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篝火大会上姜多善见风铃花像一串白色的小铃铛一样觉得十分有趣,看见有个男子身上捧着一束,便想找他买一朵。

    男子见姜多善长得可人声音甜美,脸上一热就想把那捧风铃花都送给姜多善,刚要递上就被黑着一张脸的陆照挡下了。

    陆照向姜多善解释在风迎节男子向女子献风铃花是代表想要与他结爱侣的意思。

    姜多善这下不敢随便找别人要风铃花,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

    陆照离开了一会让姜多善在原地等他,那捧花的男子趁陆照不在不停地问姜多善问题。

    “姑娘你不是北疆的吧?”

    “不是,我是祁国人。”

    男子有些失望,祁国人就糟糕了,家里不喜欢他跟祁国女子交往。

    “刚才那个男是你哥哥吗,看上去有些过于护着你了。”

    “不是我哥哥,是养父。”

    “原来是这样,姑娘芳龄几岁啊,看上去挺小的。”

    “年八岁。”

    “这么小啊……”

    男子这下彻底不敢想了,他觉得还是走了好。

    陆照回来看见那男子还在跟姜多善聊天,脸更黑了。

    “不走吗。”

    男人忍不住嘀咕:“又不是亲生父亲,管那么多。”突然的他的膝盖一阵疼痛,他被迫跪了下来,倒在了一坨新鲜的马粪上,周围的人都在笑他,姜多善忍着憋笑。

    陆照捧着的是一束粉色的风铃花,姜多善眼睛一亮哇的一声接过来风铃花。

    姜多善仔细瞧着风铃花,透粉色的风铃花还散发着一股很淡清香味,越看越是喜欢。

    陆照用风铃花给姜多善编织了一个花环,戴在姜多善的头上衬着她的脸桃腮粉面,一双秋眸似水。

    因为风铃花的特殊意义,在风迎节前都被卖光了,大家都不愿意出手手中的风铃花。

    陆照找了一圈看中了一对小情人手中的粉风铃。

    一开始那个男人还不愿意,说无论花多少钱都不会卖掉,女人感动的泪眼汪汪。

    直到陆照加价到五十金,女人开始不安的看着男人,男人的脸上的坚定也开始摇摆。

    最后陆照已一百金的价格买下了粉风铃。

    姜多善跳了一个晚上的舞,已经累的跳不动了,她找了个小篝火旁的草地坐下,靠在陆照的肩膀旁闭眼歇息。

    看见姜多善的鼻尖上冒气了豆大的汗珠,陆照随手擦去,摩擦指间的汗渍,一会儿那湿润的感觉就没了。

    陆照低头见姜多善还在睡觉,纠结了一小会,还是忍不住上手捏她的脸蛋,软软的又有弹性,像是玩一件爱不释手的玩具,陆照舍不得放开手了。

    若是吃上一口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陆照突然很想试一下。

    正在浅睡的姜多善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头狼盯上了,现在只要她睁开眼,就能看到有一头饿狼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她,饥饿的像是要将她的脸咬下一块肉。

    姜多善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父兄他们,还梦见了皇帝叔叔和太后娘娘,梦里最后的一幕是甘霖木张着血红的嘴朝她诡异的笑着,慢慢的向她走来。

    不要,不要!

    姜多善从梦里挣脱而出,紧紧的抓着身旁的人,猛地睁开双眼就对上了陆照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是像漂着桂花的清池,陆照身上淡淡茶香味抚平姜多善恐惧的内心,她渐渐地平静下来。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陆照拂去黏在姜多善脸颊处的湿发,他发现在这一年内,姜多善好像又长开了一点。

    “督督,我想回祁国了。”姜多善抱住陆照,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陆照的身体僵了一秒,他道:“为什么突然想回去了。”

    姜多善声音闷闷的道:“就是想回去了,想吃桂花糕,想吃烧鹅,想吃凉拌藕丝……”

    陆照哑然失笑,他抚着姜多善的头发安慰道:“风迎节过后祁国那边的官员就要过来了,我传信鸦过去让他们带一些你喜欢吃的过来。”

    姜多善捏着陆照的一侧衣袖,“之前还有天南陪我玩,现在他也不在了,督督你又那么忙,没有人陪我,北疆这边终究不是祁国的家,我想回去看看。”

    陆照沉默着不说话,姜多善等着他的回答,时间久了困的眼皮都快合上了。

    之前商陆提议说让姜多善先回祁国,陆照原本想让姜多善在她身边再待个两年再回去的,而现在姜多善自己主动提出来,陆照的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

    才待在他身边一年就这么着离开吗,为什么还是想要走。

    突然一股寒气包围住了姜多善,她被冷的抖了一下,困意全无,在看看陆照眼睛像是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这个活阎罗又生气了。

