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全国大赛开始前一个月，赤司成为了队长。
与此同时，青峰和我预想的一样，在和其他学校的练习赛中无人能敌。
他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察觉到了他人面对他的束手无策。
他已经进化成了怪物啊。
大概他自己也认识到了这点，比任何人都喜欢篮球的他，不能够再进步的他，不能够再感受到乐趣的他，还能够再继续保持那份打篮球的热情吗？
全国大赛火热进行中。
帝光中学的篮球队每场比赛都赢得极为轻松，然而青峰也一日接着一日失去了对于比赛的热情。
和上崎中学的那场比赛我特意去看了，他轻松地赢了井上。
那天他没有和黑子碰拳就离开了球场。
黑子站在原地默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
我在水池旁边发现了青峰。
他颓废地坐在那里，毛巾盖在头上。
“原来你在这里啊，青峰君，刚刚的比赛真的很厉害呢，谁都没有办法拦住青峰君，但是比赛结束后大家找了你很久呢，我们都很担心哦。”
“啊，千世啊，抱歉，一声没说就出来了，我就是想找个地方静静。”
他又沉默了一会。
“呐，千世，我发现，你上次说的都是对的，这样的篮球，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呢。”
“对于青峰君来说篮球意味着什么呢？日常生活？必需品？如果青峰君已经不再对篮球感到兴趣了的话，就没有必要再把时间和精力花在上面了吧。如果一个人就能赢过所有人，和大家配合的理由也没有了吧。”
我看到青峰看向我的瞳孔紧缩了起来。
“想必，能赢过青峰君的人，只有青峰君自己了吧。”
青峰大辉看着眼前少女的一张一合的嘴唇，感觉入坠冰窟。
“我还是不打扰青峰君了吧，希望青峰君可以心情好一些。”
我抛下青峰君，独自一人离开了。
不只是青峰，大家都会慢慢开花结果的。
到了那时，这个队伍还能继续存在下去吗？
我走在路上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
……
话说我这样做哲也真的会开心吗？
只是和我两个人真的会让他更开心吗？
我真的对得起哲也对我的温柔吗？
不，我只是想要回到从前的那个氛围，那个两个人的氛围，有什么不对的吗？
……
赤司征十郎来到偶尔会用来和绿间真太郎下棋的那个空教室，却发现早已有人在里面了。
“青峰的状态最近有些不对，是夏目桑和他说了些什么吧。”
他看我的脸色很冷。
“啊，那种事谁知道呢，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哦，话说大家不断地这样继续开花结果下去，赤司君还能控制的住这个队伍吗？”
“你的目的？”我才注意到他一只眼睛的瞳孔变得有些透明。
我从凳子上起来。
“我当然是希望大家的队伍可以变得更好啦。”
“那个时候，黑子想要退部的那次，也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吧。”
“我可是什么都没和黑子说哦。”
“没说也不代表什么都没做吧。”
“比起担心我，赤司部长还是担心现在的篮球部比较好哦，如果赤司部长不进化的话，只会被现在的队伍抛弃，淘汰吧。”
赤司没有说话了，但是他的脸色看起来依旧写满了“不爽”。
说完，我推开教室门，走了出去。
……
然后是紫原。
我拿着冰棍找到了紫原君。
“感觉紫原君最近练习没什么干劲啊。“
”因为对手一个个都太弱了啊，没干劲是理所当然的吧。现在那些家伙我一只手就能捏爆啊。“
“那紫原君这么强的话连赤司君也可以战胜了吧，感觉紫原君总是只听赤司君的话呢，其实紫原君不太喜欢被别人命令吧。”
“是哦，现在我，应该可以赢过赤司仔吧。”
之后就是青峰跑出了篮球场，哲也追上去，然后紫原和赤司一对一，赤司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赢了比赛……
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出现。
那家伙又在好好进化啊。
但是双重人格这点着实让人很吃惊。
球队里的气氛开始变得生硬起来，赤司也选择了顺应这种开花结果的趋势，每个人只打自己的球。
队伍四分五裂了。
在这其中我是否做错了什么吗？
我不愿意去想。
对于我来说，最大的收益者就是我，终于算是快要回到我想要的那种气氛了。
但是这样的幸福还能称之为幸福吗？
我不知道。
……
又是樱色的季节。
我，哲也，五月三人一起结伴回家。
快要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五月问哲也：“大家，还会继续在一起吗？”
哲也没有回答。
