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之后鹿柒生了一场大病，家里人以为是学业的缘故，毕竟鹿柒就读的学校一群卷王，想必是中考结束之后骤然放松，身体转换不过来，准备等鹿柒病好了之后就带她去旅游放松。
结果等鹿柒病好了，父母请好假了，旅游攻略也做得差不多了的时候，鹿柒又开始生病，往后一年，鹿柒接连大病小病不断，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下来，父母着急得不行，在朋友的推荐下，带鹿柒拜访了当地一位有名的老中医。
仙风道骨的老先生先是观望了一番鹿柒的面容，在对上鹿柒视线时一愣，随后抬手为她诊脉。
老中医：“平时熬夜吗？”
鹿柒：“不熬。”
老中医：“熬到几点？”
鹿柒：“……一般十二点，偶尔两点。”
老中医：“爱打游戏吗？”
鹿柒：“不打。”
老中医：“输的次数多还是赢的次数多？”
鹿柒：“……输的多。”
老中医：“最近跟人吵架吗？”
鹿柒：“我不骂人。”
老中医：“……不想看病就出去。”
最后老中医给鹿柒下的诊断是“肝气不舒、气滞血瘀”，开了几幅调养身体的药后，嘱咐鹿柒平日里少跟人动怒，临走时还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别总用这种眼神看人。”
哪种眼神？
鹿柒丈二摸不着头脑，回去照镜子左看右看，只觉得镜子里的小姑娘眼睛又大又圆，睫毛又长又翘。
不过鹿柒听劝，医生让她少生气，她就真摇身一变成了安静内敛的乖乖女。
高二那年，父亲沈鸣升职，请同事庆祝的饭局上认识了一个跟教育局有点关系的人，托人把鹿柒塞进了水宁市那边的一所私高。
“七七，你确定真的不要爸爸送你吗？”父亲沈鸣和妈妈鹿悠再一次检查包里的证件，鹿柒是第一次独自出行，沈鸣难免有些担心。
“爸爸，机票都买好了，你就放心吧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鹿柒背好背包，意识到再耽误下去会误机，催促爸爸赶紧下楼去拦出租车。
鹿悠塞给她三百块钱现金，“身上还是最好备点现金急用，到了水宁那边别惹事，好好和周阿姨她们一家相处。”
周阿姨全名周清月，是妈妈的大学同学，也是鹿柒去水宁后将要借住的家庭。
“嗯嗯，我知道了，你们别担心我，好好工作。”鹿柒抱住鹿悠，在鹿悠身上黏黏糊糊地亲热了一会。
沈鸣拦了辆出租车，帮鹿柒把行李装进后备箱，用手机拍下车牌号，又开始犹豫要不要陪着鹿柒到候机室，鹿柒受不了他这副样子，急急忙忙拉开车门坐上车，和他们道别，“爸，妈你们公司不是还有事情要忙吗，快回去吧，我到了水宁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鹿悠：“还有上下飞机的时候，给妈妈发个消息。”
鹿柒小鸡啄米般点头，“会的会的，母上大人放心。”
沈鸣和鹿悠依依不舍的样子把司机逗笑了，开始行驶之后和鹿柒聊天，“妹妹第一次离开大人吧，是去外地上学的？”
临城对年纪小的女孩都喊妹妹，鹿柒没觉得司机有什么恶意，就只是普通聊天，于是也心平气和地回话，“对啊，去水宁。”
司机身子顿时坐直了些，水宁比临城繁华得多，同时也更排外，司机看鹿柒顶多十六七岁的样子，想必是去水宁念高中的，能去水宁上学，家里多少有点势力。
司机笑了笑想套近乎，又听见鹿柒说到：“我是水宁大学的新生。”
“啊？”司机一时没反应过来，“大学生？”
“是的，叔叔你是不是不信，好多人都不信，说我看着就一副高中生的样子，唉，没办法，长得显小就是令人苦恼。”鹿柒叹着气，好似真的为此烦恼，“听说水宁的人都排外，大学生思想开放应该不会这样吧，希望我到了那边不要受欺负。”
“哈哈哈，这样啊。”司机干巴巴笑着，不管心里头到底信不信，接下来的路途却是没有再说话了。
鹿柒抵达机场的时候时间还有余，找了个空位坐着，掏出手机开始打《第*人格》，或许是因为她得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航班信息，一直在分心的缘故，总感觉手感不对劲，连输好几局，是自己出错的对局就赛后留下一句“对不起我失误了”然后开下一把，是队友出错了就在赛后找着机会拱火。
打了几局后觉得没意思，开始坐着发呆，视线盯着大屏上的航班信息。
等了几分钟后终于到鹿柒的航班，鹿柒给沈鸣和鹿悠发消息她要上飞机了，随后拎着行李箱排队。
鹿柒排在队伍最末尾，随着队伍缓慢前进，感觉到背后好像站了人，下意识转头去看。
是个男生，穿着一套橙色的运动服，鹿柒没认出是什么牌子，倒是男生脚上的鞋和手腕上的电子表鹿柒在网上见过，很贵，男生比路柒高了起码一个头，鹿柒得微仰着脖子看他。
剑眉星目，额上带着白色的运动发带，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只是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眼神里带着戾气，低垂着眼看人轻飘飘的，漫不经心又带着几分打量。
