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墙面上已经挂好一幅框好的字帖，临窗且平行，而窗间框起的草木花鸟自然成了一幅画卷。
“有点背光。”
窗口采光，而那字帖挂的极近。
秋水闻言便要抬手取下，道:“那夫人可是要换个地方？”
“不用了，这里很好。”
白栖枝摇头，脸凑近那副简洁的字画，笔风遒劲，折曲收笔落笔间能觑见停顿酝酿的笔锋，傅忆还挺擅长瘦金体的。
她走到床沿，胳膊支起上身，半身倾斜，长袖莎莎滑落，清瘦白皙的手腕未着配饰，目光投在秋水身上。
“秋水啊。”她说话声音一向不大，“最近有些咳嗽，怕是旧疾有些犯了，药还有么？”
白栖枝撑着额角，她容颜本就生得娇美，肤色如白玉，看上去确有几分病弱之气。
“是近日湿气重了吗？还未到雨天夫人便开始难受……”
秋水惊慌的从袖中摸出白玉细口瓶，倒出三颗黄豆大小的药丸给她。
关键词“雨天”。
白栖枝垂眸，手心的药丸偏黄，味道清苦，和她记忆中每次吃的药不同。
“有没有蜜饯什么的呀？”
她的眉不自觉蹙起，
这味儿实在不讨喜。
“有的！秋水这就去拿！”
秋水立即应她，然后塔塔跑出门。
白栖枝听声音远了，去窗台扬手一抛，那三颗大度的药丸就归还天地了。
这个世界的故事线变了，是哪只蝴蝶提前震动了翅膀？
她静静的想，得抓住看看。
书房内，书案上的宣纸撤在角落，毛笔尽数搁于笔架。
随风在书案前沉浸式表演，眉飞色舞，声情并茂。
“夫人说完这句话后……”
他忽得语气低沉忧郁。
“更别说傅珩这不解风情的人了~”
尾音百转千回。
傅珩:“……”
“嘿！主子你别不信，属下一点儿也没夸张！”随风痛心道，“苍天可鉴，属下句句属实。”
傅珩食指敲在书案上:“说重点。”
随风瞬间站直身体，变得正经道:“哦，后来三公主来讽了几句话，但被夫人的甜言蜜语化了，夫人似乎很了解公主的脾性。”
修长翘动的指节顿了下，傅珩沉声问:“她如何得知那件事？”
“属下没问出来。”随风觑见自家主子的眼神，立马道，“属下马上去查！”
他说完又是刷一下没了。
矮桌上的花边瓷盘中一半糯米糕一半红豆糕，两种色彩相互衬托各不相扰。
傅珩负手而立，此刻窗台倾斜的光在他身上画了一条明暗交界线，被金光镀磨过的蓝色衣袍暗纹显现，他虚幻得仿佛即将消失。
视线里的树枝颤动，麻雀刷的振翅飞走，突然探出一个脑袋。
白栖枝的眼睛明亮漂亮，被面前站立的人吓得睫毛颤了颤，轻轻抽了一口气。
“傅珩你干嘛站这儿吓人？”
她本是弓起背的，这会儿被发现就直起身，虽然自己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但还是忍不住羞耻。
面颊不知不觉中泛起薄红，她佯装抬手遮阳。
“这太阳好大，都把人晒热了，你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说完她就后悔了，她应该直接走进去的，真是闲得蛋疼了，傅珩这么警惕的人能不发现她偷看？
她懊悔羞耻咬了下唇，唇色粉偏红润。
傅珩把她细微的表情收尽眼里，负在身后的手指微动。
“好。”
平如直线的声线惊动了微妙的气氛。
白栖枝反应过来，她笑眼弯弯，心下一动。
手肘平搭在窗台上，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她昂头，掀动的睫毛如蝴蝶振翅。
“傅珩你还怪可爱的，也怪出人意外的。”
她知道他不是冷漠，而是慢热至极，如果一个人长时间爬雪山，寒冷艰险交迫，那雪山本身的神秘与美是难以入目的。
傅珩现在对她的态度超乎了她的预料，好像比前辈子宽容许多。
“糕点好吃吗？我是来看你的，顺便也想再吃点。”
白栖枝垂下眼，矮桌上的糕点分毫未动。
“啊，算了，这就是答案。”
她确实被晒得有些热，也不再呆在外面，从门外进来坐在矮榻上，捻了一块糯米糕。
