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景茹呛了水，意识混乱，被他稀里糊涂拽出泳池，而后又被他抱起，塞进了一间狭窄的换衣间。
“砰！”
他好像随手关上了门。
狭窄的空间内，方嘉飞再一次压了上来，将她堵在了墙角。
“唔！”万景茹在水下折腾一番，已经没有力气抵抗，顺着滑溜的墙角划了下去。
他紧追不舍，就势抱住她的脑后，将她放倒在长凳上。
胸口起伏间，唇齿交缠，他浑身压迫的力道更甚之前，她的心几乎要跳出来，连耳朵都随着心跳一起嗡嗡响，几乎要晕厥。
“景茹…你知道，我爱的是你…从以前，我就爱你…”他在她耳边，笨拙而断续地诉说，似真似幻，令她感到更加眩晕。
胸膛炽热，他不甚熟练地在她身下扯开了她的泳衣拉链，迷离中，他滚烫的手温触碰到了她的肌肤，她打了个寒噤，不自觉地在他身下挺了挺腰。
“呃...景茹…”他的吻愈发粗重而缠绵，腰与脑后被他抱起，她就这样被他揉进了怀里。
她的耳压渐渐恢复，眼睛却渐渐失了焦点：他身后倚靠的墙壁仿佛蓝色的池底理石，她与他彷佛还在水下，他在耳边脑后浑浊的气息，如同漂漂荡荡的流水，包围着自己的神智，她若还在水下，只能凭身体的本能，紧紧缠住他的身躯…
“景茹…能不能爱我…”他俯在她的颈下，一头短发像刺猬扎进了她的身体，疼痛，但一旦抽离，只怕会牵带出她身体里被揉碎的骨头…
“嗯～”她细小的声音，近似妥协，又似娇喘。
他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唇，从肩头缓缓褪去了她的泳衣。
午间明媚的阳光，透过换衣间的顶端空格，投射在角落的墙壁上，形成了一条光带。
两人一屋，不知早晚，不念春秋。
光带由上而下移动，由亮白一束逐渐转为红晕一片。
“我们该回去了。”
长长的矮凳上，他卷了卷她倾斜在身的长发。
“那你闭上眼睛…”她伏在他颈弯，近似幽怨嗔怪。
“呃…呵呵，那再抱一会儿…”他上下两端又卷了卷她。
“喂，我要滑下去了！”
他索性将她团起，她却背转了身，缩在他怀里，扯着自己的长发揽在身前。
“景茹，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的全名。”
“嗯？”
“以后叫我阿飞，好不好？”
“不要！”万景茹掰开他的手臂，扯下了眼前架子上的T恤，背对着他，匆忙套上。
他懒洋洋向后撑开身体，明晃晃地瞧着她别别扭扭的动作：“刚才，你全身上下…”
“闭嘴！方嘉飞！”她回头，瞪了他一眼。
他叹了口气，不明白她为何又突然变了脸，明明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不过一个称呼而已…难道不可以吗？
他的白T也已经晾干，万景茹扯下来，扔到了他头上，避嫌似的，自己先出了换衣间。
“喂，你怎么了？我表现得，还好吧…这么久…”
她这会儿的表现，明明就是吃干抹净，不负责任呐！
“闭嘴啊，方嘉飞！”万景茹靠在洗手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红晕还飞在脸颊上，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窗外的夕阳，映红了天边，荒唐，这太荒唐了...怎么可以在换衣间？不，怎么可以和他？
换衣间的门被砰一声推开，他拨楞着头发，嬉笑着从镜子里看向她，刚想说话，看到她的眼神，抿着嘴做了个拉链的动作，他闭嘴。
对，就是从拉链开始…
万景茹对着镜子，恶狠狠地挖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方嘉飞默默跟在她身后。
走到门口，她停了下来，再出去就要和看门师傅打招呼了，万一师傅问她待了一天，学会游泳了没？她该怎么回答啊！
“唉！”背后一声叹息。
方嘉飞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她折回馆内，七绕八拐，打开了餐厅后厨的小门，而后走过一个凌乱的后院，将她带出了温泉馆。
走到了她熟悉的路上，他回身，笑着看她。
