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久进房间的时候，灰暗的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但是她知道一直有人在。
在她走之前，这个房间里还算清新的生木头味，已经渐渐变得苦涩，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从东南角一点一点地，向她靠近。
戚久手里的食物放到桌子上，没有着急去打开灯，而是从桌子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桌上的一盏油灯，这古老的东西显然已经太久没有被使用过，细弱的火苗颤颤巍巍，好像随便一阵风都能吹灭它。
她坐到一个木条缠绕成的凳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从胖哥那里得到的一张皱皱巴巴的纸，类似报名表之类的东西，以及一只中性笔。借着灯光细细地阅读上面的信息。
【拾荒者征召令】
【不限时间，不限区域，不限人种，不限年龄，征有志者，共战血月。】
简短的两行大字看起来没有任何条件，下面又大篇幅介绍了拾荒者的各种福利待遇，很诱人。但是戚久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一份躺着就把钱挣了的工作。在这样一个世道下，如此诱人的表面下，等待她的不知道是怎样的血淋淋。
她不是没有听说过拾荒者，只是他没有想到胖哥会提议她，是因为今天的胖哥是两年前救她的那个胖哥吗？还是有什么事情改发生了？
无论是哪一种，她是一定要去的。
但在此之前，她还是要商量一声，和她的“室友”。
“宋钰，我要去加入拾荒者了，这个血月之后就出发。你觉得呢？”
从房间的东南角方向，传来一阵喘息声，先是不断地加重，似乎要喷薄而出，后又被什么压抑住，越来越弱，最终归于平静。
“很好。”
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带着刻意压制后的平静。
戚久听到了那一番情绪波动，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等着什么。
随即就听到了少年的声音。
“戚久你玩儿我呢是吧，有你这么商量的吗？你都决定好了你来问我意见？你故意的吧。我和你说了多少次拾荒者的事儿，你怎么说的，你不是没兴趣吗? 你不是嫌弃路太远，人太多吗？”
虽然看不到少年的表情，但是从他的声音中也能想象得到，一定是非常精彩的。
戚久实在是忍不住，哈哈地笑出了声。
那边的少年更加急躁了起来：“你还笑，你还好意思笑。出去了这么久，你还知道回来啊，明知道我在屋里，一句话也不说，你是哑巴吗，你怎么当姐姐的？”
话刚说出口，宋钰就后悔了。
他知道戚久根本就没有作为姐姐，去照顾他的义务，而他也没有作为弟弟的资格。毕竟，是宋家领养了她，却又抛弃了她。可当他奄奄一息，绝望地想要放弃时，竟然看到了她，或许是他还不想死，才会死皮赖脸地跟着她。
果然，他又听到了自己不想听的话。
“可不是我要当姐姐的，是你抱着我大腿叫‘姐姐’的。甩都甩不掉。”戚久一边摇着头一边说着：“哎，我自己一个人都活得挺费劲，还得养你，累赘啊累赘啊。”
少年的声调突然高昂了起来：“什么！累赘？我，是累赘？哪次血月不是我把你带回来的，没我你早不知死哪儿去了呢......”
