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呢?”

    “小主被一背着重刀的女子所追杀,后来小主跑的太快了,我们也没有跟上……”

    川乌打了一架回来后发现自家的小主丢了,气的脸更加的发青。

    “封锁城门,召集司礼监所有乌鸦卫去寻她,如果她受伤或者不见了,所有人都等死吧。”

    “是,大人。”

    明暗处的乌鸦卫四处散开。

    川乌叹了口气,脑袋有点疼。

    他过于情绪化了,今日主要的任务就是把小主平安护送回司礼监,只要小主在司礼监那就无人敢动手,可是他却跟符临那伙人打起来了,把小主给弄丢了。

    他早就看那个符临不爽了,天天指着司礼监的鼻子骂,主子不跟符临计较,他也不好下手,今日找到了突发口他就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唉,没想到打的爽了,小主却丢了,得尽快找到小主才是。

    突然想到什么,川乌眉头一皱,刚才那个符临已经回太尉府了,要是小主跟他撞上那可就不好了。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川乌回过头没见着人,一个声音从下面传上来:“川乌大人 ,我有办法找到小姐。”

    川乌低下头看见的是姜多善身边的那个小奴婢雀儿。

    川乌人过于瘦长,有一米九多,而雀儿只有一米五多一点,川乌感觉这个小姑娘人矮矮的,又很安静,他长的高经常看不见她。

    “你有什么办法?”川乌问道。

    “小黑能跟着气味寻找小姐。”雀儿道。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那你带着那只黑豹一起来吧。”

    川乌见雀儿低头跟黑豹讲了几句话,那只黑豹瞥了他一眼便慢悠悠的走在前头,眼神里好似在说:垃圾的人类,还得我去找。

    在军营里的时候,除了陆照,雀儿最害怕的就是川乌了,她觉得川乌就像南疆鬼怪故事里面的瘦长鬼。

    她有一次忍不住私下里跟小姐说了她的看法,小姐笑的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问她为什么那样觉得。

    她怕小姐不信她,急忙的在纸上画了一个瘦长鬼的轮廓,又形容一番川乌的外貌。

    “川乌大人长的好高又好瘦,脸白青白青的,奴见他说话时嘴巴里黑漆漆的,好像连牙齿都没有,而且奴就没有见他笑过,想必他笑起来应该也是蛮吓人的。”

    小姐那时听她讲完笑的更加厉害了,小姐说:“哈哈哈哈雀儿你形容真贴切,我要告诉川乌你说他长的像瘦长鬼。”

    这可把她吓得不轻,急忙捂住小姐的嘴巴,求小姐不要讲出去,她实在害怕川乌大人。

    哎,现在小姐也不在身边,她只有小黑,跟在川乌大人身边还是有些害怕的。

    -

    “公子,她身后还背着弓呢。”

    符临往那女子身后一看,果然她身后背着的是一把弓,他瞧见那弓是复合弓,不是一般富人可以用得起的,得是权贵阶层。

    难道她是哪个世家贵族的小姐?

    符临正了身子,对姜多善道:“女孩子背着弓太危险了,还是我替你保管吧。”

    符临伸手要夺走那把弓,在他快要碰到弓的那刻,那女子的手按住了他,他的手一时间竟然无法抽开。

    “死鸭子别碰我的东西。”

    姜多善清醒过来时,就碰到那个死鸭子要拿她的弓,简直岂有此理!

    死鸭子?竟然是她!

    “你就是在马车上的那个人?你到底和司礼监有什么关系?”符临反手抓住姜多善。

    “我是你奶奶!”姜多善将内力集中在另一只手上,用力在符临的胸口上一击,符临放开姜多善的手,吃痛的往后退了一步,吐出一口鲜血。

    “还不快把她把我抓起来!”

    侍卫一开始还抱着看戏的心态,以为小少爷今天要在路边捡一个婢女回去,谁曾想那个婢女竟然会功夫,而且把他们一群人打了个落花流水。

    侍卫都被她打下,姜多善抓紧机会赶紧跑路。

    符临擦了擦嘴角的血,抓住姜多善的肩膀,“你跑不掉的,后面很快就会跟来我父亲手下的精兵。”

    姜多善一拳朝符临脸上打过去,被符临挡下。

    “刚才是我没有反应过来,现在你可打不过我。”符临冷笑道。

    他从小被父亲扔到军营里,每天让他跑步扛沙袋,父亲还亲自指导他剑术,他的武功已是上乘。

    可是他不知道姜多善也是从小练武的。

    一来二去,符临发现那女子竟然能和他打个来回也没有退败之相,他越打越兴奋。

    之前父亲安排训练他的人都是一些比他年纪大的,他从来没有遇到能与他交手的同龄人,而且对方还是个女子。

    司礼监的人又如何,他的父亲是当朝太尉,他想要什么人司礼监还敢不给。

    突然,一只黑豹不知从何处奔过来,压在他的身上张着獠牙要往他脖子咬去。

    “小黑,不可以吃他。”姜多善道。

    “什么鬼东西!”符临感觉自己的胸口剧烈的疼痛,刚才那只黑豹扑过来的时候将他的胸骨压断了。

    黑豹听懂符临是在骂他,朝他大吼一声,狠狠地咬了符临腿一口,还嫌弃的将咬掉的那块肉吐到一边。

    “啊!”符临感觉自己的腿被咬掉一块肉,胸骨断了,他现在动不了,只能痛苦的大叫。

    看到那只黑豹,其他侍卫也被吓得不敢向前。

    “小姐!”姜多善看见雀儿提着裙摆向她跑过来,“呼呼小姐,奴聪明吧,让小黑去找你可是奴的主意呢。”

    “我的雀儿聪明绝顶。”姜多善笑道。

    赶来的川乌把姜多善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遍,确定姜多善没有受伤后,长舒了一口气。

    看了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符临,姜多善道:“这样没事吧?他父亲会不会过来找司礼监的麻烦?”

