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渐白，一辆灰绿色的大卡车行驶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车身摇摇晃晃，连带着车里的人也跟着晃来晃去，很不安稳，但是却没有一人提出任何的不满。
太长时间没有坐车，戚久很不适应，脑袋晕晕的，胃里也翻江倒海，可她从昨晚就没怎么吃东西，胃里空空如也，根本翻不出什么东西，只是单纯地很难受。
想起小时候也容易晕车，工作之后，每天都要坐两个多小时的公交，后来不也习惯了吗。
总会习惯的。
她睁开眼睛，看到依靠在角落的宋钰，下半身盖着一个深色的毛毯，遮盖住了原本的样子，闭着眼睛，即使车子摇晃也没有惊醒他，竟然睡得很安慰。
看样子是累坏了。
想到昨夜她们逃出榆树林，刚轻松不久，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陌生，二人一时迷茫住了，不知道要往何处去。
“顺着前面的那条路，往人多的地方走。”
戚久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一点信心都没有。
被困在榆树林两年，外面的世界早已变成了什么样子，这个城市里，究竟还有多少存活的人类，她全都不知道。
可是她只能这么说。
只要还能走，就要一直往前走。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沿着空无一人的道路，走了很久。
直到宋钰突然叫住了戚久：“等一下，你听，是不是有车的声音？”说着身体又贴着地面听了一会儿，兴奋地叫道：“有车！真有车！”
戚久什么都没有听到，但是她没有怀疑，宋钰激动成这个样子，不会出错的。
有车就意味着有人。
只是不知道来的人是友还是敌。
无论哪种，对于现在的两个人来说，都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只能一试。
两个人远远地看到一点车灯的时候，就大力地挥着手臂，希望对方能够看见她们。
------
“哎，队长你看，前面好像有两个人吧。”
原本专心开车的长脸男人，突然问了一句，却没有听到回应，转头看了一眼副驾的人，又试探着叫了一声：“队长？”
坐在副驾上的，被叫作“队长”的人，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男孩子，双手抱在一起，漆黑明亮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看着远处挥手的两个人。
准确来说是其中的那一个人。
听到旁边男人的声音，头都没动，淡淡地回了一句：“好好开你的车，你老看我干什么。”
长脸男人内心郁闷：“脑袋都没动，咋知道我看你了。”
但他不敢说。
接着，又听到副驾说了一句：“前面停车。”
长脸男人这次学乖了，目视前方，大声地回了一句：“收到！”
“啧！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聋。”
怎么又被凶了，长脸男人内心无语：“这一天天的，要不是打不过你，高低得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厉害。”
“来了，来了，这！这！”
宋钰看到车子越来越近，生怕对方不给停车，大声地喊着，蛇尾在地上来回摩擦，竟完全没想起来疼。
等到车子减速，缓慢地停到二人身边，从左侧打开了一扇门，一个穿着黑衣黑裤，长脸男人跳下车子，主动和她们打了招呼：
“我是拾荒队的，叫方兴，你们两个要去哪儿，顺路的话，可以稍你们一路。”
“拾荒队的！这么巧！”
宋钰听到对方自报家门，就惊喜地叫了出来。
“你们是要去加入拾荒队吗？这么巧吗！”
没想到对方听到宋钰的话，竟然比宋钰还激动。
又回过头对着车上的人说到：“队长，她们要加入拾荒队，咱们队要有新人了。”
说完，也不管车里的人有没有回应，转过头又和宋钰热切地聊了起来。
面前的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一个比一个兴奋，根本看不出来这俩人才刚刚见面不到一分钟，都这么自来熟的吗？
戚久抬头看向车里的那个被叫作“队长“的人，一样的一身黑色，眼睛大大的，很明亮。
就是眼神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宋钰，闪着奇异的光，顺着对方的视线，她看到了宋钰下半身不停扭动着的蛇尾。
她内心不由得担心起来。
难道他们冲着宋钰来的？
