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色缱绻，余澄砚随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置顶的群聊百年不遇地出现了99+的红点。她滑动到顶端，发现大多是在祝福班里曾经的一对情侣从校服走向婚纱，下礼拜即将结婚。
恍惚了片刻，她有些酸涩，却还是发了祝福。
没过几分钟，群里的当事人之一就给余澄砚发了私聊。
酱黄瓜：砚砚，你下礼拜日有空吗，也有很久没见你和小枳了，有空的话记得来参加我的婚礼，就在华庭酒店。你放心，那谁说他不会来的。
她们心知肚明的名字，仅用了“那谁”来替代。
余澄砚沉默良久才回复到：好。
余澄砚突然觉得自己还挺可悲的，大学刚入学没多久，她的父亲就去世了。
母亲在一年后改嫁，虽说母亲和她的继父两人不打算再要孩子，可他们一家搬离z市，离开了从小生活的地方，余澄砚或多或少都会有不舍，尤其是她惊觉六年就像梦一样过去，六年前喜欢的人，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果。
她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和对方同校三年却始终不敢跨出一步，甚至她的朋友都认为看不出她的少女心事。
只有她知道，答案是肯定的，过往一千多个日夜里，那些处心积虑的偶遇，漫不经心的提起，偷偷看对方的影子，所有的情愫都被埋进暗恋的土壤里，不见天光。
犹豫片刻，余澄砚还是给姜卉莞发了消息：你知道那谁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吗？
姜卉莞很快回了消息：我之前邀请他的时候，听说他现在在做心理咨询师，怎么了？
对于姜卉莞，余澄砚抱着十二分的信任。
四季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昨天看到一个直播，声音很像他，ip也一样，我有点怀疑。
酱黄瓜：要不你再多看几天，说不定还真是呢。或者我去问问张朔州，帮你旁敲侧击地问一下？
张朔州是宋屿年发小，对宋屿年的事情所知甚多。
余澄砚再发消息时，已经带了几分慌乱：算了，你先别问了，安心准备你的婚礼吧。
酱黄瓜：好，有需要再找我。
四季春：嗯。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某平台关于主播开始直播的提示。余澄砚毫不犹豫地点了进去，她仔细分辨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变声器，声音像，说话语气也像，几乎让她又想起两人当同桌的那几个月。
直播热度不高，甚至有些催眠。余澄砚听了一会儿，发现弹幕上重复刷屏的是一个id名为［我真的好困］的用户。
［我真的好困］：谢谢主播，失眠很久了，看到你的直播，这几天都睡得很好。
［我真的好困］：主播，你真是好人，推荐给我朋友了。
［我真的好困］：主播，给你刷了礼物，虽然不多但也不真。
……
看到弹幕，余澄砚都有些怀疑起来，对着一个自称游戏主播的人夸奖“你的直播好催眠”，这真的不是讽刺吗？
嗯，虽然主播玩的游戏真的很无聊。
盯了一会儿直播画面，余澄砚又看了看礼物打赏，半小时后，她昏昏沉沉地睡去。
——
次日一早，余澄砚发现自己的平台私信已经达到99+了，她疑惑地点开，发现是自己昨天手误点了一个最贵的打赏礼物。
主播先是询问了是否手误点错，又表明自己不需要打赏，他的直播热度还不高，之前尽管有零零散散地打赏，他也都尽数退还了。
见她一直没有回复，对方也只是道：谢谢你能够关注我的直播。
余澄砚退出平台又重新进了一次，盯着那一大段话发了许久的呆。良久之后，她才做了回复。
想到自己今天的假期，余澄砚思绪万千，还是把这事放下了。她切换软件给陈阙枳发了消息：你还记得巷子口那家书店吗，我回z市之后，发现那家店搬走了，但是之前写的时光胶囊还是寄到原先的家去了。
Cccc：服务还挺到位，有点后悔之前没写了。
Cccc：看群上的消息了吗？听说云盛现在的接班人是虞佑品，他现在也算是混出头了。
四季春：记得，豪门狗血戏码，这几年也还挺热闹，那帮人要是早知道虞佑品的身世那么狗血，估计也不敢惹他。不过现在看来，就算他们不惹虞佑品，也会有别人收拾他们。
Cccc：哎，善恶到头终有报啊。
对面停了一瞬，又接着回复。
Cccc：那你有什么打算吗，就留在z市了？
四季春：嗯，还住在老地方。
陈阙枳有些担心：不过你们那也是旧小区了，安保不怎么好，要不你搬过来和我一块儿住？
