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姐是个百事通，谷里各处都熟门熟路，原以为没有人看守的地方，她也总能一个嗓子嚎出人来接待。
每有人在后面好奇，拉着马大姐询问这是带谁来看场地？马大姐都神秘兮兮回四个字：“小楼里的。”
这四个字一出口，谁都明白了似的，对万景茹客客气气，又有点阴阳怪气。
芳菲谷里有民族风情街、有大剧场、有温泉池、有丛林游戏、还有水族馆...像个大杂烩，啥都有，但啥都半途而废，说不出的...乱！
万景茹逛了一个下午，觉得这里根本就没救了嘛，谁会大老远跑来这种地方？方家母子怎么开发了这么个鸡肋一般的项目，连她一个外行都看得出来这是个天坑。
晚饭时，方嘉飞还没回来。
万景茹不好意思一个人吃一大桌子菜，喊来马大姐：“马姐，一起吃吧，你做了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喔唷，我一个保姆哪能上桌？这些菜都是小方总打电话来特意要我做的，万顾问随便吃点，不合口味的告诉我，我再改进。”
“他打电话来？”
“昂，小方总说你这几天跟他到处出差，饿了好几天，要我给你多做些，改善改善伙食，这都是自家种的菜，没打过农药的，万顾问放心吃！”
“马姐，就…就我一个人？他...吴经理和老赵，不等他们回来一起吃么？
“啊？吴经理他们哪能来这吃饭？那不是坏了规矩！”
“什么规矩？”万景茹实在觉得一桌子菜可惜了。
马大姐擦了擦手，略显拘谨地走到门口衣架后，翻出一页塑封纸来，交给万景茹。
上面是白纸黑字的二十来条准则，前面十五条都是打印的，后面六七条却好像是后面临时手写加上的，那字迹看着眼熟。
万景茹埋头看那二十多条密密麻麻的规矩，嚯！为了避免噪音，连厨房的豆浆机都规定好了几点到几点之间才能用...方嘉飞这日子过得累不累？就他那呼噜声，才是强噪音吧！
“马姐…这些…我恐怕做不到啊…”万景茹自认住不起。
马大姐：“不不不，这些都是给我们这些人定的规矩，万顾问看看，如果还有要加的，就往下写，呵呵。”
虽这么说，但马大姐的脸色却笑得发苦，给有钱人家做保姆，赚得多，麻烦也多，马大姐有经验。
“啊？”
这些规矩不是用来约束自己这个不速之客的？万景茹愣了愣，想想青阳山别墅里新来的小刘管家可没这么多规矩，主家的山地车，小刘说借就给借出去了，而且一不开心，干脆就撂挑子，可见方嘉飞也没给小刘定过什么规矩。
“马姐，这些…不是方嘉飞定的规矩吧？该不会是他妈妈定的吧？糟了糟了，方阿姨不会也住在这谷里吧？”万景茹逐渐坐立不安。
马大姐看这孩子越说越离谱，被个规矩就吓得要跑，跟上一个女人可完全不一样，犹豫着：“不是，这是之前那位…”
又怕所错话，紧跟着搪塞一句：“万顾问先看着，吃着，呵呵，我还得去厨房里烧水，呵呵。”
不知道方阿姨到底在不在谷里，万景茹有点坐不住，急着打电话给方嘉飞，电话里传来叮铃哐啷卸货的声音，他好像还在工地里。
“方嘉飞，你什么时候回来？”
“啊？你说什么？大点声！”
“你什么时候回来吃饭！”万景茹扯着嗓子。
方嘉飞以为自己听错，她喊他回家吃饭？她竟然会喊他回家吃饭耶！
“哦，我跟吴经理他们在工地里吃了，你自己吃吧，不用给我留！”他轻声轻语的，怕被谁听清了似的。
万景茹急三火四：“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怎么还急眼了呢？他在外面忙工作，又不是干什么坏事...
