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软的云在天上飘过,和煦的春风拂过人脸,让人不住享受的眯起眼睛。

    一株丰茂的桃树挂满花朵,远远看去,白粉相叠,煞是好看。

    一朵花瓣经受不起微风的诱惑,随着它摇啊摇,慢慢的飘落在地上女子的脸上。

    白桃染站在半山腰,望着只露出些许枝丫的桃树,伸了个懒腰,发出了舒服的喟叹。

    “爹爹种的这颗桃树可真美,今年开的花格外的多,等到秋天,又能抱着一堆桃子吃了。”

    她顺着上坡的石路,慢慢的走了上去,想躺在树下,仔细领略此处的美景。

    “咦?”爬到山顶,她看着自己往常的位置被人抢占了,不禁的疑惑的上前,想将那人看的仔细一些。

    谁会抢她的专属观景台呢?

    她脚步轻轻的,慢慢来到了那人的身边。

    桃树底下的人似乎是没察觉到有人靠近,躺在下面一动不动。

    白桃染站在她身边,歪着头好奇的看着身上落满桃花的女子。

    她为了看的更仔细,直接蹲了下去。

    “哇塞,好美的姐姐。”

    白桃染捂着嘴巴,看着眼前的美人,不禁有些惊叹,“不过我从未见过你呀?你怎么会在我家后山呢?”

    那美人依旧一动不动,安详的躺在那里。

    安详的像死了一样,白桃染这样想。

    她左右扭头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其他人在这里。

    “兴许是父亲的朋友。”

    她蹲在美人身旁,就这样足足看了几分钟。几分钟之后小姑娘就有些呆不住了,她抓耳挠腮,终于是伸出了一根手指戳了戳地上美人的脸颊。

    “喂,醒醒。”

    美人依旧没有回应白桃染,若不是看着美人胸脯还在微微伏动,她真的要怀疑美人是不是已经死了。

    “醒醒呀,你躺在我的专属宝座啦,长的美也不能不礼貌呀。”

    她伸手又戳了戳美人。

    这回美人总算是有反应了,她悠悠转醒,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轻皱眉头“你是谁?”

    听着犹如溪水潺潺的声音,白桃染不禁微微嘟嘴“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这是我家后山,你是谁呀,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林云渃慢慢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她拂了拂落在白衣上的花瓣,茫然的看着周围的美景。

    “我……”她迟疑了几分,“我只记得我叫林云渃,这是你家后山?”

    她一双美目看向白桃染,真诚发问。

    许是林云渃的气质太过温和,白桃染毫无戒备的坐在她身侧,向后撑着手,双腿大大咧咧的岔开。

    “对啊,这是我家后山,美吧?”

    “美”林云渃真诚夸奖。

    “林仙女,你该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听着小姑娘的话,林云渃不禁微仰起头,看向广阔的天空“不知道啊,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不一定。”

    “嘿,你这仙女还挺厉害”,小姑娘嫌撑着太累,干脆躺了下来。

    “我看你是脑子不好,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空地,热情邀请道:“躺下来一块看看风景呗,这可美了,说不定你看一会就能想起来了。”

    虽然这话听着有点无稽之谈,但是林云渃还是很乐意跟旁边的小姑娘躺在这看会天。

    微风吹卷起轻浮的云朵,露出一片湛蓝的天空,仿佛揭开了一幅崭新的画卷。

    躺在那,看着天边的云,跟微微摇曳的花,两个互不相识且年龄差了说不定能有几轮的女孩,就那样安详的呆了两分钟。

    但是白桃染又按耐不住自己的一颗心了,她翘起二郎腿,抖个不停。

    两个人七嘴八舌的聊了一圈杂七杂八的东西,其中多是小姑娘在讲述自己爹爹是个多厉害又多善良的一个人,自己母亲是多么的温柔和蔼,说林云渃肯定跟她母亲聊的来。讲自己小时候调皮被爹爹打屁股,讲自己哥哥,表哥,表姐……

    直到天的一边微微泛黄,小姑娘噌的一下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朝林云渃伸出了小手“走,我带你见我爹爹!”

    林云渃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眨巴几下眼睛,回握住了小姑娘的手,但并未借她的力便起了身。

    真要借她的力起身,两个人都得摔了。

    “走喽!”

    小姑娘拉着人的手,在前面带着路,风风火火的跑回了家。

    白家主正在书案旁看书籍,他抬头看看外面微微发黑的天空,思索着自己女儿也该溜达回来了。

    知女莫若父,远远的就听见他调皮的小女儿的声音。

    “爹爹!爹爹!我捡到仙女啦!!!”

    这一捡可了不得,让白母白父两个人都惊讶不已。

    白母发髻被精致的铢钗盘在一起,整个人温婉贤淑。

    她递给林云渃一杯热茶,便端坐在座椅上。

    “谢谢,”林云渃莞尔一笑,喝了口热茶。

    “林小姐”白父看她面容年轻,擅自用了小姐的称呼“关于自己的事情,你是一点没印象了吗?”