四季春：再说吧，现在监控那么发达，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快就遇上什么事情。而且我最近还忙着赶稿子，明天开始又要加班了。
一连忙碌了好几日，很快就到了姜卉莞婚礼那天。
余澄砚极早就赶到了。姜卉莞怕她们忙碌，伴娘只是从亲戚那儿挑了自己的表姐。
余澄砚和陈阙枳一块儿去见了姜卉莞和顾澍辞。看到两人从校服到婚纱，余澄砚和陈阙枳心情也不错，聊了一阵之后，两人就入座了。
陈阙枳有些无聊地盯着台上发呆，余澄砚打量了一圈，她们的这一桌都是以前的高中同学，姜卉莞也只邀请了关系还不错的人来。余澄砚松了口气。
在婚礼开始前几分钟，有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看到对方的脸的一瞬间，余澄砚快速地收回了视线。还好周遭本就喧闹，没有多少人发现她的异常。
陈阙枳带了几分戏谑开口：“呦，今天还真热闹。”
余澄砚只觉得自己耳根都快染上几分绯色了，她看了陈阙枳一眼，低声道：“姜卉莞前几天告诉我他不会来的。”
陈阙枳忍不住笑了：“你就信莞莞的话吧。”她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呢，你也可以把这理解为一种缘分。要我说，你就去试试嘛，不过最好慢慢来，反正你这么多年也没走出第一步，实在不行，换个人也可以。”
这一晚上，余澄砚灌了自己许多酒。陈阙枳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放低了声音：“砚砚，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与此同时，一边的人正闲聊似的开口：“宋哥，我们什么时候能见见你女朋友啊。”
余澄砚一顿，手中的酒杯差点拿不稳。
“什么女朋友？”宋屿年面露不解。
“是赵晗轶说的，她暗示性地提过，这几年我们几乎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
宋屿年明白了原委，神色有些不自然：“没有的事。”
“那宋哥你以后还留在z市吗？”
余澄砚放下酒杯，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她抬头瞧瞧地瞄了一眼，和对面眼神相对的一瞬间，她慌乱地低下头抿了口酒。
“嗯。”宋屿年过了很久才回答。
恍惚了片刻，她有些酸涩，却还是发了祝福。
没过几分钟，群里的当事人之一就给余澄砚发了私聊。
酱黄瓜：砚砚，你下礼拜日有空吗，也有很久没见你和小枳了，有空的话记得来参加我的婚礼，就在华庭酒店。你放心，那谁说他不会来的。
她们心知肚明的名字，仅用了“那谁”来替代。
余澄砚沉默良久才回复到：好。
余澄砚突然觉得自己还挺可悲的，大学刚入学没多久，她的父亲就去世了。
母亲在一年后改嫁，虽说母亲和她的继父两人不打算再要孩子，可他们一家搬离z市，离开了从小生活的地方，余澄砚或多或少都会有不舍，尤其是她惊觉六年就像梦一样过去，六年前喜欢的人，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果。
她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和对方同校三年却始终不敢跨出一步，甚至她的朋友都认为看不出她的少女心事。
只有她知道，答案是肯定的，过往一千多个日夜里，那些处心积虑的偶遇，漫不经心的提起，偷偷看对方的影子，所有的情愫都被埋进暗恋的土壤里，不见天光。
犹豫片刻，余澄砚还是给姜卉莞发了消息：你知道那谁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吗？
姜卉莞很快回了消息：我之前邀请他的时候，听说他现在在做心理咨询师，怎么了？
对于姜卉莞，余澄砚抱着十二分的信任。
四季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昨天看到一个直播，声音很像他，ip也一样，我有点怀疑。
酱黄瓜：要不你再多看几天，说不定还真是呢。或者我去问问张朔州，帮你旁敲侧击地问一下？
张朔州是宋屿年发小，对宋屿年的事情所知甚多。
余澄砚再发消息时，已经带了几分慌乱：算了，你先别问了，安心准备你的婚礼吧。
酱黄瓜：好，有需要再找我。
四季春：嗯。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某平台关于主播开始直播的提示。余澄砚毫不犹豫地点了进去，她仔细分辨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变声器，声音像，说话语气也像，几乎让她又想起两人当同桌的那几个月。
