得不一直关注消息。

    小助理在他身上耗神又费力,结果想得到的一样没有,通过同事知道了张翼的事情已经解决,碍于身份却还是不得不再次给明装傻的佘青汇报、请求他答复。

    佘青抓得很紧,刚起床时给他打了个电话,把他吵醒,但又让他醒后文字传达,他不方便接听。

    血折磨人。

    见佘青不搭理人,马晨光“切”了一声,把茶叶都弄到嘴里,嚼嚼嚼嚼。

    佘青低头看别的消息。

    他站着,马晨光坐着,两人之间相差大约一个半身的距离,马晨光哼着歌翘腿,摇摇椅的时候抬头,才看见他的脖子。

    “.…..”喉结处有一个非常完整的牙印。

    …都不用问,

    反正,总不能是他自己咬的,也不能是马浩明,

    不是,现在的年轻人??!

    只扫了一眼,马晨光就匆匆移开了视线,想到昨天拒绝不成还被小辈欺负,他就头痛。

    佘青最终给他道了个歉,但却是因为夏柳夏一直在讨好,还是不用问,肯定打心眼儿里觉得他拒绝夏柳夏就是不好。

    马晨光更头痛了。

    想到这里,他故意粗着嗓子咳,嘲讽道,“咳!你们准备赖在我这里多久?嗯??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你告诉夏柳夏哈,我这不收徒弟了,赶快走赶快走!”马晨光摆手。

    佘青刚回复完必要的简讯。

    “为什么?”他问。

    夏柳夏是真心的,佘青实在不理解马晨光的顾虑。

    马晨光真烦了:“哪有什么为什么,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来折腾我,真想学在哪学不好?”

    他还是那句话,要一时兴起和夏雨侯一样的,三天两头就说不学了,他现在可没精力再拦着了,到时候难受的还是他自己。

    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不收。

    马晨光想的理所当然,又怼了佘青几句,佘青要真有本事,怎么不给夏柳夏创造条件,让夏柳夏早就不愁了。

    “哎呦,你这么亲的都不帮她,把人推给我是吧?”马晨光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思路很对,抓着这一点不放。

    他抖腿,扯长了调子叹息一声,大有一幅为夏柳夏叹息的样子,等着佘青被点中尴尬得无话可说。

    佘青却神色自然。

    老头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她没学?”佘青淡淡道。

    “.…..”“有的学了那还来烦我!?”马晨光怒回。

    他说的没错,但有更好的师傅亲自带线下教,为什么不要?佘青垂眸。

    推心置腹,佘青还是觉得马晨光拒绝得很奇怪,总不能是命不久矣了,不愿再和人牵连。

    老头子:“我真是…不欠你们夏家的,有的学了就快回去!”

    “大早上就惹我不高兴”!

    ….

    佘青:“你还有多少年?”

    “?”

    “你说什么?”马晨光坐正,眯起眼。

    斟酌了用词后,佘青才没有直接问他,是不是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但他斟酌得不好。

    “老子身体好着呢!”马晨光猛地站起来,当机立断给了他一脚!

    佘青痛的脸都皱了起来。

    --

    八点,夏柳夏睡足了。

    洗漱好,大家已经全部吃过各忙各的,佘青不会下厨,马晨光一顿毒打后把他按去了厨房,勒令他吃了就滚,他给夏柳夏留了粥,但等到夏柳夏过去后,已经凉了,夏柳夏自己撸起袖子热饭菜,佘青从旁,不一会儿,感觉自己汗流浃背了。

    夏柳夏熟练的,就像进了自家厨房。

    昨天帮过马浩明做笋后,她就摸清了里面的环境彻底适应,看她如此,佘青不免怀疑为了不失分他是不是也得进修一下。

    这样,才能配得上她。

    不知不觉中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一些…

    夏柳夏把把饭菜都端到马晨光那儿,佘青陪她一起,两人刚坐下,马晨光就不好了。

    夏柳夏:“爷…”

    “这小子的脖子那儿怎么回事!”马晨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断她,指证佘青。

    夏柳夏梗了一下,话头戛然而止。

    没有换洗衣服,佘青自然是一直光着脖子,夏柳夏刚醒时见和佘青不尴尬,还兴奋地拉着佘青又去加深了一遍呢,只可惜佘青不让再亲嘴了。

    “我,我咬的,”夏柳夏扭了扭,并不掩饰。

    马晨光:?!