万景茹撇开他的手，毛毛躁躁地往小楼快走。
他还是跟在她身后，只是偶尔传来几声憋不住的低笑。
“很好笑嘛？”万景茹终于回头，一脸严肃。
方嘉飞绕过她，走到前头：“我错了，我错了。”
她在他身后，不断朝他脚下踢些石头沙子，她有气，方嘉飞虽然不懂，但不声不响，任凭她胡踢。
“怎么不走了？”万景茹低着头踢石子。
“丽妍？”
小楼门外，挺立着一个戴着鸭舌帽与墨镜的女人，身材高挑匀称，正远远看着从山路下走上来的二人。
女人摘下了墨镜：“阿飞。”
有那么一瞬间，方嘉飞很不喜欢“阿飞”这个称呼。
丽妍似乎看不见景茹，满眼只盯着方嘉飞。
万景茹默默走过二人身边，拿出钥匙开了门，留下一句：“你们聊，马姐不在，我先去煮面。”
“阿飞，我等了你很久。”
方嘉飞跟随万景茹已经迈进大门的腿，听到这句又犹豫着退了回去：“丽妍，你还来这做什么？我们约好了，不再见面。”
万景茹在客厅听到了这句，莫名有抢了丽妍什么宝贝的感觉，仓皇钻进了厨房。
丽妍站在门口：“马姐不在？我还以为，她也不搭理我，才故意不给我开门。”
“你留在这里的东西，马姐都已经打包寄给你了，是落下什么了么？”方嘉飞之所以退出门外，是私心不想让她再进这小楼。
“我落下了很重要的东西...阿飞，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丽妍一脸素颜，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方嘉飞叹了口气：“你打电话给马姐，她会帮你收拾寄送的。”
他仍站在门口，没有邀请她进门的意思。
丽妍轻轻上前一步，拉着他的胳膊，颤抖着声音：“阿飞，我落下的是你，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知道她，她是不会心甘情愿帮你做那种事的，只有我，只有我可以帮你…之前，我是气糊涂了…我明知道你和陈祖玲只是做戏，但我还是受不了…我才知道，我早就爱上了你，我根本不能忍受失去你。我错了，我大错特错！钱，我把你给我的钱都还给你，我们重新来，好不好？她的那份合约，我签，还来得及，对不对？阿飞，你对我那么好，你心里也有我的，对不对？”
她摩挲着他的胳膊，试图唤醒些旧日的情分。
方嘉飞缓缓推开她的手：“你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
“麻烦？我知道，我以前的确给你惹了不少麻烦，但我也可以帮你处理许多麻烦，不是吗？我和你才是最佳拍档，住在小楼里的人本来就是我，以后也应该是我啊…阿飞，这么多年，我们本来就是分分合合，这次也没什么不同，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的，对不对…”
方嘉飞皱着眉头：“丽妍，结束了，我们签了合同。”
“阿飞，你不可以像解决那些麻烦一样的解决我，至少，我应该有些不一样的待遇吧。”丽妍的眼神诚恳而哀怨。
方嘉飞今天尤其不懂女人了。
在雾城签分手协议那天，他给过她同样的一份文件，她看过后却只是讥笑，她说她再也不肯陪他玩这种低级游戏，她甚至戏谑着推荐他去找他心心念念的万景茹…这一切，大家两个月前才刚刚经历，没道理这么快就翻脸不认吧？
“丽妍，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你一开始就心知肚明，今天这样，又何必？”
“不，我爱你，是你不爱我，所以我才不愿再爱你…不，我一直都爱你，我只是以为你不爱我，所以我才假装不爱你，其实我一直都是爱你的…”
丽妍像在说绕口令。
方嘉飞摇了摇头：“够了，丽妍，好聚好散吧。我叫老赵过来接你。”
丽妍舍下了脸面来哀求他，但他半分情面都不留，俨然变成了一个绝情人，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只要她稍一示弱，他一定会趁她的心意。他现在，果然是不需要自己了。
她夺下他的手机，径直冲进小楼：“万景茹，你出来！”
“丽妍，你别太过分！”方嘉飞紧跟进来。