鹿柒和他眼神对上一瞬，随后快速移开。
男生在打电话，声音不算大，“……胡说八道些什么，哥在外头一点苦头没吃，开心着呢……”
“……你又不是没来过临城，要什么特产，等放假了自己来买，行了行了，要登机了，挂了哈。”
程玖结束通话，收好手机，想到过两天开学的事就烦，尤其是得知妈妈大学同学的女儿要来自己家借住就烦，虽说上学的时候她会住校，放假了就回临城自己家，他们相处的时间也就周末而已，但是就是很烦，有种微妙的领地被入侵的感觉。
程玖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视线下移看向面前的女孩，刚刚对视的一瞬程玖看清楚了面前女孩的面容，冷白皮，五官精致，琥珀色瞳孔，眼睛大而圆亮晶晶的，个子不算矮但也不高，穿着时下正流行的小裙子，排着队安安静静。
程玖默默想，希望来他家借住的那位最好也是这种安静的性格，老老实实好好生活。
鹿柒的位子靠窗，在乘务员的帮助下放好行李，旁边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是和朋友一起的，飞机起飞前鹿柒听见她们说什么“军训、早八”一类的，看样子是货真价实的大学生。
前座是一个带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小男孩大概七八岁，在位子上坐下后也不老实，穿着鞋就在座位上踩，站起来盯着鹿柒和旁边的女生看，眼里是含着天真的恶意。
旁边女生被盯得不适，开口想说些什么，小男孩又转过去坐好。
这小崽子待会肯定闹事。
鹿柒冷笑一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等待飞机起飞。
小男孩挺沉得住气，刚开始一路都挺安稳，等飞机平稳，乘务员推着餐车走过的时候，他开始惹事了。
先是时不时大声叫嚷，见妈妈不管自己后逐渐放肆起来，拿着糖果上下抛扔，嘴里唱着短视频里热门又洗脑的歌，本来是用来安抚他的糖果被当做了玩具，扔上扔下时准头不行没接住，正好砸在鹿柒旁边的女大身上。
小男孩虽然吵闹但尚且在容忍范围内，周围人都当没看见，被砸的只有女大，女大瞥了一眼鹿柒，鹿柒低着头，看样子也不会多管闲事。
女大有点脾气但不多，扯扯前排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母亲的衣角，小声开口，“阿姨，你能不能让你家小孩小点声？吵到别人了。”
一直不说话的母亲嗓门陡然大起来，甚至有些尖锐，“小孩子唱唱歌怎么就吵到了？你看看旁边有谁说他吵的，就你看不惯我家孩子是吧，你这姑娘看着文质彬彬的怎么在外头就欺负小孩子，真是没礼貌。”
女大显然不会吵架，被哽住两秒，大概第一次遇见这般不讲理的人，想要继续理论时，鹿柒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静。
鹿柒上半身往前倾了倾，让自己和母亲之间的对话清晰又不至于打扰到其他人。
“阿姨你知道吗？我刚从医院里出来。”鹿柒快速开口。
鹿柒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只是中药一直没断，隔得近了就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药味。
孩子母亲以为鹿柒是来为女大出头的，各种无理取闹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谁承想鹿柒来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顿时有些愣住。
鹿柒继续说到，“民用飞机的飞行高度通常在7000到12000米之间，万米高空意味着倘若发生意外，那么死亡率就是百分之百，当然为了维护飞机上人员的安全，飞机起飞前肯定是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发生故障的可能性太小了，飞机失事在我眼里算天灾，另一种死亡可能，就是人祸。”
鹿柒直盯着母亲的眼睛，眼里没什么情绪，偏偏嘴角带笑，“人在愤怒的时候，脑子一热什么都干得出来，这也是路怒症开车容易出事故的原因，阿姨你没有看新闻吗，身边路过的人下一秒就突然给别人一刀，电视上不是已经明明白白说了吗，在外面不要轻易与人争论，因为你不知道在你面前的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母亲被唬得一愣一愣，呆着说不出话来，小男孩察觉到气氛的变化，缩在位子上当鹌鹑。
鹿柒忽然笑起来，皮笑肉不笑的那种，“阿姨你要不要猜猜，我是从哪个医院出来的？”
