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面前的男人似乎有点不可置信，好笑地反问，“你再说一遍。”
桑遥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他。
这时候外面的雨下得有些大了，噼里啪啦的，又打雷又下雨，她被沈归安堵在别墅的门口，不让她进去。
“我说，能不能收留我一段时间。”
越说桑遥越觉得没有信心，头狠狠地耷拉下去。
雨声夹杂着雷声几乎要把她的声音淹没，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怂蛋，一声惊雷过后她都着腿扶着门框站稳。
“我确实是走投无路了，”桑遥咽了咽口水，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贴在她巴掌大的脸上，“沈归安，你能不能看在我们曾经在一起过的份上……”
话确实有点难以启齿，桑遥努力半天，才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
“能不能收留我一段时间。”桑遥自认为顺风顺水过了二十多年，没有遇到过这种难堪的处境。
想到几乎是一夜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忍不住想哭，一边还要抽泣着哀求：“求求你了，沈归安。”
一道闪电经过，天地几乎一瞬间都被照亮了，桑遥从小就怕打雷，这种惊雷来临前的闪电，常常吓得她抱住头缩起来。
这时候在沈归安面前，即使做了再多的准备，还是吓得僵直了背。
“可不可以先让我进去。”桑遥抬起头，半张脸都是惨白的，“等雷停了，你要是还不愿意让我借住一段时间的话，我自己会走。”
沈归安一眼就看见她被头发盖住的半张脸下面，一个醒目的巴掌印。
谁打的？
沈归安很想问。
又深知自己没有这个立场。
他抬起手，桑遥突然惊慌地往别墅里跑，像一只受惊的小野猫，炸了毛四处逃窜。
“站住！”沈归安抓住她的衣领，还没把她拖出去，就看见桑遥捂着耳朵蹲在他腿边，头用力地埋在膝盖里。
又是一道炸耳的雷声。
桑遥吓得瑟瑟发抖，几秒之后才抬起头，梨花带雨地问他：“真的不可以收留一会儿吗？”
“天气预报说，这场雨预计两个小时以后就停了。”
她举起手机，试图给沈归安证实。
她刚刚在公交车上看过的。
可是手机早就已经没电关机了。
她按了按，失落地收回去，又瞥见闪电，急忙捂住耳朵跟沈归安讲：“或者你看看你手机，也是这么说的。”
沈归安抿唇看着她，张开嘴，隐约又听见一点雷声，什么都没说。
等雷声过了之后才说：“桑遥，你找了几个前男友才找到我这里来的？”
桑遥才放下手，只听清楚了他后半句，在害怕与无助中，茫然地反问：“啊？”
来前男友这里寻求帮助，的确是一个很丢脸的行为。
分手的时候说了那样的狠话，恨不得这辈子不再与沈归安见面。可是落魄自此，桑遥哪里还顾得什么脸面。
桥洞都没有她住的了，还说什么脸面。
沈归安愿意收留她的话，她把脸皮割下来给沈归安都可以。
一夜落魄，身边的所有人似乎都不再跟她亲密，往哪里走似乎都是死路一条。
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甚至这么多年，桑遥被桑家养成了一个有手有脚的废物。
在桥洞下那个晚上，一个男人抓住了她的脚腕，惊慌失措之下，她捡起了一旁的石头砸在那人的脑袋上，然后被正义之士双双送入警局。
男人被关押，她却再也不敢在外面游荡了。
来找沈归安，是因为她确实知道沈归安是一个很好的人。
抬起头，桑遥去打量沈归安的脸色。
分开一年多，沈归安似乎瘦了不少，棱角分明的脸上还是没什么感情，双唇紧闭着。
他垂眸，和毫无防备的桑遥对上眼。
桑遥捂着耳朵惊喜地看着他。
他的说话声和雷声一同响起。
桑遥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可是通过他的嘴型，她能判断出他在说出去。
*
沈归安上了楼。
外面一直在打闪电，但是却没有打雷了，桑遥抱着腿蹲着，探出头往门外看了一眼。
能把她眼睛闪瞎的闪电闪过，昏暗的别墅群让她看了个一清二楚，沈归安院子里摘种了什么花花草草，池塘里养了几条鱼她都能借着这道光看清楚。
出去……
桑遥慢吞吞地移动身子，把别墅的大门拉过来，没有彻底关上，留了一条小缝，但是已经看不见外的闪电了。
本来身上都淋湿了，她还觉得有点冷，可是沈归安别墅里很暖和。
她抬眼打量着这个别墅，一年多了，这里也没怎么变，桑遥感觉自己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这个别墅里每个地方有些什么东西。
她靠着墙随意坐在地上，雷其实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大了，她打算等雷彻底停了之后就离开。
沈归安看起来真的挺恨她的。
让她停留一下下也不行。
