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见什么？……艹！这大晚上的，你可别净跟我整这些邪乎的！”
糙汉要走，鬼媒人却一把把他的手腕捏得更紧了，努力睁开了那只早已没有了眼球的眼，皱皱巴巴，耸人得厉害，“不寻常的，你再仔细想想，真的没有？”
“有啥？……啧，杆儿天生就是那小胆儿，这德行，又不是第一回捅篓子了，你至于吗？……少踏马跟我神神叨叨！”
“应该不是杆儿的问题。”
“那你啥意思？”
“这回出活儿的钱，我再分给你三万，今晚，你去新房守一宿吧，你八字硬，兴许，能镇得住。”
“镇啥？”
“起尸。”
“……啥？”
“反正，明儿天一亮，五点钟，就把尸首一起炼了，统共再守三五个小时，三万块钱，你就说你干不干吧！”鬼媒人敲敲烟袋，像是没了耐心。
棍儿眼珠一转，心底寻摸着鬼媒人这话的真实性。
甭管外头对他们这一行传得有多邪乎，反正自打他入这行以来，还没碰上过什么棘手的事儿呢。真没鬼也好，他八字硬也罢，棍儿就是觉得甭管是什么，他总归是出不了什么大事的。更何况，他天生胆儿大，要真让他撞上鬼，大不了跟它拼个死的，没准儿谁干死谁。
“真的？”
“啥真的。”
“当然是钱！三万块！你先撂给我！我就干！”棍儿一口给答应下来了。
-------------------------------------
临去新房前，鬼媒人叮嘱棍儿今晚千万别睡，得一整晚睁着眼，醒着。棍儿只觉得鬼媒人大惊小怪，故弄玄虚。第二天一早他还要忙着一起抬尸，把尸首炼了，一晚上不睡，哪儿还能有精神。思来想去，棍儿自己拿了个注意，塞给杆儿一千块钱，让杆儿陪自己一起去守新房，点个卯轮流睡会儿。
小年轻瑟瑟缩缩坐在新房角落的墙角，盯着不远处婚床上的两具尸体，牙齿咯噔咯噔地打颤，忍不住问：“棍儿，棍儿哥，为，为啥，鬼媒人，让咱们来守夜啊。”
棍儿叼着烟头，不住地按着肩膀，扭着脖子，回答：“你傻啊，他要不一出一出整这么玄乎，能跟雇主蒙那么老些钱么。‘项目’越多，钱越多啊。要不，你以为你手上那一千块钱哪儿来的。”
“……嗯。”小年轻还是经验少，全听棍儿的，信了，“你这两天老揉脖子干啥。”
“可能这两天忙活着累过劲儿了，总觉得肩膀酸，脖子勒得慌。你别盯着尸体看了，人都死了，看也看不活。你先睡，等我困了咱俩换。”
杆儿于是挑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墙根闭上了眼。忙活了一宿，又是惊又是吓的，他的确是乏得很，迷迷糊糊不多会儿还就真的睡着了。半夜大概凌晨三点钟的时候，就觉得有人一直在戳他胳膊，唤他醒来。
“杆儿，杆儿？”
杆儿揉揉眼，眼见着面前却是个陌生的男子，面色发绿发白的，蹲在他身前，正用手戳他胳膊，不住地唤他的名字。
“诶？你谁啊？”杆儿睡得迷迷瞪瞪地，问。
“我啊。你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你谁啊……我棍儿哥呢？”
“那你瞅瞅，我这样儿，你还能不能记得。”
男子说罢，一伸手，将自己的头竟然整个摘了下来，抱在怀里。
杆儿顿时吓了一愣蹦，拼命蹬着两腿，就要往后逃，奈何自己睡前缩在了房间的最角落，身后都是墙，堪堪是被对方堵在了墙角，哪里还有路逃。
“刚才你不还把我头给摘下来了么，咋这会儿就忘记了呢。”
男人一边说，脸上、身上的皮肤迅速腐败了下去，变成婚礼时男新郎尸体的腐败、骸骨形状。说着这话，还探身往杆儿的方向凑过来，嘻嘻笑着，“你都来参加我的婚礼，都来闹洞房了，我以为咱俩也算是老熟人了……”
