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里西中学的人好多啊...”
山崎彩夏视线在优里西中学的加油队伍和场上的队员中间来回打转，忍不住拍了拍你的肩膀，好奇问道：“有这么多的人加入...他们很厉害吗？”
“能打入全国大赛的队伍当然是很厉害的，优里西中学还是长野县内的强校。”
你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预备练习已经接近尾声的队伍，相比起人数已经很多的野狐中学排球队来说，他们队伍成员还要更多一些。
甚至你还在观众席上看到不少穿着优里西中学排球部的成员，他们站在加油队伍前面，扒着栏杆，激动又渴望地看着场内。
“虽然人很多，但是首发队员也就那么几个而已。”你将宣传册平摊在膝盖上。
临近比赛开始的时间，不少人急匆匆地赶到座位上，“抱歉”“借过一下”的声音时不时传来，还有交头接耳讨论比赛的说话和闲聊。
你们坐的位置附近都是些排球爱好者，并没有统一的支持队伍，你还听见后面的两个男人聊着聊着开始争论起来，东京腔和关西腔你来我往，又多又碎。
“排球上场的是六个人是吧？”山崎彩夏受你邀请后恶补了一番排球知识，她缩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加上自由人就是七个，那剩下的就是替补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不是就只能在场边等一个能上场的机会？会不会有些...要是我的话，我大概率很受打击。”
她嘟囔着：“那得多渴望多羡慕场上的队友啊？只能在外面看着，心理压力一定很大吧。”
“羡慕肯定是有的，但是即使是替补也愿意留下来的人，应该是真的热爱这一运动吧。而且...”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后面的争吵也暂歇，提前知道你们座位的宫侑宫治向你挥手打招呼后归队。
第一排的位置足够你将场上的情况，甚至队员们的表情清晰印在眼睛里。
“而且？”山崎彩夏绿色的双瞳里满是疑惑。
“如果替补紧追不放，以进首发为目标的话，我想首发的队员们也会很有紧迫感吧。”你淡然道，“状态不好、战术调整的情况都有可能在场上被替换下来，首发的位置也时时刻刻被觊觎，恐怕这带来的心理压力也不小。”
“说的也是...竞技就是这么无情啊。”山崎彩夏还没感慨完，突然眼前一亮，“比赛要开始了！上场了上场了！我第一次到大型比赛现场，让我仔细看看。”
你也静下心来看向球场，全场的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随着双方球队的鞠躬打招呼，比赛正式开始。
不出意料的，野狐中学这边是以宫侑的发球开场。
当宫侑以与平时完全不同的严肃表情走向发球位置的时候，你听见山崎彩夏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宫侑同学，打排球的时候是这个样子？”
“怎么说呢，应该大部分时间是。”
“简直难以置信...”
你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其实别说是她，你小学的时候第一次去看宫侑和宫治的训练和比赛时，就为他们的认真和专注惊讶过了。
这几年下来，他们两人在排球上投入的力气不比你在画上的投入少，热情和精进更是一个不缺。
而现在，就是他们逐渐在赛场上大放光彩的时候了。
一记大力跳发，三色排球以超高的速度与声势撞击在优里西的后场区，直接为野狐中学拿下开场第一分。
“天呐...”彩夏的低叹隐没在后排的欢呼里，她的脸忽然严肃起来，而你并没有注意到。
优里西的教练大声向队员们示意，并挥手做出手势。
宫侑第二次发球。
依旧是强力跳发，但被对方的自由人险之又险地接了下来，排球飞速地落在对方二传手里，在一声呼喊下前排攻手起跳扣球。
“有点矮了...”