在分别的路口，五月把头埋在我肩上哭。
咦，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情？
真正意识到我的所作所为伤害到了五月的时候，心底升起很难受的感受。
“呐，千世酱也一起来吧。”
“你们不要忘记千世酱啦。”
“千世酱真的很可爱呢。”
“千世酱是我最好的朋友哦。”
“千世酱……”
“千世酱……”
心底响起五月的声音，曾今的一声声呼喊现在像是刀子一样划在胸口上。
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因为五月压在我身上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导致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我选择逃避。
之后全国联赛，他们在比赛上故意践踏了黑子和朋友之间珍贵的约定。
那天，我在会场的边上，看见从医务室赶来的黑子站在篮球场上，张着嘴巴像呼吸困难那样，那双湛蓝的眼睛里流下一串泪水，顺着脸庞留下，滴落在我心上。
如果我不做那些事情的话，会不会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些事情？
如果我能够更加宽宏大量一些，会不会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伤害到我所珍视的人们。
这样的我，究竟有谁可以来原谅呢？
我也践踏了了黑子和朋友珍贵的约定啊。
这样的我，这样的我，这样的我……
当初的我到底有什么资格去接受哲也的帮助啊。
……
哲也在比赛后推出了篮球部。
奇迹的世代的大家也变得四分五裂了。
最终一切都成了我原先预想中的样子。
我应该高兴的才对。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
……
“千世想去哪所学校呢？”
啊，已经是三年级的前辈了啊。
“还没想过哦。”
我和哲也看着眼前的录取申请书。
“我打算去诚凛。”哲也坚定的说。“千世要和我一起来吗？”
“诚凛啊……我记得好像是一所新建的学校吧……”
“是的。”
最终我还是随便地搪塞了一下，没有给黑子一个准确的答复。
……
“来洛山吧。”
“为什么？被我挑衅的你是想在洛山对我复仇吗？”
“不，那种事情已经无所谓了。其实我调查了一下，发现了青峰，紫原都表示你对他们说了一些话，还有新闻部那边，我也问过了，那篇采访青峰的报纸是你在背后提议的吧……除此之外我还调查了一下你的身世……真意外啊，看起来家庭普通的千世居然是那个的场家的人，而且身份居然还是……，难怪擅长弓道，留在篮球部到算是屈才了呢。”
他朝我笑道。
他叫我“千世”。
“像千世这样的人，如果追随我的话更能大放异彩吧。”
他朝我微微眯起眼睛。
但是我没有答应。
如果未来还要继续面对这些人的话，我会一直这么愧疚下去吧。
……
某天静司哥拿给我一张学校的宣传单。
“今天突然出现在邮箱里的，你要看吗？”
“ええど，来神私立中学？”
……
结业式当天。
我和黑子站在校门口，一起拍合照。
凌乱飘飞乱舞的花瓣铺满了天空，湛蓝的天空泛起樱色，校歌声一直传达到很远的地方。
“呐，黑子。”
我叫他“黑子”
“突然是怎么了。“
“你先现在还有带创口贴的习惯吗？”
“欸？我有和你提过吗？”
“请闭上眼睛。”
“为什么用敬语啊。“虽然嘴上这么说着，黑子还是闭上了眼。”
我往他脸上贴了一个创口贴。
“咦？为什么是创口贴？”
“不要问啦！还有，在到家之前都不许撕下来哦！”我装作严肃的样子对他说。
“……好吧。就在这里分别吗？”
“嗯，静司哥的车就在那边。”我给他指了指。“那……就这样啦，さよなら（永别了）。”
结果我还是没有办法对他说出全部的真相，还是没有办法对他承认自己的错误，看到黑子的瞬间便会下意识地内疚。
与他相处不再安心的我选择了逃避，即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嗯，さよなら（再见）。“
转过身背对着他，踩着樱色花瓣离开，在眼角偷偷拭去一滴泪。
……
黑子哲也回到家，忘记了创口贴的事情，直到吃饭的时候——
“阿拉，小哲，你的脸受伤了吗，怎么贴着创口贴啊。”妈妈看着哲也。“咦，创口贴上好像写着些什么啊。”她凑近黑子哲也的脸看着那创口贴上的文字。
“咦？”
黑子哲也赶紧撕下创口贴。
“ごめんなさい。”（对不起）
瞳孔骤缩。
想起夏目千世今天一系列反常的行为。
心跳逐渐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一个令人害怕的可能性浮现于脑海中。
黑子哲也赶紧翻出手机，试图打电话给千世。
“您所拨打的电话现在正处于无法接受信号的场所，或者没有开启电源……”