丽妍摘下帽子，如同一个疯女人，冲进厨房，将万景茹拎着衣领薅了出来：“两年前，你不要的，为什么现在来抢？你表里不一，你虚伪，你犯贱！对，你就是贱！你住我住过的，用我用过的，你要把我的人生统统毁掉，是不是！”
她已经恼羞成怒。
“你够了！”方嘉飞听不下去，上前拉开，挡在万景茹身前。
丽妍冷笑道：“哦呵呵，方嘉飞，你如愿以偿了？你骗了我那么多年，我为你做了那么多！”
“丽妍，我再说一遍，我们签了合约，你不能无理取闹。如果你想反悔，或者有任何追加要求，你可以找我的律师…”
不等他说完，万景茹绕到他身前，平静而寻常：“方嘉飞，你去厨房吧，等水开了就下面条进去，做三碗。”
她了解丽妍，既然躲不过，最好让她发泄完。
方嘉飞愣了愣，接过她手里的围裙，接手了厨房。
“呵！你们在我面前，演什么妇唱夫随…万景茹，你现在就搬走！”丽妍转身上楼，在门外等到现在，早做好了今晚留下来的准备。
万景茹默默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打开了她曾住过的房间，一应设备装饰摆设照旧，不曾有人动过。
“…你不住在这间？”丽妍错愕地站在门边，即刻调头冲到方嘉飞曾住过的，现在归为万景茹的房间。
“你们果然已经睡在一起？！呵，难怪他对你言听计从…万景茹，你犯贱，你用我用过的二手男人，你不嫌脏么！”丽妍站在万景茹的床前，随手捡起什么，便向地上砸去。
丽妍显然已经妒忌得发疯，恨不得说出最脏的话来，她还不知道，方嘉飞早已经将他两人的事对万景茹交了底。
叮铃哐啷一阵打砸，万景茹担心她发泄得不够，将门边墙角的水壶茶杯向她手边送了送。
丽妍愣了一下，接过，狠狠砸下。
“砰！”水壶瞬间在地上炸开了花。
“你以为我不敢？”丽妍笑得可怕。
没见过陈祖玲之前，万景茹也曾经设想过许多次这种场面：自己迟早要上演一场被陈祖玲“抓小三”场面，到时她大概只能抱头鼠窜，任人拳脚的。
只是没想到，丽妍这么快就先来示范一场。
“没…我想说，他，他住在另一间客房…”
不知为何，在丽妍面前，她结巴起来，大约是明知丽妍说的什么，自己却只想钻些漏洞，将今天发生过的事先掩盖过去。
“砰！”
他好像随手关上了门。
狭窄的空间内，方嘉飞再一次压了上来，将她堵在了墙角。
“唔！”万景茹在水下折腾一番，已经没有力气抵抗，顺着滑溜的墙角划了下去。
他紧追不舍，就势抱住她的脑后，将她放倒在长凳上。
胸口起伏间，唇齿交缠，他浑身压迫的力道更甚之前，她的心几乎要跳出来，连耳朵都随着心跳一起嗡嗡响，几乎要晕厥。
“景茹…你知道，我爱的是你…从以前，我就爱你…”他在她耳边，笨拙而断续地诉说，似真似幻，令她感到更加眩晕。
胸膛炽热，他不甚熟练地在她身下扯开了她的泳衣拉链，迷离中，他滚烫的手温触碰到了她的肌肤，她打了个寒噤，不自觉地在他身下挺了挺腰。
“呃...景茹…”他的吻愈发粗重而缠绵，腰与脑后被他抱起，她就这样被他揉进了怀里。
她的耳压渐渐恢复，眼睛却渐渐失了焦点：他身后倚靠的墙壁仿佛蓝色的池底理石，她与他彷佛还在水下，他在耳边脑后浑浊的气息，如同漂漂荡荡的流水，包围着自己的神智，她若还在水下，只能凭身体的本能，紧紧缠住他的身躯…
“景茹…能不能爱我…”他俯在她的颈下，一头短发像刺猬扎进了她的身体，疼痛，但一旦抽离，只怕会牵带出她身体里被揉碎的骨头…
“嗯～”她细小的声音，近似妥协，又似娇喘。
他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唇，从肩头缓缓褪去了她的泳衣。
午间明媚的阳光，透过换衣间的顶端空格，投射在角落的墙壁上，形成了一条光带。
两人一屋，不知早晚，不念春秋。
光带由上而下移动，由亮白一束逐渐转为红晕一片。
“我们该回去了。”
长长的矮凳上，他卷了卷她倾斜在身的长发。
“那你闭上眼睛…”她伏在他颈弯，近似幽怨嗔怪。
“呃…呵呵，那再抱一会儿…”他上下两端又卷了卷她。
“喂，我要滑下去了！”
他索性将她团起，她却背转了身，缩在他怀里，扯着自己的长发揽在身前。
“景茹，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的全名。”