    “你!”他“蹭”地一下站起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只是为了岔开夏柳夏求学的话题,可不是想听他们聊那事!

    “不是,”夏柳夏急忙解释,虽然是她干的,但只是她一时生气。

    “我就爱乱咬人而已,你看他胳膊上也有,”夏柳夏抓起佘青的手,笑笑让马晨光坐下,早上她补的新牙印,落在佘青小臂内侧。

    “吃你的饭吧!马晨光一句也听不得了,愤然离席,夏柳夏只好端着碗追。

    一老一小吵吵嚷嚷,把屋里趟了个遍,马浩明都嫌,掏掏耳朵拿着手机去了外面,佘青刚起身,佘文来电,他又坐回去接听。

    淅沥了一早上,雨在午饭后停下。

    饭后,马晨光换了种逃避方式,声称他累了要长眠到晚上,夏柳夏不好再打扰他,甜甜地回那她晚上再去找老爷子。

    马晨光都快青筋暴起了,攥着床单:“有什么好聊的!”

    一个行业里的前后辈,怎么会没有聊的?

    夏柳夏帮他掖好被子,“有啊!什么都可以!”

    “不聊!”马晨光叛逆地把被子掀开。

    夏柳夏纠缠不清,他一下上了头,真骂了她两句,提高音量:“就凭你的水平,和我聊?!”

    马晨光早就过了还能开开心心看新人诉干这行的苦然后捉弄人的时候了,和夏柳夏也没有感情,聊什么?听她吹一吹宏图大志?

    他一时没把握住声调,骂完,念起夏雨侯和他之间的情分,又一瞬间后悔是不是太过了。

    夏柳夏被他吼得都懵了一下。

    老爷子的床位和窗相邻,外面滴滴答答地沥着水,夏柳夏懵懵的,松开和马晨光拉扯中的被条,突然乖巧,瞪着大眼睛一动不动。

    马晨光汗颜。

    “…”事已至此,他背对夏柳夏躺下,一声不吭,无声地驱赶人出去,

    床边安静了一阵,马晨光毫无睡意,

    但故意将呼吸声弄得很大,肩膀和胸也重重地起伏。

    佘青挂断电话,找来时,就见夏柳夏狗狗祟祟地在马晨光身边试探。

    “爷爷,你睡着了呀?”

    “真的吗?真睡着了,不是烦我才装睡的吧!”

    “爷爷,我爸跟你关系那么好,我和你亲孙女有什么区别?你不理孙女的呀??”

    “我确实还没什么水平,所以才来找你学习呀!爷爷,”

    “爷爷?爷爷!爷爷你听我说…”

    “爷…”

    “爷什么爷爷!?” 马晨光受不了了,暴喝一声。

    葫芦娃吗?!他烦躁地坐起来,踢开被子,恶狠狠地咂舌朝夏柳夏看过去,

    夏柳夏并没有吓到,马晨光转过身来时,她憋不住笑,戳穿,“爷爷,你看起来不困呀?”