又想了一下，当初是自己提的分手。都说前任见面分外眼红，沈归安没有一脚给她踢出小区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真是好心态决定男人的一生。
当初要是提分手的是沈归安，然后分手一年后沈归安跑到自己家门口说希望自己收留他一下。
桑遥想，我上去就给他嘴抠烂。
于是默默给沈归安加上了个好心态男人的称号。
*
沈归安把上面收拾了一圈，再下来已经快半个小时后了。
他知道桑遥一定没走，外面还在打雷，桑遥不敢在这种天气在外面走。
下了楼，果然看见桑遥还蹲在门口，看见他了，就站起来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沈归安松了一口气，怕桑遥跟分手那天一样硬气，说走就要走。
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桑遥，他比桑遥自己都希望她能留下来。
沈归安心里有些软化，汩汩地冒着水，水中心平稳地放着一个时时刻刻放不下的桑遥。
他走过去，还没开口，就看见桑遥从口袋里翻出皱巴巴的十块钱递到他面前：“不收留我的话，那能卖一把伞给我吗？现在没打雷了，我可以走了……就是雨还有点大。”
心里汩汩的流水停止了流动，沈归安目光呆滞地看着桑遥，不知道找寻什么样的借口让她留下来。
桑遥吸了吸鼻子，把十块钱收起来，这是她身上仅存的钱了，就算沈归安不要，她也要好好收起来的。
年少不知钱金贵，走投无路了她才知道原来那点钱出来这么困难。
“那好吧。”她转过身，去推虚掩着的门。
沈归安警铃大作，动作比话更快，一把抓住了桑遥的手。
她身上还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即使房间里有暖气，她身上也冷冰冰的。
沈归安一边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把她晾在这里，一边飞快地在脑海里盘算说点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沈归安几乎没用什么力气，桑遥自己就转身回头了，“或许你缺不缺保姆丫头什么的。”
沈归安的睫毛轻轻颤动。
他确实知道桑遥最近出了很大的变故，一夕之间，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桑家报错了的孩子，前段时间桑家才找回了真正属于她们的女儿。
而桑遥这个霸占了别人二十几年人生的人，轻而易举地被抛弃了。
“我虽然现在还什么都不会做，但是我可以学，笨是笨了点，但是你给我时间，我肯定能学会的呀！”桑遥站直了身子，笑起来眼睛像天上最亮的弯月。
她轻轻晃动着沈归安的手，就像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一样，拉长着尾音撒娇：“求求你了！”
“不给工资也可以的，只要能给我一个住的地方。”桑遥说，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沈归安。
沈归安觉得自己的七魂六魄都要被她这种期待又狡黠的目光吸走了。
明明应该自持理智，可是忍不住想心动。
他不受控制地反捏住桑遥的手，突然很想问她：
这么想留下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还是对我还存有一点感情呢？
可是他最终什么也没问。
只是顺着她的话说：“那就缺一个保姆吧。”
在桑遥面前，沈归安一直没有什么胜算，能给的几乎都给了。
但是一年前桑遥还是把他甩了。
沈归安不知道要怎么满足她，或许桑遥本身就是一个不肯为谁停留的人。
毕竟这一年，他也见过不少出现在桑遥身边的男人。
手不禁收紧，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一想到桑遥身边竟然还有别的男人出现过，就嫉妒得发狠。
“痛啊！”桑遥忍不住叫了一声，沈归安好似被烫了一下，飞速地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联想到自己的处境，桑遥咬着嘴唇，这嘴真是没个把门的。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情况，能对着沈归安这么喊啊！
就是沈归安现在要天上的月亮，桑遥都能跑出去对着天地先叩拜一圈，让雷公电母两口子先别打雷下雨了，出个月亮她搭个梯子去给沈归安摘下来。
她尴尬地捂着嘴，跟在沈归安后面：“就是，我的意思是，今晚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她的声音又甜又软：“少爷。”
沈归安吓得脚下差点没站稳，回过头看着她。
衣服还没完全干，头发也还有些湿润，一副落汤鸡的样子。
“今晚没事，你先去换身衣服，洗个热水澡，明天再给你安排事情。”沈归安说。
“好，少爷。”桑遥说，她发现沈归安对她叫少爷这件事好像有点害羞，耳垂微微有点发红。
这是沈归安害羞的表现，不熟悉沈归安的人都不知道，可是她熟悉沈归安身上每一寸地方。