“……妈！……妈！……妈呀！”
杆儿吓得浑身都软了，惊恐地尖叫着，都不像是人声儿了。
猛然醒过神儿，大喘着粗气，才发现刚刚的一切都是梦。
受惊的小心脏才刚要回落回去，低头的瞬间，却发现自己身上好像多了个东西。定睛一看——这可不就是刚刚在一直戳自己胳膊的那只腐化的新郎官儿的手！
再歪头一看。
那新郎官的尸体竟然正靠在自己的肩膀，瞪大发绿的眼珠子紧盯着自己呢！
杆儿登时就像突然炸毛的野猫，尖叫一声，弹跳起身，顺带着将靠在自己身上的这具男尸给甩了出去。
叮了咣当，尸首砸了一地，头，胳膊，腿都散开来，连带着腐败的血肉，算是彻底散架了。一股难闻的尸臭也在屋子里弥漫开来，既惊悚，又恶心。
“啊！啊！呕——————！”
杆儿吓得魂儿都快丢没了，又见着这一幕恶心反胃得厉害，差点儿就这么吐了。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呢！”
听到杆儿的尖叫，棍儿终于出现了。
“棍儿，棍儿哥！”
“孬货！没用的东西！一具尸首就被踏马吓成这样？他能咬你？”
棍儿过来，捏着鼻子，忍着恶心，将男尸身体各个零件重新拾掇到了一处。
“他……他……”大惊之后，杆儿说话都不利索，
“我搁的！”
“啥？”
杆儿这时才注意到，棍儿竟然是从婚床的方向走来的，更加奇怪的是，棍儿竟然将外面的棉大衣给脱了，裤子上的腰带也松松垮垮，半开不开。
死人是不需要取暖的，再者，温度高了，尸体也不好保存，所以，阴婚的新房自然是没有任何取暖设备。这大冷的天儿，又是后半夜，杆儿见着棍儿这一身打扮，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想，“棍儿，棍儿哥！……你，你干啥了？你？……啊？”
“踏马的！我倒是想！全都被你给搅合了！能不能别总踏马一惊一乍地叫魂儿？”
棍儿说完还要回婚床那边，杆儿伸手一把拉住了棍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哥！那是死人呐！”
“昨天才死的，不碍事！……你知道为啥那鬼媒人这次给男方家收了二十万不？……”
“为啥。”
棍儿指指床上的那具新娘女尸，“高学历，高颜值，最重要的，还是个处儿，”
棍儿说到这儿，浪荡地笑了，“今儿哥就再给你上一课。这女孩子生前没享受过就上路，终究是不圆满。咱不嫌弃她，给她一个完整全乎的人生，也算是功德一件，懂不？”
杆儿显然是吓得不轻，“棍儿哥！”
“别碍事儿！这小娘们儿之前在医院时，我就看上了，水灵！……你要也喜欢，等哥完事儿！”
棍儿不顾杆儿的阻拦，一挥手，走到婚床边，先把新娘女尸脸上的那道符咒给揭了，把裤腰上的皮带刚抽出来，却见阴风大起，一股邪风突然掀开了新房的所有门窗，紧接着，昏黄的电灯泡像是突然短路，滋啦啪得一声，全都灭了。
万籁俱寂，只听得见夜风掠过门窗缝隙，发出如女鬼一般的哀嚎啜泣声。
杆儿警惕地打量着房间周围，下意识觉得这屋子里突然间多了些什么，心里一阵一阵地发毛，浑身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哥！哥！……算我求你！算我求你！咱老老实实地，老老实实地吧。”
“你踏马那胆儿有耗子大吗？”棍儿胡骂了一句，此刻正是兴头，映着月光，瞧见被打扮得如活人一般的新娘女尸，忍不住上手，摸了摸那女孩的脸。
夜风吹得更紧了。