    “到底想怎么样?”马晨光咬牙。

    他不吃和夏雨侯一样嘻嘻哈哈的那一套,夏柳夏收敛了,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色。

    “爷爷,我真的想学。”

    八年前,夏柳夏就曾经说过不要再做中医了,和夏雨侯那时候如出一辙,没有原因,就是像某天厌恶达到了极致,再也忍不下去后,说什么都不想再继续接触中医了而已。

    夏雨侯为什么,具体原因不得而知,但夏柳夏那时候,单纯想割裂断绝和夏雨侯的关系,所以才突然来这么一出。

    都是因为他爸给她铺的好路,夏柳夏那段时间才被人追着打,跑出学校后要戴口罩,梳刘海儿挡眼睛,几乎把脸都遮全,以免被人认出来当街抓走教训。

    夏云夕很忙,夏柳夏从小是夏雨侯带,自然而然地进入了中医行业,别的小孩儿都在过家家的时候,她跟着夏雨侯在药房里抓药。

    但即使是从小学的东西,对夏柳夏来说也是可有可无,她没真喜欢过,只是也没别的爱好,就顺着夏雨侯的节奏走了罢了。

    小动物们和人不一样,不会张嘴就是造谣,也不会堵你在角落团伙别人给你一顿胖揍,只会倒在你的手心翻肚皮,黏在你的屁股后面,把你当它们世界里的天使。

    夏柳夏已经在这个行业十几年,不会再像不懂事时那样随口说什么不做了之类的话,只是真心想拓展一下。

    和宠物行业近几年才兴起一样,中兽医也是最近才慢慢有了些名气,一些诊治案例在网上受到关注。

    夏柳夏了解了本地和全国的中兽医行业大概发展情况,中兽医针灸在宠物瘫痪治疗、老年病康复上尤其有效果。

    别说是中兽医了,中医有时也会陷进无用论的漩涡里,但有真实的瘫痪犬治愈病例,而且还不少。

    整个颖江,马晨光的针灸数一数二,动物种类不同,穴位也不同,夏柳夏自己做了模型练习,但没师父领路把控,一直不敢对实体下手,她和夏雨侯的针灸技术都很一般,把脉和用药比较好。

    说出顾虑,夏柳夏又大概顺了顺她具体想如何做,现在的宠物医院都是用器材,诊费贵,中兽医比那些不知道便宜多少…

    ……

    佘青在外站了几分钟,从马晨光表情开始变化,显现出一点惊讶和好奇时,转身离开。

    夏柳夏并不是想一出是一出,她的目的性甚至有一点强,

    为达目的,她会提前付出很多,不计回报。

    -

    公司的事情暂时处理完了,张翼仗着自己在公司待过一阵,精心编排了很多负面新闻,正在找各个平台,试图匿名曝光,搞垮佘文公司,掀起一场大浪。

    以他的身份,张冠李戴弄出一些不堪的东西出来,很容易,可信度也很高,佘文向各个平台施压暗示,张翼如果自己自爆,很快信息也会被违规下架举报消失,本来他传播的东西也就不实,

    外面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佘青在指责佘文,“当时不让他进不就好了。”

    佘文……

    他都不知道该说佘青是没脑子,还是真的懒得过分了,就追求直来直去,处理助理的事情也是同样不懂得婉转一些。

    佘青确实懒得过分,懒得和人争辩,懒得自证,随心所欲,发现身边的人哪里不行,第一反应是把那人丢掉。

    他不要了。

    很多时候,佘青只凭感觉,就比如第一次见夏柳夏,明知她故意模仿过往的朋友耍小心思,风流成性,不是良缘,但第一眼的感觉就是让他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

    那天,他自己都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笑他自己。

    夏柳夏和马晨光估计会交流好一阵子,佘青回房间躺下,补昨晚的眠。

    再醒来时,眼前是夏柳夏。

    “…几点了?”佘青哑着嗓子问,

    刚醒过来,脑子还不太清楚,夏柳夏趴在他肩边,抓着他的卫衣绳带绕了几圈,什么也没说照着他的嘴来了一下。

    “吧唧。”

    “……”

    有1就有有234,夏柳夏撑起上半身,捏着佘青两边的脸颊肉揉了揉,撅着小鸡嘴在他脸上连续啄了好几下,丝毫没有害羞的意思,甚至还想爬上床压佘青身上。

    佘青险些被糊一脸,撑着床沿坐起来,卡着夏柳夏的咯吱窝把她推开一些,不再让人乱动。

    “这么高兴,他答应你了?”