回答他的，是一串放肆的笑声，从他这个方向看去，笑声的主人随意地靠在桌子边，影子映在木墙上，在晃动的火光下，张牙舞爪的，凌乱又放肆。
笑声戛然而止，外面传来了一声恐怖的兽吼，像一个号角一样，接着更多的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此起彼伏，连连不断。
“血月来了。我先下，你跟上。”
戚久说着拿出一根兽骨，用打磨得尖尖的一头，在桌子前方的木墙上，用力地划出一道口子，便看到从那道口子开始，周围的枝蔓迅速地收缩，露出了一个半人高的窗户。她头都未回，便灵活地翻越出去。
“知道了。”
随即，一个暗影飞快地紧跟其上，纵身而下。
在微弱的光芒中，一晃而过地，是一条扭曲着的，粗壮的，蛇尾。
桌上越来越暗的油灯，终于坚持不住，“啪”地一声灭了，屋内又重新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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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久将身体隐藏在黑暗之中，听着从远处，越来越逼近的狼嚎，这种生物，在大难之前几乎不会出现在人类面前，可现在，肉食动物的本能被血月一次又一次地激发，一声又接着一声，仿佛在呐喊着：“进食！进食！进食！”
戚久记得她曾经在动物园里看到过关于它们的介绍，狼，是一种以家庭为核心，群居类动物，几乎不单独出现。它们有着异常敏锐的嗅觉，哪怕只有一丝血腥味，只要被捕捉到了，那么再强大的猎物都无法逃脱。
这就很有意思了。
戚久看着距离她不远处，那一只黑色的狼，孤零零的，看起来很瘦弱，似乎只要轻轻一口就能杀死。猎杀这样一只狼，是可以在胖哥那里换到普通人近半个月的物资。她好像感觉到了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那些蠢蠢欲动的欲望。
什么时候，狼，也会这种做诱饵的行为了呢。
她抬头看了看，高悬在夜空中的那轮红色的圆月。
是因为血月的力量吗，它到底是什么呢？
身后出现了“沙，沙，沙”的声音，戚久没有回头看，只是压低了声音：“轻点动静，看你左前方。”
说完，“沙沙”声便停在了她的后方不远处。
宋钰摆动着还不算熟练的蛇尾，努力地将尾巴和周围草丛的磨擦声降到最低，顺着前面那个人的身影向左前方看去，他看到了那只黑色的狼。
与戚久不同的是，他不只看到了那一只狼，还在空气中嗅到了更多的狼味。
真是够臭的，隔着老远也掩盖不了，他真的讨厌这种不讲卫生的臭东西。
宋钰往前动了动身体，更靠近了些。他轻轻地说：“不只一只，周围还有更臭的。”
戚久听到少年的话，内心有些惊讶，她只是直觉地猜测，那只狼有可能是一只诱饵，保险起见，没有妄动。但是宋钰却能确切地闻得到那些臭味，这应该不属于人类能感知到的东西吧。
戚久的眉头更紧了一些，看样子宋钰的情况更严重了，得抓紧时间了，希望拾荒队那里能有她们需要的东西。
突然，从戚久的后方飘来一丝，细微的，不留意都不会闻到的血腥味。
“糟了！”
宋钰第一时间嗅到了那丝血腥味，从他的尾巴上。本来已经好得差不多的伤口，又因为他这一路，磨破了痂。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只原本要换个地方的独狼，突然掉头往戚久的方向猛冲过来，一点都看不出来瘦弱。
戚久和宋钰两个人根本没有时间多想，瞬间齐齐地冲了过去。两个人的默契再一次地达到顶峰：“既然躲不掉，那就干！”
一人在左一人在右，一人在前一人在后。
一个拿着骨刀，借着冲刺的力量，迅速地在独狼身上划过一刀。
一个瞅准了目标，用力地甩动着蛇尾，狠狠地给了臭狼一尾巴子。
独狼受了一刀，又被拍到了地上，一时谨慎起来，它意识到面前的这两个生物，超出它想象的不好惹：打不过，得摇狼!
