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和这位中年妇女根本无法阻止,也不能阻止,只好跟在这些人身后。

    易辞连忙放下窗帘,将还躺在床上的易清诚摇醒,“清诚,听好,这个册子你留好,凭借它可以入山修仙,这个仙门就在这座城,你要是愿意就去那里,如果不愿意那就走你想走的路。”

    说着就把他抱起来塞进了一旁的小柜子里,快要把柜子彻底关闭时,易清诚突然喊她,“阿姐。”声音中还隐隐带着哭腔。

    易辞隔着空隙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声音有些颤-抖,“清诚这么棒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是不是?阿姐只是要先走一步,总有一天你要学会自己走自己的路。”指尖触摸到了满脸烫热的泪水,惹得她都眼眶泛酸,“从此以后你便可以不再叫易清诚,更名换姓,忘记这些冤冤相报,换一个全新的生活。”

    说完她再也不忍,忙关上柜子,背对着他“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的。”

    话音刚落门外就闯进了那些高大魁梧的官兵,“抓住她!给我绑起来!”

    易辞没有挣扎,任由他们支配,“那小孩呢?”一个官兵嵌住她的下巴。

    “小孩?什么小孩?我不知道啊。”

    “你别给我装傻!那个一直跟着你的小男孩!”说着就朝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易辞被扇的头偏到一侧,低低笑着,状似癫狂,“你也知道他跟着我,这么小的孩子,要不是你们一直追,他怎么可能因为路中凶险死在半路!”说着就举起捆着的双手朝他们砸去,“都是因为你们,都是你们啊!”

    说的这些话做的这些态,不全是易辞她演出来的。

    现实生活中她也有个弟弟,和易清诚相差差不多的岁数,只是现在大家都长大了,联系也变少了。而突然来这个世界,又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和她一起,顿时勾出了她以往的记忆,再加上她共情能力本来就很强,说着说着就当真的了,连躲在柜子后面捂着嘴低声哭泣的易清诚都差点以为自己死了。

    “碰。”一记手刀敲在她脖子上,让还发着疯的易辞一下晕倒在地。“这死婆娘这是聒噪得很,看她这样,那小孩估计也是没了,有她一个也可以回去交差了。”说就就把躺在地上的易辞捞了起来扛在肩上,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这里。

    等老妇人和大夫找到易清诚时,他已经哭晕在柜子里,手里还紧握着任谁都拽不出来的一个册子和他阿姐临走前给他塞的一封信。

    再等易辞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正歪七扭八的斜靠在一个低矮的笼子里,四周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蔬菜花果腐烂的味道。

    因为被那官兵扇的有些狠了右边脸颊还肿的老高,让她都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脖子也被打的可重,现在还转动不了一点,中途好像还被灌了什么药怕她又跑了,意识还有点不清晰,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人在叫卖竞拍。

    叫卖?竞拍?她忍着痛转动脖子,看见在她周围还有很多人都像她这样关在笼子里,这样想着突然有人喊道,“好的这位小姐,那她的卖身契就给你了,以后她就是你的人了。”

    是了,因家族被抄斩,她本是该流放到一个偏远地或者是被卖入青楼的,只是她逃了出来,现在又被抓住了,下场只会比前更糟糕,沦为一个永生印上囚犯的户籍和永远只有做低等奴役做的事的人。

    她轻叹一口气,‘这都什么事啊,才来这个世界两三天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也是很厉害了。’

    “01你说的路到底在哪啊?我现在是路没看到,只看到笼子了。”

    “宿主的路自然是光明大道,迎着阳光而来的。”冰冷的机械男声回道。

    易辞躺在笼子里仰望被遮布遮住的太阳,却只能窥见一两缕强有力的光线穿过遮布直射到她眼中,看了几秒,眼睛有些发花,生理性的泪水蓄满了眼眶,头微一偏泪水就顺着眼角流入了鬓角中。

    隔着模糊的视线,她好像看见了一双干净的云头锦履落在笼子前,而后听见上方传来清冽低沉的声音,“这个人,我要了。”

    “这位公子,这可是朝廷重犯啊。”还没等他话说完。

    “有什么条件?”他顿了顿,“无论什么条件我都要她。”

    易辞想要抬头看看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就是要她,可刚一抬头,脖子就传来痛麻的警告,逼得她只好不再动弹。

    还在她与脖子作斗争时,笼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嘿,算你运气好,让这位公子给买下了,快自己爬出来谢谢这位公子带你去新家吧!”

