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衡走后，柳鞠衣和范衍行看着还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方荑。
柳鞠衣走近方荑，本想和她谈一谈，可看到方荑的面容不禁皱了皱眉，面色也严肃起来。
范衍行看看还在场的五只小妖，还疑惑程玉衡怎么吃饭还漏两粒米，手中正想篡出一只金箭把这五只也解决了，
手上动作还没完成，就见小妖们一个滑铲扑到他身边，
“大侠，你们和沈大人是朋友吧？你一定要救救沈大人啊！我们都还没好好报答她呢！”
几妖哭丧着脸，范衍行的两只胳膊两条腿都被抱着，还有一只扑在他身上。
范衍行看它们几个这模样，把准备发射出去的箭又紧急收了回来。
范衍行被缠得动弹不得，连连答应，把它们劝回了地府老宅。
终于把乱糟糟的一片妖清理完，范衍行来到柳鞠衣身边。
两人半天没说一句话，让范衍行很是奇怪。
在看清方荑的面容后，他也被震惊了一瞬，
“鞠衣，这是怎么回事？”
方荑现在的样子完全就是四十年后的她，瘦削的骨头似乎都挂不住脸上的二两肉。
“我也不清楚，但看她手腕上的黑色印记，我怀疑…”
“是某种禁术。”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混乱，沈相宜伤成那样，而方荑又被搞成这个鬼样子，两人的唯一出口点都在方荑身上。
可偏偏方荑现在我精神状态很差，别人问她什么她都沉默不语。
两人也不能任由方荑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耗着，于是先带她回了客栈。
*
程玉衡带着沈相宜闪身回到客栈内。
瞬移术需要不少灵力来完成，两个人更是需要大量灵力，程玉衡一般不会用这种消耗大量灵力的方法，除了一次救柳鞠衣用了瞬移，之后便没怎么再用过。
而打破这个惯例的，偏偏是刚认识不到两个月的沈相宜。
“沈相宜，你还真是个麻烦制造机。”
程玉衡很欠地补刀，动作却轻的不能再轻。
沈相宜回到床上，眼皮耷拉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是吗？好吧…确实。”
沈相宜不得不承认，两次大麻烦都是程玉衡救了自己，滴水之恩即使不当涌泉之报也该郑重感谢一下，
“这一次还有…上一次…谢谢你啊。”
“沈相宜，两次的救命之恩你一句轻描淡写的谢谢就完了？”
程玉衡勾了下唇，语气不太正经。
程玉衡手下给沈相宜治伤的动作没停，但沈相宜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恢复了些许，声音也不同刚才一般虚弱无力，
“那…你想怎么样？”
“欠着，想好了再告诉你。”
他眉梢轻佻，拖着尾音思考了一下。
内里愈合的差不多了，程玉衡手上加重力道，打算把外面的伤清理一下，
“疼疼疼…轻点轻点…”
沈相宜扒拉着程玉衡的手，想让他从自己的肚子上离开。
程玉衡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一只手依然停留在腹上，一字一顿道，
“疼也忍着。”
半晌，程玉衡站起身来，他的唇线拉直，毫无情绪的说，
“说说吧，怎么回事？”
沈相宜也不是圣母，她才不替方荑藏着掖着，立马和程玉衡告起状来，
“还不都怪你！管好自己的桃花不要出来祸害人，我差点就因为你被她杀死了！”
“要是我真死了，你不得提着她的脑袋来我坟前给我守节三年啊！”
许是被方荑气昏头了，沈相宜说话也逐渐口不择言起来。
程玉衡微微皱了皱眉，走到床边捂住她还在控诉不停的嘴，
“沈相宜，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两人距离贴的很近，程玉衡能感觉到沈相宜呼吸喷洒出的气息落在自己手心，抬眼对上一双清亮如星的眼睛，眼底裹挟着愠意。
沈相宜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中似乎容不得一丝隐匿的丑恶。
程玉衡松开手，微微叹了口气，