方嘉飞朝角落走了几步，避开了货车噪音区，捂着手机：“万景茹，我在工地上盯大车卸货呢，估计还得一会儿才能回去，你先吃，有什么事就先找马姐，她都会帮你。”
万景茹：“我要走！你叫老赵师傅过来接我！”
方嘉飞：“天都黑了，你走哪去？外面都是山路，你这不是难为老赵？”
“唉呀，我真要走，你这小楼，我住不起！”万景茹犯怂。
“你老实等着！”方嘉飞挂了她的电话，转头给马大姐打电话，“马姐，她怎么突然跟我说要走？”
马大姐躲在厨房里，正后悔自己献殷勤反倒捅娄子，接到小方总电话，更慌了：“不…不知道啊…她看见衣架后面那个二十条，就…就…”
方嘉飞反应过来：“唉，早说让你都扔了…我一会儿就回去！”
跟吴经理交代了几句，方嘉飞灰头土脸赶回小楼。
万景茹已经在楼上收拾行李箱。
“你又想逃跑？万景茹，三个月试用期才刚开始…你也看到了，这谷里到处都在施工，我总不能让你住工棚吧，你就那么介意？丽妍的东西，我都让马姐扔了，全都扔了！你说你闲着没事你翻衣架后面干嘛去…”方嘉飞堵在门口啰里八嗦。
“丽妍？”对，那个字迹可不正是丽妍的么，大学四年舍友，她早该看出来的，“你妈…”
“嘿，你怎么骂人呢！你放心，这原本是我的房间，我腾出来给你住，我住客房去，丽妍那间现在已经改成杂物间了，我懂...同样的错误，我哪能再犯一次。”
方嘉飞在得意什么？
“谁骂你了？我是问，你妈住不住在这？”
“我妈？她在雾城啊，她又盯不了工程。万景茹，你突然找我妈干嘛？你怎么还跟高中一样，还想跟家长打小报告呢！”
他比她还怕自己老妈杀过来。
万景茹虚惊一场：“你确定，你妈不会来这吧？”
方嘉飞有些不明白了。
高二时转学到雾城一中，那时候自己叛逆不懂事，有些自暴自弃，学习上一踏糊涂，去了新班级也自然被安排在了不好惹的最后一排。老妈特意找新学校的班主任帮忙，才给自己组了个学习搭子万景茹，他才得以换座位坐到了万景茹前面，因为那时万景茹的个子就已经和男生一般高了。
万景茹虽然坐在最后一排，但学习成绩不错，只是因为个头太高，在班里没什么朋友。班主任挑了她，也是因为看中她个头高，应该不会被方嘉飞欺负。
那时候，万景茹可没少给班主任打小报告，有时候班主任喊家长去学校，不喊方嘉飞，倒把万景茹叫去。背着方嘉飞，也不知道万景茹在老妈面前都怎么说自己的，反正那一年，方嘉飞彷佛在监控摄像头下讨生活，日子过得特别紧张，直到高三她请假去外面艺考才好些。
她怎么还怕起来了？
“以前，你不是我妈的狗腿子么...唉，总之，她不会来，你放心好了。”方嘉飞挠了挠头，彷佛回到了过去。
万景茹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他浑身脏兮兮，灰头土脸的，和前两天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你...在这和丽妍分房睡？”
知道方妈妈不来，她脑子里绷着的一根弦松下来，倒会抓旁枝末梢的线索了。
“嗯？她去年...对了，你不走了吧？”方嘉飞只是溜回来一趟，他还急着去工地加夜班。
万景茹：“哦，无所谓了，我也没那么不懂事非要折腾老赵师傅。”
“那个...一周后，大丰基金的团队会来芳菲谷考察，这几天我打算重启工程，会很忙...不过，我会尽量陪你一起吃早饭，其他时间，你就权当放假好了，后山有个人工湖，很漂亮的，虽然比不上塞班岛...”方嘉飞突然向她报备这些，奇奇怪怪，可能自己也觉得尴尬，转身撂下一句，“我还得回工地去！”
这一晚，万景茹困乏，睡得早，并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
但第二天一早，他确实坐在饭桌前等她一起吃早饭。
“你昨晚几点回来的？”万景茹总觉得他不是盯工程的料子。
