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街逛起来颇有点天荒地老的意思。
她从来不知道纪春山在陪女人逛街上竟有如此深厚的造诣。从前学生时代也一起逛过商场，只是那时囊中羞涩，连试穿都是带着心虚的草草了事，不像这天，结结实实从商场一楼逛到了顶楼。
包包、鞋子、大衣、羽绒，钟似薇眼见着纪春山手里越来越多的购物袋，压得都快走不动路了，她悄悄算了下那些账单的数额，心里暗暗发惊，就这么一小会功夫，已经六位数了。
“春山，买太多了，真的足够了。”她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道。
“多吗？不多吧，你看那里……”他指了指商场正前方一位快被购物袋埋起来的男士：“人家给女朋友买那么多呢！”
“这都好些钱呢！”她嗫喏道：“公司现在不是资金困难吗？钱要用在刀刃上才好。”
“没错，这就是用在刀刃上，眼下最重要的，不就是把投资谈下来吗？”纪春山一本正经道。
钟似薇低头思索一瞬，一时竟也分不清他是认真的还是哄她的，只好小声嘟囔了一句：“你既然有这么多钱，怎么不自己找个房子住？”
纪春山瞳孔微放，明明听到了，却赶紧假装没听到，将人顺道推进了一旁的宝格丽专柜：“似薇，我觉得你还差一套首饰，你知道吗，首饰才最容易判断一个人真实的财务状况，只有撑得住场面的衣服，却没有撑得住场面的首饰，内行人是一眼就能看穿的。”
可专柜里的陈列动辄六位数……
纪春山兴致很高，一连让柜姐拿出好几条手链来试，钟似薇却兴趣缺缺，毕竟这几年，两人过得是截然不同的生活。
她是苦逼打工人，一分一毫都靠自己攒，能熬到今天的收入，纯属天道酬勤。在打工人看来，这些昂贵的账单，每一笔都是血汗的具象化，就算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也总有割肉的痛感。
而他却结结实实做了几年豪门贵公子，一掷千金不过是顺手的事，即便如今落魄了，料想总有一笔不匪的积蓄，不然怎会在这样高昂的消费面前，眼皮都不眨一眨。
可他昨天分明将自己说得那样落魄……
“这条挺好看，特别趁你的气质，造型也不那么浮夸，似薇，你觉得呢？”纪春山在她试戴过的几条手链中，挑了一条相对素雅的，价格却也最为昂贵。
钟似薇让柜姐将手上的链子取下来，认真看向纪春山道：“春山，我真的不需要这么昂贵的手链，你这样子，会让我分不清你昨天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趣游是不是真如你所言，陷入了那样严峻的困局，我感觉……”
她垂眸，顿了一顿接着道：“自己好像被骗了。”
纪春山嘴角的笑凝固了那么一下，又轻轻舒展开来，他没作进一步的解释，只是柔声向她道：“那买完这个就不买了。之前在海市弄丢了手链，我答应过你再买一条的，可惜后来一直没找到一样的，就用这条代替吧。”
钟似薇来不及继续思量，纪春山已经叫柜姐包了起来，走去收银结账了。
回去的路上，钟似薇一直没怎么说话。
按纪春山的说法，纪氏的车已经还回去了，现在只能蹭她的车。可是他刚刚在商场里刷掉的钱，已经足够买下她这台小MINI了。
“似薇，你这个样子，该不会又在替我心疼钱吧？”纪春山一边扶着方向盘，一边用余光打量她，女人正歪着头依在车窗边，神态恹恹。
见她不回应，他继续道：“记得毕业那年的七夕吗，我买瓶香水被你念叨了一晚上，似薇，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那一年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田苒的病一天天加重，两个刚毕业的年轻人一无所有，却要面临高昂的房租水电，情人节的礼物那么贵，纪春山双手递上那瓶香奈儿时，她虽然感动，却又忍不住念叨他乱花钱。
“这个得好几百吧！春山，太贵了！”
“春山，不要再给我过节日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但实在太浪费了。”
“春山哥哥，情人节每年都有，等我们以后经济条件好一点再过也是一样的。”
细究起来，他们在一起的那几年，其实一个像样的节日都没过过，所谓的仪式感撑到顶了，也不过一瓶几百块香水，就这，她还心疼了好久。
红灯闪烁，纪春山将车停在斑马线前，神色肃然道：“似薇，不必心疼这些钱，这么些年，也没送过你什么好东西，我心里其实一直挺内疚的。以前你总说等‘以后’再送，现在不就是那个‘以后’吗？”
他的语气很是平静，波澜不惊的，却在钟似薇心里翻起一阵涟漪。
原来他一直介怀这件事。
“那你……”钟似薇坐正了来，组织一下措辞道：“那你现在到底还有没有钱？”
纪春山微微一笑，打趣道：“怎么，我要是没钱，钟总是要包养我吗？”
就说他这两天不对劲，连包养这种词都乱说。
钟似薇睨他一眼，回应他的玩笑道：“我可包养不了纪总这样的青年才俊，顶多提供一张沙发，多了没了。”
“似薇，你要想包养我，一张沙发就足够了。”
“春山哥哥，我发现你现在挺会花言巧语的嘛？”
“哪有的事，我说的是真心话。”
