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道出色的风景。

    宇智波是个名声显赫的家族,在众多大家族中,恐怕只有千手一族能与其势均力敌。

    所以你可以察觉到,在这个人们互相猜疑和记恨的年代,孩子们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世家的孩子,还是平民的孩子,无一例外。

    虽然从长远上来看,我们都会死。

    但这和我们看到美好的东西破灭而感到悲伤没有关系。

    和我们相信爱没有关系。

    宇智波清真的父亲是为族人战斗的忍者,母亲却是外族的女人。

    换句话说,她的出生微不足道。

    而旁人永远会生出鄙夷的心,他们是门的把手,钥匙配对的锁口,每一个人人生的必需品。

    像战场上扬起的一粒沙子,没人好奇知道它什么时候扬起,又什么时候落下。

    所以谁会在意她的死活。

    性命在这一时期成了最重要地位资本。

    它可以轻贱的像娼妓,也可以高贵的像将军。

    好在再小的星星也会被看见。

    “清真在看什么?”

    母亲靠近自己,她乐意听关于孩子的一切。

    “不知道。”

    清真摇摇头。

    时代可笑的通病,公平的是谁都不知道。

    母亲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把自己珍爱的人哄开心,在她心里,这是母亲的使命。但她不知道,自己因此成了孩子心中的风景。

    无需多言,爱其实是能被感知到的东西。

    爱能被尊重,被理解,才使它难能可贵。

    有人为它死,它是这些人的意义。

    所以爱,终于成了这个时代的良药。

    成了母亲麻木的解药。

    ……

    爱像丝线,连接宇智波一族的眼睛。

    明明晃晃,摇摇欲坠。

    “妈妈。”

    女人回过头,脸上挂起一抹笑容:

    “怎么啦,清真。”

    院子里的尘土被扬起,

    “我们为什么要这样。”

    母亲楞住神,不知道这句话拨动了她的哪根心弦。

    “阿拉,清真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呢?”

    她轻轻抱住清真,尽力让自己还能笑着讲话,像秃鹰搂住自己的幼鸟。

    清真的脸贴在妈妈的身上。

    “我想知道。”

    尘土又被风吹到地上。

    妈妈没有回答,她轻轻拍了拍清真的背。

    像对待婴儿一样,缓缓地摇着身子。

    嘴里哼着从自己生母学来的歌谣。

    ……

    所以,直到宇智波清真去取母亲的遗物时,她也没能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清真不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答她,

    到死也没有。

    在母亲一族的门外,清真接过一个盒子。

    他们私心地将母亲葬在了自己的族内。

    理由是,母亲的家冢不会在宇智波一族内受待见。

    可更多的是为了遮掩家族的“丑事”。

    母亲因为父亲的死而自杀了。

    对这个家族来说是一种耻辱。

    旁人说,“真是卑贱啊。”

    “……走吧。”

    这盒子里,甚至并非是父亲和母亲的衣物,却是印有族徽的羽织。

    所以,我才说生命轻贱得如娼妓。

    而自己的父亲,是为宇智波战死的人们其中之一,那天,族内为他们办了丧事。

    穿着黑色的和服,他们似乎比自己更难过。

    委屈,

    不知道从哪里生出这样的情绪。

    这本不应该。

    在族内的大人中,自己被一双忧郁的眼睛关注。

    他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很难过,

    而他又不上前和自己说话。

    宇智波善岩盯着自己的弟弟,拍了拍他的肩。

    试图安慰他的情绪。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清真,像他这样的一个人,语言里似乎从来不会带着一丝色彩。

    可宇智波的眼睛会说话。

    他说,抱歉。

    如果可以,情愿让你自己选择这一切。

    听着族人的哭声,

    荣耀可以换来爱吗,兵戈会让人死而复生吗,死亡会带来拯救吗。

    宇智波清真不明白,她可能这辈子都不明白。

    自己,宛如离群之羊。

    旁人说,“真是值得骄傲啊。”

    “……够了。”

    所以,我才说生命高贵得像将军。

    ……

    窗外的雨声愈来愈大。

    就算雷声作祟,清真还是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两个盒子。

    “为什么,妈妈。”

    她问。

    母亲,我无力回天。

    只要我闭上眼,就忍不住要流泪。

    你看,我已经懂得了怎么不当着大人的面流泪,懂得了该怎么回答他们的命令,懂得了如何说奉承的话。

    雷响似乎要撕破窗户的米纸。

    “会疼吗?”

    被刀刺穿心脏,

    将头撞向尖锐的桌角,血浸湿榻榻米。

    那样活生生的,竟然再也没有了呼吸。

    她终于忍不住了,揪住她心脏的痛楚,叫她大声地哭起来。

    “…生命究竟是什么东西。”

    “爱又是什么东西……”

    “家族是什么东西,战争又是什么东西!”

