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弟此话何意?吏部侍郎不是昨日才被杀害的吗?”南宫煦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倒是让张永琛反应过来。

    “慢性毒药也不是没可能。”南宫浔摸着腰间的玉笛,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太子殿下说话要讲究证据,不能随意冤枉好人。”

    “张大人方才所言不也是无凭无据。”

    张永琛被堵得哑口无言,朝堂一时之间陷入僵局,直到南宫瑾出声缓解,“好了,既是坊间传闻便不能全信,便由刑部和大理寺协同查案,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皇上圣明。”

    吏部侍郎此人,仗着权势欺压百姓,早已是目中无人,虽是替天行道,但到底是杀了人,法不容情。

    “既如此,那今日便这样吧。”南宫瑾话音刚落,随着御前太监的尖锐的声音再次传来,皇帝起身离开了金銮殿。

    “何大人。”前脚刚走出金銮殿的大理寺卿何钰,后脚便被皇帝身边的总管叫住了。

    何钰朝杜喜拱了拱手,“杜总管。”

    杜喜是南宫瑾身边的红人,在宫中地位也是极高的,方才在金銮殿伺候的就是此人。

    “皇上请何大人去御书房一趟,请跟杂家走吧。”

    “好”

    杜喜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待何钰向前走后,他才跟了上去。

    “皇上,何大人到了。”

    “进来吧。”

    两人进去之时,南宫瑾正坐在椅子上练着字,那一手毛笔字,笔力劲挺,浑然天成,宛若龙飞凤舞,最后一个人提笔,更是酐畅淋漓。

    写字之余瞟了眼何钰,“何爱卿起来吧。”

    “多谢皇上。”

    “吏部侍郎一案,你可有新发现。”

    方才在金銮殿就发现他行为有些异常,此案明面上是由刑部进行审理的,但其实早已暗中交与大理寺调查,如今案件在早朝上提起,他只不过是顺水推舟令两者相互制衡。

    “回皇上,确有新的进展,王大人身上的刀伤并不足以致命,其真正死因是一种毒。”

    南宫瑾抬头:“何种毒?”

    “三日绝命散,此毒药源于雨霖国,在我国境内倒也不稀奇,此毒无色无味,白日无任何异常,晚间会咳嗽头疼与风寒无异,死后头部会有变黑迹象。”

    “朕记得在落渊境内购买毒药需得备案在册。”

    南宫瑾想起几年前颁布的一条律令,‘凡在落渊国居住的个人,在药肆或药局药铺等购买药材或毒药等,必须将详细居住信息等备案在册,否则概不出售。

    当时因为药材以及毒药的不明出售,引发了大面积的人员伤亡事件,自此以后,推行了这样一条律令,这才方便了之后的查案及追踪。

    “确有此事,臣已经以溢香楼为中心展开调查,确实锁定了几个人群。”

    “嗯,继续跟进此案,切不可让有心之人利用。”

    “是。”

    “去吧。”

    南宫瑾摆摆手,何钰便走出了御书房。

    “谁允许你擅作主张,处处为难秦尚书的?”

    那人一进来,屋内的人便气急败坏将手中的书摔在了地上,一片狼藉。

    “王爷,秦沐希此人若不拿捏住他的把柄,必然是不知天高地厚。”

    “拉拢此人本就不易,你如此逼他,倒是说说,你今日这番行径能起到什么效果?”

    “既不能为我们所用,当尽快斩其臂膀,断其后路。”张永琛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此案原本只由你刑部负责,如今多了个大理寺卿何钰,又得罪了工部尚书,你倒是说说此案该如何结。”

    “臣自会让真相‘水落石出’。”

    “好啊,三日之内你若是让何钰先一步查到真相,你这刑部尚书也就不用当了。”

    “王爷放心,臣一定将此案查的漂漂亮亮的。”

    “那还愣着干什么,滚!”南宫瑾又将一本奏折扔了去,砸的不轻。

    张永琛低头,手指间捏的用力了些,泛着红,“是,臣告退。”

    张永琛离开之后,一男子走进来恭敬道“主子,此人近日行事愈发肆意妄为,连主子的命令也是充耳不闻,不知是否有了异心?”

