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的奚伯彦,被拂了面子不说又自作了多情,面上只能用难看来形容。

    安潘听到动静,站在门外不敢进来。

    “安潘,备马车。”

    “不了,我们不出门。”

    两人的声音前后响起。

    “我的奴才你凭什么使唤?”

    “我……你现在醉了,不清醒。”

    屋外安潘的影子站立不安,想再听听动静,按理说他当然应该听奚伯彦的,但春娘的声音响起后,屋内的皇上居然没了下文,可见心里没真的想将人送走。

    “我喝没喝酒,你不知道?”离的如此之近,交缠的呼吸,纽带般紧密错拥。

    喝了还是没喝,春娘怎样回答都不好,她哪里能猜出他明明没喝酒,却说自己醉了的原因。

    “我……我没喝过酒。”言下之意就是她不懂,春娘是没喝过,可是小时候她阿爹喜欢,每次喝完酒回来,捉了她就捏脸逗她,那时她喜欢说臭爹爹最坏,娘那时也好温柔,会帮着她说阿爹,所以春娘不是没有美好的回忆,她的娘亲不是没有宠爱过她,只是后来随着阿爹死了,一切都变了。

    “尝尝?”上一秒还在剑拔弩张,下一秒就说出了暧昧不清的话语,他大概真的有些昏头。

    奚伯彦看着春娘的唇,他咬过,上面还留有过他的齿痕,以前没发现她的唇总是翘翘的。

    春娘张嘴想要拒绝,她确实不会喝,要是醉了,干出杀头的罪责,如何是好。

    奚伯彦顺势接着进屋时的那个吻,将春娘的唇瓣咬住,这也是为什么春娘会躲他的缘故,人被咬疼了,搁谁都不想再受一次。

    春娘眼角沁出了泪,先前吓了一下,现在格外的乖顺,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嫌恶她,却还可以这样对她,是觉得嘲笑不够吗?

    奚伯彦吻出了火,皮肤烫的惊人,尤其是脖颈上的皮肤,深红一片,大有燎原之势。

    “扯住衣带做什么?”耳边是灼烫的叹息。

    春娘不理解达到了顶峰,自己也喘的不行,满脸含着春情的模样,润入了水。

    “你醉了。”

    春娘给出无比确定的回答,在奚伯彦看来,衣带与手指尖的嬉闹,能让春娘烫起身体的同时人也灵动了起来。

    “错了。”

    奚伯彦大方承认,天旋地转间人已经被抱入内室,春娘慌乱,头发丝被急切的摩挲扯疼的同时,拒绝的意愿越发强烈。

    “有血腥味。”急促的细碎声,让奚伯彦停止了动作,但也只是停止了一下,有些事开弓没有回头箭,至少他对春娘的身体是满意的。

    “脱了就没有了。”

    “这样是不对的。”

    春娘紧紧握住奚伯彦散开的领口,精致的腰腹,蓄满遒劲的力道,往上看胸口有一道箭伤,那是春娘扎的,刻意别开眼不看。

    奚伯彦猛的将春娘的唇瓣按进怀里,男人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灼红了春娘裸露在外的所有皮肤,爆满青筋的手,克制有度的掌握着春娘的头,乌黑的发丝随着春娘的挣扎,撩过奚伯彦的小腹,春娘的贝齿被突如其来的用力磕的发痛。

    奚伯彦将春娘从怀里挖出,高昂的脖颈上是润上朱色的唇。

    春娘的眼睛里布满迷蒙,含苞待放的模样将她的香全掩藏在了衣服之下,真正花朵般的柔软,奚伯彦触了满手。

    “春娘我放了你哥哥。”

    衣服的掉落是蒲公英随风的启程,剥完的花瓣剩下的蜜源,一旁等待多时煽动翅膀的蜂,扑上去就再也撒不开嘴。

    是春娘看不清,还是奚伯彦的威逼利诱总是那么的精准,能够恰时的扣住她的弱点,明明交易已经结束,她的妥协与取舍成为一步步落入无限循环的陷阱里,逃脱不得。

    花抖落了露水,床帐里高大的影子,如同风里的烛火,急时短,缓时长。

    屋外的安潘心放回了肚子里,至少别院里的这位主远没表面上看起来简单,发火中的皇上也能安抚住,金口玉言在她的手段下也成了男女之间吵架的把戏。

    又是一夜花浓月圆,奚伯彦走时,春娘还是没有醒,进来扫撒的仆从已然是焕然一新,出去时,还在心里默默回味闻到的满室香气是什么样的花香,若不是冬天没有蝶,打开的瞬间该会引来许许多多。