绿灯亮了，纪春山重新启动车辆，这才原原本本回答她刚刚的问题：“似薇，趣游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至于我自己嘛，早上出门前还有一点积蓄的，现在是真没有了，所以你可千万别把我赶出去，搞不好真要露宿街头。”
钟似薇：“……”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家，正准备掏钥匙开门，庄可欣的电话又来了。
“似薇！你又跟纪春山好上了吗！恭喜恭喜！我就说你俩有戏！”庄可欣兴奋得像只报喜鸟，人类的嗓子却发出鸟类的尖鸣：“答应我，这次可别再自欺欺人了，永结同心好吗！”
钟似薇一头雾水：“这都什么什么什么？你哪来的消息啊？”
庄可欣：“少来，还跟我装，我都在网上刷到了，你俩刚是不是一起逛街来着？你等等，我把链接发你。”
钟似薇两耳一嗡，赶紧打开门把东西放下，点开庄可欣发来的链接。
天呐，互联网真可怕！
这才几个小时啊，视频居然就有十几万点赞，视频里纪春山拎着大包小包站在她跟前，眉眼含笑，一脸宠溺，正低着头跟她说话。而她呢，也正仰着头看向他，笑着回应些什么。
这都谁偷拍的呀，她怎么一点没察觉。
钟似薇看一眼发布人的ID“卑微打工人”，心里已经咆哮了一万字，打工你就好好打工啊！出来偷拍干什么！这也是打工的一环吗！
再看评论区简直炸了。
“这他妈跟前两天视频里的是两个人吧，大狼狗秒变小奶狗啊！”
“原来高富帅谈恋爱也要做挑夫啊，我心理平衡了！”
“这就是之前爆料里说的青梅竹马吧？这个小姐姐好漂亮，悬着的心终于死了，重夺吾夫希望渺茫。”
“大过年上个网被塞了一嘴狗粮，我们单身狗容易吗，有没有知情人士来爆料啊，这个小姐姐到底何方神圣？”
“不是，你们不觉得这个女的好眼熟吗，好像就是之前征集行车影像的号主？？有探路党吗，速探速报！”
钟似薇再看看自己账号的评论区，果不其然被冲了。
“小姐姐，是你吗？你真的是宾利小哥哥的女朋友吗？”
“夺夫之仇不共戴天，不过看在你替为夫洗刷冤屈的份上，恩怨一笔勾销。”
“祝小姐姐和小哥哥白头偕老百年好合！什么时候直播婚礼啊，我来刷个火箭。”
啊这……
钟似薇默默将手机递到纪春山跟前，面露尴尬道：“好像误会大了……”
纪春山手机上下翻点，若无其事挑挑眉，竟还带着点看热闹的意兴，跟着起哄道：“这视频拍得不错嘛，看把你拍得多漂亮，看把我俩拍得多般配！”
钟似薇一把抢过手机：“我看你这两天是病得不轻！”
“没有吧，我没生病啊。”他还像模像样在额头上探了两下。
“那现在怎么办？网友惯会捕风捉影，芝麻绿豆点事也会被炒得沸沸扬扬，这么闹下去，我俩就彻底扯不清了。”
纪春山心想，扯不清就扯不清呗，本来也没打算扯清。面上却作出疑惑状：“这倒是个难题，要不澄清一下，我们只是住在一起的舍友？还是单纯一起逛街的前任关系？”
钟似薇白眼一翻，这不越抹越黑吗？
可他说得也有道理，就他们现在的关系，连向庄可欣都解释不清，还能向广大网友解释？
此情此景，她终于从昨天的本能意识中醒转过来，认真思索这件事的严重。
不该收留他的。以自己这点微薄的自控能力，天天跟他一个屋檐，迟早会向失控的方向发展，还是让他搬出去好了，贺奕铭那里不方便的话，可以住酒店，又或者租个房子，他要是经济的确困难，她可以替他缴付房租。
她刚想把这话向纪春山说清楚，纪春山的手机就响了。
他当着她的面按下了接听键，房间很小，又很安静，虽然没开免提却也依稀能听见，那头说着什么“女朋友”“老婆”“感谢”。
纪春山的神色越来越舒展，渐渐眼角堆满了笑意，不住点头道：“好，晚上见。”
挂断电话，他居然高兴得捏了捏钟似薇的脸，低下头凑得极近道：“似薇，你真是我的小福星，刚投行的师兄打电话来说，他老婆在视频上刷到你，还居然认识你！”
“认识我？”
“不仅认识，还说你帮过她的忙，让我今晚一定要邀请你赴约。”
钟似薇还是不敢相信：“我帮过她的忙？怎么会呢？”
纪春山：“千真万确！她就是这么说的！今晚七点，约在观澜半岛。”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不早了，我一会要开个线上会议，准备今晚要用的资料，似薇，电脑可以借我一用吗？”
钟似薇看他好像十分紧迫，自然将刚刚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只将电脑递给他，便自觉缩回了房间，以免出现在线上会议里，跳进黄河洗不清。
她从来不知道纪春山在陪女人逛街上竟有如此深厚的造诣。从前学生时代也一起逛过商场，只是那时囊中羞涩，连试穿都是带着心虚的草草了事，不像这天，结结实实从商场一楼逛到了顶楼。
包包、鞋子、大衣、羽绒，钟似薇眼见着纪春山手里越来越多的购物袋，压得都快走不动路了，她悄悄算了下那些账单的数额，心里暗暗发惊，就这么一小会功夫，已经六位数了。
“春山，买太多了，真的足够了。”她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道。
“多吗？不多吧，你看那里……”他指了指商场正前方一位快被购物袋埋起来的男士：“人家给女朋友买那么多呢！”