马大姐看她下楼，及时将热好的牛奶送过来：“喔唷，小方总一回来就忙到半夜，真是辛苦啊，这下好了，镇上的工程队又能开工了，谷里就又能热闹起来咯！”
万景茹又要留她：“马姐，你别忙活了，快坐下一起吃吧。”
马大姐急得摆手：“你们吃，你们吃。”
方嘉飞也帮腔：“马姐，你就听她的吧。”
新人一来，原来的规矩一下子天翻地覆，马大姐有些无所适从，坐在桌前，连话都变少了。
万景茹见她局促，大咧咧道：“马姐，丽妍去年是因为大着肚子，要注意的事自然多些，但我这健步如飞的，你就不用守着那么多规矩了。他白天出门，小楼里就咱们两个，之间还隔着这么多规矩，我可就住不下去了。”
方嘉飞喝了口奶，差点没喷出来，谁告诉她丽妍怀孕的事？他对马姐是提前就嘱咐过的，这事没几个人知道。
饭桌前瞬间静得出奇。
万景茹语不惊人誓不休：“方嘉飞，我太懂你那些小算盘了，你把我晾在这，说什么让我权当放假，无非就是为了拖延我的时间嘛！就三个月，你要是天天往工地跑，大半夜回来，我一个人怎么赶进度！”
马大姐一脸吃惊看向小方总，赶什么进度？还非得两个人？该不会是…赶着生孩子？
对喔！八卦上说小方总娶那明星老婆没准是被戴了绿帽子的，这事谁敢开口问？但上一个流了产，他这又紧跟着找一个新的来，那不正说明是为了赶紧要个自己亲生的？哎呀妈呀，有钱人的花花世界，真叫马姐大开眼界了！
马大姐抽了根油条，在旁边津津有味吃了起来，这不比看电视有意思？
聪明过头了也不好，方嘉飞有点后悔刚才为顺她的心喊来了马大姐，支吾道：“你也不用，这么急，其实就这周，为了迎接大丰的人，要加急些，算了，我晚上，争取早点回来…”
他这几天办事的手段，万景茹看多了，不得不防：“呵，一周再一周，一个月动动嘴皮子就混过去了！”
“其实，你都住这了，也算是一种进度吧…”方嘉飞当着马姐的面，急着结束话题。
但在万景茹眼里，她和马姐一样，都是给他打工的，有什么好装？
“这里都没个外人，我演给谁看啊，算哪门子进度，还是得在外人面前搞…这样吧，你不是要重启工程？谷里这几天会有工程队进来吧？白天你忙正事，我不打扰你，但晚上我得和你在一起，每天傍晚，你让老赵师傅过来接我一趟。”
马大姐听得一愣一愣，这姑娘比上一个还勇啊！人家真不藏不掖啊！
每有人在后面好奇，拉着马大姐询问这是带谁来看场地？马大姐都神秘兮兮回四个字：“小楼里的。”
这四个字一出口，谁都明白了似的，对万景茹客客气气，又有点阴阳怪气。
芳菲谷里有民族风情街、有大剧场、有温泉池、有丛林游戏、还有水族馆...像个大杂烩，啥都有，但啥都半途而废，说不出的...乱！
万景茹逛了一个下午，觉得这里根本就没救了嘛，谁会大老远跑来这种地方？方家母子怎么开发了这么个鸡肋一般的项目，连她一个外行都看得出来这是个天坑。
晚饭时，方嘉飞还没回来。
万景茹不好意思一个人吃一大桌子菜，喊来马大姐：“马姐，一起吃吧，你做了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喔唷，我一个保姆哪能上桌？这些菜都是小方总打电话来特意要我做的，万顾问随便吃点，不合口味的告诉我，我再改进。”
“他打电话来？”
“昂，小方总说你这几天跟他到处出差，饿了好几天，要我给你多做些，改善改善伙食，这都是自家种的菜，没打过农药的，万顾问放心吃！”
“马姐，就…就我一个人？他...吴经理和老赵，不等他们回来一起吃么？
“啊？吴经理他们哪能来这吃饭？那不是坏了规矩！”
“什么规矩？”万景茹实在觉得一桌子菜可惜了。
马大姐擦了擦手，略显拘谨地走到门口衣架后，翻出一页塑封纸来，交给万景茹。
上面是白纸黑字的二十来条准则，前面十五条都是打印的，后面六七条却好像是后面临时手写加上的，那字迹看着眼熟。
万景茹埋头看那二十多条密密麻麻的规矩，嚯！为了避免噪音，连厨房的豆浆机都规定好了几点到几点之间才能用...方嘉飞这日子过得累不累？就他那呼噜声，才是强噪音吧！
