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灵这时候给温泽深发了消息,说已经和对方约好了时间,就在今天傍晚,还发来了位置,让他们下了班就过去。

    梁浅没想到傅秋灵的效率这么快,开始紧张起来了,不停地做着心理准备。

    下班之后,温泽深接上梁浅就跟着导航开车去了那里,只是越走梁浅越觉得不对劲,因为她来过这里,对这条路也挺熟悉的。

    梁浅没忍住问温泽深:“等等等等,妈有跟你说是哪位中医吗?”

    温泽深不知道梁浅怎么突然问这个,不过还是如实回答她:“说是一位姓祝的医生,怎么了吗?”

    “没事,到了就知道了。”梁浅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测。

    温泽深虽然好奇,但也没问,反正听梁浅的就对了。

    中医馆的具体位置在一个小弄堂里,实在是有些不好找,去那的路也很绕,温泽深开着车拐了好一段路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下了车之后,引入眼帘的是一座古色古风的两层建筑,牌匾上写着“益善堂”三个大字,梁浅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傅秋灵给他们推荐的竟然是祝时樱的妈妈。

    两人在外敲响了门,开门的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士,和祝时樱的样貌有几分相似,是她的哥哥江时霖。

    因为梁浅被站在前面的温泽深挡住了,江时霖就只看到了温泽深,下午祝澜和他说了朋友的儿子大概这个时候会带患者过来,那眼前这位应该就是了。

    江时霖朝温泽深微微颔首道:“请进,祝医生在接诊室,我领你过去。”

    温泽深点头道:“好的。”

    江时霖没见到患者,正要和他说让患者亲自过来会好点,却听见温泽深身后一道女声:“哥哥好。”

    江时霖这才注意到站在后面的梁浅,惊讶道:“你怎么……”

    他眼神在温泽深和梁浅之间流转,也立马反应过来了,“所以你俩是一起过来的?

    梁浅点头,江时霖更震惊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温泽深带来的患者是梁浅,不过现在自然也知道到两人的关系了。

    两人很久没见,梁浅和江时霖寒暄起来,丝毫没注意到一旁皱着眉头的温泽深。

    哥哥?

    呵呵。

    温泽深在心里冷笑一声。

    没一会儿,江时霖就带着两人来到了接诊室。

    上一个患者刚从祝澜这离开,她看到梁浅过来也有些惊喜。

    梁浅和祝澜打了个招呼:“祝姨。”

    祝澜给两人都泡了杯茶,然后拉着梁浅让她坐下:“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那个,我这次是来看病的……”梁浅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向祝澜保证,“我以后肯定经常来看您。”

    祝澜轻笑一声,两人刚进来的时候她没怎么思考就猜出了他们的关系,也一眼看出两人的般配。

    虽然以前只是从傅秋灵口中听说过她的儿子,但根据描述祝澜也能知道他的优秀,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祝澜看着温泽深微笑说道:“我给浅浅号个脉,你要是无聊就跟着时霖到处逛逛,等会儿再过来。”

    温泽深知道祝澜大概有话要和梁浅说,也非常识趣地点头:“好的。”

    接着又嘱咐梁浅:“那我等会儿再来找你。”

    梁浅点头说“好”。

    江时霖带着温泽深出了接诊室,从最里面的理疗室开始参观,边走边给温泽深介绍,只是温泽深一直都冷冷的,没有过多的交流。

    江家是中医世家,江时霖是最小一辈的传承人,益善堂就是江家祖上传下来的,虽然现在还是父亲江景安在打理,但是江时霖已经在慢慢接手了,各种事情忙得他头疼,偏偏江家这辈学中医的就他一个有天赋,担子就全都在他一个人身上了,属实是有些累。

    益善堂占地面积不到两百平方米,一楼主要是接诊室、中药房、理疗区;二楼是他们的办公室、养生区和储物间。

    屋内的家具几乎都是红木制的,一路上中药的香气四溢,温泽深能看到老中医翻阅着古籍,也能看到学徒在各个房间内忙碌着。

    因为不确定梁浅和江时霖的具体关系,温泽深不敢对江时霖轻举妄动,想着等会儿直接问梁浅跟他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江时霖察言观色的本领不是盖的,在梁浅叫自己哥哥的时候他就看出了温泽深的想法,上二楼楼梯的时候主动和他解释:“我是祝时樱的亲哥,把梁浅当作和樱樱一样的亲妹。”

    温泽深听到这话,心中的石头这才终于落地,对江时霖的态度瞬间好了很多,主动和他交谈起来。

    江时霖也是无语,这人怎么脸变得这么快呢,要是自己说喜欢梁浅,那岂不是要被他冷死?

    二楼接客室的墙上挂满了字画,架子上还有各式各样的瓷器,温泽深一进来就感觉到一股书香气息。

    江时霖用上好的茶叶泡了一壶茶,两人面对面坐在桌前,边聊天边品茶。

    接诊室内,祝澜没有立马给梁浅号脉,两人也在喝着茶聊着天。

    “结婚了也不告诉我?”祝澜语气里颇有些怨念。

    梁浅摸了摸鼻头:“我和樱樱姐说了的,而且当时只领了证,还没有办婚礼,想着等办婚礼再请您去。”

    祝澜点头表示明白,想到几人的关系,觉得有些奇妙:“也是没想到这缘分兜兜转转成了个圈。”

    梁浅也觉得有缘:“谁说不是呢,当时也不知道温泽深妈妈和您是朋友啊。”

    “他怎么样?主要是对你怎么样?”祝澜关心起两人的感情来。

    梁浅回答:“挺好的,对我也挺好的,领证后一直都很照顾我。”

    “我看也是,他把你当小孩一样宠着呢。”祝澜打趣她。

    梁浅不好意思笑笑,转移话题:“樱樱姐没回来吗?”