“有我在，你不会死…若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会将她碎尸万段，扔下炼狱。”
沈相宜觉得两人的对话发展不太对，怎么突然变得惊悚了。
但沈相宜还是对程玉衡的话很满意，有人在背后给自己撑腰的感觉真的不要太爽。
*
把方荑带回客栈，她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下来，但当柳鞠衣问她事情原委，她拼命地拉着柳鞠衣的手，哭着摇头，
“不是我…柳姐姐…不是我…”
柳鞠衣揉着太阳穴，这样的情况不禁让她感到头疼
知州那里也不好解释。
“方小姐…今日之事，都是你做的吗？”
“不是…不是我…”方荑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她哭着解释，“是那两个骗子，是他们！”
“他们让我和他们缔结契约，然后我就有了操纵妖怪的能力，这些事，不是我做的…”
方荑还是隐瞒了真相，她不敢说出来，更不敢让程玉衡知道她龌龊的心思。
柳鞠衣面色沉重下来，起身出门，
“方小姐，你好好休息。”
柳鞠衣把刚刚柳鞠衣说的话告诉范衍行，范衍行认真思索了一阵，
“按方小姐说的，这可能是赊阳术，是十分古老的禁术之一。”
“禁术么，既然是禁术为何还会有人知道并且熟练使用？”
“我以前也只是偶然听起长老提到过这种禁术，赊阳术是以人的阳寿作为筹码，使用者的阳寿会根据妖力的大小程度不同被消耗，虽然有了操纵妖怪的权利，但也会遭到反噬，妖怪会操控人的意识，将细微的情感无限放大。”
范衍行继续解释，
“也许是会这些禁术的人存活了下来，也许是那本禁忌之书依然在江湖存在，但不管怎样，抓到那个给方小姐签订契约的人才是关键。”
柳鞠衣表示明白，随即起身打算去看望一下沈相宜。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
范衍行追上柳鞠衣，拉过她的手，安抚般的捏了捏她的手指，
“会抓到的，相宜也会没事的。”
仿佛是吃下一颗定心丸，柳鞠衣的眉目也渐渐舒展开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沈相宜的屋子，程玉衡已经离开了，只剩沈相宜一个人躺在床上半阖着眼似睡非睡。
听见动静，沈相宜也是一下就醒过来。
“相宜，你怎么样，现在还疼不疼？”
柳鞠衣关切的声音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双双传进沈相宜的耳朵。
“没什么大问题柳姐姐，你放心吧。”
有程玉衡的帮忙她确实是好多了，只不过现在还是起不来，只能躺在床上和两人对话。
“相宜，今天的事…幕后黑手我们会找出来，若不是妖怪噬人心智，也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沈相宜听的不明不白的，什么幕后黑手，幕后黑手不就是方荑本人吗还抓什么？
但很快她就知道柳鞠衣的话什么意思了。
天杀的，她居然还撒谎！
沈相宜额头上的青筋绷起，把她害成这样怎么能全身而退？
太可恶了！
明面上沈相宜还是乖巧附和着柳鞠衣，但她还是隐晦着想告诉柳鞠衣，
“既然是妖怪操控的方小姐的心智，可方小姐如果没有这种想法的话又何来操纵呢？”
仔细想来的确是这样，扭转过来的局面顿时让柳鞠衣心下又不禁沉了几分，可她还是握着沈相宜的手，安慰道！
“相宜，无论如何，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
沈相宜低垂着的睫毛颤了颤，她感动死了，
就冲柳鞠衣这句话，就算方荑说事情不是她干的她都认。
当然，这不可能！
从方荑那了解到一些信息，几日下来，柳鞠衣和范衍行一直在明州秘密搜查。
然而就在好不容易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能沿着线索找到幕后黑手时，却被告知，
——两人已经死了。
这个消息无疑是给了柳鞠衣和范衍行当头一棒，既然这样，也没有办法再查下去。
那也意味着方荑的容貌再也变不回去了。