沈归安一点变化她都能捕捉。
桑遥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他。
这时候外面的雨下得有些大了，噼里啪啦的，又打雷又下雨，她被沈归安堵在别墅的门口，不让她进去。
“我说，能不能收留我一段时间。”
越说桑遥越觉得没有信心，头狠狠地耷拉下去。
雨声夹杂着雷声几乎要把她的声音淹没，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怂蛋，一声惊雷过后她都着腿扶着门框站稳。
“我确实是走投无路了，”桑遥咽了咽口水，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贴在她巴掌大的脸上，“沈归安，你能不能看在我们曾经在一起过的份上……”
话确实有点难以启齿，桑遥努力半天，才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
“能不能收留我一段时间。”桑遥自认为顺风顺水过了二十多年，没有遇到过这种难堪的处境。
想到几乎是一夜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忍不住想哭，一边还要抽泣着哀求：“求求你了，沈归安。”
一道闪电经过，天地几乎一瞬间都被照亮了，桑遥从小就怕打雷，这种惊雷来临前的闪电，常常吓得她抱住头缩起来。
这时候在沈归安面前，即使做了再多的准备，还是吓得僵直了背。
“可不可以先让我进去。”桑遥抬起头，半张脸都是惨白的，“等雷停了，你要是还不愿意让我借住一段时间的话，我自己会走。”
沈归安一眼就看见她被头发盖住的半张脸下面，一个醒目的巴掌印。
谁打的？
沈归安很想问。
又深知自己没有这个立场。
他抬起手，桑遥突然惊慌地往别墅里跑，像一只受惊的小野猫，炸了毛四处逃窜。
“站住！”沈归安抓住她的衣领，还没把她拖出去，就看见桑遥捂着耳朵蹲在他腿边，头用力地埋在膝盖里。
又是一道炸耳的雷声。
桑遥吓得瑟瑟发抖，几秒之后才抬起头，梨花带雨地问他：“真的不可以收留一会儿吗？”
“天气预报说，这场雨预计两个小时以后就停了。”
她举起手机，试图给沈归安证实。
她刚刚在公交车上看过的。
可是手机早就已经没电关机了。
她按了按，失落地收回去，又瞥见闪电，急忙捂住耳朵跟沈归安讲：“或者你看看你手机，也是这么说的。”
沈归安抿唇看着她，张开嘴，隐约又听见一点雷声，什么都没说。
等雷声过了之后才说：“桑遥，你找了几个前男友才找到我这里来的？”
桑遥才放下手，只听清楚了他后半句，在害怕与无助中，茫然地反问：“啊？”
来前男友这里寻求帮助，的确是一个很丢脸的行为。
分手的时候说了那样的狠话，恨不得这辈子不再与沈归安见面。可是落魄自此，桑遥哪里还顾得什么脸面。
桥洞都没有她住的了，还说什么脸面。
沈归安愿意收留她的话，她把脸皮割下来给沈归安都可以。
一夜落魄，身边的所有人似乎都不再跟她亲密，往哪里走似乎都是死路一条。
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甚至这么多年，桑遥被桑家养成了一个有手有脚的废物。
在桥洞下那个晚上，一个男人抓住了她的脚腕，惊慌失措之下，她捡起了一旁的石头砸在那人的脑袋上，然后被正义之士双双送入警局。
男人被关押，她却再也不敢在外面游荡了。
来找沈归安，是因为她确实知道沈归安是一个很好的人。
抬起头，桑遥去打量沈归安的脸色。
分开一年多，沈归安似乎瘦了不少，棱角分明的脸上还是没什么感情，双唇紧闭着。
他垂眸，和毫无防备的桑遥对上眼。
桑遥捂着耳朵惊喜地看着他。
他的说话声和雷声一同响起。
桑遥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可是通过他的嘴型，她能判断出他在说出去。
*
沈归安上了楼。
外面一直在打闪电，但是却没有打雷了，桑遥抱着腿蹲着，探出头往门外看了一眼。
能把她眼睛闪瞎的闪电闪过，昏暗的别墅群让她看了个一清二楚，沈归安院子里摘种了什么花花草草，池塘里养了几条鱼她都能借着这道光看清楚。
出去……
桑遥慢吞吞地移动身子，把别墅的大门拉过来，没有彻底关上，留了一条小缝，但是已经看不见外的闪电了。
本来身上都淋湿了，她还觉得有点冷，可是沈归安别墅里很暖和。
她抬眼打量着这个别墅，一年多了，这里也没怎么变，桑遥感觉自己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这个别墅里每个地方有些什么东西。
她靠着墙随意坐在地上，雷其实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大了，她打算等雷彻底停了之后就离开。
沈归安看起来真的挺恨她的。
让她停留一下下也不行。
又想了一下，当初是自己提的分手。都说前任见面分外眼红，沈归安没有一脚给她踢出小区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真是好心态决定男人的一生。