电光火石间你心中这样估算道。
一传的位置不理想，二传的高度不够，这个球大概率会被拦下来。
果不其然，这个排球直接扣在前排的宫治手上，直直向优里西的场地落下去。
但在排球落地的最后一瞬间，优里西网前的一名3号队员极限扭转身体扑到在地，垫起了这个球。于是这个谁都以为这个毫无疑问会落地的球猝然弹回了野狐的场地。
球场上奔跑的球员停了下来，观众席上一阵热闹欢腾，解说员略带惊讶地重复刚刚那一幕来。
“这也行？！”
“赛场上也是经常会有发生。”
你掠过那个拉住队友的手爬起来的3号球员，这样的反应力和调整速度对于中学生来说的确是非常优异，并且还打断了野狐在比赛开始的连续得分的可能性。
但是，他看上去并不是很开心？
你有听到解说谈及他的名字——昼神幸郎。
头顶只有贴着头皮一茬棕发几乎是光头的昼神幸郎，只有在队友拍着他肩膀鼓励的时候眉间放松了些许，但轻松的情绪很快又消散开，散发出沉沉的气息。
好严肃。
你对比了下宫侑和宫治打排球的样子，
就算打排球的时候再专注、比分再落后，为己方得分的时候依旧是愉快而享受的，大概率还会对自己的兄弟得瑟一下以示“友好”。
更何况现在比赛才开始，竟然就已经这么压力十足的样子了，明明是强校优里西中学的首发球员。
你只当对方是性格严谨一向如此，稍稍关注了下便又转回视线。
——
随着球场上的鞋底摩擦声和排球的撞击声，时间逐渐来到第三场。
前两场分别以24：26以及27：25双方胜负持平，此刻正是短暂的休息时间。
两方的队员都在凳子上平复和补充水分，教练也趁着这段时间进行最后一场的战术指导。
“感觉好累啊...要是我可能明早手都抬不起来。”山崎彩夏捧着脸，“对面那个3号很难缠的样子，身高有优势而且好像还很敏锐，拦下了好多个球。”
她戳了戳正在手册上勾勾画画的你：“这个昼神是不是很有名的选手？”
“听说得到过长野那边的优秀选手奖。”在手册上简单勾勒出宫治宫侑跃起的姿态，你再次看向优里西的队伍。
在首发队员的周围，替补的选手正在帮忙派水。坐在长凳上的昼神幸郎把脑袋埋进手心里，身边正站着一个看上去毛茸茸的白色脑袋。
“那你觉得最后一场谁能赢啊？”两轮比赛后山崎彩夏明显对排球产生了些兴趣，更何况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学校输掉，她紧张地也从背包里拿出两盒牛奶递给你一盒，“应该是我们？”
“不好说啊...”你们并排吸着牛奶，你打量了下宫治和宫侑现在的情况，两人经过两场比赛整个人更是沉了下来，完全看不出平时的样子了。
宫治还好，上一场的最后一球配合宫侑的快攻成功拿下了敲定结果的一分，以对方追不及的速度突破防守将球扣在了对方的弱势区域，现在他正平静地挤着水壶和旁边的宫侑说些什么。
而宫侑，则是一边回复一边突然间笑了起来，旁边的宫治觑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水壶。
“总感觉...”
“什么？”
“不，没什么。”你捏了捏牛奶盒，说道，“我只是觉得，我们胜利的可能性更大。”
作为对方的拦网主力，在最后一球被宫治从他这里突破拿下后，昼神幸郎的压力达到了一个境界，连台上的你都看出了他难看的脸色。
哪怕队友一直在身边鼓励他，他却连笑容都扯不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恐怕...
第三场比赛如约开始。
在经过前期的拉锯之后，又轮到了宫侑发球，优里西的队员们针对他特意调整了站位，力求第一发就接下来，不让对方扩大优势。
“有点不一样。”
山崎彩夏：“不一样？我刚刚看见对面挪了下位置，是这个吗？”
你歪了歪头：“不是，我说的是侑。”
有对宫侑的了解程度和天生的观察力在，在感觉到不对的时候，你一眼就找出了宫侑和之前发球的差异。
是步数吗？
他看起来还在衡量。
你瞬间福至心灵地想起了前些天宫侑吐槽般地和你说到的跳飘球，在某次比赛中被对方这一手闪到的宫侑一回来就开始练习，但是...