    祝澜摇头:“没呢,今天不太忙就没让她过来,现在估计在家窝着看手机呢。”

    她想了想,又开口问道,“你老公有没有认识的朋友可以介绍给你樱樱姐?她也老大不小了,总一直单着也不是个事。我也不怎么催婚,就算她恋爱谈不成,当认识个新朋友也是好的。”

    梁浅听到这话,嘴里的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两人的话题是怎么到给祝时樱介绍男朋友这一步的啊?

    祝澜应该是不知道祝时樱已经谈过一次还分了手的,梁浅知道祝时樱心里有情结,暂时是不会再谈了。

    梁浅和祝澜打着马虎眼:“要不我回去问问他?如果有合适的再给樱樱姐介绍。”

    “可以,你别忽悠我就行。”祝澜眯了眯眼,她可知道梁浅和祝时樱一条战线的,祝时樱要是不想谈,梁浅肯定不会给她介绍。

    “不会,我肯定给樱樱姐找个优质男青年。”

    梁浅一脸认真地表示不会忽悠她,但是心里确实虚得很,她哪儿敢给祝时樱介绍啊……

    梁浅实在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赶紧让祝澜给自己先看病:“要不我们还是先诊脉吧,等会儿他俩都要来了。”

    还好梁浅提醒,祝澜差点忘了正事,她从抽屉里拿出脉枕,让梁浅把手放上面。

    祝澜三根手指轻轻搭在梁浅左手的手腕处,感受脉搏的跳动。

    祝澜开始问梁浅一些基本情况:“痛经的症状大概有多久了?”

    梁浅眼神中带着一丝清澈的愚蠢:“高中开始的,有七八年了吧。”

    祝澜无语:“早就让你来看,你总拒绝,又是说自己忙,会忘记泡药,又是说自己怕苦,硬生生拖到现在,这情况就应该早点看的。”

    她又问,“经量有多少?痛的时候是怎么个痛法……”

    梁浅都如实回答了,问到后面祝澜逐渐皱起眉头。

    梁浅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这时候已经开始瞎想了:自己不会真有什么大毛病吧,祝澜这意思是难治还是治不了啊?别吧,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祝澜的声音打断了梁浅的思绪,梁浅乖乖地把舌头伸出。

    温泽深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梁浅伸舌头的样子,像只小狗一般吐着舌头耷拉着脑袋,可爱极了,他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梁浅听见笑声,偏头就看到了温泽深和江时霖站在门口,她立马不好意思地闭上了嘴巴。

    “我还没看好呢,再伸出来一会儿。”祝澜再次让她伸出舌头。

    梁浅这次是极其不愿意地说服了自己,不就是伸个舌头嘛,有什么好笑的,等会儿她就去找温泽深要个说法。

    不过祝澜也就再看了十几秒,说道:“看好了,换另一只手吧。”

    梁浅立马把右手放在脉枕上,而祝澜再次把手指搭在她的右手手腕上。

    几分钟之后,祝澜拿起笔在单子上写下了诊断结果。

    祝澜边写边给温泽深和梁浅说情况:“有轻微的贫血,阳虚,容易受寒。再加上气血亏虚,她这身子弱得很,我给开一副药,平时要吃点补气血的。”

    梁浅点头,幸好不是治不了,她小命还能保。

    “有什么忌口或者注意的事项吗?”温泽深在一旁问道。

    “服药期间不要吃萝卜和绿豆,会影响药效。还有,以后不许再吃冰的了。”祝澜语气有些严肃,“本来体质就不好,吃凉的痛经更严重了。”

    梁浅一听,立马觉得天塌了,她要没快乐了,在心里挣扎一番,心虚问道:“那辣的呢?可以吃不?”

    祝澜点头:“辣的可以,尤其是黑胡椒,冬天驱寒效果比较好。”

    “我先给你开了半个月的药,吃完了再来看,一定要按时,不能断了。是想要颗粒的还是自己煎?或者代煎也可以。”

    梁浅想了想:“颗粒的吧,更方便些。”

    “药效有没有什么不一样?颗粒会不会没有自己熬的好?”以前傅秋灵喝中药都是自己熬的,温泽深有些担心药效问题。

    祝澜理解他的意思,摆手:“都一样的,姨妈干净了就可以开始吃了,一天一包,分两次吃,你记得监督她,不要中断了啊。”

    温泽深点头表示明白,拿着单子跟姜时霖去药房取药了。

    祝澜看着梁浅一副痛苦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道:“现在有人盯着你吃药了,我就不信治不好你这痛经。”

    梁浅无奈,怎么感觉祝澜要跟温泽深一条战线监督自己了啊?

    温泽深拿好药,在前台等着梁浅来结账,祝澜也知道这是梁浅在家管钱了,她看着温泽深满意地点了点头。

    两人拿着一大包中药上了车,一路上都没什么交流。

    不过温泽深很快开车进了车库,只是他没有马上下车,还把车门锁了。

    梁浅发现打不开车门,有些懵:“怎么不让我下去?”

    温泽深似笑非笑地看着梁浅,带着点危险的语气问她:“你叫姜时霖什么?”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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