    雷声轰轰作响,闪电影随于它。

    泪水是不值钱的东西。

    清真嘶吼着,终于撑不住地瘫在软软的榻榻米上。

    滚烫的液体,迟钝地从她的眼睛里爬出来。

    她用力擦拭,它却粘稠地附在了脸上,怎么也弄不干净。

    眼里的血液模糊地附在自己的脸上。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眼瞳里不断地转动着。

    “对不起。”

    空中仿佛有着什么声音。

    母亲的手抚向自己的脸庞。

    “不能看你长大……”

    她为难地笑着:

    “你累了吗?”

    她不再说话。

    父亲平静地看着女儿,似乎斟酌着什么。

    轻声开口:

    “累了就睡一觉吧,清真。”

    他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然后明天就会不一样。”

    ……

    于是天明后,她起身,缓缓打开门扉。

    鸣蝉与绿叶。

    这是一个近末的夏季。

    ……

    烈日的毒火在消退。

    宇智波清真睁开眼,她觉得自己睡得足够久了。

    “醒了啊。”

    坐在一旁的斑才擦拭完刚刚作战时用的刀。

    “嗯。”

    清真没有看向斑,她盯着天空的某处,就好像那里有人。

    “你…”

    斑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

    清真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头,

    缓缓起身,朝宇智波斑笑了笑。

    “只是做了个梦。”

    斑没有出声,他拿起身侧的刀,朝清真递去。

    接过这把刀,轻盈地将它打开。

    它被擦拭地很干净。

    “谢谢。”

    “不用,这点时间够了。”

    宇智波清真微微张开嘴:

    “斑,问你个问题。”

    “什么。”

    清真很快将刀收起来,抬眼看着斑。

    “和我打压力大不大。”

    “……”

    宇智波斑得承认,眼前的人总喜欢语出惊人。

    “那倒不至于。”

    该说他天生带一点作为长子的骄傲。

    “这样啊。”

    清真用食指顶住下巴,认真思考起来 。

    那怎样才能在战场上给满敌人压力呢?

    “喂,你这家伙不会又再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斑双手环胸,他好像已经开始习惯她稀奇的脑回路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要有威压啊。”

    突然想到什么的清真,睁大眼睛,来了这么一句。

    记得网上是这么教的。

    “?”

    于是在斑的注视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开始狂笑。

    “啊!——宇智波斑!感受我的力量吧!

    来!!感受这个世界的黑暗,让血肉溅满你我的脸!体会死亡的降临!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神!向我屈服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开始仰天狂笑。

    宇智波斑已经被她喊石化了。

    变成了一只风中凌乱的宇智波。

    而然对方显然没有意识到,她继续用手捂着半张脸。

    “怎么样,宇智波斑!有没有被我的气场压倒。”

    “没有!”

    斑终于忍不住的喊了一句。

    “你离我远点!”

    他已经后撤几步了。

    清真似乎散气了,甚至有点震惊。

    “居然没有效果。”

    “有效果就奇了怪吧!”

    某种意义上起到了。

    海胆头又炸毛了。

    ……

    “所以语言攻击不管用啊,难懂。”

    清真撑着下巴。

    “……”斑不想说话。

    “哥哥!”有个黑色的小家伙突然冲到长廊里,快步走到斑的跟前。

    宇智波清真盯着泉奈:“……”

    注意到清真视线的斑连忙把泉奈护在身后,似乎怕自己会对弟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我嘞个弟控啊。”

    清真嘀咕着,背过身去。

    她在思考待会怎么说服斑帮她用火遁做烤鱼。

    既然善岩叔不在,那就先稍微对自己好点。

    一旁躲在斑身后的泉奈,眨巴眼地看着还在思考的宇智波清真。

    “清真姐姐。”

    “嗯?”

    宇智波清真回过头。

    一只小纸船顺着流水漂去。

    “你为什么要上战场呢?”

    “……”

    宇智波清真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

    “泉奈。”

    斑轻轻拉了拉泉奈的手,示意他不要再问下去。

    察觉到哥哥的泉奈,像个打翻牛奶的孩子,有些局促不安。

    他还没有到会用打哈哈来避免尴尬的年纪。

    清真走到斑的旁边,用手摸了摸泉奈的头,

    带着笑,没有大人们的责怪。

    她缓缓开口:

    “因为我家那颗银杏树长得很好。”

    ……

    “为什么这么说。”

    斑看着被自己支走的泉奈,对刚刚的事提出了问题。

    “看来你不知道。”

    清真用手扶了扶渐渐到来的微风。

    纸船被水流打烂,上面的字迹已经不能辨别。

    回头盯着宇智波的黑色眼睛。

    她笑得很开心。

    “在我家里,答非所问就是答案。”

    明天会变得不一样。

    宇智波清真最后还是如愿吃到了烤鱼。

    ……

章节目录

[火影]为什么写轮眼是用来办公的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月满一江水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月满一江水并收藏[火影]为什么写轮眼是用来办公的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