后半程过得普普通通，下飞机时女大跑过来送给鹿柒一个很漂亮的发夹，朝她竖起大拇指。
“牛逼！”
结果等鹿柒病好了，父母请好假了，旅游攻略也做得差不多了的时候，鹿柒又开始生病，往后一年，鹿柒接连大病小病不断，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下来，父母着急得不行，在朋友的推荐下，带鹿柒拜访了当地一位有名的老中医。
仙风道骨的老先生先是观望了一番鹿柒的面容，在对上鹿柒视线时一愣，随后抬手为她诊脉。
老中医：“平时熬夜吗？”
鹿柒：“不熬。”
老中医：“熬到几点？”
鹿柒：“……一般十二点，偶尔两点。”
老中医：“爱打游戏吗？”
鹿柒：“不打。”
老中医：“输的次数多还是赢的次数多？”
鹿柒：“……输的多。”
老中医：“最近跟人吵架吗？”
鹿柒：“我不骂人。”
老中医：“……不想看病就出去。”
最后老中医给鹿柒下的诊断是“肝气不舒、气滞血瘀”，开了几幅调养身体的药后，嘱咐鹿柒平日里少跟人动怒，临走时还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别总用这种眼神看人。”
哪种眼神？
鹿柒丈二摸不着头脑，回去照镜子左看右看，只觉得镜子里的小姑娘眼睛又大又圆，睫毛又长又翘。
不过鹿柒听劝，医生让她少生气，她就真摇身一变成了安静内敛的乖乖女。
高二那年，父亲沈鸣升职，请同事庆祝的饭局上认识了一个跟教育局有点关系的人，托人把鹿柒塞进了水宁市那边的一所私高。
“七七，你确定真的不要爸爸送你吗？”父亲沈鸣和妈妈鹿悠再一次检查包里的证件，鹿柒是第一次独自出行，沈鸣难免有些担心。
“爸爸，机票都买好了，你就放心吧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鹿柒背好背包，意识到再耽误下去会误机，催促爸爸赶紧下楼去拦出租车。
鹿悠塞给她三百块钱现金，“身上还是最好备点现金急用，到了水宁那边别惹事，好好和周阿姨她们一家相处。”
周阿姨全名周清月，是妈妈的大学同学，也是鹿柒去水宁后将要借住的家庭。
“嗯嗯，我知道了，你们别担心我，好好工作。”鹿柒抱住鹿悠，在鹿悠身上黏黏糊糊地亲热了一会。
沈鸣拦了辆出租车，帮鹿柒把行李装进后备箱，用手机拍下车牌号，又开始犹豫要不要陪着鹿柒到候机室，鹿柒受不了他这副样子，急急忙忙拉开车门坐上车，和他们道别，“爸，妈你们公司不是还有事情要忙吗，快回去吧，我到了水宁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鹿悠：“还有上下飞机的时候，给妈妈发个消息。”
鹿柒小鸡啄米般点头，“会的会的，母上大人放心。”
沈鸣和鹿悠依依不舍的样子把司机逗笑了，开始行驶之后和鹿柒聊天，“妹妹第一次离开大人吧，是去外地上学的？”
临城对年纪小的女孩都喊妹妹，鹿柒没觉得司机有什么恶意，就只是普通聊天，于是也心平气和地回话，“对啊，去水宁。”
司机身子顿时坐直了些，水宁比临城繁华得多，同时也更排外，司机看鹿柒顶多十六七岁的样子，想必是去水宁念高中的，能去水宁上学，家里多少有点势力。
司机笑了笑想套近乎，又听见鹿柒说到：“我是水宁大学的新生。”
“啊？”司机一时没反应过来，“大学生？”
“是的，叔叔你是不是不信，好多人都不信，说我看着就一副高中生的样子，唉，没办法，长得显小就是令人苦恼。”鹿柒叹着气，好似真的为此烦恼，“听说水宁的人都排外，大学生思想开放应该不会这样吧，希望我到了那边不要受欺负。”
“哈哈哈，这样啊。”司机干巴巴笑着，不管心里头到底信不信，接下来的路途却是没有再说话了。
鹿柒抵达机场的时候时间还有余，找了个空位坐着，掏出手机开始打《第*人格》，或许是因为她得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航班信息，一直在分心的缘故，总感觉手感不对劲，连输好几局，是自己出错的对局就赛后留下一句“对不起我失误了”然后开下一把，是队友出错了就在赛后找着机会拱火。
打了几局后觉得没意思，开始坐着发呆，视线盯着大屏上的航班信息。
等了几分钟后终于到鹿柒的航班，鹿柒给沈鸣和鹿悠发消息她要上飞机了，随后拎着行李箱排队。
鹿柒排在队伍最末尾，随着队伍缓慢前进，感觉到背后好像站了人，下意识转头去看。
是个男生，穿着一套橙色的运动服，鹿柒没认出是什么牌子，倒是男生脚上的鞋和手腕上的电子表鹿柒在网上见过，很贵，男生比路柒高了起码一个头，鹿柒得微仰着脖子看他。
剑眉星目，额上带着白色的运动发带，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只是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眼神里带着戾气，低垂着眼看人轻飘飘的，漫不经心又带着几分打量。
鹿柒和他眼神对上一瞬，随后快速移开。