它仰起头，伸长脖子，向着血月，长嚎一声。
“宋钰！”
和戚久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梆“的一声，来自那只正在召唤同伴的孤狼身上。又是利落的一个尾巴子，打断了孤狼的召唤。
宋钰收起自己的蛇尾，看了眼戚久，冲她抬了抬下巴，心里不免得意：“怎么样？我够快的吧！哼，能召唤到队友的，还有资格被称之为‘孤狼’吗？既然选择了做一只孤狼，就得孤狼到死。”
可黑暗中的戚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宋钰的神色，早已在他甩完那一尾巴，就紧跟着在那只狼身上，刺了五六刀。
她没有宋钰的嗅觉，不知道远处的狼群没有听到这边的声音，她在听到那声狼叫的一瞬间，就绷紧了神经，全神贯注地找准时机，速战速决！
宋钰看到那个瘦小的身影，紧盯着眼前，灵活地换着步伐，换着角度，迅速又利落地刺了一刀又一刀，直到那只臭狼，因为单方面受伤，又咬不到眼前那个人，变得暴躁起来，一时间漏了破绽。
那个身影迅速冲上去，瞬间结束了那只狼的生命。
稳！准！狠！
宋钰每次看到面前这个人战斗，都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太冷静了！不能一击致命的，就磨它，激它，等着它露出破绽。太残暴了！瞅瞅这只快被捅成筛子的孤狼，它作为诱饵的生涯刚刚开始就结束了。除此之外，还有一点点小帅，就一点点。
不愧是我唯一的，，，哦，她不认我这个弟。
宋钰想到这里，一时间冷静了不少。
又想到这个人以往打个招呼就走，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每次都留他一个人等她，“无情”，让人生气；在一起的时候又老和他“吵架”，根本不会让着他，“小气”，让人生气；还有，连决定加入拾荒者，都是通知他的，“独断专行”，越想越生气。
戚久在“致命一击”之后，正准备收拾尸体，尽快远离这个地方，万一狼群闻着味道找过来了，那今晚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看不到旁边那个人短短时间内变了好几种的脸色，但是她能感觉到那边的空气似乎有点冷，她心里不由得担忧起来：“难道他刚才那两下太用力了，损耗太大了，怎么感觉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呢。”
“过来帮忙，我们得尽快离开了。”戚久冲着那边的冷空气说到。
宋钰经过一番心里活动，看到眼前这个人，早就没了刚才的澎湃，又听到她指使自己干活，内心情绪翻涌；偏偏收拾尸体，清理现场这些配合着她做惯了，非常利索地就完事儿了。
这该死的肌肉记忆。
宋钰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本漫画书，很适合他现在的心境。
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
对于两人来说，这样的血月几乎每个月都会经历，大多数即使伤痕累累也收获甚少，若不是能够训练自己的战斗力，她可以有其他方式寻找食物。
像这次这样好运的，还是头一次。只是，戚久知道，会在今夜出门打猎的，不会只有她们两个人，打到猎物不代表能保住猎物。对于隐藏在夜色中伺机而动的那些人，她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只要敢来，她就敢杀。
但是她知道一直有人在。
在她走之前，这个房间里还算清新的生木头味，已经渐渐变得苦涩，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从东南角一点一点地，向她靠近。
戚久手里的食物放到桌子上，没有着急去打开灯，而是从桌子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桌上的一盏油灯，这古老的东西显然已经太久没有被使用过，细弱的火苗颤颤巍巍，好像随便一阵风都能吹灭它。
她坐到一个木条缠绕成的凳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从胖哥那里得到的一张皱皱巴巴的纸，类似报名表之类的东西，以及一只中性笔。借着灯光细细地阅读上面的信息。
【拾荒者征召令】
【不限时间，不限区域，不限人种，不限年龄，征有志者，共战血月。】
简短的两行大字看起来没有任何条件，下面又大篇幅介绍了拾荒者的各种福利待遇，很诱人。但是戚久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一份躺着就把钱挣了的工作。在这样一个世道下，如此诱人的表面下，等待她的不知道是怎样的血淋淋。
她不是没有听说过拾荒者，只是他没有想到胖哥会提议她，是因为今天的胖哥是两年前救她的那个胖哥吗？还是有什么事情改发生了？
无论是哪一种，她是一定要去的。
但在此之前，她还是要商量一声，和她的“室友”。
“宋钰，我要去加入拾荒者了，这个血月之后就出发。你觉得呢？”
从房间的东南角方向，传来一阵喘息声，先是不断地加重，似乎要喷薄而出，后又被什么压抑住，越来越弱，最终归于平静。
“很好。”
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带着刻意压制后的平静。
戚久听到了那一番情绪波动，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等着什么。
随即就听到了少年的声音。
“戚久你玩儿我呢是吧，有你这么商量的吗？你都决定好了你来问我意见？你故意的吧。我和你说了多少次拾荒者的事儿，你怎么说的，你不是没兴趣吗? 你不是嫌弃路太远，人太多吗？”
虽然看不到少年的表情，但是从他的声音中也能想象得到，一定是非常精彩的。
戚久实在是忍不住，哈哈地笑出了声。
那边的少年更加急躁了起来：“你还笑，你还好意思笑。出去了这么久，你还知道回来啊，明知道我在屋里，一句话也不说，你是哑巴吗，你怎么当姐姐的？”
话刚说出口，宋钰就后悔了。
他知道戚久根本就没有作为姐姐，去照顾他的义务，而他也没有作为弟弟的资格。毕竟，是宋家领养了她，却又抛弃了她。可当他奄奄一息，绝望地想要放弃时，竟然看到了她，或许是他还不想死，才会死皮赖脸地跟着她。
果然，他又听到了自己不想听的话。
“可不是我要当姐姐的，是你抱着我大腿叫‘姐姐’的。甩都甩不掉。”戚久一边摇着头一边说着：“哎，我自己一个人都活得挺费劲，还得养你，累赘啊累赘啊。”
少年的声调突然高昂了起来：“什么！累赘？我，是累赘？哪次血月不是我把你带回来的，没我你早不知死哪儿去了呢......”
