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降体戏耍一番的迷煞森林复苏,淡薄的意识终究还是感觉到了不对。

    大量的树林被砍倒,内部沉睡的异虫被血雾侵蚀了十之八九。

    怒火在意识中沸腾,残留的血雾痕迹让它找到了真凶。

    无数的毒虫蜂拥趴在树干上,疯狂的向内部钻去。

    树皮上扭曲的褶皱在怒火的催使下缓缓开始蠕动起来,慈祥的老人面孔因为愤怒的原故而格外扭曲。

    木质的淡黄色瞳孔包含着一抹墨黑色的毒液,身上的毒虫在树干内组成似是非似的器官。

    蛀穿内部的畸形毒物尸体担当起了树人的脊柱,大量的虫卵钻进树根里使之能够拔出土壤进行移动。

    从高处俯瞰会发现整片丛林突然开始移动起来,大量的树人身上的毒虫都在嘶鸣着充当发声器官,从最早的杂乱到最后统合的怒吼。

    大量散落周围的畸形血兽没有丝毫抵抗之力,就被树人用毒虫组成的手臂生生撕裂分离。

    树根裹挟着虫卵扎入畸形血兽内部,不断的进行繁殖。

    恶心又狰狞的场景让周围的野兽不敢上前,只能远远观望。

    领头的树人由数十株古树融合而成,犹为特殊的拥有毒虫组成的漆黑虫甲。

    就连身上毒虫的卵都比一般树人携带的更多。

    粗壮的木臂随手一击都能捏碎一头畸形血兽,然后用尸体进行毒虫的繁殖。

    一路上都在拼命的进行繁殖,无度的吞噬,阻碍的一切都被铲平,包括一座拦路的高山。

    森林薄弱的意识本能使用蕴含的空间力量进行不定时挪移。

    神降体主持祭祀时被突然传送过来的树人打断,默不作声的躲到一旁,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另一头的本体乍一下瞅见这么多的树人多少心里还是有点忌惮的。

    但试探性拨出去的鲜血被它们眨眼吸收后,这股情绪又变成了狂喜。

    结果动用鲜血权柄打算把它们纳入自己手下时,狂喜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愕与不解。

    如同扇形统计图般的脸色,让暗处的神降体都不由得犯了嘀咕,暗暗思索怕不是本体的精神失常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鲜血是我天赐的权柄,怎会被夺去。”

    树人顿时注意到了天空中由全身鲜血组合的邪神虚影。

    由无数虫子拼凑成的云雾将途径一切啃食得干干净净。

    地面上井然有序的千足毒兽活尸温顺的由树人胯骑在身上,毒虫在纠缠成一柄柄螺旋状的长枪。

    整整齐齐的排列,由统一意志把控的动作,为达目的不惜一切手段的手段。

    长枪直指邪神,接着由树人统领率先发起冲锋。

    披甲,持枪,踏着毒虫在空中叠好的道路向天上的神发起攻击。

    总合统一的践踏声撼动地面,如同潮汐一般冲刷一切,所到之处,无论是什么都被碾压的干干净净。

    亦如生前一般。

    被它们插在树冠上的军旗残破不堪,却依旧迎风招展,大致的图形像是一只鹰隼的眼眸。

    距今多年前,这片地区存在三个不同的国度,年年战火纷飞,杀戮与死亡不停的来同演绎。

    各个王国都有不同的特色,但最特别的是最弱的国家拥有堪称最强的军队。

    担当国王的原本是一位贤明的君主,应该是最强,奈何继任者是一位懦弱胆怯的窝里横。

    大肆的将国土分割出去,获得的财富供自己享乐,贪吃好色同时又将目光转向了军队的首领女儿。

    年年征战的同时将自己的威望提升至了顶点,作为将军他无疑是最合适的。

    领军打仗无疑是当世最强的,曾经两个国家的国土他都率军攻占过。

    然后当国王向他提亲时,他依旧想不到这窝囊的家伙怎会有如此胆识。

    不过战事在即,随口推脱之后,便前往了战场,被一直瞧不起的国王原本想要淡忘此事。

    但那些偷鸡摸狗之辈,却瞅准了时机进行吹捧这位虚荣的国王。

    国王一听也有道理,于是晚上散步散着散着就命令卫兵砸开了将军家的门。

    年老的母亲一命呜呼,最年幼的孩子被国王泄愤淹死。

    将军的妻子被卫兵拖拽出去,国王理所当然的将他的女儿肆意玩弄。

    玩累了,就扔在大街上,看着被人群践踏至死。

    回过神的国王也没在意,反正将军从始至终都只是自家养的狗罢了。

    狗还敢咬人?