你记得他还没掌握吧，就直接在全国大赛上用了吗？
宫侑在哨声后抛球、助跑，与往日有所差异的挥手击球方式，给予排球不同的施力。
这颗球在全场的关注下飞向了优里西的场地，最后在自由人接球的前一秒猝然改变了路线，擦过他弧形落在地上。
令人没想到的发球方式让这片空间短暂地寂静了会儿，然后爆发出热烈地掌声。
“什么，这小子还会跳飘球？”后排的关西腔大叔使劲啪啪拍着身边的东京大叔的手臂，畅快又嚣张地大笑道，“你看见了吗！这就是我看好的队伍哈哈哈哈。”
“现在的初中生都这么强了吗...知道了知道了别拍了老哥！”
山崎彩夏晃着你的手，手里的牛奶都撒了几滴在她的手上。
“大叔说的跳飘球是什么意思啊？那个球怎么突然漂移过弯？！！”
你只好一边向她解释，一边不由自主地看向面对教练和队友坦然自若叉腰大笑着的宫侑，在众人的目光中他还挑衅般向宫治比了个耶。
很肆意，也很耀眼。
真是的...这个笨蛋。
山崎彩夏视线在优里西中学的加油队伍和场上的队员中间来回打转，忍不住拍了拍你的肩膀，好奇问道：“有这么多的人加入...他们很厉害吗？”
“能打入全国大赛的队伍当然是很厉害的，优里西中学还是长野县内的强校。”
你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预备练习已经接近尾声的队伍，相比起人数已经很多的野狐中学排球队来说，他们队伍成员还要更多一些。
甚至你还在观众席上看到不少穿着优里西中学排球部的成员，他们站在加油队伍前面，扒着栏杆，激动又渴望地看着场内。
“虽然人很多，但是首发队员也就那么几个而已。”你将宣传册平摊在膝盖上。
临近比赛开始的时间，不少人急匆匆地赶到座位上，“抱歉”“借过一下”的声音时不时传来，还有交头接耳讨论比赛的说话和闲聊。
你们坐的位置附近都是些排球爱好者，并没有统一的支持队伍，你还听见后面的两个男人聊着聊着开始争论起来，东京腔和关西腔你来我往，又多又碎。
“排球上场的是六个人是吧？”山崎彩夏受你邀请后恶补了一番排球知识，她缩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加上自由人就是七个，那剩下的就是替补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不是就只能在场边等一个能上场的机会？会不会有些...要是我的话，我大概率很受打击。”
她嘟囔着：“那得多渴望多羡慕场上的队友啊？只能在外面看着，心理压力一定很大吧。”
“羡慕肯定是有的，但是即使是替补也愿意留下来的人，应该是真的热爱这一运动吧。而且...”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后面的争吵也暂歇，提前知道你们座位的宫侑宫治向你挥手打招呼后归队。
第一排的位置足够你将场上的情况，甚至队员们的表情清晰印在眼睛里。
“而且？”山崎彩夏绿色的双瞳里满是疑惑。
“如果替补紧追不放，以进首发为目标的话，我想首发的队员们也会很有紧迫感吧。”你淡然道，“状态不好、战术调整的情况都有可能在场上被替换下来，首发的位置也时时刻刻被觊觎，恐怕这带来的心理压力也不小。”
“说的也是...竞技就是这么无情啊。”山崎彩夏还没感慨完，突然眼前一亮，“比赛要开始了！上场了上场了！我第一次到大型比赛现场，让我仔细看看。”
你也静下心来看向球场，全场的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随着双方球队的鞠躬打招呼，比赛正式开始。
不出意料的，野狐中学这边是以宫侑的发球开场。
当宫侑以与平时完全不同的严肃表情走向发球位置的时候，你听见山崎彩夏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宫侑同学，打排球的时候是这个样子？”
“怎么说呢，应该大部分时间是。”
“简直难以置信...”
你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其实别说是她，你小学的时候第一次去看宫侑和宫治的训练和比赛时，就为他们的认真和专注惊讶过了。
这几年下来，他们两人在排球上投入的力气不比你在画上的投入少，热情和精进更是一个不缺。
而现在，就是他们逐渐在赛场上大放光彩的时候了。
一记大力跳发，三色排球以超高的速度与声势撞击在优里西的后场区，直接为野狐中学拿下开场第一分。
“天呐...”彩夏的低叹隐没在后排的欢呼里，她的脸忽然严肃起来，而你并没有注意到。
优里西的教练大声向队员们示意，并挥手做出手势。
宫侑第二次发球。
依旧是强力跳发，但被对方的自由人险之又险地接了下来，排球飞速地落在对方二传手里，在一声呼喊下前排攻手起跳扣球。
“有点矮了...”