蛇尾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等回过头来，发现对方淡淡地撇了自己一眼，便扭过头看向那个叫方兴的人，不耐烦地说了一句：“磨蹭什么呢，走不走了？”
正在兴奋劲头的方兴，听到声音，脸瞬间僵了一秒，又接着说到：“队长说的对，你们先上车。”
说着转身去了车尾，打开了车门，示意二人进去。
戚久二人跟着他来到车尾，看到车箱内，一大半的地方都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破烂，有一些是她看得出来的，更多的是一些她不认识的零部件，像是从哪个大型机械上拆卸下来的。
方兴指了指，最外面的一小块地方，不好意思地说着：“嘿嘿，东西太多了，你们凑合一下，回到队里就好了。”
宋钰还在兴奋头上，听到方兴的话，双手撑着车边麻利地跳了上去。
戚久自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想法，走了这么长时间，能遇见人，就已经是万幸的了，更何况还有车坐呢。
过了一会儿，方兴又拿来了毯子，和一些食物过来。
“谢谢哥！哥你真贴心！”宋钰一边说着，接过方兴手里的东西。
“客气客气，嘿嘿。”被夸奖的男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便关上了车门。
很快，戚久便感觉到，车子晃晃悠悠地开动起来，顺着门缝看去，来时的那条路越来越长，那些陌生的景色越来越远。
戚久闭上了眼睛，不去多想其他的事，当下最要紧的是，尽可能地恢复精力。
这样才有能力去面对接下来的未知。
------
当戚久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一些嘈杂声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
这时的车子已经开得非常慢了，很快，就停止了。
她似乎听到了方兴的声音：“哎，队长，你去哪儿啊，这后面两个人怎么办啊？”
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
随即便听到开锁的声音，车门被突然打开，刺眼的阳光一瞬间照了进来，戚久一时难以睁开眼睛，缓冲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睁开眼睛。
隐隐约约中，她看到了方兴的脸，以及在他背后逐渐远去的黑色背影。
“哇，这么多人啊！”
还未回过神，就听到宋钰的惊呼声，回头看去，他手撑着车边向外看去，眼睛里闪着惊异的光，可下半身却被毛毯盖得严严实实的，一动不动。
“哈哈，今天是‘大集’，所以人多。哦，‘大集’你们知道的吧，简单来说就是大型交易市场，以前农村里多见，我小时候去过好几次呢，卖什么的都有，可好玩儿了。”方兴看到宋钰惊讶的表情，主动解释到。
宋钰没有见过这样的大集，眼神专注地，听着方兴绘声绘色地讲他小时候“赶大集“的那些故事。
像宋家那样的家庭，是不会让宋钰去到这样的地方的，脏乱，吵闹，一个个面红耳赤的就为了多便宜几块钱的地方，会有什么好东西呢，全是垃圾而已。
戚久看到了宋钰眼里的跃跃欲试，一点也没有宋家人独有的“高贵”。
他把毯子伸开系在腰上，盖住了大部分的蛇尾，兴奋地走在方兴的旁边，那也瞅瞅，这也瞅瞅，感觉好多都是他没见过的，没听过的。
戚久跟在二人的身后，人来人往，方兴的声音里夹杂着各种小贩的声音。
“新鲜猪肉了，换粮食了哈，合适就换，保管满意。”
“苹果，苹果，又甜又脆的大苹果，大姐，尝尝呗。”
“各类零食糕点，纯手工制作，随便吃随便尝，有啥换啥，帅哥，整点不？”
“怎么样，热闹吧。不过，这里的‘大集’和我以前的不太一样，大家不为挣钱，钱现在都没啥用了，主要是每次血月结束之后，一种庆祝方式吧。又活过了一个月嘛，赚了哈哈哈。”
戚久不是没有想象过，末日之后的样子，只是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每活了一天，都是赚的。
这算另一种方式的“活在当下”吗？
可是如果不这样，又有谁敢去奢望明天呢。
三个人走走逛逛，也就二十多分钟，越走身边的人就越少，周围越来越安静。
“到了。这是咱们十一区的拾荒者基地，怎么样气派吧。”方兴停住了脚步，指着面前的大门。
戚久和宋钰两人齐齐抬头看去，愣住。
“育才高级中学”
这是拾荒者基地？哪个字是？
方兴看到愣在原地的两人，急忙解释道：“不不不，没骗人，是真的，咱们十一区的区长就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啊，咱们拾荒者小队也是我们章校长负责的。"
“兴哥，你们拾荒者队伍里不会都是高中生吧？”宋钰怀疑道.
