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拉古尼抽出腰间的长刀，刀刃与刀鞘磨擦出铿锵声。
“怎么能算是败笔呢？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啊小鬼，我早就说过，战场上不多你一个替死鬼。”
“是吗？那试试看吧。我能阻止你的屠杀计划一次，就能阻止你第二次。”
右腿猛蹬地面，贺年爆冲出去，高高跃起。
长刀狠狠劈下。
锵！
拉古尼横刀格挡，两把精制钢刀刀刃相撞。
“你果然知道些什么。”拉古尼收起笑容：“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在拆穿我之前就发现这个计划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
横档的长刀刀刃方向一转，骤然下滑削向贺年的手掌。
于剑一道，她完全不行，只会本能地乱砍，于是干脆放弃抵抗，任由五五开外挂操纵自己的身体。
持刀改竖为横，挡下拉古尼的一击后，贺年利用见闻色霸气先外挂一步做出行动，后跳拉开与拉古尼的距离，从而结束了外挂。
她已经能够利用外挂与见闻色在战斗中掌握主动权。
“我不过是看到了避难船上有海贼，看到了屠杀场景罢了。”左手松开刀柄，贺年不着痕迹地伸进口袋，按下了电话虫的录音按钮。
是米霍克给她的那只将官级军用电话虫。
电话虫因外界通讯切断而垂着眼沉睡，随着贺年按下录音键，豁然睁开眼睛。
“看到了？又是见闻色吗？真是强大的见闻色霸气啊，居然能预测那么遥远的未来。”
拉古尼重新摆出进攻的姿势：“仅凭见闻色预测的画面就毫不手软地炮轰了避难船，和萨卡斯基真像啊，不愧是他的狗。”
“不许你侮辱萨卡斯基中将！”
“哦，维护上了，看来他在你心目中形象很高大啊。”
拉古尼挥刀冲上来，瞬间两人连对十几招。
铛铛铛铛铛！
雪白的刀锋在空中快出残影。
“你知道萨卡斯基10年前做了什么吗？他和你做了一样的事，炮轰了一艘奥拉岛屿的平民避难船。”
两人的刀再次以十字形式对峙，刀身轻颤，咯吱作响。
“为了彻底毁灭危害世界的学者，他不惜炮轰避难船，就为了平民窝藏学者的微小可能性。”
“整座岛，无人生还。”
贺年瞳孔轻缩。
“我承认，你的判断很正确，你以最小的代价终止了我的谋划，保全了成千上万的生命。”
拉古尼平淡的表情兀地狰狞：“但你知道你保护了什么吗？你保护了一群恶鬼！一群人间中最穷凶极恶的鬼！”
世界政府？恶鬼？
思绪一瞬间飘远，贺年想到了天上金。
但她很快回神。
“那你就是对的吗？为了自己的复仇，平白搭上整座小镇全部居民和海军的性命，你又和那群恶鬼有什么区别？！”
“这是为了复仇所必要的牺牲！”
贺年怔在原地。
何其熟悉的一句话——她曾开解自己，炮轰避难船没错，正义需要牺牲。
拉古尼疯狂大笑起来：“承认吧贺年，你和我是一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们都是恶鬼，不是么？”
甩了甩头，贺年眼神重新坚定，同时狭长的眼眸中杀机四起：“不，我和你不一样，纵使行事方式相同，也是不一样的。”
“我是为了救人，而你一开始就是为了屠杀。”她眯了眯眼睛：“我说过，我能阻你第一次就能阻你第二次。我会杀了你，停止这场战争，保护后方平民。”
提前预测好拉古尼下一步的攻势，贺年闪身躲过，跨前一步抬腿上踢，一脚踹中他的下巴。
霎时，瘦高的男人飞向半空。
还没完。
借着向上的攻势，她又高高跳起，双手握刀朝下劈去。
长刀划过拉古尼的胸口，拉出一条从锁骨到腹部的血口，他惨叫一声。
噗！
咚！
拉古尼重重摔在地上，贺年打了个滚，卸去大半力道稳住身形。
贺年飞快爬起身，提刀快步跑向地上的拉古尼。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结束这场屠杀吗？”拉古尼右手撑住刀柄，痛苦地支撑起上半身：“我不过是推波助澜的谋划者，战争真正的发起者另有其人，你杀掉我没用。”
鲜血涌出伤口，一波又一波，很快浸透了衣襟。
他满意地看着奔跑的海兵停下脚步：“巴尔沙小镇的人全部都会死，包括我。”
贺年沉默地站在不远处，握住刀柄的手指紧了又紧，冷风吹起她的头发，凌乱的刘海遮挡住眉眼。
半晌后，她握刀的手慢慢放松。
“没关系，既然杀掉你结束不了战争，那我就杀了你之后继续阻挡其他海贼。”
“因为我接到的命令，是拖延海贼直至居民全部撤离。”
贺年提着刀一步一步走过去：“我对那个人说过，我会向他证明我是一名合格的海兵。”