“哥！……棍儿哥！”
“她要是真活了，咱这还算是救人呢。”
杆儿几乎快哭了。
棍儿却还觉得不尽兴，开始去解女尸身上的婚服盘扣。
门窗被大风吹得来回拍打在木框上。
杆儿浑身抖如筛糠，死盯着婚床上的女尸。他分明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哪里应该要发生点儿什么。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的身后，那具散架的新郎官男尸颤颤巍巍，已经慢慢站起来了，正咚咚咚，像个卡了发条的人偶一般，朝他们慢慢走过来。
杆儿侧过头，瞧见身后站着的那具腐败男尸时，彻底吓懵了。
男尸嘴里咬着自己腐烂的血肉，还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你踏马是不是不能安静会儿了？！”
棍儿因被搅了好兴致，气急败坏地回头，眼前却是那具男尸朝自己直扑了过来，棍儿反应还算快，一歪身子，抄起床旁边的一只木凳就朝着那具男尸拍了过去，男尸头被拍掉，咕噜咕噜地滚到桌子底下，剩下的身子连带着胳膊、腿儿却还是不甘心，朝着棍儿再次扑来。
“我艹尼玛！”棍儿来不及细想，抄着板凳又是狠狠砸在尸身上，趁尸身来回晃悠的空挡，用尽全力，一刻不停地朝男尸奋力砸，“卧曹尼玛！曹尼玛！曹尼玛！……”
“起尸了……起尸了……”杆儿已经吓傻了，嘴里念念叨叨只有这一句。
棍儿才将男尸砸趴下，身后却觉得一冷，余光瞥到婚床上的女尸早已坐起身，红着眼睛，突然一伸手，用床上那只棍儿的皮裤腰带狠狠勒住了棍儿的脖颈。
糙汉要走，鬼媒人却一把把他的手腕捏得更紧了，努力睁开了那只早已没有了眼球的眼，皱皱巴巴，耸人得厉害，“不寻常的，你再仔细想想，真的没有？”
“有啥？……啧，杆儿天生就是那小胆儿，这德行，又不是第一回捅篓子了，你至于吗？……少踏马跟我神神叨叨！”
“应该不是杆儿的问题。”
“那你啥意思？”
“这回出活儿的钱，我再分给你三万，今晚，你去新房守一宿吧，你八字硬，兴许，能镇得住。”
“镇啥？”
“起尸。”
“……啥？”
“反正，明儿天一亮，五点钟，就把尸首一起炼了，统共再守三五个小时，三万块钱，你就说你干不干吧！”鬼媒人敲敲烟袋，像是没了耐心。
棍儿眼珠一转，心底寻摸着鬼媒人这话的真实性。
甭管外头对他们这一行传得有多邪乎，反正自打他入这行以来，还没碰上过什么棘手的事儿呢。真没鬼也好，他八字硬也罢，棍儿就是觉得甭管是什么，他总归是出不了什么大事的。更何况，他天生胆儿大，要真让他撞上鬼，大不了跟它拼个死的，没准儿谁干死谁。
“真的？”
“啥真的。”
“当然是钱！三万块！你先撂给我！我就干！”棍儿一口给答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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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去新房前，鬼媒人叮嘱棍儿今晚千万别睡，得一整晚睁着眼，醒着。棍儿只觉得鬼媒人大惊小怪，故弄玄虚。第二天一早他还要忙着一起抬尸，把尸首炼了，一晚上不睡，哪儿还能有精神。思来想去，棍儿自己拿了个注意，塞给杆儿一千块钱，让杆儿陪自己一起去守新房，点个卯轮流睡会儿。