傅珩已经回到书案前，这次他手里握的是竹简。
要这人在现代，保不准是个爱书如命的学霸。
“傅珩你好不容易有假，真的不出去玩会儿吗？”
白栖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傅珩的沉默无疑是变相的回答。
“那你能不能再借一个人给我？”
她眉间苦恼，隔几步远望他。
傅珩的视线与她对接，他问:“为何？”
“因为我要查一件小小的事，或许是找一个人，我不确定。”
穿书重生这种事过于天方夜谭，异界之人穿梭此世界也如神话，超乎人类的认知。
白栖枝没打算编织什么天衣无缝的谎话网人，傅珩智多近妖，洞察秋毫，要骗他难如登天。
她丝毫不遮掩自己的目的，偏浅的瞳色澄澈得好像被阳光下的溪水流淌过。
傅珩短暂的诧异一瞬，眉梢微扬，他颔首道:“好。”
“那你打算安排谁呀？像随风那样性子活泼的？”
白栖枝指尖的糕点沫沫有些黏，她手指纤细，用手帕擦拭时，都是一种视觉享受。
“江上。”傅珩顿了片刻，道:“他善搜查。”
檀木书案上落下一片阴影，“磕哒”一声轻响，白栖枝把那盘糕点端了过来，她似乎很开心。
“真贴心，无以回报，要不你就尝一下？”
那道温似柔水的声音如在耳畔，傅珩耳根发痒，他不喜离人太近，所以少有不识趣的人故意靠近他，大都与他保持着规矩的范围。
他浅浅皱了一下眉，张唇道:“你……”
“什么？离你太近了？”
白栖枝像是故意逗人一般说完这句话后便咯咯笑起来，她获得一个新发现，乐得很。
“是不是呀……傅珩！”
冰凉的竹简贴在脸颊上，抵住凑近的脸，使了力推开。
白栖枝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眸。
“我还没开始靠近呢，有这么敏感吗？”
傅珩抿唇，手执竹简，不再看她，只冷冷道:“出去。”
哦豁，逗过头了。
“别嘛，我只是想和你多说几句话。”
白栖枝眼中有几分落寞，瞧着可怜，她悲伤的又吃了一块红豆糕，终于肯老实下来。
她吃了一会儿，口中干涩，四处转头，没看见多余的茶水，也不敢去触傅珩的洁癖红线，拖在地上的衣裙莎莎起伏，她起身出去找水。
太阳毒辣，热浪一阵一阵袭来，带着潮湿的余味，假山倒映在水中，一男一女如胶似漆的窃窃私语从院角飘来，什么哥哥短妹妹长的，什么姐姐不会吃醋吧……
白栖枝停住身形，闭了闭眼。
好家伙，是偷情的……
她默默看了一眼那神秘的角落，口干舌燥的溜进自己的院子寻水去了。
秋水正在窗下的凳子上刺绣，见一道清浅的身形窜进来，连忙起身倒下绣花针。
“夫人怎么了吗？这么急急忙忙？”
白栖枝咕噜咕噜咽了几口凉茶。
“我碰见偷情的了。”她复杂的看向秋水，问:“将军府也会有人偷情吗？”
秋水瞪大双眼，圆溜溜的眼睛明显惊住了，舌头仿佛在打架。
“有、有的吧……”
动物的发/情真是无处不在啊。
白栖枝猜那两人或许正你侬我侬，便歇了再去书房的想法，在架子上拿了话本。
“你忙自己的吧，不用管我，我看会儿话本。”
秋水闻言便又重新捻住起绣花针，认认真真的绣起来。
书皮染成了粉色，上面写着“风流录”三个大字，著者是南风吹到京。
白栖枝翻面，凝神细看，随着越来越深入的剧情，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她仿佛听见新世界大门打开的声音，刺眼的亮光后是崭新的世界。
眉头舒缓，她两腿一蹬，翻了一个身。
这一看简直不得了，连晚饭都往后推了一个时辰，白栖枝只觉得自己又学到了新东西，并且大为震惊。
“竟然可以容纳两根……”
她浑浑噩噩的合上《分流录》，面颊泛粉。
古人还是太全面了。
“夫人你的脸好红，没事吧？”
秋水走进床边，担忧的问。
白栖枝把话本放在床头，摇摇头:“没有，只是大为震撼，但也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她飞快吃完晚饭后又匆匆洗完漱，再次双脚一蹬，爬上床拿过话本，继续翻看刚才的页数。