    正准备翻身爬出这个让人坐着都抬不了头的笼子,“别动。”伴随着声音而来还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那双手穿过膝弯轻轻地将她抱出笼子,而后起身将她颠了颠抱稳在怀里。

    易辞被这谜一样的操作惊得不知道该干嘛,只在被他抱入怀里时害怕被摔下去时攥紧了手边的衣领。

    仰面的她只能看见他明晰的下颚和突出的喉结,迷迷糊糊间就被他环抱在身前、罩着一个披风遮住了脸,稳坐在了马背上。

    直到风猛烈的吹打在她的脸上才回过神,“01这是谁啊?我和他认识吗?”

    回答她的是耳边的风声。

    “……不是01,你下线的时候能吱一声吗?怎么这么不靠谱!”

    易辞心里不断抓狂,但是很快骑马的新鲜劲慢慢的取代了心中的不安。

    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的骑马,像之前的骑马都是有人在前面牵着慢慢的走,根本不像现在这样疾驰狂奔。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笼子那地方的风水不好,一离开那里,脖子也不痛了,脸也不痛了,起初她还以为是错觉,于是她猛猛地摆头,还拍了几下脸颊,竟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只是她敏锐的感觉到她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身后人僵住了。

    她以为是自己这奇怪的举动把人家吓着了,又是摇头晃脑的又是扇自己脸的,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她顿时尴尬羞赧的低下头。

    身后的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她身上的披风裹得更紧了,不让风钻进去。

    不多时,他们就到了一个院子前,身后的男子翻身下马,而后在她身旁伸手想要将她抱下来,易辞愣了一下,看了看高大的马背距离地面她还是没有把握就这么跳下去不摔的,所以她向他伸手。

    直到这时她才彻底看清他的脸。

    清俊的面庞,有些女相却不柔气,腰封紧裹着的那段身形看似有些瘦削实则非常有料,那挺拔的身姿,一看就给人很有安全感,这完完全全是她的天菜啊!

    稳稳的下了地,那男人开口问道,“可能走路?”

    见易辞没答便准备弯腰将她抱起来,顿时吓得她往后退了几步,“可以可以,谢谢这位公子!”

    看见她后退的动作,易辞好像从他眼里看到无端的失落。

    易辞有些摸不着头脑,“多谢公子搭救,此后我便是公子的人了,还请公子赐名。”她心里暗暗鼓励自己,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成了丫鬟之后都是不能用之前的名字的。

    可谁知那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用你原来的名字就好。我没有给人取名字的习惯。”说着又像是想起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易辞。”

    “嗯。”

    “敢问公子姓名?”

    “莫祎池。”

    !!!莫祎池?易辞顿时睁大了眼,这不是大漏洞吗?他不是大魔王吗?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还救了自己?这是什么走向,她有点不懂了。

    看见她五彩斑斓的神色,莫祎池竟是有些高兴,“你认识我?”

    “刚认识。”

    莫祎池方才还有些翘起的嘴角顿时又落了下去,“哦。别站在门口了进屋吧。”

    易辞点点头跟着他进了院子,边走边还在一条一条捋信息,一时没看脚下的门槛。

    “啪。”的一声摔了个狗吃屎,而走在身前的人像抽了筋,膝盖蓦的往前弯曲,踉跄了一下,又快速稳住身形,回过身将易辞牵起来。

    可奇怪的是易辞居然一点不感到痛,即使手掌被擦破了皮,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她抬头又看向了牵着她手腕往里走的人,有个大胆的想法突然萌生,难不成她的痛感会转移到莫祎池身上?难道这才是她这个梦境世界的金手指!

    “没事吧?”莫祎池有些担心的问。

    “我没事,多谢公子关心。”易辞想了想还是问了心中所想,“方才瞧见公子不小心扭了下脚,可有大碍?”

    扶在她手肘的手僵了一瞬,也没有说话,只就摇头。

    见他不语,易辞也没有再问,顺着他牵住的手往小院里面走。

    小院不大,是个典型的二进院。

    里面种满了开的正盛的雪滴花,朵朵白花垂头簇拥,团团白雪夹杂着点点新绿,花开遍地,活像是刚下了场雪,铺满了整个地面。

    路过花丛的易辞忍不住停下脚去摸,“喜欢吗?”走在前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脚步,跟着她一起驻足。

    “很美。”易辞浅笑着望向他,才发现她看花时,他一直看着她,“怎,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莫名消失的痛感让她也一时忘记自己现在猪头般的模样。

    “啊这这这,公子你先别看我。”易辞抽回被他握住的手,而后捂住脸。

    “没事,我叫大夫来帮你看看。”莫祎池握拳撑在嘴边克制住笑意。

    “多,多谢公子。”易辞朝他福了福身。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你住的地方?”

    易辞低低嗯了一声,垂着头紧跟着他的步伐。

    太阳将要落山,把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她呆呆的看着前方延伸到自己脚边的影子,我很想知道,明明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救我?在这个世界从没有告诉别人自己喜欢雪滴花,这里为什么遍地都是?还有为什么你总是和我很熟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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