“嗯？”
“以后叫我阿飞，好不好？”
“不要！”万景茹掰开他的手臂，扯下了眼前架子上的T恤，背对着他，匆忙套上。
他懒洋洋向后撑开身体，明晃晃地瞧着她别别扭扭的动作：“刚才，你全身上下…”
“闭嘴！方嘉飞！”她回头，瞪了他一眼。
他叹了口气，不明白她为何又突然变了脸，明明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不过一个称呼而已…难道不可以吗？
他的白T也已经晾干，万景茹扯下来，扔到了他头上，避嫌似的，自己先出了换衣间。
“喂，你怎么了？我表现得，还好吧…这么久…”
她这会儿的表现，明明就是吃干抹净，不负责任呐！
“闭嘴啊，方嘉飞！”万景茹靠在洗手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红晕还飞在脸颊上，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窗外的夕阳，映红了天边，荒唐，这太荒唐了...怎么可以在换衣间？不，怎么可以和他？
换衣间的门被砰一声推开，他拨楞着头发，嬉笑着从镜子里看向她，刚想说话，看到她的眼神，抿着嘴做了个拉链的动作，他闭嘴。
对，就是从拉链开始…
万景茹对着镜子，恶狠狠地挖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方嘉飞默默跟在她身后。
走到门口，她停了下来，再出去就要和看门师傅打招呼了，万一师傅问她待了一天，学会游泳了没？她该怎么回答啊！
“唉！”背后一声叹息。
方嘉飞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她折回馆内，七绕八拐，打开了餐厅后厨的小门，而后走过一个凌乱的后院，将她带出了温泉馆。
走到了她熟悉的路上，他回身，笑着看她。
万景茹撇开他的手，毛毛躁躁地往小楼快走。
他还是跟在她身后，只是偶尔传来几声憋不住的低笑。
“很好笑嘛？”万景茹终于回头，一脸严肃。
方嘉飞绕过她，走到前头：“我错了，我错了。”
她在他身后，不断朝他脚下踢些石头沙子，她有气，方嘉飞虽然不懂，但不声不响，任凭她胡踢。
“怎么不走了？”万景茹低着头踢石子。
“丽妍？”
小楼门外，挺立着一个戴着鸭舌帽与墨镜的女人，身材高挑匀称，正远远看着从山路下走上来的二人。
女人摘下了墨镜：“阿飞。”
有那么一瞬间，方嘉飞很不喜欢“阿飞”这个称呼。
丽妍似乎看不见景茹，满眼只盯着方嘉飞。
万景茹默默走过二人身边，拿出钥匙开了门，留下一句：“你们聊，马姐不在，我先去煮面。”
“阿飞，我等了你很久。”
方嘉飞跟随万景茹已经迈进大门的腿，听到这句又犹豫着退了回去：“丽妍，你还来这做什么？我们约好了，不再见面。”
万景茹在客厅听到了这句，莫名有抢了丽妍什么宝贝的感觉，仓皇钻进了厨房。
丽妍站在门口：“马姐不在？我还以为，她也不搭理我，才故意不给我开门。”
“你留在这里的东西，马姐都已经打包寄给你了，是落下什么了么？”方嘉飞之所以退出门外，是私心不想让她再进这小楼。
“我落下了很重要的东西...阿飞，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丽妍一脸素颜，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方嘉飞叹了口气：“你打电话给马姐，她会帮你收拾寄送的。”
他仍站在门口，没有邀请她进门的意思。
丽妍轻轻上前一步，拉着他的胳膊，颤抖着声音：“阿飞，我落下的是你，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知道她，她是不会心甘情愿帮你做那种事的，只有我，只有我可以帮你…之前，我是气糊涂了…我明知道你和陈祖玲只是做戏，但我还是受不了…我才知道，我早就爱上了你，我根本不能忍受失去你。我错了，我大错特错！钱，我把你给我的钱都还给你，我们重新来，好不好？她的那份合约，我签，还来得及，对不对？阿飞，你对我那么好，你心里也有我的，对不对？”