直播热度不高，甚至有些催眠。余澄砚听了一会儿，发现弹幕上重复刷屏的是一个id名为［我真的好困］的用户。
［我真的好困］：谢谢主播，失眠很久了，看到你的直播，这几天都睡得很好。
［我真的好困］：主播，你真是好人，推荐给我朋友了。
［我真的好困］：主播，给你刷了礼物，虽然不多但也不真。
……
看到弹幕，余澄砚都有些怀疑起来，对着一个自称游戏主播的人夸奖“你的直播好催眠”，这真的不是讽刺吗？
嗯，虽然主播玩的游戏真的很无聊。
盯了一会儿直播画面，余澄砚又看了看礼物打赏，半小时后，她昏昏沉沉地睡去。
——
次日一早，余澄砚发现自己的平台私信已经达到99+了，她疑惑地点开，发现是自己昨天手误点了一个最贵的打赏礼物。
主播先是询问了是否手误点错，又表明自己不需要打赏，他的直播热度还不高，之前尽管有零零散散地打赏，他也都尽数退还了。
见她一直没有回复，对方也只是道：谢谢你能够关注我的直播。
余澄砚退出平台又重新进了一次，盯着那一大段话发了许久的呆。良久之后，她才做了回复。
想到自己今天的假期，余澄砚思绪万千，还是把这事放下了。她切换软件给陈阙枳发了消息：你还记得巷子口那家书店吗，我回z市之后，发现那家店搬走了，但是之前写的时光胶囊还是寄到原先的家去了。
Cccc：服务还挺到位，有点后悔之前没写了。
Cccc：看群上的消息了吗？听说云盛现在的接班人是虞佑品，他现在也算是混出头了。
四季春：记得，豪门狗血戏码，这几年也还挺热闹，那帮人要是早知道虞佑品的身世那么狗血，估计也不敢惹他。不过现在看来，就算他们不惹虞佑品，也会有别人收拾他们。
Cccc：哎，善恶到头终有报啊。
对面停了一瞬，又接着回复。
Cccc：那你有什么打算吗，就留在z市了？
四季春：嗯，还住在老地方。
陈阙枳有些担心：不过你们那也是旧小区了，安保不怎么好，要不你搬过来和我一块儿住？
四季春：再说吧，现在监控那么发达，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快就遇上什么事情。而且我最近还忙着赶稿子，明天开始又要加班了。
一连忙碌了好几日，很快就到了姜卉莞婚礼那天。
余澄砚极早就赶到了。姜卉莞怕她们忙碌，伴娘只是从亲戚那儿挑了自己的表姐。
余澄砚和陈阙枳一块儿去见了姜卉莞和顾澍辞。看到两人从校服到婚纱，余澄砚和陈阙枳心情也不错，聊了一阵之后，两人就入座了。
陈阙枳有些无聊地盯着台上发呆，余澄砚打量了一圈，她们的这一桌都是以前的高中同学，姜卉莞也只邀请了关系还不错的人来。余澄砚松了口气。
在婚礼开始前几分钟，有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看到对方的脸的一瞬间，余澄砚快速地收回了视线。还好周遭本就喧闹，没有多少人发现她的异常。
陈阙枳带了几分戏谑开口：“呦，今天还真热闹。”
余澄砚只觉得自己耳根都快染上几分绯色了，她看了陈阙枳一眼，低声道：“姜卉莞前几天告诉我他不会来的。”
陈阙枳忍不住笑了：“你就信莞莞的话吧。”她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呢，你也可以把这理解为一种缘分。要我说，你就去试试嘛，不过最好慢慢来，反正你这么多年也没走出第一步，实在不行，换个人也可以。”
这一晚上，余澄砚灌了自己许多酒。陈阙枳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放低了声音：“砚砚，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与此同时，一边的人正闲聊似的开口：“宋哥，我们什么时候能见见你女朋友啊。”
余澄砚一顿，手中的酒杯差点拿不稳。
“什么女朋友？”宋屿年面露不解。
“是赵晗轶说的，她暗示性地提过，这几年我们几乎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
宋屿年明白了原委，神色有些不自然：“没有的事。”
“那宋哥你以后还留在z市吗？”
余澄砚放下酒杯，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她抬头瞧瞧地瞄了一眼，和对面眼神相对的一瞬间，她慌乱地低下头抿了口酒。
“嗯。”宋屿年过了很久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