她把秋水哄去睡觉后，又点燃两盏灯，如痴如醉的研究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秋水一早来便看见一张白得透透的脸，惊了一跳。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夫人！”
秋水又急又惊，都带了哭腔。
白栖枝眼底乌青浓浓，勉强一笑:“秋水啊，你别叫，我要睡会儿觉。”
她慈爱的看着手中骚粉色的话本，叹道:“此真乃仙品也！”
白栖枝扯过棉被，平平整整的躺好，还不忘叮嘱道:“我没事，就是困，你别担心啊……”
秋水踟蹰片刻，放心不下。
“若夫人身子不适，一定要及时喊秋水叫郎中。”
“嗯嗯呢……”
白栖枝眼眶涩得不行，眼皮千斤重，眯着眯着就睡到下午。
黄昏的光被时间打磨得迟缓柔和，灼烤了一天的花草树木渐渐放松茎叶。
眼缝里是模糊的色团，她大脑放空了几秒，才后知后觉的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酉时了，夫人你要是再不醒，秋水就要、就要……”
秋水在床边摸了一下眼角。
白栖枝翻了翻瘫软的身子，睡得有些发晕。
“我没事啊。”
她拉过秋水的手，还未张嘴，肚子就替她先开口了。
咕噜咕噜……
两人大眼瞪小眼，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到不一会儿，桌上已经摆好了几盘糕点，白栖枝吃了几块垫肚子，她瞧了眼外面的天色。
夏季这时，天空任是亮的，半边天色如色彩鲜明的油画。
今夜适合出去猎食，她穿戴好衣裙，秋水灵活的替她盘好头发。
她问:“随风在哪儿呀？”
秋水忽然想起什么，赶忙道:“啊，一刻钟前随侍卫带了一位侍卫来，听闻夫人还在睡觉便在外面等着了。”
“有点背光。”
窗口采光，而那字帖挂的极近。
秋水闻言便要抬手取下，道:“那夫人可是要换个地方？”
“不用了，这里很好。”
白栖枝摇头，脸凑近那副简洁的字画，笔风遒劲，折曲收笔落笔间能觑见停顿酝酿的笔锋，傅忆还挺擅长瘦金体的。
她走到床沿，胳膊支起上身，半身倾斜，长袖莎莎滑落，清瘦白皙的手腕未着配饰，目光投在秋水身上。
“秋水啊。”她说话声音一向不大，“最近有些咳嗽，怕是旧疾有些犯了，药还有么？”
白栖枝撑着额角，她容颜本就生得娇美，肤色如白玉，看上去确有几分病弱之气。
“是近日湿气重了吗？还未到雨天夫人便开始难受……”
秋水惊慌的从袖中摸出白玉细口瓶，倒出三颗黄豆大小的药丸给她。
关键词“雨天”。
白栖枝垂眸，手心的药丸偏黄，味道清苦，和她记忆中每次吃的药不同。
“有没有蜜饯什么的呀？”
她的眉不自觉蹙起，
这味儿实在不讨喜。
“有的！秋水这就去拿！”
秋水立即应她，然后塔塔跑出门。
白栖枝听声音远了，去窗台扬手一抛，那三颗大度的药丸就归还天地了。
这个世界的故事线变了，是哪只蝴蝶提前震动了翅膀？
她静静的想，得抓住看看。
书房内，书案上的宣纸撤在角落，毛笔尽数搁于笔架。
随风在书案前沉浸式表演，眉飞色舞，声情并茂。
“夫人说完这句话后……”
他忽得语气低沉忧郁。
“更别说傅珩这不解风情的人了~”
尾音百转千回。
傅珩:“……”
“嘿！主子你别不信，属下一点儿也没夸张！”随风痛心道，“苍天可鉴，属下句句属实。”
傅珩食指敲在书案上:“说重点。”
随风瞬间站直身体，变得正经道:“哦，后来三公主来讽了几句话，但被夫人的甜言蜜语化了，夫人似乎很了解公主的脾性。”
修长翘动的指节顿了下，傅珩沉声问:“她如何得知那件事？”
“属下没问出来。”随风觑见自家主子的眼神，立马道，“属下马上去查！”
他说完又是刷一下没了。