“马姐…这些…我恐怕做不到啊…”万景茹自认住不起。
马大姐：“不不不，这些都是给我们这些人定的规矩，万顾问看看，如果还有要加的，就往下写，呵呵。”
虽这么说，但马大姐的脸色却笑得发苦，给有钱人家做保姆，赚得多，麻烦也多，马大姐有经验。
“啊？”
这些规矩不是用来约束自己这个不速之客的？万景茹愣了愣，想想青阳山别墅里新来的小刘管家可没这么多规矩，主家的山地车，小刘说借就给借出去了，而且一不开心，干脆就撂挑子，可见方嘉飞也没给小刘定过什么规矩。
“马姐，这些…不是方嘉飞定的规矩吧？该不会是他妈妈定的吧？糟了糟了，方阿姨不会也住在这谷里吧？”万景茹逐渐坐立不安。
马大姐看这孩子越说越离谱，被个规矩就吓得要跑，跟上一个女人可完全不一样，犹豫着：“不是，这是之前那位…”
又怕所错话，紧跟着搪塞一句：“万顾问先看着，吃着，呵呵，我还得去厨房里烧水，呵呵。”
不知道方阿姨到底在不在谷里，万景茹有点坐不住，急着打电话给方嘉飞，电话里传来叮铃哐啷卸货的声音，他好像还在工地里。
“方嘉飞，你什么时候回来？”
“啊？你说什么？大点声！”
“你什么时候回来吃饭！”万景茹扯着嗓子。
方嘉飞以为自己听错，她喊他回家吃饭？她竟然会喊他回家吃饭耶！
“哦，我跟吴经理他们在工地里吃了，你自己吃吧，不用给我留！”他轻声轻语的，怕被谁听清了似的。
万景茹急三火四：“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怎么还急眼了呢？他在外面忙工作，又不是干什么坏事...
方嘉飞朝角落走了几步，避开了货车噪音区，捂着手机：“万景茹，我在工地上盯大车卸货呢，估计还得一会儿才能回去，你先吃，有什么事就先找马姐，她都会帮你。”
万景茹：“我要走！你叫老赵师傅过来接我！”
方嘉飞：“天都黑了，你走哪去？外面都是山路，你这不是难为老赵？”
“唉呀，我真要走，你这小楼，我住不起！”万景茹犯怂。
“你老实等着！”方嘉飞挂了她的电话，转头给马大姐打电话，“马姐，她怎么突然跟我说要走？”
马大姐躲在厨房里，正后悔自己献殷勤反倒捅娄子，接到小方总电话，更慌了：“不…不知道啊…她看见衣架后面那个二十条，就…就…”
方嘉飞反应过来：“唉，早说让你都扔了…我一会儿就回去！”
跟吴经理交代了几句，方嘉飞灰头土脸赶回小楼。
万景茹已经在楼上收拾行李箱。
“你又想逃跑？万景茹，三个月试用期才刚开始…你也看到了，这谷里到处都在施工，我总不能让你住工棚吧，你就那么介意？丽妍的东西，我都让马姐扔了，全都扔了！你说你闲着没事你翻衣架后面干嘛去…”方嘉飞堵在门口啰里八嗦。
“丽妍？”对，那个字迹可不正是丽妍的么，大学四年舍友，她早该看出来的，“你妈…”
“嘿，你怎么骂人呢！你放心，这原本是我的房间，我腾出来给你住，我住客房去，丽妍那间现在已经改成杂物间了，我懂...同样的错误，我哪能再犯一次。”
方嘉飞在得意什么？
“谁骂你了？我是问，你妈住不住在这？”
“我妈？她在雾城啊，她又盯不了工程。万景茹，你突然找我妈干嘛？你怎么还跟高中一样，还想跟家长打小报告呢！”
他比她还怕自己老妈杀过来。
万景茹虚惊一场：“你确定，你妈不会来这吧？”
方嘉飞有些不明白了。
高二时转学到雾城一中，那时候自己叛逆不懂事，有些自暴自弃，学习上一踏糊涂，去了新班级也自然被安排在了不好惹的最后一排。老妈特意找新学校的班主任帮忙，才给自己组了个学习搭子万景茹，他才得以换座位坐到了万景茹前面，因为那时万景茹的个子就已经和男生一般高了。
万景茹虽然坐在最后一排，但学习成绩不错，只是因为个头太高，在班里没什么朋友。班主任挑了她，也是因为看中她个头高，应该不会被方嘉飞欺负。
那时候，万景茹可没少给班主任打小报告，有时候班主任喊家长去学校，不喊方嘉飞，倒把万景茹叫去。背着方嘉飞，也不知道万景茹在老妈面前都怎么说自己的，反正那一年，方嘉飞彷佛在监控摄像头下讨生活，日子过得特别紧张，直到高三她请假去外面艺考才好些。