“呵，你还真是油盐不进。”拉古尼兀地放开刀柄，任由自己的后背砸在地面。
“喂，你是怎么发现我身份的。”
贺年举起刀：“你手碗上有个纹身，是曾经拉古尼海贼团的标志。至于其他，是我猜的。”
眼神恍惚一瞬，拉古尼陷入回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向世界政府复仇吗？”
那个纹身，曾是他和妻子爱的誓言，他们还有个可爱的女儿。
他曾有个幸福的家庭。
不过这一切都在妻女失踪那年支离破碎。他曾向所在国家寻求过帮助，却只得到了白眼。于是为了寻找妻子和女儿，他选择出海成为一名海贼。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
等他得到妻女的消息时，他的妻女早已作为奴隶卖给了天龙人。
他最后连他们的尸体都没能拿回来。
为了向世界政府报仇，他解散海贼团，改头换面加入了海军。他卧薪尝胆，只为得到海贼拿不到的第一手消息，同时暗中操控各大海贼团，寻找复仇的机会。
他等到了。
伟大航路的危机，巴尔沙小镇的换防，世界政府要员的妻子。
天时地利人和，他亲自推动了这场战争。
拉古尼神情复杂地看着那个身形过分瘦弱的海兵。
他炮轰避难船，捣毁自己多年的苦心谋划，早该杀了他。
为什么手下留情了呢？
也许，根本就不存在演戏，他的情感，他的行为，都是真实的，作为海军拉古尼尔上尉，他是真心想他们能够活下来的。
多年潜藏，他早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拉古尼还是拉古尼尔。
如果……自己没有经历那一切，是不是也能成为像他那样的海兵呢？
“你的故事我不感兴趣。”贺年将长刀对准拉古尼的心脏。
“是吗。”瘦高的男人释然一笑。
“真希望你能……”
真希望你能活下来，去执行你的正义。
长刀狠狠插进拉古尼的心脏，顿时，鲜血飞溅，喷了贺年一脸。
即便你过去悲惨，令人同情，也改变不了你做恶的事实。所以我不想听你的故事，你只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即可。
咔哒一声按下电话虫的结束键，贺年拔出刀，捡起威利留下的手枪。
如若她能活下来，如若炮轰避难船的事情败露，这将是她自证的唯一证据。
她转身离开。
任务，仍在继续。
“怎么能算是败笔呢？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啊小鬼，我早就说过，战场上不多你一个替死鬼。”
“是吗？那试试看吧。我能阻止你的屠杀计划一次，就能阻止你第二次。”
右腿猛蹬地面，贺年爆冲出去，高高跃起。
长刀狠狠劈下。
锵！
拉古尼横刀格挡，两把精制钢刀刀刃相撞。
“你果然知道些什么。”拉古尼收起笑容：“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在拆穿我之前就发现这个计划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
横档的长刀刀刃方向一转，骤然下滑削向贺年的手掌。
于剑一道，她完全不行，只会本能地乱砍，于是干脆放弃抵抗，任由五五开外挂操纵自己的身体。
持刀改竖为横，挡下拉古尼的一击后，贺年利用见闻色霸气先外挂一步做出行动，后跳拉开与拉古尼的距离，从而结束了外挂。
她已经能够利用外挂与见闻色在战斗中掌握主动权。
“我不过是看到了避难船上有海贼，看到了屠杀场景罢了。”左手松开刀柄，贺年不着痕迹地伸进口袋，按下了电话虫的录音按钮。
是米霍克给她的那只将官级军用电话虫。
电话虫因外界通讯切断而垂着眼沉睡，随着贺年按下录音键，豁然睁开眼睛。
“看到了？又是见闻色吗？真是强大的见闻色霸气啊，居然能预测那么遥远的未来。”
拉古尼重新摆出进攻的姿势：“仅凭见闻色预测的画面就毫不手软地炮轰了避难船，和萨卡斯基真像啊，不愧是他的狗。”
“不许你侮辱萨卡斯基中将！”
“哦，维护上了，看来他在你心目中形象很高大啊。”
拉古尼挥刀冲上来，瞬间两人连对十几招。
铛铛铛铛铛！
雪白的刀锋在空中快出残影。
“你知道萨卡斯基10年前做了什么吗？他和你做了一样的事，炮轰了一艘奥拉岛屿的平民避难船。”
两人的刀再次以十字形式对峙，刀身轻颤，咯吱作响。
“为了彻底毁灭危害世界的学者，他不惜炮轰避难船，就为了平民窝藏学者的微小可能性。”
“整座岛，无人生还。”
贺年瞳孔轻缩。
“我承认，你的判断很正确，你以最小的代价终止了我的谋划，保全了成千上万的生命。”