小年轻瑟瑟缩缩坐在新房角落的墙角，盯着不远处婚床上的两具尸体，牙齿咯噔咯噔地打颤，忍不住问：“棍儿，棍儿哥，为，为啥，鬼媒人，让咱们来守夜啊。”
棍儿叼着烟头，不住地按着肩膀，扭着脖子，回答：“你傻啊，他要不一出一出整这么玄乎，能跟雇主蒙那么老些钱么。‘项目’越多，钱越多啊。要不，你以为你手上那一千块钱哪儿来的。”
“……嗯。”小年轻还是经验少，全听棍儿的，信了，“你这两天老揉脖子干啥。”
“可能这两天忙活着累过劲儿了，总觉得肩膀酸，脖子勒得慌。你别盯着尸体看了，人都死了，看也看不活。你先睡，等我困了咱俩换。”
杆儿于是挑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墙根闭上了眼。忙活了一宿，又是惊又是吓的，他的确是乏得很，迷迷糊糊不多会儿还就真的睡着了。半夜大概凌晨三点钟的时候，就觉得有人一直在戳他胳膊，唤他醒来。
“杆儿，杆儿？”
杆儿揉揉眼，眼见着面前却是个陌生的男子，面色发绿发白的，蹲在他身前，正用手戳他胳膊，不住地唤他的名字。
“诶？你谁啊？”杆儿睡得迷迷瞪瞪地，问。
“我啊。你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你谁啊……我棍儿哥呢？”
“那你瞅瞅，我这样儿，你还能不能记得。”
男子说罢，一伸手，将自己的头竟然整个摘了下来，抱在怀里。
杆儿顿时吓了一愣蹦，拼命蹬着两腿，就要往后逃，奈何自己睡前缩在了房间的最角落，身后都是墙，堪堪是被对方堵在了墙角，哪里还有路逃。
“刚才你不还把我头给摘下来了么，咋这会儿就忘记了呢。”
男人一边说，脸上、身上的皮肤迅速腐败了下去，变成婚礼时男新郎尸体的腐败、骸骨形状。说着这话，还探身往杆儿的方向凑过来，嘻嘻笑着，“你都来参加我的婚礼，都来闹洞房了，我以为咱俩也算是老熟人了……”
“……妈！……妈！……妈呀！”
杆儿吓得浑身都软了，惊恐地尖叫着，都不像是人声儿了。
猛然醒过神儿，大喘着粗气，才发现刚刚的一切都是梦。
受惊的小心脏才刚要回落回去，低头的瞬间，却发现自己身上好像多了个东西。定睛一看——这可不就是刚刚在一直戳自己胳膊的那只腐化的新郎官儿的手！
再歪头一看。
那新郎官的尸体竟然正靠在自己的肩膀，瞪大发绿的眼珠子紧盯着自己呢！
杆儿登时就像突然炸毛的野猫，尖叫一声，弹跳起身，顺带着将靠在自己身上的这具男尸给甩了出去。
叮了咣当，尸首砸了一地，头，胳膊，腿都散开来，连带着腐败的血肉，算是彻底散架了。一股难闻的尸臭也在屋子里弥漫开来，既惊悚，又恶心。
“啊！啊！呕——————！”
杆儿吓得魂儿都快丢没了，又见着这一幕恶心反胃得厉害，差点儿就这么吐了。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呢！”
听到杆儿的尖叫，棍儿终于出现了。
“棍儿，棍儿哥！”
“孬货！没用的东西！一具尸首就被踏马吓成这样？他能咬你？”
棍儿过来，捏着鼻子，忍着恶心，将男尸身体各个零件重新拾掇到了一处。
“他……他……”大惊之后，杆儿说话都不利索，
“我搁的！”
“啥？”
杆儿这时才注意到，棍儿竟然是从婚床的方向走来的，更加奇怪的是，棍儿竟然将外面的棉大衣给脱了，裤子上的腰带也松松垮垮，半开不开。
死人是不需要取暖的，再者，温度高了，尸体也不好保存，所以，阴婚的新房自然是没有任何取暖设备。这大冷的天儿，又是后半夜，杆儿见着棍儿这一身打扮，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想，“棍儿，棍儿哥！……你，你干啥了？你？……啊？”