“不是啊，十个小队里，总共就一个，还是咱们小队的，哦哦不对，算起来我已经是高中毕业了，那不算了。”
“兴哥，啊不，你是高中生？”
“刚加入小队的时候是，不过现在不是了。”
“兴哥，不，兴弟，你多大了？”
“十九啊，上个月刚过完的生日。”
“你，你十九？你才十九？我，，，二十三，十九减二十三，等于，等于四，我比你大四岁？”宋钰被这个回答震惊得语无伦次，掰着手指算半天，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又转过头质问：“那我叫了你一路的‘哥‘，你咋不提醒我呢？”
“嘿嘿，你也没说你比我大啊，我以为你比我小呢。”方兴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指。
宋钰无语，谁家十九长得跟三十似的呀！
戚久也很无语，她也没有想到，这个一米八大个，满脸沧桑感大汉，竟然只有十九。
还好，还好，她没叫过他哥。
十九岁的方兴，看着来回打量他的宋钰，也不说话。咧着嘴，笑得很憨厚，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走，我带你们去见见章校长，他肯定会高兴的。”
说完，便催着二人快步地向前赶去。
太长时间没有坐车，戚久很不适应，脑袋晕晕的，胃里也翻江倒海，可她从昨晚就没怎么吃东西，胃里空空如也，根本翻不出什么东西，只是单纯地很难受。
想起小时候也容易晕车，工作之后，每天都要坐两个多小时的公交，后来不也习惯了吗。
总会习惯的。
她睁开眼睛，看到依靠在角落的宋钰，下半身盖着一个深色的毛毯，遮盖住了原本的样子，闭着眼睛，即使车子摇晃也没有惊醒他，竟然睡得很安慰。
看样子是累坏了。
想到昨夜她们逃出榆树林，刚轻松不久，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陌生，二人一时迷茫住了，不知道要往何处去。
“顺着前面的那条路，往人多的地方走。”
戚久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一点信心都没有。
被困在榆树林两年，外面的世界早已变成了什么样子，这个城市里，究竟还有多少存活的人类，她全都不知道。
可是她只能这么说。
只要还能走，就要一直往前走。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沿着空无一人的道路，走了很久。
直到宋钰突然叫住了戚久：“等一下，你听，是不是有车的声音？”说着身体又贴着地面听了一会儿，兴奋地叫道：“有车！真有车！”
戚久什么都没有听到，但是她没有怀疑，宋钰激动成这个样子，不会出错的。
有车就意味着有人。
只是不知道来的人是友还是敌。
无论哪种，对于现在的两个人来说，都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只能一试。
两个人远远地看到一点车灯的时候，就大力地挥着手臂，希望对方能够看见她们。
------
“哎，队长你看，前面好像有两个人吧。”
原本专心开车的长脸男人，突然问了一句，却没有听到回应，转头看了一眼副驾的人，又试探着叫了一声：“队长？”
坐在副驾上的，被叫作“队长”的人，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男孩子，双手抱在一起，漆黑明亮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看着远处挥手的两个人。
准确来说是其中的那一个人。
听到旁边男人的声音，头都没动，淡淡地回了一句：“好好开你的车，你老看我干什么。”
长脸男人内心郁闷：“脑袋都没动，咋知道我看你了。”
但他不敢说。
接着，又听到副驾说了一句：“前面停车。”
长脸男人这次学乖了，目视前方，大声地回了一句：“收到！”
“啧！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聋。”
怎么又被凶了，长脸男人内心无语：“这一天天的，要不是打不过你，高低得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厉害。”
“来了，来了，这！这！”
宋钰看到车子越来越近，生怕对方不给停车，大声地喊着，蛇尾在地上来回摩擦，竟完全没想起来疼。
等到车子减速，缓慢地停到二人身边，从左侧打开了一扇门，一个穿着黑衣黑裤，长脸男人跳下车子，主动和她们打了招呼：
“我是拾荒队的，叫方兴，你们两个要去哪儿，顺路的话，可以稍你们一路。”
“拾荒队的！这么巧！”
宋钰听到对方自报家门，就惊喜地叫了出来。
“你们是要去加入拾荒队吗？这么巧吗！”
没想到对方听到宋钰的话，竟然比宋钰还激动。
又回过头对着车上的人说到：“队长，她们要加入拾荒队，咱们队要有新人了。”
说完，也不管车里的人有没有回应，转过头又和宋钰热切地聊了起来。
面前的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一个比一个兴奋，根本看不出来这俩人才刚刚见面不到一分钟，都这么自来熟的吗？
戚久抬头看向车里的那个被叫作“队长“的人，一样的一身黑色，眼睛大大的，很明亮。
就是眼神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宋钰，闪着奇异的光，顺着对方的视线，她看到了宋钰下半身不停扭动着的蛇尾。
她内心不由得担心起来。
难道他们冲着宋钰来的？
蛇尾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等回过头来，发现对方淡淡地撇了自己一眼，便扭过头看向那个叫方兴的人，不耐烦地说了一句：“磨蹭什么呢，走不走了？”
正在兴奋劲头的方兴，听到声音，脸瞬间僵了一秒，又接着说到：“队长说的对，你们先上车。”
