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薛书转头看向声源,只见一团黑黝黝正越过一旁球场哦防护网向她袭来。

    她下意识地拿手挡了一下。

    没挡住。

    薛书向后退了两步稳住身形,手腕被震得发麻,刚才抱着的的书也散落到了地上。

    砸她那玩意在地上弹了两下,落到草坪上不动了,薛书这才看清那是个篮球。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戴着发带的男生跑到她面前连声道歉,先是随手把篮球扔回球场,然后附身捡起书递给她,“实在是不好意思,有没有伤到?”

    薛书单手把书抱在怀里,看了看刚才被砸红的左手腕:“有点疼。”

    男生也看向她的手腕:“你动动手腕。”

    “嘶。”薛书皱眉,“更疼了。”

    “可能是扭到了。”男生当机立断地转身和他的朋友们打了声招呼,又转过来继续对薛书说,“你在这等我,我送你去校医院。”

    薛书还没反应过来,男生已经动作很快地开来了电动车,示意她上车。

    薛书不想给陌生人添麻烦,她还在思忖委婉拒绝的话语,男生就拿过她手里的书放在置物篮里。

    “上车呀。”

    薛书哪还好意思拒绝。

    -

    男生熟稔地从校医院后门七拐八拐进了一个房间,薛书跟在他身后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舒楷,你两三天不受个伤浑身难受是不是?”

    “这次不是我,”舒楷侧身让薛书进去,随手关上了门,拉过椅子让她坐下,“你给她看看,好像伤到了。”

    里面坐着的医生看起来很年轻,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听到这话剽了他一眼:“管不好自己还祸害别人。”

    薛书伸出左手打算给医生看时,才发现已经开始肿胀了。

    “腕关节扭伤,三四天消肿了就没事了。”那医生估计也是见惯了这种伤情,问了几句就了解了,从一旁拿过一个小本,开始记录,“我给你写个单子,要是需要请假就用这个。叫什么名字?”

    “薛书,薛定谔的薛,书本的书。”

    医生写名字的手微微一顿,一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薛定谔?哪个薛?”

    还是站在一旁的舒楷先反应过来:“薛宝钗的薛。”

    医生愣了愣,才边写边说道:“稍等一下,我这里绷带用完了,我去拿了给你包扎。”

    他写完单子,盖了个章递给薛书,起身又拍了舒楷的肩膀,“你先给她喷点云南白药。”

    喷了药的手腕有些凉凉的,薛书向舒楷道了声谢,房间里便陷入沉默。

    “加个好友吧。”舒楷突然把二维码递给薛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是我不小心害你受伤的,你这几天要是有什么不方便拿的都可以找我。”

    见薛书好像有些拒绝之意,舒楷又添了一句:“刚才看你借的是心理学的书籍吧,我是学心理学的,你要是有问题也可以找我,就当是我的赔礼了。”

    薛书有一点点心动。

    二维码往她面前怼了怼。

    她扫了二维码。

    舒楷见薛书发来了好友申请,心里的愧疚感散去不少,便又拉来了一张椅子坐下与她搭话:“你是哪个专业的?”

    “数学。”

    “数学系为什么会借心理学的书?”舒楷有些意外,“是因为学数学导致有心理阴影吗?”

    薛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学数学会有心理阴影?”

    舒楷想起被数学支配的恐惧,话语里饱经风霜满含故事:“数学令人头秃。”

    “不是的。”薛书单手撑着脑袋看他,平静地给他分析,“脱发的原因是焦虑,焦虑是因为你不会做数学题,如果你能做出来,就不会秃头了。”

    薛书很单纯地看着他,话语残忍而无情:“你不能因为学不会,就怪数学呀。”

    因为高数不及格而错过奖学金的舒楷感觉有被内涵到。

    他原想开口争辩几句替自己的数学能力鸣不平,可还没等他想好话语,医生就回来了。

    医生给薛书的手腕上绑上绷带,叮嘱她及时换药,平时不要活动手腕、提重物。

    两人道了谢,正准备离开,却突然被医生叫住了。

    “薛同学等一下,”医生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很快的纠结过后还是问出了口,“你之前说的薛定谔是虐猫的那个薛定谔吗?”

    舒楷:?

    薛书:??

    -

    舒楷看到了对面的奶茶店:“我请你喝奶茶吧。”

    平白无故害得一个陌生女同学受伤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舒楷觉着再请杯奶茶以后这桩事总归是没那么愧疚了。

    但是他看薛书的反应似乎有些为难。

    舒楷循循善诱:“你这几天左手都用不了,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喝了我请的奶茶我也能好受一些。”

    于是舒楷在和薛书等奶茶的时候又聊起了那个令他好奇的问题:“为什么会借心理学的书?”