    周围已经暗下来,佘青环顾两秒,猜想现在应该至少晚六点了。

    这么久,夏柳夏当然已经搞定了老爷子,马晨光嘴上没松懈,但下午带她去后院儿里抓鸡,全程紧盯着她给一只大公鸡扎了俩小时。

    这种尖嘴动物,夏柳夏倒是不怕,奈何被扎的那个闹得凶,她下针五次,三次错手,公鸡还攻击她,夏柳夏右手全都是伤。

    “答应了!我有那么开心吗?”夏柳夏笑,抱着佘青的胳膊爬上了床,坐到他身上。

    不偏不倚,就刚好是那个位置。

    她故意的。

    佘青僵了一下,挪了挪屁股往后退。

    “答应了就好。”

    “嗯嗯,再待一晚,明天下午就能回去了!”夏柳夏也挪屁股,追着佘青撵,

    场景似曾相识,佘青愣住,不再退,直接起身站了起来。

    “我买了药。”他岔开话题,走到屋里的角落找出一个塑料袋子。

    夏柳夏扑空,跟着过去,一看,红霉素软膏,擦嘴角的。

    “哪里有药店?”

    “山脚下。”

    “噢噢,你帮我擦吧!”夏柳夏笑笑,嘟嘴。

    佘青拧开盖子,挤了一点出来,低头轻轻地给她擦,夏柳夏耐心等着,结束后又主动请缨,要帮佘青,佘青没有拒绝,于是在她抬手点药又迅速放下,刻意换了只手时发现了她右手的伤。

    夏柳夏故意露出来后,还故意往身后藏了藏。

    “手怎么弄的?”佘青直接伸手把她右手捉了出来。

    “没什么…”夏柳夏心虚地越来越小声。

    佘青闻言皱眉,明显是担心了。夏柳夏内心狂笑。

    她这手伤的可是太好了!

    “…擦药吧,”她挣开佘青,明媚地拍拍对方,安慰道,“没事的呀,”然后低头把药擦到手指上,特意用的右手。

    怕乱动再碰到她伤处,佘青只好控制自己站好了,老实待着,任由夏柳夏点他的唇,摩挲在他肿起来的下唇中上,踮起脚尖小心地看。

    “好像,真的有点严重…”夏柳夏结巴了一下,“我,我们们昨天有这么…”

    激烈。

    两个人都受了伤,一切不言而喻。

    佘青极其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快速眨眼移开视线,看向屋里的某一虚空之处。

    不多时,他却感觉药膏那点凉凉的触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塞抵到他牙前的另一根手指,上下动了动示意他张嘴。

    “?”佘青不解,但想到她手上的伤,顺从地打开,让夏柳夏进去。

    “里,里面会不会也有伤?”夏柳夏结巴得更厉害了,但仔细看,却硬是脸不红心也不跳,

    只有不断上升的颧骨,快要压不住了。

    佘青说不了话,保持这个口势再发声,说不定会蹦出什么音调来。

    一直张着嘴还会让人两腮发酸,夏柳夏戏很足,说着毫不介意地仔细往里看,没沾到药的干净手指在里面探一探,不小心碰到他舌头。

    “没伤到!”夏柳夏掐着时间放了佘青,收回手后拉了拉他,又无比自然道:

    “你给我看看!”

    话出口的瞬间,刚松了一口气的佘青又绷了起来,递过去一个更加不解和略带拒绝的眼神。

    夏柳夏:“怎么了?”

    她手受伤,都帮佘青看了,佘青反过来不行?

    夏柳夏“啊”了一声,主动张开嘴,眼神催促他。

    佘青一阵沉默…

    一分钟后,他定睛,仔细帮夏柳夏检查着。

    只用眼睛不太方便,角落里看不清,他抬手捧住夏柳夏,带着她的头做角度,方便他看,夏柳夏的高度和他差得太多,又抬仰了一下头,

    佘青的手指不小心抵到她舌尖,夏柳夏颤缩了一下,应激轻哼。

    像在给他口…

    佘青突然红了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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