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挖草药,凌月神神秘秘地贴近凌芸,“姐姐,前两天你不在的时候,县里的王媒婆来给你说媒了。娘给你拒绝了,说家里舍不得,要再留你两年。”

    “你啊,干嘛偷听大人们讲话。”凌芸用手指轻轻点了凌月的额头。

    凌芸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更有甚者在这个年纪已经出嫁了。成国并未规定女子出嫁的年纪,不过大多数人都是十六、七岁出嫁的。

    “姐姐,你不好奇是说的哪一家吗?”

    凌芸一边仔细挖着草药一边回复她:“爹娘肯定不会偏听她们的话,你就别担心啦。”

    在城外待到日头开始偏西,凌芸和凌月才回城。

    到了家,早上先一步出门的李愉已经在家里了。而凌成山却是还没回来,估计是要忙到晚上。

    “娘,我们回来了。”背着竹筐的凌月抢先一步跑进院子里,给她看满满一筐的草药。

    李愉拎起竹筐瞧了瞧,“这么多啊。”

    她看完还往门外张望,疑惑道:“你们回来了,你爹呢?”

    “娘,今天医馆病人多,爹就去坐诊了。只有我们两个出城采药。”凌芸回道。

    “那你爹什么时候回来啊,饭都已经烧好了。”

    “现在都没回来,咱给他送过去吧。”

    李愉刚把饭食装进食盒里,凌月就把食盒提起来,往外跑,“我去!我去!”

    李愉和凌芸对视一眼,都是无奈,这家里是一点都待不住啊。

    凌月提着食盒,左看看,右看看,慢悠悠地走着。

    正前方突然一阵慌乱声。

    凌月远远看到一辆马车狂奔而来。

    她和正在路上的行人赶紧往旁边站,慢一点都怕会被撞到。

    “快让开,快让开!”赶车的车夫大喊道,他用尽力气拉紧缰绳却也无济于事,反而一不小心被马甩下马车。

    凌月看到这一幕,心提到了嗓子眼,失控的马车,这情况真是不妙啊。

    眼看着马车飞驰而过,她也跟了上去。

    车厢里传来了女子呼救的声音,“救命啊!”

    凌月听这声音很是耳熟,看这马车也眼熟,看到马车上的族徽,才意识到这是沈家的马车。

    刚刚的声音是夏荷的,那沈瑶一定也在马车上。

    凌月更焦急了,怎么办啊,可她连马车都追不上。

    这时,一位穿着捕快衣服的男子腾空而起上了屋顶,才几步就追上了马车,这就是轻功吗?

    他翻身下去,落在了马背上,拽紧缰绳,任凭受惊的马拼命挣扎也无法摆脱。僵持了一会儿,骏马才逐渐平静下来。

    确定安全以后,楚成才下马。

    “好啊,楚捕头好棒的功夫!”周围的百姓都围了上来,鼓掌夸赞的声音络绎不绝。

    “乡亲们言重了。”楚成拱手回应大家。

    凌月知道楚成的功夫是捕快中最好的,所以让他做了捕头。可听说的却没有亲眼见到的感受大,楚捕头的功夫确实不错。

    凌月挤到前面,走近马车,拍了拍车窗,“瑶瑶,你怎么样,没事吧。”

    听到好友的声音,沈瑶才心定下来,“我没事,你放心。”

    在夏荷的搀扶下,沈瑶从马车上下来。

    凌月赶紧去看她有没有受伤,沈瑶拍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担心了。接着向楚成行了一礼,“多谢楚捕头出手相助,改日必登门致谢。”

    “沈姑娘不必多礼,保卫陵县百姓的安危本就是楚某的职责。”楚成往旁边一站,避开了沈瑶给他行的礼。

    他看没有别的事,就跟沈瑶告辞,去别的地方巡逻了。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突然惊马了?”凌月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是出门给祖母买芙蓉糕的。才走到半路,马突然就狂奔起来。”沈瑶回想起刚才的场景,还有些后怕,双手仍紧紧握着。

    夏荷接着说:“真的要吓死了,那车夫刚喊惊马了,车就快跑起来了。万幸是遇上楚捕头了,不然可怎么办啊。”

    凌月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那位马夫。从马车上摔下来以后,就没看到他的人影了。按理说,摔下马车应该是受了伤的,怎么一会的功夫就不见了,难不成自己去医馆了。再者沈瑶还在马车上,就不关心小姐的安危吗?

    “车夫呢,怎么不见了?”沈瑶想着就直接问了出来。

    三个人都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应该是回府找人帮忙去了吧。”夏荷说道。

    马车是不能再坐了,暂且将它留在原地,使了些钱让附近的居民帮忙看着,等回了府上再让小厮过来拉走。

    经历了这一番,沈瑶也没心思去买芙蓉糕了,直接走回沈府吧。

    凌月打算先送她们回沈府,再去百草堂。

    回去的路上,沈瑶才注意到凌月提了一个食盒。

    “你这是刚给你爹送完饭吗?”

    凌月:“还没送到呢。”

    “那你快去给你爹送饭吧,我没事,何况还有夏荷和我一起。”沈瑶不想耽误凌月送饭。

    凌月偏不听她的,“没事,很快就走到你家了,我爹没那么快饿的,晚点去才刚刚好。”

    沈瑶劝不动她,只好加快步伐。

    送到了沈府门口,凌月就走了。

    沈瑶吩咐完小厮去荣成街把马车带回来,就回自己的院子里歇息了。所幸给祖母买芙蓉糕是她临时想的,祖母并不知道。不然还得给祖母解释怎么没把芙蓉糕买回来。祖母年事已高,她不想让她担心。

    为了避免其他人多嘴,沈瑶说:“夏荷,吩咐下去,不要把马受惊的消息告诉祖母。”

    “是的,小姐。我这就去警告那些丫鬟婆子们,往日里就是她们嘴巴最碎。”夏荷说完就转身走出去。

    “妹妹,妹妹。”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冲了进来,和坐在堂内的少女有五分相似,这便是沈瑶的胞兄。

    沈衡匆匆跑进来,衣领都歪了,沈瑶上前细心地给他摆正。

    他气喘吁吁地说:“瑶瑶,你有没有事啊,我下学回来的路上听人说,你坐的马车突然在街上失控了。是楚捕头制服了那匹马,才有惊无险。”

    沈瑶拉着他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喝。

    “哥,我没事,辛亏有楚捕头帮忙,不然才是麻烦了。”

    沈衡问道:“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马车突然变快,一点征兆都没有。那车夫很快就摔下马车了,可我获救以后也没看到他人。回到府里问了守门的小厮,都说没有看到他回来。”

    “没回来啊”,沈衡马上就发现了问题,联想到前几天的事,他愤恨地说:“肯定是那个毒妇,爹才从京城寄信回来给祖母想将她扶正,祖母没同意。她便唆使那个车夫暗中害你,定是认为是我们两个阻碍了她的好事。”

    沈衡越讲越激动:“这毒妇蛇蝎心肠,只要有我在一天,她就绝不可能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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