    他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如果涉及到隐私问题你就当我没问过。”

    薛书似乎没料到舒楷还在好奇这个问题,她微微抬头看向舒楷,措辞后问道:“你看过《命中注定你很美》吗?”

    “什么?”话题跳转的太快,舒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命中注定你很美》,最近的一部新剧。”薛书回想起剧中内容,微微皱起了眉,“里面的女主天天被男主辱骂欺负,女主还能对他动心,我觉得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舒楷:???

    舒楷:“所以你去借了心理学的书?”

    薛书点点头:“有病就该治。居然还有观众很喜欢这样的剧情。”

    舒楷:槽点太多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始吐槽。

    “嗯…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一部粉丝向的作品?”

    “什么是粉丝向作品?”

    “就是受众群体主要是主演粉丝的电视剧,本来就是为了满足粉丝看到自家偶像从而留住粉丝防止脱粉的。”

    舒楷给她解释:“观众大多都是看自己偶像的,没有谁会在意剧情。”

    薛书瞪大了眼睛,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薛书是之前不看这类傻剧的人,起因还是她室友,她发现她的室友前段时间智商断崖式下跌,结果她室友振振有词:“谈恋爱使人降智,像你这样没有被爱情摧残过的小白花是不会懂的。”

    于是她被安利去看了最近很火的傻白甜宠剧。

    然后她发现女主有病。

    薛书叹了一口气。

    舒楷估计她被颠覆了,安慰道:“看现在的剧不要带脑子,会变傻的。”

    -

    隔天舒楷做完了作业,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那部《命中注定你很美》。

    他居然坚持看了两集。

    当事人就是很后悔。

    他觉得薛书是对的,女主脑子有病。

    他点开了和薛书的聊天框,记录还停留在那天加好友之后。

    舒楷:我看了《命中注定你很美》

    薛书倒是秒回:以你专业的眼光来看,女主是不是有病?

    舒楷给她发去了几部关于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书籍和电影。

    舒楷:还是不要侮辱这种病症了

    过了一会儿,薛书又发来消息:有几本书还挺偏的,得去市图书馆借了。

    舒楷:???

    舒楷:你还真准备去借吗

    对面很快回:为什么不去借?我打算明天就去。

    舒楷算着这才两天,想来她的手腕应该还没好,当即主动道:你手腕还没好,明天我送你去吧

    薛书很不好意思:不用了,我已经喝过奶茶了

    舒楷:我身份证快过期了,明天正好也得去派出所办理,没关系,也顺路的

    薛书倒是去查了地图,见市图书馆附近确实是有个派出所,才答应了下来:明天下午我得去趟数理学院,我在数理学院门口等你吧。

    数理学院离校门口很近,舒楷也不用绕路了,薛书想。

    -

    舒楷在理学院门口时,薛书还没有出来,他便在学院大厅随便逛了逛。

    然后看到了他们学院的宣传栏。

    “恭贺我院薛书、雪融亦、涂透获大学生数学建模竞赛全国一等奖。 ”

    数理学院的墙体和内观都透露着一股没有钱的秃头气息,连这份表彰公告也是用了三号字体的普通A4纸,草率地被一截胶带不完全固定,在微风中颤颤巍巍。

    这张底下是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的获奖名单公示。

    薛书又在第一位。

    舒楷拿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遇到了什么神仙就听到有人叫他。

    “舒楷。”

    舒楷转头,看到了挎着单肩包衣着朴素的薛书。

    可以说是和数理学院的风格一模一样了。

    -

    薛书借书的速度很快,等舒楷办理完身份证回来时,薛书已经在图书馆前的小石凳上看了一会儿书了。

    舒楷在她面前停下,薛书突然问他有没有谈恋爱。

    母胎单身的舒楷第一次被同龄女生问这样的问题,他摇了摇头。

    于是薛书提出请舒楷看电影。

    舒楷以为是去电影院,结果薛书带着他弯进了一个私人影院。

    那种…小情侣的…私人影院。

    周围开房间的都是情侣,舒楷和身边一脸正直的薛书格格不入。

    感觉事情发展逐渐暧昧的舒楷尴尬得没话找话:“周围都是小情侣诶。”

    薛书付完钱,一本正经地回他:“嗯,我们不是。”

    影院房间是简约的黑白风,一黑一白的懒人沙发之间是已经摆好了一桶爆米花与两杯可乐的小木桌。

    薛书皱了皱眉,又找工作人员要了两个小碟。

    她把爆米花分成了两份。

    黑白之间泾渭分明。

    她和舒楷解释:“这样比较方便拿取。”

    薛书选的电影是之前舒楷给她发的关于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系列电影中的一部,是一个男主非法囚禁拒绝自己的女主后,女主在被囚禁过程中爱上男主的故事。

    这部舒楷也没看过。

    剧情一开始没多久,就是男主将女主绑架到密室并强迫她进行交欢的剧情。

    舒楷尴尬地咯吱咯吱嚼爆米花。

    这私人影院是怎么能过审这种剧情的片?