两人将消息告诉沈相宜和程玉衡，他们两个都没什么反应，
沈相宜只觉得她是自作自受，活该！
然而当四人齐齐站在方荑面前告诉她这个不幸的消息时，方荑却当场发起了狂，
她挥着手臂，露出长长的指甲就要扑向沈相宜，幸好范衍行及时拦住了方荑。
她顶着重重的黑眼圈，眼眶通红，头发也没有梳，乱糟糟的披在肩上，
沈相宜看她这模样，像极了在冷宫被逼疯的妃子。
方荑一边阴暗扭动一边眼泪哗哗的向三人控诉沈相宜，
“你们都被她骗了！她就是个怪物！我亲眼看见的！我亲眼看见她和怪物为伍，她们一起打我…呜呜…”
妖怪？
范衍行想起来，那天程玉衡是留了五个妖怪在场，还说什么沈相宜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沈相宜觉得方荑真是疯魔了，自己已经没办法给人留情面了，
“是啊，地府那几位是我朋友，我救过它们主子的命。”
“还有…方小姐，你所受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觉得我不知道？方小姐，你爱慕程公子没错，追求他也没错，再者，我和程公子只是普通朋友，但你不仅针对还迫害程公子身边的朋友，何来的资格能与程公子平起平坐？”
“我能理解方小姐的心情，嫉妒一切能在程公子身边相处的人和物，但…方小姐，你针对错了人，我不是什么软柿子，更不会任你拿捏。”
一旁的柳鞠衣和范衍行听完这些话表情复杂，他们没想过方荑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件事怎么处理都不妥，碍于方荑的身份，几人无法擅自做主，若轻易原谅她，沈相宜也不是吃瘪的性格。
无论怎么说，事情闹成这样，方荑一旦回去，方尚锦必会知情。
看着几人面露难色，沈相宜无所谓的说，
“既然是程公子惹来的桃花，不如你说说该如何处置方小姐呢？”
沈相宜也想听听程玉衡什么态度，程玉衡双臂环胸，轻轻靠在床榻边上，语气戏谑，
“看在沈小姐如今还能活蹦乱跳的份上，就扔去孤魂狱里喂妖怪怎么样？”
“我觉得不错。”
两人一唱一和，方荑在一旁脸色铁青。
柳鞠衣无奈的摇摇头，当下还是回知州府同方尚锦说明情况才好。
柳鞠衣走近方荑，本想和她谈一谈，可看到方荑的面容不禁皱了皱眉，面色也严肃起来。
范衍行看看还在场的五只小妖，还疑惑程玉衡怎么吃饭还漏两粒米，手中正想篡出一只金箭把这五只也解决了，
手上动作还没完成，就见小妖们一个滑铲扑到他身边，
“大侠，你们和沈大人是朋友吧？你一定要救救沈大人啊！我们都还没好好报答她呢！”
几妖哭丧着脸，范衍行的两只胳膊两条腿都被抱着，还有一只扑在他身上。
范衍行看它们几个这模样，把准备发射出去的箭又紧急收了回来。
范衍行被缠得动弹不得，连连答应，把它们劝回了地府老宅。
终于把乱糟糟的一片妖清理完，范衍行来到柳鞠衣身边。
两人半天没说一句话，让范衍行很是奇怪。
在看清方荑的面容后，他也被震惊了一瞬，
“鞠衣，这是怎么回事？”
方荑现在的样子完全就是四十年后的她，瘦削的骨头似乎都挂不住脸上的二两肉。
“我也不清楚，但看她手腕上的黑色印记，我怀疑…”
“是某种禁术。”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混乱，沈相宜伤成那样，而方荑又被搞成这个鬼样子，两人的唯一出口点都在方荑身上。
可偏偏方荑现在我精神状态很差，别人问她什么她都沉默不语。
两人也不能任由方荑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耗着，于是先带她回了客栈。
*
程玉衡带着沈相宜闪身回到客栈内。
瞬移术需要不少灵力来完成，两个人更是需要大量灵力，程玉衡一般不会用这种消耗大量灵力的方法，除了一次救柳鞠衣用了瞬移，之后便没怎么再用过。
而打破这个惯例的，偏偏是刚认识不到两个月的沈相宜。
“沈相宜，你还真是个麻烦制造机。”
程玉衡很欠地补刀，动作却轻的不能再轻。
沈相宜回到床上，眼皮耷拉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是吗？好吧…确实。”