电光火石间你心中这样估算道。
一传的位置不理想，二传的高度不够，这个球大概率会被拦下来。
果不其然，这个排球直接扣在前排的宫治手上，直直向优里西的场地落下去。
但在排球落地的最后一瞬间，优里西网前的一名3号队员极限扭转身体扑到在地，垫起了这个球。于是这个谁都以为这个毫无疑问会落地的球猝然弹回了野狐的场地。
球场上奔跑的球员停了下来，观众席上一阵热闹欢腾，解说员略带惊讶地重复刚刚那一幕来。
“这也行？！”
“赛场上也是经常会有发生。”
你掠过那个拉住队友的手爬起来的3号球员，这样的反应力和调整速度对于中学生来说的确是非常优异，并且还打断了野狐在比赛开始的连续得分的可能性。
但是，他看上去并不是很开心？
你有听到解说谈及他的名字——昼神幸郎。
头顶只有贴着头皮一茬棕发几乎是光头的昼神幸郎，只有在队友拍着他肩膀鼓励的时候眉间放松了些许，但轻松的情绪很快又消散开，散发出沉沉的气息。
好严肃。
你对比了下宫侑和宫治打排球的样子，
就算打排球的时候再专注、比分再落后，为己方得分的时候依旧是愉快而享受的，大概率还会对自己的兄弟得瑟一下以示“友好”。
更何况现在比赛才开始，竟然就已经这么压力十足的样子了，明明是强校优里西中学的首发球员。
你只当对方是性格严谨一向如此，稍稍关注了下便又转回视线。
——
随着球场上的鞋底摩擦声和排球的撞击声，时间逐渐来到第三场。
前两场分别以24：26以及27：25双方胜负持平，此刻正是短暂的休息时间。
两方的队员都在凳子上平复和补充水分，教练也趁着这段时间进行最后一场的战术指导。
“感觉好累啊...要是我可能明早手都抬不起来。”山崎彩夏捧着脸，“对面那个3号很难缠的样子，身高有优势而且好像还很敏锐，拦下了好多个球。”
她戳了戳正在手册上勾勾画画的你：“这个昼神是不是很有名的选手？”
“听说得到过长野那边的优秀选手奖。”在手册上简单勾勒出宫治宫侑跃起的姿态，你再次看向优里西的队伍。
在首发队员的周围，替补的选手正在帮忙派水。坐在长凳上的昼神幸郎把脑袋埋进手心里，身边正站着一个看上去毛茸茸的白色脑袋。
“那你觉得最后一场谁能赢啊？”两轮比赛后山崎彩夏明显对排球产生了些兴趣，更何况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学校输掉，她紧张地也从背包里拿出两盒牛奶递给你一盒，“应该是我们？”
“不好说啊...”你们并排吸着牛奶，你打量了下宫治和宫侑现在的情况，两人经过两场比赛整个人更是沉了下来，完全看不出平时的样子了。
宫治还好，上一场的最后一球配合宫侑的快攻成功拿下了敲定结果的一分，以对方追不及的速度突破防守将球扣在了对方的弱势区域，现在他正平静地挤着水壶和旁边的宫侑说些什么。
而宫侑，则是一边回复一边突然间笑了起来，旁边的宫治觑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水壶。
“总感觉...”
“什么？”
“不，没什么。”你捏了捏牛奶盒，说道，“我只是觉得，我们胜利的可能性更大。”
作为对方的拦网主力，在最后一球被宫治从他这里突破拿下后，昼神幸郎的压力达到了一个境界，连台上的你都看出了他难看的脸色。
哪怕队友一直在身边鼓励他，他却连笑容都扯不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恐怕...
第三场比赛如约开始。
在经过前期的拉锯之后，又轮到了宫侑发球，优里西的队员们针对他特意调整了站位，力求第一发就接下来，不让对方扩大优势。
“有点不一样。”
山崎彩夏：“不一样？我刚刚看见对面挪了下位置，是这个吗？”
你歪了歪头：“不是，我说的是侑。”
有对宫侑的了解程度和天生的观察力在，在感觉到不对的时候，你一眼就找出了宫侑和之前发球的差异。
是步数吗？
他看起来还在衡量。
你瞬间福至心灵地想起了前些天宫侑吐槽般地和你说到的跳飘球，在某次比赛中被对方这一手闪到的宫侑一回来就开始练习，但是...
你记得他还没掌握吧，就直接在全国大赛上用了吗？
宫侑在哨声后抛球、助跑，与往日有所差异的挥手击球方式，给予排球不同的施力。
这颗球在全场的关注下飞向了优里西的场地，最后在自由人接球的前一秒猝然改变了路线，擦过他弧形落在地上。
令人没想到的发球方式让这片空间短暂地寂静了会儿，然后爆发出热烈地掌声。
“什么，这小子还会跳飘球？”后排的关西腔大叔使劲啪啪拍着身边的东京大叔的手臂，畅快又嚣张地大笑道，“你看见了吗！这就是我看好的队伍哈哈哈哈。”
“现在的初中生都这么强了吗...知道了知道了别拍了老哥！”
山崎彩夏晃着你的手，手里的牛奶都撒了几滴在她的手上。
“大叔说的跳飘球是什么意思啊？那个球怎么突然漂移过弯？！！”
你只好一边向她解释，一边不由自主地看向面对教练和队友坦然自若叉腰大笑着的宫侑，在众人的目光中他还挑衅般向宫治比了个耶。
很肆意，也很耀眼。
真是的...这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