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心中的人不是你!你还在妄想些什么?

    凌云殿内大红的嫁衣被安放在衣架上悬挂着,红色的罗帐和喜烛将殿内映照的无比喜气。

    倾妃换了件红色衣裙,本就天资貌美的她看起来更加动人。

    只是美人现在却毫无喜色。

    宴会还未结束,龙瑾仓便去忙公务了,她一个人应付那些刁钻的仙官,忙得手忙脚乱,想着等宴会结束便能与龙瑾仓共渡新婚之夜,可他仍依旧在处理公务,派人去请了多次都未有回应。

    倾妃暗暗咬牙,如果不是那女人,又怎会发生这些事?新婚之夜,新郎不和新娘入洞房,这岂不让人笑话?

    目光一闪,倾妃想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清芷花不是已经在九洲绝迹了吗?九重天怎么还会有这花?满园的清芷花香她闻着都觉得自己的阶品有丝丝上升。只是众所周知,西院的清芷花早就枯萎了,不可能有人养活的。

    上清境!

    “兰若。”

    “天后有何事?”衣着喜庆的仙娥走进来,兰若是倾妃身边最得力的侍女,也是倾妃最信任的人。兰若曾经服侍过倾妃的母后,见闻自然比她丰富。

    “你可知清芷花与上清境有什么关系?”倾妃询问道。

    兰若想了想,这才回答。“回天后,清芷花是九洲里最珍贵的灵物,如今九洲无这种花,唯有上清境才有。这种花是上清境那位帝尊的代表,见此花如见帝尊。”想了想,兰若又补了一句:“今天宴会上娘娘您不是见到了清芷花吗?天君还特意带娘娘您去了。”

    倾妃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在翻腾:

    见此花,如见帝尊。

    忽然倾妃又开口问道:“今日宴会中,上清境的那位来了吗?”

    倾妃的一颗心上下跳动着,她双目紧紧盯着兰若,生怕她说出来的是自己最害怕的。

    “来是来了,但没有入宴,只是派了坐下童子送了贺礼。”兰若如实回答

    倾妃已然明白了一切,但却不愿意去相信,西院万年枯萎的清芷花瞬间开放,上清境的帝尊没有入宴。见此花,如见帝君,这一切都在昭示着:

    是帝尊让西院的清芷在一瞬之间开放,而芷水很有可能见到了那个九洲甚至整个九重天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人。她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才让芷水成为令人唾弃的罪人,为何芷水还是这么好运,会遇到那么尊贵的人,凭什么?

    倾妃的眼眶逐渐发红,脸上是痛恨之情,指甲深深陷入血肉中,鲜红的血液流淌着,与她白色的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天后!”兰若忽然尖叫出声,她看见倾妃飞双手正在流血,慌忙之中,她竟忘了要如何止血。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她就算成为天后,成为这个九重天上地位仅次于天君的人,也无法见到帝尊一面,凭什么她一个罪人都能见到,凭什么?

    芷水,是你自己不死心,妄想与我斗的!

    倾妃紧皱眉头,眼中迸发出狠绝的光。

    *

    西院的清芷花一日不如一日,隐隐有要颓败的趋势。

    清芷花本就不是凡物,这九重天虽说仙气萦绕,但还是不如上清境的纯净,再加上之前几个仙娥随意乱摘,早已无生机可言,只是可怜了这些花了。

    *

    大红的一处喜庆小屋内,一张有粗细长短各不同的红绳交织的大网上,挂满了同样款式的铃铛,但却没有声响。

    红衣女子将两根红绳系在大网的中央,旁边的水镜立刻有模糊的影子显现,是一对婚夫妇。

    红线阁的阁主红线是九重天上唯一一个红线仙,俗称媒婆。凡是品阶在她之下的人,她可以牵线搭桥,品阶在她之上的则不由她做主了,这规则还是二十年前定下的。

    容颜美丽的女子松了一口气,目光转向大网顶端的四根红绳,其中两条交织在一起,颜色鲜艳,仿佛刚从染缸里捞出来一般,不过这两根红绳的外表相较于其余的要复杂些,这昭示着这两根红线的主人地位有多高,但交织的程度很轻,仿佛一拍即散。

    他们的下方有一根颜色暗淡无比且有向上升趋势的红绳,这条红绳的左边有轻微的皱痕,好像之前有和别的红绳打结过,不但不久又被拆散了。最上端是一根极细却散发着浓烈红光的红绳。这一根红绳伸得笔直,右端的细线散开,像是一只撑开的大手。

    “这次我一定会成功。”红线一对美眉几乎打结,双眸紧紧盯着那两个极暗淡的红线,口中呢喃。

    她绝对不会让二十年前的事情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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