“这都好些钱呢！”她嗫喏道：“公司现在不是资金困难吗？钱要用在刀刃上才好。”
“没错，这就是用在刀刃上，眼下最重要的，不就是把投资谈下来吗？”纪春山一本正经道。
钟似薇低头思索一瞬，一时竟也分不清他是认真的还是哄她的，只好小声嘟囔了一句：“你既然有这么多钱，怎么不自己找个房子住？”
纪春山瞳孔微放，明明听到了，却赶紧假装没听到，将人顺道推进了一旁的宝格丽专柜：“似薇，我觉得你还差一套首饰，你知道吗，首饰才最容易判断一个人真实的财务状况，只有撑得住场面的衣服，却没有撑得住场面的首饰，内行人是一眼就能看穿的。”
可专柜里的陈列动辄六位数……
纪春山兴致很高，一连让柜姐拿出好几条手链来试，钟似薇却兴趣缺缺，毕竟这几年，两人过得是截然不同的生活。
她是苦逼打工人，一分一毫都靠自己攒，能熬到今天的收入，纯属天道酬勤。在打工人看来，这些昂贵的账单，每一笔都是血汗的具象化，就算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也总有割肉的痛感。
而他却结结实实做了几年豪门贵公子，一掷千金不过是顺手的事，即便如今落魄了，料想总有一笔不匪的积蓄，不然怎会在这样高昂的消费面前，眼皮都不眨一眨。
可他昨天分明将自己说得那样落魄……
“这条挺好看，特别趁你的气质，造型也不那么浮夸，似薇，你觉得呢？”纪春山在她试戴过的几条手链中，挑了一条相对素雅的，价格却也最为昂贵。
钟似薇让柜姐将手上的链子取下来，认真看向纪春山道：“春山，我真的不需要这么昂贵的手链，你这样子，会让我分不清你昨天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趣游是不是真如你所言，陷入了那样严峻的困局，我感觉……”
她垂眸，顿了一顿接着道：“自己好像被骗了。”
纪春山嘴角的笑凝固了那么一下，又轻轻舒展开来，他没作进一步的解释，只是柔声向她道：“那买完这个就不买了。之前在海市弄丢了手链，我答应过你再买一条的，可惜后来一直没找到一样的，就用这条代替吧。”
钟似薇来不及继续思量，纪春山已经叫柜姐包了起来，走去收银结账了。
回去的路上，钟似薇一直没怎么说话。
按纪春山的说法，纪氏的车已经还回去了，现在只能蹭她的车。可是他刚刚在商场里刷掉的钱，已经足够买下她这台小MINI了。
“似薇，你这个样子，该不会又在替我心疼钱吧？”纪春山一边扶着方向盘，一边用余光打量她，女人正歪着头依在车窗边，神态恹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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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田苒的病一天天加重，两个刚毕业的年轻人一无所有，却要面临高昂的房租水电，情人节的礼物那么贵，纪春山双手递上那瓶香奈儿时，她虽然感动，却又忍不住念叨他乱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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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不要再给我过节日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但实在太浪费了。”
“春山哥哥，情人节每年都有，等我们以后经济条件好一点再过也是一样的。”
细究起来，他们在一起的那几年，其实一个像样的节日都没过过，所谓的仪式感撑到顶了，也不过一瓶几百块香水，就这，她还心疼了好久。
红灯闪烁，纪春山将车停在斑马线前，神色肃然道：“似薇，不必心疼这些钱，这么些年，也没送过你什么好东西，我心里其实一直挺内疚的。以前你总说等‘以后’再送，现在不就是那个‘以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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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春山微微一笑，打趣道：“怎么，我要是没钱，钟总是要包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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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似薇睨他一眼，回应他的玩笑道：“我可包养不了纪总这样的青年才俊，顶多提供一张沙发，多了没了。”
“似薇，你要想包养我，一张沙发就足够了。”
“春山哥哥，我发现你现在挺会花言巧语的嘛？”