矮桌上的花边瓷盘中一半糯米糕一半红豆糕，两种色彩相互衬托各不相扰。
傅珩负手而立，此刻窗台倾斜的光在他身上画了一条明暗交界线，被金光镀磨过的蓝色衣袍暗纹显现，他虚幻得仿佛即将消失。
视线里的树枝颤动，麻雀刷的振翅飞走，突然探出一个脑袋。
白栖枝的眼睛明亮漂亮，被面前站立的人吓得睫毛颤了颤，轻轻抽了一口气。
“傅珩你干嘛站这儿吓人？”
她本是弓起背的，这会儿被发现就直起身，虽然自己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但还是忍不住羞耻。
面颊不知不觉中泛起薄红，她佯装抬手遮阳。
“这太阳好大，都把人晒热了，你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说完她就后悔了，她应该直接走进去的，真是闲得蛋疼了，傅珩这么警惕的人能不发现她偷看？
她懊悔羞耻咬了下唇，唇色粉偏红润。
傅珩把她细微的表情收尽眼里，负在身后的手指微动。
“好。”
平如直线的声线惊动了微妙的气氛。
白栖枝反应过来，她笑眼弯弯，心下一动。
手肘平搭在窗台上，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她昂头，掀动的睫毛如蝴蝶振翅。
“傅珩你还怪可爱的，也怪出人意外的。”
她知道他不是冷漠，而是慢热至极，如果一个人长时间爬雪山，寒冷艰险交迫，那雪山本身的神秘与美是难以入目的。
傅珩现在对她的态度超乎了她的预料，好像比前辈子宽容许多。
“糕点好吃吗？我是来看你的，顺便也想再吃点。”
白栖枝垂下眼，矮桌上的糕点分毫未动。
“啊，算了，这就是答案。”
她确实被晒得有些热，也不再呆在外面，从门外进来坐在矮榻上，捻了一块糯米糕。
傅珩已经回到书案前，这次他手里握的是竹简。
要这人在现代，保不准是个爱书如命的学霸。
“傅珩你好不容易有假，真的不出去玩会儿吗？”
白栖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傅珩的沉默无疑是变相的回答。
“那你能不能再借一个人给我？”
她眉间苦恼，隔几步远望他。
傅珩的视线与她对接，他问:“为何？”
“因为我要查一件小小的事，或许是找一个人，我不确定。”
穿书重生这种事过于天方夜谭，异界之人穿梭此世界也如神话，超乎人类的认知。
白栖枝没打算编织什么天衣无缝的谎话网人，傅珩智多近妖，洞察秋毫，要骗他难如登天。
她丝毫不遮掩自己的目的，偏浅的瞳色澄澈得好像被阳光下的溪水流淌过。
傅珩短暂的诧异一瞬，眉梢微扬，他颔首道:“好。”
“那你打算安排谁呀？像随风那样性子活泼的？”
白栖枝指尖的糕点沫沫有些黏，她手指纤细，用手帕擦拭时，都是一种视觉享受。
“江上。”傅珩顿了片刻，道:“他善搜查。”
檀木书案上落下一片阴影，“磕哒”一声轻响，白栖枝把那盘糕点端了过来，她似乎很开心。
“真贴心，无以回报，要不你就尝一下？”
那道温似柔水的声音如在耳畔，傅珩耳根发痒，他不喜离人太近，所以少有不识趣的人故意靠近他，大都与他保持着规矩的范围。
他浅浅皱了一下眉，张唇道:“你……”
“什么？离你太近了？”
白栖枝像是故意逗人一般说完这句话后便咯咯笑起来，她获得一个新发现，乐得很。
“是不是呀……傅珩！”
冰凉的竹简贴在脸颊上，抵住凑近的脸，使了力推开。
白栖枝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眸。
“我还没开始靠近呢，有这么敏感吗？”
傅珩抿唇，手执竹简，不再看她，只冷冷道:“出去。”
哦豁，逗过头了。
“别嘛，我只是想和你多说几句话。”
白栖枝眼中有几分落寞，瞧着可怜，她悲伤的又吃了一块红豆糕，终于肯老实下来。
她吃了一会儿，口中干涩，四处转头，没看见多余的茶水，也不敢去触傅珩的洁癖红线，拖在地上的衣裙莎莎起伏，她起身出去找水。