她怎么还怕起来了？
“以前，你不是我妈的狗腿子么...唉，总之，她不会来，你放心好了。”方嘉飞挠了挠头，彷佛回到了过去。
万景茹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他浑身脏兮兮，灰头土脸的，和前两天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你...在这和丽妍分房睡？”
知道方妈妈不来，她脑子里绷着的一根弦松下来，倒会抓旁枝末梢的线索了。
“嗯？她去年...对了，你不走了吧？”方嘉飞只是溜回来一趟，他还急着去工地加夜班。
万景茹：“哦，无所谓了，我也没那么不懂事非要折腾老赵师傅。”
“那个...一周后，大丰基金的团队会来芳菲谷考察，这几天我打算重启工程，会很忙...不过，我会尽量陪你一起吃早饭，其他时间，你就权当放假好了，后山有个人工湖，很漂亮的，虽然比不上塞班岛...”方嘉飞突然向她报备这些，奇奇怪怪，可能自己也觉得尴尬，转身撂下一句，“我还得回工地去！”
这一晚，万景茹困乏，睡得早，并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
但第二天一早，他确实坐在饭桌前等她一起吃早饭。
“你昨晚几点回来的？”万景茹总觉得他不是盯工程的料子。
马大姐看她下楼，及时将热好的牛奶送过来：“喔唷，小方总一回来就忙到半夜，真是辛苦啊，这下好了，镇上的工程队又能开工了，谷里就又能热闹起来咯！”
万景茹又要留她：“马姐，你别忙活了，快坐下一起吃吧。”
马大姐急得摆手：“你们吃，你们吃。”
方嘉飞也帮腔：“马姐，你就听她的吧。”
新人一来，原来的规矩一下子天翻地覆，马大姐有些无所适从，坐在桌前，连话都变少了。
万景茹见她局促，大咧咧道：“马姐，丽妍去年是因为大着肚子，要注意的事自然多些，但我这健步如飞的，你就不用守着那么多规矩了。他白天出门，小楼里就咱们两个，之间还隔着这么多规矩，我可就住不下去了。”
方嘉飞喝了口奶，差点没喷出来，谁告诉她丽妍怀孕的事？他对马姐是提前就嘱咐过的，这事没几个人知道。
饭桌前瞬间静得出奇。
万景茹语不惊人誓不休：“方嘉飞，我太懂你那些小算盘了，你把我晾在这，说什么让我权当放假，无非就是为了拖延我的时间嘛！就三个月，你要是天天往工地跑，大半夜回来，我一个人怎么赶进度！”
马大姐一脸吃惊看向小方总，赶什么进度？还非得两个人？该不会是…赶着生孩子？
对喔！八卦上说小方总娶那明星老婆没准是被戴了绿帽子的，这事谁敢开口问？但上一个流了产，他这又紧跟着找一个新的来，那不正说明是为了赶紧要个自己亲生的？哎呀妈呀，有钱人的花花世界，真叫马姐大开眼界了！
马大姐抽了根油条，在旁边津津有味吃了起来，这不比看电视有意思？
聪明过头了也不好，方嘉飞有点后悔刚才为顺她的心喊来了马大姐，支吾道：“你也不用，这么急，其实就这周，为了迎接大丰的人，要加急些，算了，我晚上，争取早点回来…”
他这几天办事的手段，万景茹看多了，不得不防：“呵，一周再一周，一个月动动嘴皮子就混过去了！”
“其实，你都住这了，也算是一种进度吧…”方嘉飞当着马姐的面，急着结束话题。
但在万景茹眼里，她和马姐一样，都是给他打工的，有什么好装？
“这里都没个外人，我演给谁看啊，算哪门子进度，还是得在外人面前搞…这样吧，你不是要重启工程？谷里这几天会有工程队进来吧？白天你忙正事，我不打扰你，但晚上我得和你在一起，每天傍晚，你让老赵师傅过来接我一趟。”
马大姐听得一愣一愣，这姑娘比上一个还勇啊！人家真不藏不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