    春娘醒后,浑身没劲儿又有点疼,软成了朵乌云,想打雷又顾及着地方不对。

    折腾的狠了,身上的皮肉,越嫩的地方吸咬的痕迹越重,看得出来,奚伯彦很钟爱这些他下了劲儿的地方。

    服侍春娘起床的瓶儿,越发不敢细瞧,她觉得愧对春娘,每每看到她现在的处境,就后悔自己之前的举措。

    她也被单独隔了起来,毕竟不是奚伯彦自己养起来的奴才,不趁手,也想过弃掉,但春娘的性格念旧,旧人,尤其是她在乎的,她总是要顾及,谁也不肯舍掉,弱点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穿着穿着,春娘捉住了瓶儿的手嘱咐道:“哥哥放出来了,我们要准备辆马车回去。”

    “今儿就回?皇上同意的?”瓶儿想破脑袋都觉得不可能,叼到嘴的肉让狼再吐出来,得下什么样的力,况且春娘身体上的惨状丁点儿不像厌弃的样子,分明还在兴头上,乐此不疲。

    “交易结束哪有不回去的道理。”春娘固执己见,隐约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但她不愿多想,总认为交易完了,就该一刀两断,她对他没有任何留恋,也不想再见到了。

    “没有道理,回,这就回去。”听到春娘嘴里说着交易结束要回去的话,瓶儿心里高兴的不得了,丝毫没想过她刚从那里带气出来,看不惯钱翊同钱婆子的所作所为。

    瓶儿得到消息就去准备了,安潘其实是一直盯着内屋的一举一动的,听手底下人通报她们要走时,连忙让人将他的纸笔拿来,趴在床上忍受奇痛给安铭去了封信,由暗卫递交,他没有直接给奚伯彦去信,一是身份低微,不合规矩,二也是为了规避风险,由安铭定夺,到时真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人顶在前面,这次板子没打死他实属皇上开恩,再有他定必死无疑,有用一向是皇上衡量人去留的标准。

    安潘边写边后悔,先前还觉得春娘有些手段,圣眷正浓,就算身份卑微,努力一下也不是一定不能进宫,皇上封后的事,因她得圣宠,特意吩咐避开她,再坚持一下没准就能麻雀变凤凰,紧要关头偏偏放弃了,之前仆人相传是傻子的事,他只觉荒缪,皇上是什么人,天之骄子,大齐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东西,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傻子,如今看来即使不傻也是个急功近利,目光短浅的女人,他不该将飞黄腾达的愿望寄托在她身上。

    太监的可悲之处体现的淋漓尽致,要不能服侍皇上且服侍的好,身份地位自然就来了,要不就只能寄托在跟了个好娘娘身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春娘人起来后就坐在凳子上安静的等瓶儿的消息,她没什么好收拾的,人来时什么也没带,走时自然轻松。

    从午后等到傍晚,也不见人过来,春娘等的焦虑了,站起身打算亲自去看看。

    “姑娘是要出门?吩咐奴才就行,犯不着亲自动手。”

    拦她去路的奴才,春娘没见过,原本是想找安潘问问瓶儿的事,现下恐怕是不能了。

    “安潘不在吗?”

    “安总管今日不当值。”当然是骗春娘的,人被杖责趴在床上动弹不得的事,要是告诉了她,肯定又会多增一事,这也是安总管的意思。

    “那瓶儿你看见了吗?”

    “回姑娘,并未见到那丫鬟。”

    “你再想想?”

    “确实没有。”

    春娘见对方答的斩钉截铁也不好再问。

    “姑娘要去哪里?” 春娘被挡住了去路。

    “他和你说我不可以出房门?”

    挡春娘去路的奴才,腿都要下软了,眼前女子居然直呼皇上为他,掉脑袋的大不敬。

    “姑娘不要难为奴才,奴才不想死。”显然是听说了眼前女子来了这里之后,皇上杀了很多嚼她舌根仆人。

    春娘第一次被人跪拜,连忙后退错开身,“好好说话就是,不要喊打喊杀。”

    “我就问你是不是他不让我出去的?你要是不说话只跪着,那你就将安潘叫来,我同他说。”

    “安总管身体欠恙,过不来。”

    “生病了?”

    “奴才不知。”不敢撒谎,也不能说实话,只能说不知。

    春娘知道这些人怕的不是她,而是奚伯彦。

    “我就是出去散散步。”

    有人能拦着她,不让她出房门,其实已经说明瓶儿失败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生命危险。

    “姑娘还是不要出去了,冬日也没什么好看的景,屋外不比屋里暖和,若是无聊,奴才给姑娘请个琴师,听听琴。”

    “我不通音律,就是个农家女,你也不必跪我,你和我之间没什么不同,瓶儿虽叫我小姐,我拿她却是当妹妹对待的,你们要是拘了她,还请放人。”春娘恼了。

    那人显然没想到春娘会这样说,毕竟皇上的女人,琴棋书画哪有不通的,放人是不可能的,除非皇上有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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