“踏马的！我倒是想！全都被你给搅合了！能不能别总踏马一惊一乍地叫魂儿？”
棍儿说完还要回婚床那边，杆儿伸手一把拉住了棍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哥！那是死人呐！”
“昨天才死的，不碍事！……你知道为啥那鬼媒人这次给男方家收了二十万不？……”
“为啥。”
棍儿指指床上的那具新娘女尸，“高学历，高颜值，最重要的，还是个处儿，”
棍儿说到这儿，浪荡地笑了，“今儿哥就再给你上一课。这女孩子生前没享受过就上路，终究是不圆满。咱不嫌弃她，给她一个完整全乎的人生，也算是功德一件，懂不？”
杆儿显然是吓得不轻，“棍儿哥！”
“别碍事儿！这小娘们儿之前在医院时，我就看上了，水灵！……你要也喜欢，等哥完事儿！”
棍儿不顾杆儿的阻拦，一挥手，走到婚床边，先把新娘女尸脸上的那道符咒给揭了，把裤腰上的皮带刚抽出来，却见阴风大起，一股邪风突然掀开了新房的所有门窗，紧接着，昏黄的电灯泡像是突然短路，滋啦啪得一声，全都灭了。
万籁俱寂，只听得见夜风掠过门窗缝隙，发出如女鬼一般的哀嚎啜泣声。
杆儿警惕地打量着房间周围，下意识觉得这屋子里突然间多了些什么，心里一阵一阵地发毛，浑身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哥！哥！……算我求你！算我求你！咱老老实实地，老老实实地吧。”
“你踏马那胆儿有耗子大吗？”棍儿胡骂了一句，此刻正是兴头，映着月光，瞧见被打扮得如活人一般的新娘女尸，忍不住上手，摸了摸那女孩的脸。
夜风吹得更紧了。
“哥！……棍儿哥！”
“她要是真活了，咱这还算是救人呢。”
杆儿几乎快哭了。
棍儿却还觉得不尽兴，开始去解女尸身上的婚服盘扣。
门窗被大风吹得来回拍打在木框上。
杆儿浑身抖如筛糠，死盯着婚床上的女尸。他分明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哪里应该要发生点儿什么。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的身后，那具散架的新郎官男尸颤颤巍巍，已经慢慢站起来了，正咚咚咚，像个卡了发条的人偶一般，朝他们慢慢走过来。
杆儿侧过头，瞧见身后站着的那具腐败男尸时，彻底吓懵了。
男尸嘴里咬着自己腐烂的血肉，还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你踏马是不是不能安静会儿了？！”
棍儿因被搅了好兴致，气急败坏地回头，眼前却是那具男尸朝自己直扑了过来，棍儿反应还算快，一歪身子，抄起床旁边的一只木凳就朝着那具男尸拍了过去，男尸头被拍掉，咕噜咕噜地滚到桌子底下，剩下的身子连带着胳膊、腿儿却还是不甘心，朝着棍儿再次扑来。
“我艹尼玛！”棍儿来不及细想，抄着板凳又是狠狠砸在尸身上，趁尸身来回晃悠的空挡，用尽全力，一刻不停地朝男尸奋力砸，“卧曹尼玛！曹尼玛！曹尼玛！……”
“起尸了……起尸了……”杆儿已经吓傻了，嘴里念念叨叨只有这一句。
棍儿才将男尸砸趴下，身后却觉得一冷，余光瞥到婚床上的女尸早已坐起身，红着眼睛，突然一伸手，用床上那只棍儿的皮裤腰带狠狠勒住了棍儿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