男生在打电话，声音不算大，“……胡说八道些什么，哥在外头一点苦头没吃，开心着呢……”
“……你又不是没来过临城，要什么特产，等放假了自己来买，行了行了，要登机了，挂了哈。”
程玖结束通话，收好手机，想到过两天开学的事就烦，尤其是得知妈妈大学同学的女儿要来自己家借住就烦，虽说上学的时候她会住校，放假了就回临城自己家，他们相处的时间也就周末而已，但是就是很烦，有种微妙的领地被入侵的感觉。
程玖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视线下移看向面前的女孩，刚刚对视的一瞬程玖看清楚了面前女孩的面容，冷白皮，五官精致，琥珀色瞳孔，眼睛大而圆亮晶晶的，个子不算矮但也不高，穿着时下正流行的小裙子，排着队安安静静。
程玖默默想，希望来他家借住的那位最好也是这种安静的性格，老老实实好好生活。
鹿柒的位子靠窗，在乘务员的帮助下放好行李，旁边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是和朋友一起的，飞机起飞前鹿柒听见她们说什么“军训、早八”一类的，看样子是货真价实的大学生。
前座是一个带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小男孩大概七八岁，在位子上坐下后也不老实，穿着鞋就在座位上踩，站起来盯着鹿柒和旁边的女生看，眼里是含着天真的恶意。
旁边女生被盯得不适，开口想说些什么，小男孩又转过去坐好。
这小崽子待会肯定闹事。
鹿柒冷笑一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等待飞机起飞。
小男孩挺沉得住气，刚开始一路都挺安稳，等飞机平稳，乘务员推着餐车走过的时候，他开始惹事了。
先是时不时大声叫嚷，见妈妈不管自己后逐渐放肆起来，拿着糖果上下抛扔，嘴里唱着短视频里热门又洗脑的歌，本来是用来安抚他的糖果被当做了玩具，扔上扔下时准头不行没接住，正好砸在鹿柒旁边的女大身上。
小男孩虽然吵闹但尚且在容忍范围内，周围人都当没看见，被砸的只有女大，女大瞥了一眼鹿柒，鹿柒低着头，看样子也不会多管闲事。
女大有点脾气但不多，扯扯前排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母亲的衣角，小声开口，“阿姨，你能不能让你家小孩小点声？吵到别人了。”
一直不说话的母亲嗓门陡然大起来，甚至有些尖锐，“小孩子唱唱歌怎么就吵到了？你看看旁边有谁说他吵的，就你看不惯我家孩子是吧，你这姑娘看着文质彬彬的怎么在外头就欺负小孩子，真是没礼貌。”
女大显然不会吵架，被哽住两秒，大概第一次遇见这般不讲理的人，想要继续理论时，鹿柒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静。
鹿柒上半身往前倾了倾，让自己和母亲之间的对话清晰又不至于打扰到其他人。
“阿姨你知道吗？我刚从医院里出来。”鹿柒快速开口。
鹿柒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只是中药一直没断，隔得近了就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药味。
孩子母亲以为鹿柒是来为女大出头的，各种无理取闹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谁承想鹿柒来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顿时有些愣住。
鹿柒继续说到，“民用飞机的飞行高度通常在7000到12000米之间，万米高空意味着倘若发生意外，那么死亡率就是百分之百，当然为了维护飞机上人员的安全，飞机起飞前肯定是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发生故障的可能性太小了，飞机失事在我眼里算天灾，另一种死亡可能，就是人祸。”
鹿柒直盯着母亲的眼睛，眼里没什么情绪，偏偏嘴角带笑，“人在愤怒的时候，脑子一热什么都干得出来，这也是路怒症开车容易出事故的原因，阿姨你没有看新闻吗，身边路过的人下一秒就突然给别人一刀，电视上不是已经明明白白说了吗，在外面不要轻易与人争论，因为你不知道在你面前的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母亲被唬得一愣一愣，呆着说不出话来，小男孩察觉到气氛的变化，缩在位子上当鹌鹑。
鹿柒忽然笑起来，皮笑肉不笑的那种，“阿姨你要不要猜猜，我是从哪个医院出来的？”
后半程过得普普通通，下飞机时女大跑过来送给鹿柒一个很漂亮的发夹，朝她竖起大拇指。
“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