    没办法,姜多善只好先把回祁国这件事先放下,反正她已经想出了其他的办法,她不怕陆照不答应。

    姜多善摇了摇陆照的袖子,乖巧的像个温顺的兔子,“督督,我好困啊,我们回军营吧。”

    “嗯。”陆照低声应答。

    -

    到了深夜的时候,茶司隶觉得周围越来越冷,跪在地板上的膝盖已经疼的麻木,因为周围还站着两个监督他们的待卫,没有人敢给他送吃食,他又冷又饿。

    他想起那个罪魁祸首陆月,那个女子抢走了他要抓的黑豹,还给他设陷阱,害他被吊在树上三天才来,哼,这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装小女仆的身份来王宫骗他,将他的手折断!

    被巫医正骨的时候,茶司隶都快要疼死了,内心不知道诅咒多少次那个可恨的陆月。

    在陆月逃跑的时候,茶司隶还以为不会再见到她,没想到她竟然跟着陆照一起过来参加宴会,还害得他跟大哥一起当中受罚,他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这种气。

    但是女王好像很喜欢陆月的样子,要是陆月以后来到王宫成为了公主,他以后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穿裙子了。

    而且陆月是个有趣的人,在王宫的话还可以陪着他一起玩。

    茶司隶想要是陆月真的接受女王的邀请成为了北疆的公主,他就暂且原谅她之前对他做过的坏事。

    想到这里,茶司隶觉得心情也没有那么差了。

    可是身旁的大王子可就不那么好了。

    虽然阿芙蓉是禁药,但是他是大王子想要搞来阿芙蓉并不是什么难事,大王子脾气暴躁,身边劝他的人都被他处死了,他肆无忌惮的食用阿芙蓉,原本一天服用一次就已足够,现在每隔三个时辰就要吃一次。

    距离上一次他吃阿芙蓉是五个时辰前,现在身旁有侍卫看守他无法吃到阿芙蓉,身体像有千百知蚂蚁在四周啃咬,他又痒又疼,身体各处都抓了遍,就是找不到蚂蚁啃到的源头。

    大王子现在痛的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将手咬在嘴巴里,头埋在地下。

    他现在内心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女王发现他食用了阿芙蓉!

    女王本来就厌恶他们几个儿子,如果让她得知自己的儿子服用了阿芙蓉,大王子觉得女王一定会嫌恶的把他扔到远远的,不会再让他回到王宫。

    一阵细细碎碎的啮咬声吵醒了原本昏昏欲睡的茶司隶,他睁着迷茫的眼睛四处看,有老鼠在吃东西吗?

    “咯吱咯吱。”声音是从大王子那边传来的。

    茶司隶察觉到大王子的不对劲,他将身体挪到大王子身旁处,“大哥你怎么了?”

    突然一双被啃的只剩下骨架的手抓着茶司隶的裤子,那双骷髅手骨上还有未啃食干净的肉与青色的神经,紧紧的抓着茶司隶的大腿不放。

    “快,快给我阿芙蓉!”大王子一双眼睛浑浊的像化脓似的,瞳孔化成芝麻大小黑点,嘴巴还挂着碎肉,一张一合的,像是从地府爬上来的鬼。

    “啊!!!”茶司隶吓的大声尖叫,连滚带爬的想往后退,可是大王子的手紧抓他大腿不放,撕拉一声他的裤子破了。

    茶司隶起身要逃,由于长时间的跪地,他全身的血液不通,倏然的站起身眼睛就黑了,他扑咚的一声摔在地上,牙齿被他摔断了几颗,他也不顾自己的形象,像条蛇一样往地上蠕动爬走。

    周围看守的侍卫见此情景也被吓了一跳,一人将大王子拖走,一人把茶司隶扶起来。

    大王子现在已经疯了,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境,此时他误认为为眼前的人是来杀他的人,他一口将侍卫的脸咬下一大块肉。

    侍卫捂住脸推开大王子,大王子咽下肉又朝那个侍卫扑了过来。

    “大王子疯了,快来将他绑起来。”扶着茶司隶的侍卫大喊,他放下茶司隶过去帮那个被咬的侍卫。

    已经疯魔的大王子力气暴涨,他将另外一个阻止他的侍卫的脸也吃了。

    茶司隶在旁边看的眼睛瞪大,想叫但是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身体软的动不了。

    大王子吃完另一个人后看见茶司隶,双手在地上像只动物一样朝茶司隶爬过来。

    双重恐惧之下,茶司隶两眼一黑被吓晕了。

    -

    “女王殿下,大王子已经被抓了起来,之后要怎么处理他?”

    “丢人现眼的玩意,扔进焚尸炉里,本宫不想再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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