她摩挲着他的胳膊，试图唤醒些旧日的情分。
方嘉飞缓缓推开她的手：“你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
“麻烦？我知道，我以前的确给你惹了不少麻烦，但我也可以帮你处理许多麻烦，不是吗？我和你才是最佳拍档，住在小楼里的人本来就是我，以后也应该是我啊…阿飞，这么多年，我们本来就是分分合合，这次也没什么不同，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的，对不对…”
方嘉飞皱着眉头：“丽妍，结束了，我们签了合同。”
“阿飞，你不可以像解决那些麻烦一样的解决我，至少，我应该有些不一样的待遇吧。”丽妍的眼神诚恳而哀怨。
方嘉飞今天尤其不懂女人了。
在雾城签分手协议那天，他给过她同样的一份文件，她看过后却只是讥笑，她说她再也不肯陪他玩这种低级游戏，她甚至戏谑着推荐他去找他心心念念的万景茹…这一切，大家两个月前才刚刚经历，没道理这么快就翻脸不认吧？
“丽妍，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你一开始就心知肚明，今天这样，又何必？”
“不，我爱你，是你不爱我，所以我才不愿再爱你…不，我一直都爱你，我只是以为你不爱我，所以我才假装不爱你，其实我一直都是爱你的…”
丽妍像在说绕口令。
方嘉飞摇了摇头：“够了，丽妍，好聚好散吧。我叫老赵过来接你。”
丽妍舍下了脸面来哀求他，但他半分情面都不留，俨然变成了一个绝情人，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只要她稍一示弱，他一定会趁她的心意。他现在，果然是不需要自己了。
她夺下他的手机，径直冲进小楼：“万景茹，你出来！”
“丽妍，你别太过分！”方嘉飞紧跟进来。
丽妍摘下帽子，如同一个疯女人，冲进厨房，将万景茹拎着衣领薅了出来：“两年前，你不要的，为什么现在来抢？你表里不一，你虚伪，你犯贱！对，你就是贱！你住我住过的，用我用过的，你要把我的人生统统毁掉，是不是！”
她已经恼羞成怒。
“你够了！”方嘉飞听不下去，上前拉开，挡在万景茹身前。
丽妍冷笑道：“哦呵呵，方嘉飞，你如愿以偿了？你骗了我那么多年，我为你做了那么多！”
“丽妍，我再说一遍，我们签了合约，你不能无理取闹。如果你想反悔，或者有任何追加要求，你可以找我的律师…”
不等他说完，万景茹绕到他身前，平静而寻常：“方嘉飞，你去厨房吧，等水开了就下面条进去，做三碗。”
她了解丽妍，既然躲不过，最好让她发泄完。
方嘉飞愣了愣，接过她手里的围裙，接手了厨房。
“呵！你们在我面前，演什么妇唱夫随…万景茹，你现在就搬走！”丽妍转身上楼，在门外等到现在，早做好了今晚留下来的准备。
万景茹默默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打开了她曾住过的房间，一应设备装饰摆设照旧，不曾有人动过。
“…你不住在这间？”丽妍错愕地站在门边，即刻调头冲到方嘉飞曾住过的，现在归为万景茹的房间。
“你们果然已经睡在一起？！呵，难怪他对你言听计从…万景茹，你犯贱，你用我用过的二手男人，你不嫌脏么！”丽妍站在万景茹的床前，随手捡起什么，便向地上砸去。
丽妍显然已经妒忌得发疯，恨不得说出最脏的话来，她还不知道，方嘉飞早已经将他两人的事对万景茹交了底。
叮铃哐啷一阵打砸，万景茹担心她发泄得不够，将门边墙角的水壶茶杯向她手边送了送。
丽妍愣了一下，接过，狠狠砸下。
“砰！”水壶瞬间在地上炸开了花。
“你以为我不敢？”丽妍笑得可怕。
没见过陈祖玲之前，万景茹也曾经设想过许多次这种场面：自己迟早要上演一场被陈祖玲“抓小三”场面，到时她大概只能抱头鼠窜，任人拳脚的。
只是没想到，丽妍这么快就先来示范一场。
“没…我想说，他，他住在另一间客房…”
不知为何，在丽妍面前，她结巴起来，大约是明知丽妍说的什么，自己却只想钻些漏洞，将今天发生过的事先掩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