说着转身去了车尾，打开了车门，示意二人进去。
戚久二人跟着他来到车尾，看到车箱内，一大半的地方都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破烂，有一些是她看得出来的，更多的是一些她不认识的零部件，像是从哪个大型机械上拆卸下来的。
方兴指了指，最外面的一小块地方，不好意思地说着：“嘿嘿，东西太多了，你们凑合一下，回到队里就好了。”
宋钰还在兴奋头上，听到方兴的话，双手撑着车边麻利地跳了上去。
戚久自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想法，走了这么长时间，能遇见人，就已经是万幸的了，更何况还有车坐呢。
过了一会儿，方兴又拿来了毯子，和一些食物过来。
“谢谢哥！哥你真贴心！”宋钰一边说着，接过方兴手里的东西。
“客气客气，嘿嘿。”被夸奖的男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便关上了车门。
很快，戚久便感觉到，车子晃晃悠悠地开动起来，顺着门缝看去，来时的那条路越来越长，那些陌生的景色越来越远。
戚久闭上了眼睛，不去多想其他的事，当下最要紧的是，尽可能地恢复精力。
这样才有能力去面对接下来的未知。
------
当戚久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一些嘈杂声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
这时的车子已经开得非常慢了，很快，就停止了。
她似乎听到了方兴的声音：“哎，队长，你去哪儿啊，这后面两个人怎么办啊？”
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
随即便听到开锁的声音，车门被突然打开，刺眼的阳光一瞬间照了进来，戚久一时难以睁开眼睛，缓冲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睁开眼睛。
隐隐约约中，她看到了方兴的脸，以及在他背后逐渐远去的黑色背影。
“哇，这么多人啊！”
还未回过神，就听到宋钰的惊呼声，回头看去，他手撑着车边向外看去，眼睛里闪着惊异的光，可下半身却被毛毯盖得严严实实的，一动不动。
“哈哈，今天是‘大集’，所以人多。哦，‘大集’你们知道的吧，简单来说就是大型交易市场，以前农村里多见，我小时候去过好几次呢，卖什么的都有，可好玩儿了。”方兴看到宋钰惊讶的表情，主动解释到。
宋钰没有见过这样的大集，眼神专注地，听着方兴绘声绘色地讲他小时候“赶大集“的那些故事。
像宋家那样的家庭，是不会让宋钰去到这样的地方的，脏乱，吵闹，一个个面红耳赤的就为了多便宜几块钱的地方，会有什么好东西呢，全是垃圾而已。
戚久看到了宋钰眼里的跃跃欲试，一点也没有宋家人独有的“高贵”。
他把毯子伸开系在腰上，盖住了大部分的蛇尾，兴奋地走在方兴的旁边，那也瞅瞅，这也瞅瞅，感觉好多都是他没见过的，没听过的。
戚久跟在二人的身后，人来人往，方兴的声音里夹杂着各种小贩的声音。
“新鲜猪肉了，换粮食了哈，合适就换，保管满意。”
“苹果，苹果，又甜又脆的大苹果，大姐，尝尝呗。”
“各类零食糕点，纯手工制作，随便吃随便尝，有啥换啥，帅哥，整点不？”
“怎么样，热闹吧。不过，这里的‘大集’和我以前的不太一样，大家不为挣钱，钱现在都没啥用了，主要是每次血月结束之后，一种庆祝方式吧。又活过了一个月嘛，赚了哈哈哈。”
戚久不是没有想象过，末日之后的样子，只是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每活了一天，都是赚的。
这算另一种方式的“活在当下”吗？
可是如果不这样，又有谁敢去奢望明天呢。
三个人走走逛逛，也就二十多分钟，越走身边的人就越少，周围越来越安静。
“到了。这是咱们十一区的拾荒者基地，怎么样气派吧。”方兴停住了脚步，指着面前的大门。
戚久和宋钰两人齐齐抬头看去，愣住。
“育才高级中学”
这是拾荒者基地？哪个字是？
方兴看到愣在原地的两人，急忙解释道：“不不不，没骗人，是真的，咱们十一区的区长就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啊，咱们拾荒者小队也是我们章校长负责的。"
“兴哥，你们拾荒者队伍里不会都是高中生吧？”宋钰怀疑道.
“不是啊，十个小队里，总共就一个，还是咱们小队的，哦哦不对，算起来我已经是高中毕业了，那不算了。”
“兴哥，啊不，你是高中生？”
“刚加入小队的时候是，不过现在不是了。”
“兴哥，不，兴弟，你多大了？”
“十九啊，上个月刚过完的生日。”
“你，你十九？你才十九？我，，，二十三，十九减二十三，等于，等于四，我比你大四岁？”宋钰被这个回答震惊得语无伦次，掰着手指算半天，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又转过头质问：“那我叫了你一路的‘哥‘，你咋不提醒我呢？”
“嘿嘿，你也没说你比我大啊，我以为你比我小呢。”方兴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指。
宋钰无语，谁家十九长得跟三十似的呀！
戚久也很无语，她也没有想到，这个一米八大个，满脸沧桑感大汉，竟然只有十九。
还好，还好，她没叫过他哥。
十九岁的方兴，看着来回打量他的宋钰，也不说话。咧着嘴，笑得很憨厚，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走，我带你们去见见章校长，他肯定会高兴的。”
说完，便催着二人快步地向前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