    川乌瞥了他一眼道:"符太尉经常找司礼监的麻烦,不差这件事。"

    “他说后面很快就过来一批精兵。”

    “哦,那些人啊,被司礼监的人解决了。”

    “啊?”

    “小主,手下带你回司礼监。”

    “好。”

    姜多善怎么也没有想到,再一次见到关榆阳会以这种方式遇见的。

    关榆阳是二哥最好的朋友。当年一个状元郎一个探花郎惊艳了多少京城里的女子,而这两位才子也是从小长大的朋友。

    在姜多善记忆里,关榆阳经常来府上找二哥玩,她一直觉得关榆阳和二哥不仅长的很像,气质也很像,唯独有一点不像的是,关榆阳点子很多,而二哥死板死板的。

    关榆阳很喜欢姜多善,虽是说来姜府找二哥,但是每次都会带很多零食或者小玩意给姜多善,还会逗死板的二哥说以后要把姜多善娶走。

    二哥每次都会深色凝重的告诉关榆阳慎言。

    姜多善一直把关榆阳当做自己的第三个哥哥,小时候追着他喊三哥三哥,把父亲兄长逗得笑的不停。

    姜多善现在脑子有太多的疑问。

    为什么关榆阳会出现在那里?

    关榆阳跟刺杀她的事情有关系吗?

    关榆阳跟陷害她父兄的死也有关系吗?

    曾今那么亲近的人很有可能是害自己失去亲人的凶手,姜多善感觉心里非常难受,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

    -

    司礼监跟姜多善想象不太一样,乌鸦是司礼监特有的标志,她以为至少在司礼监的大门口会放两只大乌鸦石像。

    现实中司礼监外面装束的很简单,跟皇城里其他办事处长相差不多,漆红色的门上面是一块黑色牌匾,上面金灿灿的三个字,司礼监。

    不过姜多善看见在她到来司礼监的时候,一群乌鸦齐齐的站在墙头歪着头看着她。

    姜多善觉得这群乌鸦歪着头的样子着实可爱,忍不住对它们打了个招呼。

    乌鸦们发出呀呀的一阵刺耳的叫声。

    进去司礼监,所到之处乌鸦卫皆对她行礼,好像都认识她一样。

    小黑的食量很大需要经常进食,现在它已经有半天没有进食,饿的小声呜咽。

    川乌说司礼监有饲养动物的兽园,提议把小黑带过去那边进食。

    路过时,姜多善看见一个像洞穴的地方,是倾斜往下的,黑洞洞还能听见里面隐隐约约的哀嚎声。

    “川乌,那里什么地方。”

    “小主,那是五处。”

    兽园很臭,里面饲养的狗从来没有洗过澡,不仅狗臭味很重,还夹杂着一股血腥味。

    姜多善和雀儿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那群凶恶的狗看见小黑,一下子,兽园里像是壶煮沸的开水不停的在叫。

    小黑的反应也很大,嗓子里一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要不是有姜多善的抚慰,它已经要冲过去了。

    看守兽园的乌鸦卫看见小黑眼睛一亮道:“黑豹过于凶残,小主要不要给这只黑豹上一条锁链拴着?”

    姜多善无语的看着他:“小黑不是什么宠物,不需要用绳子束缚它的自由,它要是真的想做什么是一根铁链能拦得住的吗?”

    看兽园的乌鸦有些失望,那只黑豹要是能留在在兽园能帮他解决不少的麻烦。

    眼见兽园的狗叫声越来越大不减停,看兽园的乌鸦卫用鞭子抽打铁笼企图让狗们安静下来。

    也许是小黑自身的危险过于强烈,平常看兽园的乌鸦卫用鞭子那些狗都会听话,今天却一反常态。

    想要肉必须先穿过这些笼子,姜多善等不了这些狗安静下来便走了过去,在中间的段的时候,有一只狗咬开了铁笼线,满嘴是血的朝姜多善叫。

    姜多善看见笼子里其他狗像不要命了了一样咬笼子的铁线试图钻出来,雀儿捂住嘴巴不然自己叫出声。

    “这些狗平常都吃什么,怎么感觉是有疯狗症?”姜多善疑惑的问道。

    看守兽园的乌鸦卫迟疑了一下正要说时,川乌闪过来的一个眼神他马上闭了嘴。

    姜多善还没有反应过来,小黑猛冲上去,将铁笼撕了个粉碎,连肉带骨将里面的狗都吃了,其他笼子里的狗看见也不敢叫了,一个个萎缩的笼子的角落。

    所有人包括姜多善在此刻真正的意识到小黑是草原上的凶恶的野兽,这样的野兽怎么能用铁链束缚住呢。

    吃干抹净的小黑伸了个懒腰。

    “呃小主,这只黑豹不用再带他去吃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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