太阳毒辣，热浪一阵一阵袭来，带着潮湿的余味，假山倒映在水中，一男一女如胶似漆的窃窃私语从院角飘来，什么哥哥短妹妹长的，什么姐姐不会吃醋吧……
白栖枝停住身形，闭了闭眼。
好家伙，是偷情的……
她默默看了一眼那神秘的角落，口干舌燥的溜进自己的院子寻水去了。
秋水正在窗下的凳子上刺绣，见一道清浅的身形窜进来，连忙起身倒下绣花针。
“夫人怎么了吗？这么急急忙忙？”
白栖枝咕噜咕噜咽了几口凉茶。
“我碰见偷情的了。”她复杂的看向秋水，问:“将军府也会有人偷情吗？”
秋水瞪大双眼，圆溜溜的眼睛明显惊住了，舌头仿佛在打架。
“有、有的吧……”
动物的发/情真是无处不在啊。
白栖枝猜那两人或许正你侬我侬，便歇了再去书房的想法，在架子上拿了话本。
“你忙自己的吧，不用管我，我看会儿话本。”
秋水闻言便又重新捻住起绣花针，认认真真的绣起来。
书皮染成了粉色，上面写着“风流录”三个大字，著者是南风吹到京。
白栖枝翻面，凝神细看，随着越来越深入的剧情，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她仿佛听见新世界大门打开的声音，刺眼的亮光后是崭新的世界。
眉头舒缓，她两腿一蹬，翻了一个身。
这一看简直不得了，连晚饭都往后推了一个时辰，白栖枝只觉得自己又学到了新东西，并且大为震惊。
“竟然可以容纳两根……”
她浑浑噩噩的合上《分流录》，面颊泛粉。
古人还是太全面了。
“夫人你的脸好红，没事吧？”
秋水走进床边，担忧的问。
白栖枝把话本放在床头，摇摇头:“没有，只是大为震撼，但也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她飞快吃完晚饭后又匆匆洗完漱，再次双脚一蹬，爬上床拿过话本，继续翻看刚才的页数。
她把秋水哄去睡觉后，又点燃两盏灯，如痴如醉的研究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秋水一早来便看见一张白得透透的脸，惊了一跳。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夫人！”
秋水又急又惊，都带了哭腔。
白栖枝眼底乌青浓浓，勉强一笑:“秋水啊，你别叫，我要睡会儿觉。”
她慈爱的看着手中骚粉色的话本，叹道:“此真乃仙品也！”
白栖枝扯过棉被，平平整整的躺好，还不忘叮嘱道:“我没事，就是困，你别担心啊……”
秋水踟蹰片刻，放心不下。
“若夫人身子不适，一定要及时喊秋水叫郎中。”
“嗯嗯呢……”
白栖枝眼眶涩得不行，眼皮千斤重，眯着眯着就睡到下午。
黄昏的光被时间打磨得迟缓柔和，灼烤了一天的花草树木渐渐放松茎叶。
眼缝里是模糊的色团，她大脑放空了几秒，才后知后觉的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酉时了，夫人你要是再不醒，秋水就要、就要……”
秋水在床边摸了一下眼角。
白栖枝翻了翻瘫软的身子，睡得有些发晕。
“我没事啊。”
她拉过秋水的手，还未张嘴，肚子就替她先开口了。
咕噜咕噜……
两人大眼瞪小眼，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到不一会儿，桌上已经摆好了几盘糕点，白栖枝吃了几块垫肚子，她瞧了眼外面的天色。
夏季这时，天空任是亮的，半边天色如色彩鲜明的油画。
今夜适合出去猎食，她穿戴好衣裙，秋水灵活的替她盘好头发。
她问:“随风在哪儿呀？”
秋水忽然想起什么，赶忙道:“啊，一刻钟前随侍卫带了一位侍卫来，听闻夫人还在睡觉便在外面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