    经清远这么一提醒,南宫煦猛地抬头,“你去调查一番,看他近日都与谁私下见过面。”

    “是”

    “王爷,公主殿下来了。”门外传来嬷嬷的声音。

    “你去办吧。”

    “属下告退。”

    南宫煦话音刚落,走进一名少女与清远撞了个满怀,“抱歉公主殿下。”

    “无事无事。”少女摆摆手,蹦蹦跳跳的朝着自己皇兄走去。

    少女一身水绿色百褶裙,蹦跳之间,裙摆形成了荷花的形状,灵动有形,尽显俏皮可爱,巧笑玲珑,精致的脸上时时刻刻带着甜甜的笑容,连个小酒窝衬得愈发的可爱,腰间挂着的铃铛配饰也是格外生动。

    南宫灵,落渊国的七公主,和南宫煦乃是一母所生,皇帝唯一的公主,也对她很是的宠爱。

    “皇兄”

    “来找皇兄,怎么也不让母妃提前给皇兄报个信,路上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南宫煦揉了揉南宫灵温滑细腻发丝。

    南宫灵嘟着嘴,好看的眼睛耷拉着,“若是母妃知晓,灵儿就出不来了。”

    “那让皇兄派人去接你也是好的。”

    “放心吧皇兄,我带了人的,有远道和凌风保护不会有事的。”南宫灵眼睛里闪着求表扬的光茫。

    南宫煦不是没看见,只是让嬷嬷将厨房的糕点拿了过来。

    “皇兄,今日是中元节,晚间城中百姓都会放河灯,各种表演,以及灯火秀,灵儿也想去凑个热闹。”

    南宫灵自小就呆在皇宫,宫外的一切概不知晓,每次想溜出去总能被母妃的人拦下,在宫里属实无趣。

    “晚些时辰带你去。”南宫煦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让南宫灵出去看看这世间的美好。

    “多谢皇兄,皇兄真好。”需求得到满足的南宫灵,吃着糕点时的嘴角也没下来过,小酒窝更明显了。

    炎王府,

    “王爷。”

    南宫炎躺在榻上,白色内衬散了些许,尽显魅惑众生,他的怀里斜躺着一名女子,香肩微露,一只手伸进南宫炎的衣服里,媚眼如丝,男子闭上眼睛,疲态微现。

    他的腿边也坐着一名少女,娇嫩的手轻捏着,时不时的捶捶腿。

    这两名女子便是之前在溢香楼伺候他的其中两个,烟儿和浮儿。

    风云进来之后,南宫炎轻敲一下榻,两人很有眼力的退下。

    此前伺候的还是三人,如今死了一个,她们就算在想攀附权贵,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如何?”

    “早朝上,太子帮着工部尚书,他们似乎已经发现了端倪。”

    风云将从其他大人那听来的,如实禀告了南宫炎,自几年前的一桩旧事,皇帝便剥夺了南宫炎上朝的权利,若非大皇子的人从中帮衬,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为过。

    “刑部尚书不是皇兄的人吗?”

    “是,只是大理寺卿和太子似乎早有暗中调查。”风云看了眼南宫炎,“早朝时太子似乎知晓王川是如何被杀的。”

    “京城买卖药材都需记录在册,作为太子和大理寺卿连这都查不出来,未免有些废物。”南宫炎笑着。

    “今日刑部尚书算是把秦尚书给得罪了,逼急了鱼死网破也不是没可能。”

    风云一脸的惋惜,“原本此案只是由刑部负责,皇上让大理寺插了一脚,想隐瞒真相就是难上加难了。”

    “老皇帝可精明的很,早就存了制衡的心思,联合太子演的一出戏也说不定。”南宫炎盯着手中的酒瓶,魅笑着。

    “那王爷,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自然是皇兄指哪打哪。”南宫炎将空了的酒瓶往地上一扔,伸着懒腰,“我们可还要仰仗皇兄呢。”

    每年的中元节,星星都挂满了黑色的夜幕,一闪一闪像是去世亲人们的慰问。

    落渊城内,黑与光的映射,是终点也是开始,街道里随处可见的烟火气,灯笼挂满接到的每一处,打铁花,放孔明灯,放河灯。

    尤其当这些火光走向黑暗的时候,给去世的亲人带来了光明,同时也寄托着人们的思念。

    这天晚上全城的男女老少都会在河边亦或者空中放个灯,可以说是热闹非凡。

    “殿下,今日是中元节出去散散心吧!”

    几日前主子就吩咐门卫会有人来太子府报道,可迄今为止人还是没见着,他家主人也是什么都不在乎,依旧是平日里的做派。

    每日看书喝茶聊公务,暗影都觉得枯燥。

    “中元节?”南宫浔愣了愣。

    大街小巷早已是嘈杂声不断。

    “是啊!飞流早就溜出去了,殿下要不要去转转。”

    南宫浔翻奏折的手顿了顿去看看。,后放在书案上,“走吧,去看看。”

    南宫浔起身,暗影这才亦步亦趋的跟上去。

    “濉河旁有伙计们在打铁花,映在河面上很是好看,聚集了很多百姓,殿下不妨也去凑凑热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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