回答他的，是一串放肆的笑声，从他这个方向看去，笑声的主人随意地靠在桌子边，影子映在木墙上，在晃动的火光下，张牙舞爪的，凌乱又放肆。
笑声戛然而止，外面传来了一声恐怖的兽吼，像一个号角一样，接着更多的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此起彼伏，连连不断。
“血月来了。我先下，你跟上。”
戚久说着拿出一根兽骨，用打磨得尖尖的一头，在桌子前方的木墙上，用力地划出一道口子，便看到从那道口子开始，周围的枝蔓迅速地收缩，露出了一个半人高的窗户。她头都未回，便灵活地翻越出去。
“知道了。”
随即，一个暗影飞快地紧跟其上，纵身而下。
在微弱的光芒中，一晃而过地，是一条扭曲着的，粗壮的，蛇尾。
桌上越来越暗的油灯，终于坚持不住，“啪”地一声灭了，屋内又重新归于黑暗。
------
戚久将身体隐藏在黑暗之中，听着从远处，越来越逼近的狼嚎，这种生物，在大难之前几乎不会出现在人类面前，可现在，肉食动物的本能被血月一次又一次地激发，一声又接着一声，仿佛在呐喊着：“进食！进食！进食！”
戚久记得她曾经在动物园里看到过关于它们的介绍，狼，是一种以家庭为核心，群居类动物，几乎不单独出现。它们有着异常敏锐的嗅觉，哪怕只有一丝血腥味，只要被捕捉到了，那么再强大的猎物都无法逃脱。
这就很有意思了。
戚久看着距离她不远处，那一只黑色的狼，孤零零的，看起来很瘦弱，似乎只要轻轻一口就能杀死。猎杀这样一只狼，是可以在胖哥那里换到普通人近半个月的物资。她好像感觉到了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那些蠢蠢欲动的欲望。
什么时候，狼，也会这种做诱饵的行为了呢。
她抬头看了看，高悬在夜空中的那轮红色的圆月。
是因为血月的力量吗，它到底是什么呢？
身后出现了“沙，沙，沙”的声音，戚久没有回头看，只是压低了声音：“轻点动静，看你左前方。”
说完，“沙沙”声便停在了她的后方不远处。
宋钰摆动着还不算熟练的蛇尾，努力地将尾巴和周围草丛的磨擦声降到最低，顺着前面那个人的身影向左前方看去，他看到了那只黑色的狼。
与戚久不同的是，他不只看到了那一只狼，还在空气中嗅到了更多的狼味。
真是够臭的，隔着老远也掩盖不了，他真的讨厌这种不讲卫生的臭东西。
宋钰往前动了动身体，更靠近了些。他轻轻地说：“不只一只，周围还有更臭的。”
戚久听到少年的话，内心有些惊讶，她只是直觉地猜测，那只狼有可能是一只诱饵，保险起见，没有妄动。但是宋钰却能确切地闻得到那些臭味，这应该不属于人类能感知到的东西吧。
戚久的眉头更紧了一些，看样子宋钰的情况更严重了，得抓紧时间了，希望拾荒队那里能有她们需要的东西。
突然，从戚久的后方飘来一丝，细微的，不留意都不会闻到的血腥味。
“糟了！”
宋钰第一时间嗅到了那丝血腥味，从他的尾巴上。本来已经好得差不多的伤口，又因为他这一路，磨破了痂。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只原本要换个地方的独狼，突然掉头往戚久的方向猛冲过来，一点都看不出来瘦弱。
戚久和宋钰两个人根本没有时间多想，瞬间齐齐地冲了过去。两个人的默契再一次地达到顶峰：“既然躲不掉，那就干！”
一人在左一人在右，一人在前一人在后。
一个拿着骨刀，借着冲刺的力量，迅速地在独狼身上划过一刀。
一个瞅准了目标，用力地甩动着蛇尾，狠狠地给了臭狼一尾巴子。
独狼受了一刀，又被拍到了地上，一时谨慎起来，它意识到面前的这两个生物，超出它想象的不好惹：打不过，得摇狼!