当初要是提分手的是沈归安，然后分手一年后沈归安跑到自己家门口说希望自己收留他一下。
桑遥想，我上去就给他嘴抠烂。
于是默默给沈归安加上了个好心态男人的称号。
*
沈归安把上面收拾了一圈，再下来已经快半个小时后了。
他知道桑遥一定没走，外面还在打雷，桑遥不敢在这种天气在外面走。
下了楼，果然看见桑遥还蹲在门口，看见他了，就站起来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沈归安松了一口气，怕桑遥跟分手那天一样硬气，说走就要走。
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桑遥，他比桑遥自己都希望她能留下来。
沈归安心里有些软化，汩汩地冒着水，水中心平稳地放着一个时时刻刻放不下的桑遥。
他走过去，还没开口，就看见桑遥从口袋里翻出皱巴巴的十块钱递到他面前：“不收留我的话，那能卖一把伞给我吗？现在没打雷了，我可以走了……就是雨还有点大。”
心里汩汩的流水停止了流动，沈归安目光呆滞地看着桑遥，不知道找寻什么样的借口让她留下来。
桑遥吸了吸鼻子，把十块钱收起来，这是她身上仅存的钱了，就算沈归安不要，她也要好好收起来的。
年少不知钱金贵，走投无路了她才知道原来那点钱出来这么困难。
“那好吧。”她转过身，去推虚掩着的门。
沈归安警铃大作，动作比话更快，一把抓住了桑遥的手。
她身上还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即使房间里有暖气，她身上也冷冰冰的。
沈归安一边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把她晾在这里，一边飞快地在脑海里盘算说点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沈归安几乎没用什么力气，桑遥自己就转身回头了，“或许你缺不缺保姆丫头什么的。”
沈归安的睫毛轻轻颤动。
他确实知道桑遥最近出了很大的变故，一夕之间，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桑家报错了的孩子，前段时间桑家才找回了真正属于她们的女儿。
而桑遥这个霸占了别人二十几年人生的人，轻而易举地被抛弃了。
“我虽然现在还什么都不会做，但是我可以学，笨是笨了点，但是你给我时间，我肯定能学会的呀！”桑遥站直了身子，笑起来眼睛像天上最亮的弯月。
她轻轻晃动着沈归安的手，就像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一样，拉长着尾音撒娇：“求求你了！”
“不给工资也可以的，只要能给我一个住的地方。”桑遥说，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沈归安。
沈归安觉得自己的七魂六魄都要被她这种期待又狡黠的目光吸走了。
明明应该自持理智，可是忍不住想心动。
他不受控制地反捏住桑遥的手，突然很想问她：
这么想留下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还是对我还存有一点感情呢？
可是他最终什么也没问。
只是顺着她的话说：“那就缺一个保姆吧。”
在桑遥面前，沈归安一直没有什么胜算，能给的几乎都给了。
但是一年前桑遥还是把他甩了。
沈归安不知道要怎么满足她，或许桑遥本身就是一个不肯为谁停留的人。
毕竟这一年，他也见过不少出现在桑遥身边的男人。
手不禁收紧，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一想到桑遥身边竟然还有别的男人出现过，就嫉妒得发狠。
“痛啊！”桑遥忍不住叫了一声，沈归安好似被烫了一下，飞速地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联想到自己的处境，桑遥咬着嘴唇，这嘴真是没个把门的。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情况，能对着沈归安这么喊啊！
就是沈归安现在要天上的月亮，桑遥都能跑出去对着天地先叩拜一圈，让雷公电母两口子先别打雷下雨了，出个月亮她搭个梯子去给沈归安摘下来。
她尴尬地捂着嘴，跟在沈归安后面：“就是，我的意思是，今晚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她的声音又甜又软：“少爷。”
沈归安吓得脚下差点没站稳，回过头看着她。
衣服还没完全干，头发也还有些湿润，一副落汤鸡的样子。
“今晚没事，你先去换身衣服，洗个热水澡，明天再给你安排事情。”沈归安说。
“好，少爷。”桑遥说，她发现沈归安对她叫少爷这件事好像有点害羞，耳垂微微有点发红。
这是沈归安害羞的表现，不熟悉沈归安的人都不知道，可是她熟悉沈归安身上每一寸地方。
沈归安一点变化她都能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