    没有什么比和一个不太熟的女生一起看有颜色的剧情更尴尬的事了。

    薛书转头看他:“这是违法的。”

    舒楷故作镇定地点点头。

    薛书没有转回去,吸了一口可乐继续道:“你不要尴尬,这是违法案例、反面教材,不要模仿。”

    舒楷也转过来看她:“你怎么知道我尴尬?”

    “因为我也尴尬。”

    舒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舒楷还挺喜欢薛书这种直接的处事风格,毕竟把这种事情摆到台面上以后,似乎气氛也没那么奇异了。

    连剧情也进入到了比较合适的部分。

    薛书吸着可乐问:“为什么男主喜欢她,要把她囚禁起来呢?”

    “控制欲。”舒楷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就比较放得开了,“通常有较强不安全感的人控制欲会强一点,像男主之前被他深爱的妻子抛弃,这也是他内心恐惧的表现,他希望女主不离开他,于是通过控制的手段来保证自己的安全感。”

    然后的剧情便是女主从尝试逃跑到放弃逃跑,在密室被发现以后还在法庭上为男主的违法囚禁作辩护。

    电影以密室中戴着镣铐的女孩关上了透过阳光的窗户作为结局。

    薛书咽下最后一颗爆米花,突然说:“我觉得还是男主更可怕。”

    “为什么?”

    “他说着爱她,却锁住了她。”

    舒楷沉默半晌,用她的话回道:“违法案例、反面教材,不要模仿。”

    薛书问他:“如果你表白被拒,你会有他这样的想法吗?”

    “我不会。”舒楷回答得很快,他转头看向薛书,“表白是表明心意,而不是索取关系。”

    “你很有经验。”薛书眨了眨眼,发动暴击,“为什么还是单身?”

    -

    舒楷和薛书熟络了。

    主要是因为薛书喜欢请他看电影。

    更准确的是,薛书喜欢请他看一些奇奇怪怪的电影,并拉着他分析男女主的恋爱心理。

    舒楷也不好意思,于是就在看完电影后请她吃晚餐或是夜宵。

    舒楷提着冰粉走在送薛书回寝室的路上:“你为什么对这些奇奇怪怪的恋爱这么感兴趣?”

    薛书想了想,反问道:“你对钱有兴趣吗?”

    “有。”

    “上一个对钱没有兴趣的是我国首富,通过反证法,你对钱有兴趣可能是因为你没有钱。”

    舒楷可能因为和薛书待久了,自己也聪明了不少:“所以是因为你没有谈过恋爱?”

    薛书咬着奶茶吸管歪着脑袋想了想:“可以这么理解。”

    “我觉得恋爱这种状态很奇特,它没有逻辑性。”她咬碎一颗脆啵啵,又提问道,“为什么有人喜欢谈恋爱呢?”

    “恋爱主要是人的感性活动,满足人除了亲情友情外的感性需要。”舒楷耳根有些红,“还有性的需求。”

    薛书在看电影时总是一本正经,连有时电影性行为的片段她也会很认真地与舒楷讨论其合理性,以至于现在的舒楷回答这些问题也可以面不改色。

    虽然还是有一点点不好意思。

    只有一点点。

    这一点点的不好意思让他没敢看薛书。

    他没有发现薛书的耳垂也红了。

    可能不止一点点。

    于是他开始掩饰:“恋爱的过程中,不仅是了解对方,也是认清自己缺陷的过程。两个人在交往的过程中逐渐学会负责任,对对方负责,并对双方的未来负责,然后一起完成他们的共同理想。

    人各有志,但是一路上有人愿意与你分享,这不是很幸福的事吗?”

    薛书笑了起来:“听起来是很幸福。”。

    -

    舒楷快送薛书到寝室时,隔壁女寝楼下围满了人。

    有男生在底下摆满了玫瑰和蜡烛向女生告白。

    那阵仗,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薛书不太喜欢这种阵势,皱了皱眉,然后就看到舒楷脸一黑,挤进了人群。

    舒楷怎么的也算院篮球队的半个台柱子,一米八五的身高往那一靠,周围的起哄声都安静了些许,他一伸手把那玫瑰花瓣中心的男主角拎出来了。

    男主角一顿挣扎,扭头一见是他又怂哒哒地喊了声哥。

    舒楷声色俱厉地拎着他往外走:“待会自己回来收拾。”

    薛书想着他们应该是认识的,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舒楷带着他们在两栋寝室楼间的凉亭里坐下,一边把手上那两份冰粉打开加料一边给薛书介绍:“我弟,舒行。”

    舒行拍拍自己的衣服嘿嘿地笑:“亲的。”

    “垃圾桶边捡的。”舒楷瞪了他一眼,又补了句,“人行道的行。”

    “是行云流水的行!”