它仰起头，伸长脖子，向着血月，长嚎一声。
“宋钰！”
和戚久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梆“的一声，来自那只正在召唤同伴的孤狼身上。又是利落的一个尾巴子，打断了孤狼的召唤。
宋钰收起自己的蛇尾，看了眼戚久，冲她抬了抬下巴，心里不免得意：“怎么样？我够快的吧！哼，能召唤到队友的，还有资格被称之为‘孤狼’吗？既然选择了做一只孤狼，就得孤狼到死。”
可黑暗中的戚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宋钰的神色，早已在他甩完那一尾巴，就紧跟着在那只狼身上，刺了五六刀。
她没有宋钰的嗅觉，不知道远处的狼群没有听到这边的声音，她在听到那声狼叫的一瞬间，就绷紧了神经，全神贯注地找准时机，速战速决！
宋钰看到那个瘦小的身影，紧盯着眼前，灵活地换着步伐，换着角度，迅速又利落地刺了一刀又一刀，直到那只臭狼，因为单方面受伤，又咬不到眼前那个人，变得暴躁起来，一时间漏了破绽。
那个身影迅速冲上去，瞬间结束了那只狼的生命。
稳！准！狠！
宋钰每次看到面前这个人战斗，都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太冷静了！不能一击致命的，就磨它，激它，等着它露出破绽。太残暴了！瞅瞅这只快被捅成筛子的孤狼，它作为诱饵的生涯刚刚开始就结束了。除此之外，还有一点点小帅，就一点点。
不愧是我唯一的，，，哦，她不认我这个弟。
宋钰想到这里，一时间冷静了不少。
又想到这个人以往打个招呼就走，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每次都留他一个人等她，“无情”，让人生气；在一起的时候又老和他“吵架”，根本不会让着他，“小气”，让人生气；还有，连决定加入拾荒者，都是通知他的，“独断专行”，越想越生气。
戚久在“致命一击”之后，正准备收拾尸体，尽快远离这个地方，万一狼群闻着味道找过来了，那今晚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看不到旁边那个人短短时间内变了好几种的脸色，但是她能感觉到那边的空气似乎有点冷，她心里不由得担忧起来：“难道他刚才那两下太用力了，损耗太大了，怎么感觉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呢。”
“过来帮忙，我们得尽快离开了。”戚久冲着那边的冷空气说到。
宋钰经过一番心里活动，看到眼前这个人，早就没了刚才的澎湃，又听到她指使自己干活，内心情绪翻涌；偏偏收拾尸体，清理现场这些配合着她做惯了，非常利索地就完事儿了。
这该死的肌肉记忆。
宋钰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本漫画书，很适合他现在的心境。
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
对于两人来说，这样的血月几乎每个月都会经历，大多数即使伤痕累累也收获甚少，若不是能够训练自己的战斗力，她可以有其他方式寻找食物。
像这次这样好运的，还是头一次。只是，戚久知道，会在今夜出门打猎的，不会只有她们两个人，打到猎物不代表能保住猎物。对于隐藏在夜色中伺机而动的那些人，她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只要敢来，她就敢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