逃避是弱小者所能采取的最可耻的，也是唯一的手段。
与此同时，青峰和我预想的一样，在和其他学校的练习赛中无人能敌。
他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察觉到了他人面对他的束手无策。
他已经进化成了怪物啊。
大概他自己也认识到了这点，比任何人都喜欢篮球的他，不能够再进步的他，不能够再感受到乐趣的他，还能够再继续保持那份打篮球的热情吗？
全国大赛火热进行中。
帝光中学的篮球队每场比赛都赢得极为轻松，然而青峰也一日接着一日失去了对于比赛的热情。
和上崎中学的那场比赛我特意去看了，他轻松地赢了井上。
那天他没有和黑子碰拳就离开了球场。
黑子站在原地默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
我在水池旁边发现了青峰。
他颓废地坐在那里，毛巾盖在头上。
“原来你在这里啊，青峰君，刚刚的比赛真的很厉害呢，谁都没有办法拦住青峰君，但是比赛结束后大家找了你很久呢，我们都很担心哦。”
“啊，千世啊，抱歉，一声没说就出来了，我就是想找个地方静静。”
他又沉默了一会。
“呐，千世，我发现，你上次说的都是对的，这样的篮球，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呢。”
“对于青峰君来说篮球意味着什么呢？日常生活？必需品？如果青峰君已经不再对篮球感到兴趣了的话，就没有必要再把时间和精力花在上面了吧。如果一个人就能赢过所有人，和大家配合的理由也没有了吧。”
我看到青峰看向我的瞳孔紧缩了起来。
“想必，能赢过青峰君的人，只有青峰君自己了吧。”
青峰大辉看着眼前少女的一张一合的嘴唇，感觉入坠冰窟。
“我还是不打扰青峰君了吧，希望青峰君可以心情好一些。”
我抛下青峰君，独自一人离开了。
不只是青峰，大家都会慢慢开花结果的。
到了那时，这个队伍还能继续存在下去吗？
我走在路上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
……
话说我这样做哲也真的会开心吗？
只是和我两个人真的会让他更开心吗？
我真的对得起哲也对我的温柔吗？
不，我只是想要回到从前的那个氛围，那个两个人的氛围，有什么不对的吗？
……
赤司征十郎来到偶尔会用来和绿间真太郎下棋的那个空教室，却发现早已有人在里面了。
“青峰的状态最近有些不对，是夏目桑和他说了些什么吧。”
他看我的脸色很冷。
“啊，那种事谁知道呢，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哦，话说大家不断地这样继续开花结果下去，赤司君还能控制的住这个队伍吗？”
“你的目的？”我才注意到他一只眼睛的瞳孔变得有些透明。
我从凳子上起来。
“我当然是希望大家的队伍可以变得更好啦。”
“那个时候，黑子想要退部的那次，也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吧。”
“我可是什么都没和黑子说哦。”
“没说也不代表什么都没做吧。”
“比起担心我，赤司部长还是担心现在的篮球部比较好哦，如果赤司部长不进化的话，只会被现在的队伍抛弃，淘汰吧。”
赤司没有说话了，但是他的脸色看起来依旧写满了“不爽”。
说完，我推开教室门，走了出去。
……
然后是紫原。
我拿着冰棍找到了紫原君。
“感觉紫原君最近练习没什么干劲啊。“
”因为对手一个个都太弱了啊，没干劲是理所当然的吧。现在那些家伙我一只手就能捏爆啊。“
“那紫原君这么强的话连赤司君也可以战胜了吧，感觉紫原君总是只听赤司君的话呢，其实紫原君不太喜欢被别人命令吧。”
“是哦，现在我，应该可以赢过赤司仔吧。”
之后就是青峰跑出了篮球场，哲也追上去，然后紫原和赤司一对一，赤司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赢了比赛……
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出现。
那家伙又在好好进化啊。
但是双重人格这点着实让人很吃惊。
球队里的气氛开始变得生硬起来，赤司也选择了顺应这种开花结果的趋势，每个人只打自己的球。
队伍四分五裂了。
在这其中我是否做错了什么吗？
我不愿意去想。
对于我来说，最大的收益者就是我，终于算是快要回到我想要的那种气氛了。
但是这样的幸福还能称之为幸福吗？
我不知道。
……
又是樱色的季节。
我，哲也，五月三人一起结伴回家。
快要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五月问哲也：“大家，还会继续在一起吗？”
哲也没有回答。
在分别的路口，五月把头埋在我肩上哭。
咦，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情？