拉古尼平淡的表情兀地狰狞：“但你知道你保护了什么吗？你保护了一群恶鬼！一群人间中最穷凶极恶的鬼！”
世界政府？恶鬼？
思绪一瞬间飘远，贺年想到了天上金。
但她很快回神。
“那你就是对的吗？为了自己的复仇，平白搭上整座小镇全部居民和海军的性命，你又和那群恶鬼有什么区别？！”
“这是为了复仇所必要的牺牲！”
贺年怔在原地。
何其熟悉的一句话——她曾开解自己，炮轰避难船没错，正义需要牺牲。
拉古尼疯狂大笑起来：“承认吧贺年，你和我是一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们都是恶鬼，不是么？”
甩了甩头，贺年眼神重新坚定，同时狭长的眼眸中杀机四起：“不，我和你不一样，纵使行事方式相同，也是不一样的。”
“我是为了救人，而你一开始就是为了屠杀。”她眯了眯眼睛：“我说过，我能阻你第一次就能阻你第二次。我会杀了你，停止这场战争，保护后方平民。”
提前预测好拉古尼下一步的攻势，贺年闪身躲过，跨前一步抬腿上踢，一脚踹中他的下巴。
霎时，瘦高的男人飞向半空。
还没完。
借着向上的攻势，她又高高跳起，双手握刀朝下劈去。
长刀划过拉古尼的胸口，拉出一条从锁骨到腹部的血口，他惨叫一声。
噗！
咚！
拉古尼重重摔在地上，贺年打了个滚，卸去大半力道稳住身形。
贺年飞快爬起身，提刀快步跑向地上的拉古尼。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结束这场屠杀吗？”拉古尼右手撑住刀柄，痛苦地支撑起上半身：“我不过是推波助澜的谋划者，战争真正的发起者另有其人，你杀掉我没用。”
鲜血涌出伤口，一波又一波，很快浸透了衣襟。
他满意地看着奔跑的海兵停下脚步：“巴尔沙小镇的人全部都会死，包括我。”
贺年沉默地站在不远处，握住刀柄的手指紧了又紧，冷风吹起她的头发，凌乱的刘海遮挡住眉眼。
半晌后，她握刀的手慢慢放松。
“没关系，既然杀掉你结束不了战争，那我就杀了你之后继续阻挡其他海贼。”
“因为我接到的命令，是拖延海贼直至居民全部撤离。”
贺年提着刀一步一步走过去：“我对那个人说过，我会向他证明我是一名合格的海兵。”
“呵，你还真是油盐不进。”拉古尼兀地放开刀柄，任由自己的后背砸在地面。
“喂，你是怎么发现我身份的。”
贺年举起刀：“你手碗上有个纹身，是曾经拉古尼海贼团的标志。至于其他，是我猜的。”
眼神恍惚一瞬，拉古尼陷入回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向世界政府复仇吗？”
那个纹身，曾是他和妻子爱的誓言，他们还有个可爱的女儿。
他曾有个幸福的家庭。
不过这一切都在妻女失踪那年支离破碎。他曾向所在国家寻求过帮助，却只得到了白眼。于是为了寻找妻子和女儿，他选择出海成为一名海贼。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
等他得到妻女的消息时，他的妻女早已作为奴隶卖给了天龙人。
他最后连他们的尸体都没能拿回来。
为了向世界政府报仇，他解散海贼团，改头换面加入了海军。他卧薪尝胆，只为得到海贼拿不到的第一手消息，同时暗中操控各大海贼团，寻找复仇的机会。
他等到了。
伟大航路的危机，巴尔沙小镇的换防，世界政府要员的妻子。
天时地利人和，他亲自推动了这场战争。
拉古尼神情复杂地看着那个身形过分瘦弱的海兵。
他炮轰避难船，捣毁自己多年的苦心谋划，早该杀了他。
为什么手下留情了呢？
也许，根本就不存在演戏，他的情感，他的行为，都是真实的，作为海军拉古尼尔上尉，他是真心想他们能够活下来的。
多年潜藏，他早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拉古尼还是拉古尼尔。
如果……自己没有经历那一切，是不是也能成为像他那样的海兵呢？
“你的故事我不感兴趣。”贺年将长刀对准拉古尼的心脏。
“是吗。”瘦高的男人释然一笑。
“真希望你能……”
真希望你能活下来，去执行你的正义。
长刀狠狠插进拉古尼的心脏，顿时，鲜血飞溅，喷了贺年一脸。
即便你过去悲惨，令人同情，也改变不了你做恶的事实。所以我不想听你的故事，你只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即可。
咔哒一声按下电话虫的结束键，贺年拔出刀，捡起威利留下的手枪。
如若她能活下来，如若炮轰避难船的事情败露，这将是她自证的唯一证据。
她转身离开。
任务，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