    薛书比划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不是同一个字吗?”

    “对。就是祸不单行那个行。”

    “哥!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舒楷拌了拌冰粉,把其中一份往薛书面前一放,又脸色一沉转回去看舒行:“谁教你这么干的?”

    舒行眼神四处乱飘不回答。

    “正事不干书也不读开始学人道德绑架了?”

    “我不是…”

    “不是什么?你们大一这开学才三天你就和一女孩一见钟情一拍即合私定终身就差这个表白给我们舒家添丁了?”

    舒行委委屈屈:“隔壁班的,我找她加微信她都不理我。”

    “舒行你都十八了,还以为自己一岁半呢?”

    舒楷教训完,转头看向薛书:“如果有人这么和你表白,你会怎么做?”

    薛书“啊”的应了一声,愣了一下才回道:“分人。”

    舒楷拎起舒行的耳朵,疼得他呜嗷乱叫:“就这种的。”

    薛书盯着舒行,盯得他毛骨悚然,才慢慢地开口:“下楼泼一盆水吧。”

    她说完又去问舒楷:“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为什么还要下楼?”

    薛书一脸乖巧:“高空坠物不好。”

    舒楷松了手:“听到没?”

    “我就是想吸引她注意力…”舒行声音越来越小。

    “公开表白的方式大多是利用一般人迫于社交压力下不好意思拒绝别人请求的心理,用外在因素影响对方的选择,恶心别人感动自己。一个人最基本的修养就是要考虑到其他人的感受和情绪。你觉得你这样尊重那名女生吗?再说你就算…薛书你在干什么?”

    舒行正小鸡啄米的点头,听这话又转头看向薛书。

    颇有一种上课上到一半同桌被点名的感觉。

    薛书停下动作,抬头看舒楷,眨了眨眼睛,丝毫没有觉得任何不对:“在做笔记。”

    舒行:……

    舒楷:……

    薛书把本子展示给他看,又拿起笔催促他:“就算什么,你继续说呀。”

    舒楷静默了一小会,舀了一勺冰粉下肚,才继续说道:

    “就算要表白也最好在私底下进行,当你在表白时,对方所受到的外部影响越小,对这段关系的认知失调就越少,以后恋爱关系的质量就越高。”

    舒楷顶着薛书求知的目光,后面的声音逐渐消了火气,以一个淡淡的点头结束了话语。

    薛书依依不舍地把那个在今晚以前舒楷一直以为是电影观后感的小白本收了起来。

    舒行一阵猛点头后又开始嬉皮笑脸:“哥你说得太对了你这么有经验所以这位就是嫂子吧?”

    “不是。”薛书一本正经地回他。

    舒楷吸了一口冰粉压下心里的失落。

    “是暧昧期。”

    …舒楷喷了出来。

    舒行一边帮舒楷拍背一边趴在桌上笑。

    薛书后知后觉地耳根发热,但是还是绕回了原来的话题:“舒行,你应该去向那个女孩子道歉。”

    “嗯,别忘了把那堆垃圾收了。”舒楷一口吞了剩下的冰粉,强装镇定,“我先送薛书回宿舍。”

    -

    下雨了。

    薛书还在学院实验室做项目。

    舒楷说他正巧经过,来给她送伞。

    薛书回了个嗯。

    舒楷没在院门口看到薛书,便熟门熟路地进实验室等她。

    “诶,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时舒楷已经玩了十五分钟的手机了。

    薛书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一些。

    她点开一个软件给他介绍:“这个软件叫Matlab,主要是用来处理数据和图像的。”

    舒楷不明所以:“嗯?”

    薛书先给他示范,输入了一个二元函数,便显出了一个爱心形的函数:“像这个就是很简单的笛卡尔心形曲线。”

    舒楷突然有些紧张。

    “还可以呈现三维的函数,像我定义的这个函数S。”薛书在键盘上按了几下,屏幕上便出现了一个立体的爱心。

    “还能调色,像我这样调一下,就是红色的。”

    薛书用Matlab给他做了个火红的心。

    虽然有点土,但是舒楷还是下意识地看向薛书。

    四目相对。

    “薛书……”

    “舒楷同学,我在表明心意,并期待索取关系。”

    薛书舔了舔唇,强装镇定继续道:“我个人觉得我们的情感程度已经足够结束暧昧期,进入恋爱关系了。”

    “哪有这么表白的。”舒楷忍不出笑出了声,也拉过一张椅子正襟危坐地回复她:“薛书同学,我很期待接下来与你的恋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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