真正意识到我的所作所为伤害到了五月的时候，心底升起很难受的感受。
“呐，千世酱也一起来吧。”
“你们不要忘记千世酱啦。”
“千世酱真的很可爱呢。”
“千世酱是我最好的朋友哦。”
“千世酱……”
“千世酱……”
心底响起五月的声音，曾今的一声声呼喊现在像是刀子一样划在胸口上。
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因为五月压在我身上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导致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我选择逃避。
之后全国联赛，他们在比赛上故意践踏了黑子和朋友之间珍贵的约定。
那天，我在会场的边上，看见从医务室赶来的黑子站在篮球场上，张着嘴巴像呼吸困难那样，那双湛蓝的眼睛里流下一串泪水，顺着脸庞留下，滴落在我心上。
如果我不做那些事情的话，会不会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些事情？
如果我能够更加宽宏大量一些，会不会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伤害到我所珍视的人们。
这样的我，究竟有谁可以来原谅呢？
我也践踏了了黑子和朋友珍贵的约定啊。
这样的我，这样的我，这样的我……
当初的我到底有什么资格去接受哲也的帮助啊。
……
哲也在比赛后推出了篮球部。
奇迹的世代的大家也变得四分五裂了。
最终一切都成了我原先预想中的样子。
我应该高兴的才对。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
……
“千世想去哪所学校呢？”
啊，已经是三年级的前辈了啊。
“还没想过哦。”
我和哲也看着眼前的录取申请书。
“我打算去诚凛。”哲也坚定的说。“千世要和我一起来吗？”
“诚凛啊……我记得好像是一所新建的学校吧……”
“是的。”
最终我还是随便地搪塞了一下，没有给黑子一个准确的答复。
……
“来洛山吧。”
“为什么？被我挑衅的你是想在洛山对我复仇吗？”
“不，那种事情已经无所谓了。其实我调查了一下，发现了青峰，紫原都表示你对他们说了一些话，还有新闻部那边，我也问过了，那篇采访青峰的报纸是你在背后提议的吧……除此之外我还调查了一下你的身世……真意外啊，看起来家庭普通的千世居然是那个的场家的人，而且身份居然还是……，难怪擅长弓道，留在篮球部到算是屈才了呢。”
他朝我笑道。
他叫我“千世”。
“像千世这样的人，如果追随我的话更能大放异彩吧。”
他朝我微微眯起眼睛。
但是我没有答应。
如果未来还要继续面对这些人的话，我会一直这么愧疚下去吧。
……
某天静司哥拿给我一张学校的宣传单。
“今天突然出现在邮箱里的，你要看吗？”
“ええど，来神私立中学？”
……
结业式当天。
我和黑子站在校门口，一起拍合照。
凌乱飘飞乱舞的花瓣铺满了天空，湛蓝的天空泛起樱色，校歌声一直传达到很远的地方。
“呐，黑子。”
我叫他“黑子”
“突然是怎么了。“
“你先现在还有带创口贴的习惯吗？”
“欸？我有和你提过吗？”
“请闭上眼睛。”
“为什么用敬语啊。“虽然嘴上这么说着，黑子还是闭上了眼。”
我往他脸上贴了一个创口贴。
“咦？为什么是创口贴？”
“不要问啦！还有，在到家之前都不许撕下来哦！”我装作严肃的样子对他说。
“……好吧。就在这里分别吗？”
“嗯，静司哥的车就在那边。”我给他指了指。“那……就这样啦，さよなら（永别了）。”
结果我还是没有办法对他说出全部的真相，还是没有办法对他承认自己的错误，看到黑子的瞬间便会下意识地内疚。
与他相处不再安心的我选择了逃避，即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嗯，さよなら（再见）。“
转过身背对着他，踩着樱色花瓣离开，在眼角偷偷拭去一滴泪。
……
黑子哲也回到家，忘记了创口贴的事情，直到吃饭的时候——
“阿拉，小哲，你的脸受伤了吗，怎么贴着创口贴啊。”妈妈看着哲也。“咦，创口贴上好像写着些什么啊。”她凑近黑子哲也的脸看着那创口贴上的文字。
“咦？”
黑子哲也赶紧撕下创口贴。
“ごめんなさい。”（对不起）
瞳孔骤缩。
想起夏目千世今天一系列反常的行为。
心跳逐渐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一个令人害怕的可能性浮现于脑海中。
黑子哲也赶紧翻出手机，试图打电话给千世。
“您所拨打的电话现在正处于无法接受信号的场所，或者没有开启电源……”
逃避是弱小者所能采取的最可耻的，也是唯一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