“哪有的事，我说的是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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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似薇：“……”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家，正准备掏钥匙开门，庄可欣的电话又来了。
“似薇！你又跟纪春山好上了吗！恭喜恭喜！我就说你俩有戏！”庄可欣兴奋得像只报喜鸟，人类的嗓子却发出鸟类的尖鸣：“答应我，这次可别再自欺欺人了，永结同心好吗！”
钟似薇一头雾水：“这都什么什么什么？你哪来的消息啊？”
庄可欣：“少来，还跟我装，我都在网上刷到了，你俩刚是不是一起逛街来着？你等等，我把链接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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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跟前两天视频里的是两个人吧，大狼狗秒变小奶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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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之前爆料里说的青梅竹马吧？这个小姐姐好漂亮，悬着的心终于死了，重夺吾夫希望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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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们不觉得这个女的好眼熟吗，好像就是之前征集行车影像的号主？？有探路党吗，速探速报！”
钟似薇再看看自己账号的评论区，果不其然被冲了。
“小姐姐，是你吗？你真的是宾利小哥哥的女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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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
钟似薇默默将手机递到纪春山跟前，面露尴尬道：“好像误会大了……”
纪春山手机上下翻点，若无其事挑挑眉，竟还带着点看热闹的意兴，跟着起哄道：“这视频拍得不错嘛，看把你拍得多漂亮，看把我俩拍得多般配！”
钟似薇一把抢过手机：“我看你这两天是病得不轻！”
“没有吧，我没生病啊。”他还像模像样在额头上探了两下。
“那现在怎么办？网友惯会捕风捉影，芝麻绿豆点事也会被炒得沸沸扬扬，这么闹下去，我俩就彻底扯不清了。”
纪春山心想，扯不清就扯不清呗，本来也没打算扯清。面上却作出疑惑状：“这倒是个难题，要不澄清一下，我们只是住在一起的舍友？还是单纯一起逛街的前任关系？”
钟似薇白眼一翻，这不越抹越黑吗？
可他说得也有道理，就他们现在的关系，连向庄可欣都解释不清，还能向广大网友解释？
此情此景，她终于从昨天的本能意识中醒转过来，认真思索这件事的严重。
不该收留他的。以自己这点微薄的自控能力，天天跟他一个屋檐，迟早会向失控的方向发展，还是让他搬出去好了，贺奕铭那里不方便的话，可以住酒店，又或者租个房子，他要是经济的确困难，她可以替他缴付房租。
她刚想把这话向纪春山说清楚，纪春山的手机就响了。
他当着她的面按下了接听键，房间很小，又很安静，虽然没开免提却也依稀能听见，那头说着什么“女朋友”“老婆”“感谢”。
纪春山的神色越来越舒展，渐渐眼角堆满了笑意，不住点头道：“好，晚上见。”
挂断电话，他居然高兴得捏了捏钟似薇的脸，低下头凑得极近道：“似薇，你真是我的小福星，刚投行的师兄打电话来说，他老婆在视频上刷到你，还居然认识你！”
“认识我？”
“不仅认识，还说你帮过她的忙，让我今晚一定要邀请你赴约。”
钟似薇还是不敢相信：“我帮过她的忙？怎么会呢？”
纪春山：“千真万确！她就是这么说的！今晚七点，约在观澜半岛。”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不早了，我一会要开个线上会议，准备今晚要用的资料，似薇，电脑可以借我一用吗？”
钟似薇看他好像十分紧迫，自然将刚刚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只将电脑递给他，便自觉缩回了房间，以免出现在线上会议里，跳进黄河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