沈相宜不得不承认，两次大麻烦都是程玉衡救了自己，滴水之恩即使不当涌泉之报也该郑重感谢一下，
“这一次还有…上一次…谢谢你啊。”
“沈相宜，两次的救命之恩你一句轻描淡写的谢谢就完了？”
程玉衡勾了下唇，语气不太正经。
程玉衡手下给沈相宜治伤的动作没停，但沈相宜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恢复了些许，声音也不同刚才一般虚弱无力，
“那…你想怎么样？”
“欠着，想好了再告诉你。”
他眉梢轻佻，拖着尾音思考了一下。
内里愈合的差不多了，程玉衡手上加重力道，打算把外面的伤清理一下，
“疼疼疼…轻点轻点…”
沈相宜扒拉着程玉衡的手，想让他从自己的肚子上离开。
程玉衡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一只手依然停留在腹上，一字一顿道，
“疼也忍着。”
半晌，程玉衡站起身来，他的唇线拉直，毫无情绪的说，
“说说吧，怎么回事？”
沈相宜也不是圣母，她才不替方荑藏着掖着，立马和程玉衡告起状来，
“还不都怪你！管好自己的桃花不要出来祸害人，我差点就因为你被她杀死了！”
“要是我真死了，你不得提着她的脑袋来我坟前给我守节三年啊！”
许是被方荑气昏头了，沈相宜说话也逐渐口不择言起来。
程玉衡微微皱了皱眉，走到床边捂住她还在控诉不停的嘴，
“沈相宜，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两人距离贴的很近，程玉衡能感觉到沈相宜呼吸喷洒出的气息落在自己手心，抬眼对上一双清亮如星的眼睛，眼底裹挟着愠意。
沈相宜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中似乎容不得一丝隐匿的丑恶。
程玉衡松开手，微微叹了口气，
“有我在，你不会死…若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会将她碎尸万段，扔下炼狱。”
沈相宜觉得两人的对话发展不太对，怎么突然变得惊悚了。
但沈相宜还是对程玉衡的话很满意，有人在背后给自己撑腰的感觉真的不要太爽。
*
把方荑带回客栈，她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下来，但当柳鞠衣问她事情原委，她拼命地拉着柳鞠衣的手，哭着摇头，
“不是我…柳姐姐…不是我…”
柳鞠衣揉着太阳穴，这样的情况不禁让她感到头疼
知州那里也不好解释。
“方小姐…今日之事，都是你做的吗？”
“不是…不是我…”方荑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她哭着解释，“是那两个骗子，是他们！”
“他们让我和他们缔结契约，然后我就有了操纵妖怪的能力，这些事，不是我做的…”
方荑还是隐瞒了真相，她不敢说出来，更不敢让程玉衡知道她龌龊的心思。
柳鞠衣面色沉重下来，起身出门，
“方小姐，你好好休息。”
柳鞠衣把刚刚柳鞠衣说的话告诉范衍行，范衍行认真思索了一阵，
“按方小姐说的，这可能是赊阳术，是十分古老的禁术之一。”
“禁术么，既然是禁术为何还会有人知道并且熟练使用？”
“我以前也只是偶然听起长老提到过这种禁术，赊阳术是以人的阳寿作为筹码，使用者的阳寿会根据妖力的大小程度不同被消耗，虽然有了操纵妖怪的权利，但也会遭到反噬，妖怪会操控人的意识，将细微的情感无限放大。”
范衍行继续解释，
“也许是会这些禁术的人存活了下来，也许是那本禁忌之书依然在江湖存在，但不管怎样，抓到那个给方小姐签订契约的人才是关键。”
柳鞠衣表示明白，随即起身打算去看望一下沈相宜。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
范衍行追上柳鞠衣，拉过她的手，安抚般的捏了捏她的手指，
“会抓到的，相宜也会没事的。”
仿佛是吃下一颗定心丸，柳鞠衣的眉目也渐渐舒展开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沈相宜的屋子，程玉衡已经离开了，只剩沈相宜一个人躺在床上半阖着眼似睡非睡。