    林云渃闻言眼眸低垂,她故作苦恼的摇了摇头,语气有一些颓废“只记得自己名字,其余的,一概不知。”

    “嘶……这可怎么办?”白父微皱眉头,似在思考。

    “这有什么的,”白母看着林云渃平淡如水,出尘不染的气质,越看越欢喜“让林丫头暂时留在府中不得了。”

    她嗔怒的看向白父“家里这么大地方,你该不会小气的一个人都不愿意留吧?”

    “瞧夫人说的,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白父赶忙应声,才使得白母对他的脸色好了些许。

    他看向林云渃,询问道“林小姐,你可愿意暂留府中?我命下人将你的画像交予听风阁,让人寻找你的身世,你看可行吗?”

    看着夫妇二人和蔼的面容,林云渃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她笑道“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可能要叨扰两位了。”

    “好耶!!!”一旁老实端坐在那的白桃染早就按耐不住了,她欢快的蹦起来,拉着林云渃的手向外跑去。

    “走走走,林姐姐,我带你去我院子溜达溜达。”

    “这孩子,”白母宠溺的看着她们的背景,轻笑着摇了摇头。

    白父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倒是也忘了问问这位林小姐修为几何。”

    “看着面容年轻,最多不过金丹吧。”白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她“不过这丫头我看着欢喜。”

    “你还别说,你们两个啊,”回想林云渃一瞥一动的柔情,白父不禁一笑“还真有点相似,要不桃染怎么这般亲近她。”

    “不过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家中后山?”

    “兴许是出了什么事情导致失了忆,用符箓随机传送来的吧”

    “小心为上,多观察观察。”

    “知道啦,看着这姑娘看着仪态端庄,应当是世家养出来的好孩子。”

    “那就不得而知了,看看听风阁能不能找到什么消息吧。”

    白母拗不过白桃染,无奈将林云渃的房间安置在白桃染院落附近的一处房子。

    小姑娘每天醒过来,便风风火火的奔向她的院子,带她在白家逛来逛去。

    几天下来,林云渃已经能在白家随意闲逛还不迷路了。

    一日黄昏,林云渃在白桃染院子里寻了把躺椅,放在一颗柳树下,慵懒的躺下来看着小姑娘在她三叔的教导下学习剑法。

    小姑娘拿着把堪比自己高的木剑,在自己三叔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剑招舞的勉强还看的过去。

    “这手抬高点,专心点行不行?”三叔拿着一柄戒尺,严谨的调整着白桃染的姿势。

    “哎呦,”小姑娘好像被敲疼了,一张小脸皱成包子,她捂着被戒尺敲过的地方,哀声连连“三叔,疼啊,我骨头要断了。”

    “你别给我耍花样”三叔一眼就瞧出了白桃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压根就没用力,但是你放心,今天你就算是骨头断了,三叔也给你接回去”

    “接着练。”

    白桃染小心思被拆穿,索性也就不装了,她小嘴一撅,借着高度差,翻了个三叔看不见的白眼。

    林云渃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俊不禁。

    “小染。”温婉的嗓音传入几人的耳朵,只见院落拱圆门处站着一女子,一双眼睛笑盈盈的看着几人。

    “娘亲!”白桃染见白母来了,直接甩手把剑扔在地上,跑过去扑进了白母温暖的怀抱。

    “唉,”三叔无奈的把剑捡起来,随后向着白母行了礼“主母。”

    林云渃早已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对着门口的夫人微微一笑。

    白母牵着白桃染的手来到院里,跟三叔短暂交流两句之后,便温声细语的询问林云渃“云渃,今天城里会有一场灯花会,我准备带你跟小染去逛逛,你看可好。”

    “灯花会?”林云渃第一次听说,不免有些疑惑。

    “我知道!我知道!”白桃染得意的掐着小腰,率先抢答“灯花会呢,是禹城一年一度的节日,集市上面有超多好看的花灯。

    不仅有普通的花灯,还有许多炼器大师炼制的具有特殊作用的花灯,还有猜灯谜!猜对了有不少稀奇古怪的小奖品,然后还有比灯芯。”

    她说着说着一手横在胸下托着另一只胳膊,指尖轻点脸颊,在几人周围转着圈“这比灯芯呀,就是看谁的灯芯能够燃烧的更持久。

    但是说白了,就是比谁更厉害,你要是先把对方的灯毁了,那就算你赢了,赢了得到的奖品每年也都不太一样。”

    小姑娘讲完话,噌的一下蹦过来,面向林云渃,双手掐腰,一脸傲娇的看着她。

    林云渃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这么厉害,了解这么多呀,那到时候你可得带我好好逛逛。”

    “那是必须的。”白桃染得到了夸奖,得意洋洋的双手环胸,一张小脸好像要拽到天上去。

    “好啦好啦,”白母上前摸了摸她的脑瓜,准备带着两人出门。

    “那既然都没有意见,那我们这就走吧,灯花会也快要开始了。”

    林云渃自然没有意见,她面带微笑,在白母的带领下向着集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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