听见动静，沈相宜也是一下就醒过来。
“相宜，你怎么样，现在还疼不疼？”
柳鞠衣关切的声音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双双传进沈相宜的耳朵。
“没什么大问题柳姐姐，你放心吧。”
有程玉衡的帮忙她确实是好多了，只不过现在还是起不来，只能躺在床上和两人对话。
“相宜，今天的事…幕后黑手我们会找出来，若不是妖怪噬人心智，也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沈相宜听的不明不白的，什么幕后黑手，幕后黑手不就是方荑本人吗还抓什么？
但很快她就知道柳鞠衣的话什么意思了。
天杀的，她居然还撒谎！
沈相宜额头上的青筋绷起，把她害成这样怎么能全身而退？
太可恶了！
明面上沈相宜还是乖巧附和着柳鞠衣，但她还是隐晦着想告诉柳鞠衣，
“既然是妖怪操控的方小姐的心智，可方小姐如果没有这种想法的话又何来操纵呢？”
仔细想来的确是这样，扭转过来的局面顿时让柳鞠衣心下又不禁沉了几分，可她还是握着沈相宜的手，安慰道！
“相宜，无论如何，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
沈相宜低垂着的睫毛颤了颤，她感动死了，
就冲柳鞠衣这句话，就算方荑说事情不是她干的她都认。
当然，这不可能！
从方荑那了解到一些信息，几日下来，柳鞠衣和范衍行一直在明州秘密搜查。
然而就在好不容易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能沿着线索找到幕后黑手时，却被告知，
——两人已经死了。
这个消息无疑是给了柳鞠衣和范衍行当头一棒，既然这样，也没有办法再查下去。
那也意味着方荑的容貌再也变不回去了。
两人将消息告诉沈相宜和程玉衡，他们两个都没什么反应，
沈相宜只觉得她是自作自受，活该！
然而当四人齐齐站在方荑面前告诉她这个不幸的消息时，方荑却当场发起了狂，
她挥着手臂，露出长长的指甲就要扑向沈相宜，幸好范衍行及时拦住了方荑。
她顶着重重的黑眼圈，眼眶通红，头发也没有梳，乱糟糟的披在肩上，
沈相宜看她这模样，像极了在冷宫被逼疯的妃子。
方荑一边阴暗扭动一边眼泪哗哗的向三人控诉沈相宜，
“你们都被她骗了！她就是个怪物！我亲眼看见的！我亲眼看见她和怪物为伍，她们一起打我…呜呜…”
妖怪？
范衍行想起来，那天程玉衡是留了五个妖怪在场，还说什么沈相宜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沈相宜觉得方荑真是疯魔了，自己已经没办法给人留情面了，
“是啊，地府那几位是我朋友，我救过它们主子的命。”
“还有…方小姐，你所受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觉得我不知道？方小姐，你爱慕程公子没错，追求他也没错，再者，我和程公子只是普通朋友，但你不仅针对还迫害程公子身边的朋友，何来的资格能与程公子平起平坐？”
“我能理解方小姐的心情，嫉妒一切能在程公子身边相处的人和物，但…方小姐，你针对错了人，我不是什么软柿子，更不会任你拿捏。”
一旁的柳鞠衣和范衍行听完这些话表情复杂，他们没想过方荑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件事怎么处理都不妥，碍于方荑的身份，几人无法擅自做主，若轻易原谅她，沈相宜也不是吃瘪的性格。
无论怎么说，事情闹成这样，方荑一旦回去，方尚锦必会知情。
看着几人面露难色，沈相宜无所谓的说，
“既然是程公子惹来的桃花，不如你说说该如何处置方小姐呢？”
沈相宜也想听听程玉衡什么态度，程玉衡双臂环胸，轻轻靠在床榻边上，语气戏谑，
“看在沈小姐如今还能活蹦乱跳的份上，就扔去孤魂狱里喂妖怪怎么样？”
“我觉得不错。”
两人一唱一和，方荑在一旁脸色铁青。
柳鞠衣无奈的摇摇头，当下还是回知州府同方尚锦说明情况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