    一笑而过之后继续乐不思蜀,想要去其他地方找乐子。

    旁边靠着逗国王开心才获得职位的官员眼珠子一转,悄悄的和国王说了一段话。

    国王越听眼珠子越亮,最后拍案决定就这么干。

    国王一挥手,侍卫长像狗一样连忙窜过来,聆听国王的命令。

    听清楚要求后,侍卫长脸上带着献媚表情的脸上一僵。

    招呼旁边的侍卫将装有不明物体的袋子扛去了御用厨房。

    但自己却在离开后亲自前往厨房将袋子里的东西调换。

    后续的几天,谎称告病打算还家,期待将军表情的国王自然挥挥手让他快点滚。

    终于期盼的那一天到来。

    战事结束,疲惫的将军带着胜利与荣耀在群众的欢呼下归来。

    御用厨房里在这一天发放大量的肉饼发给这座城里的所有居民。

    就连将军也被强硬的塞了一个,看着那位宠臣满脸献媚的笑,有些反胃的吃下。

    等到他回到家,原本就已经在他家里等候多时的侍卫长,连忙单膝跪地向他汇报情况。

    母亲被活生生打死,孩子被国王亲手淹死

    然后展示了一旁被他偷偷放置在将军家里的尸体。

    穿着麻布衣服满脸歉意的侍卫长诉说完这一切,满含歉意的用自己腰间的匕首吻颈自杀,甚至将军都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迅速的动手。

    将军清楚这一切也怪不得他,毕竟身旁拥有数十个死侍保护的国王并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

    一旦在侍卫上发出任何质疑的时候,都会被乱刀砍成肉酱。

    甚至不是这位侍卫长暗中去厨房将尸体调换成猪圈里的肉猪。

    估计自己都会亲自品尝一下自己亲人的血肉。

    将军带着沉默掩埋了这一位自己曾经秘密培养的斥候。

    自己的亲人也被小心的掩埋在周围,徒手掰下一块石碑,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用手指在上面刻上自己家人的名字

    最后,将军带着沉闷的心情刻上的那一位侍卫长的名字。

    古莱莫·阿瑞斯

    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自己曾经留下的私生子。

    全家都被整整齐齐埋在这里。

    喝了一口闷酒,狠狠的锤了一下自己的胸膛,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压抑着满腔怒火,提起自己的长枪。

    一步一脚印踏上了前往那座富丽堂皇宫殿的路。

    当天晚上卫兵数百人被愤怒的将军一寸一寸的碾碎四肢,只能像蛆虫一样拱动。

    肥肥的国王一边冷汗直流,一边声嘶力竭的命令步步紧逼的将军跪下。() ()

    将军只是沉默的看着,直至自己的眸子变成了血色。

    潜藏在影子里的死侍在将军背后拿出匕首打算进行一记背刺。

    背后滋长出来的大嘴一下子将他吞了下去,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最后嫌弃的吐出来一堆洁白的骨头。

    已成非人之貌的将军,徒手虐杀了周围被恶魔无声替代的死侍。

    捏碎最后一颗脑袋的时候,将军裂开尖锐的獠牙笑了。

    笑这么久自己一直守护的国家竟然被恶魔把控。

    笑自己潜藏这么多年的秘密居然没能守护的住。

    笑自己助纣为虐这么多年居然没能看透这个国王的本性。

    。。。。

    玩得有些腻了,也怕国王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太便宜他,从国库里掏出一颗能够进行异化,增强生命力的炼金密药,让他囫囵吞下。

    底下的士兵见将军已经夺权成功,野心勃勃的打算让他继承国王之位,看着自家士兵们满含期待的眼神,将军有些苦恼的理了理自己分成两条的舌头。

    正儿八经的戴上王冠,享受底下臣民们的欢呼,正所谓屠龙者终成恶龙,滋长出鳞片的时候,终会有下一个救世主将他斩于剑下。

    可惜的是被寄以希望诞生的世界之子鼓起了勇气拿出了圣剑,在牺牲所有同伴之后,将气势拉至最高,全身都散发出金色的气焰。

    在王座之下,拖拽着圣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怒吼着向坐在上面俯视的将军发起了堪称自杀式的袭击。

    圣剑被折断,长枪贯穿大脑从后脑勺延伸而出,磨盘大小的鳞片巨手拎着满是不甘与愤怒的脑袋,嗤笑一声,旋即被捏成了粉碎。

    无头尸体满含恶意的被挂在城墙上,警示他人反抗的下场。

    裹粉下油锅,薄片炖猪舌,猪血炖菜,猪鞭配眼球。

    每天用肉猪辅以美食痛快下咽的将军有些着迷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异化也更加的严重了,甚至因此还引来了一些杂鱼恶魔的投靠。

    挥起战争的旗帜,有些渴望血肉的将军毫不犹豫的将三个国家都沦为了血肉的绞肉机。

    第一年,由将军带领的异化士兵激流勇进,原本在三大国中实力最强的挪尔国宣布灭国,镇国比蒙也被将军正面折断了四肢活捉,被塞进了仓库,证明了将军勇猛的战利品。

    第二年,鄂罗国饲养的战争鳄鱼成了最好的滋补品,被称为领主级·达赫兹的蚀幽鳄也被将军硬生生锤成了一摊肉泥,余下的子嗣通通被做成了军粮。

    大量高等战力的缺失,再加上世界之子的死亡。

    大量南征北战,导致资源极度匮乏,被做成战争军械的超凡材料,在一声声炮鸣中化为乌有。

    可以说,整个世界等级被他硬生生从神坛上拽下。

    天天遭雷劈都是小事,时不时就有两颗陨石迎面而来,体内的蛊种更是被世界之力灌注到差点爆炸。

    好不容易挺过一年,已经统一三国的将军终于得偿所愿。

    此时被给老国王种下蛊种的将军在维持了接止年的统治终于快要挺不住了,尤其那么多的世界之力都快将蛊种培养成世界之子了。

    至于解药?

    肉猪·国王把解药一股脑全部喂给了前将军,然后向战败国索取了几位国色天香的美人。

    附赠的礼物还有前将军所有的家人,以示友邻之谊,前国王还妄图打算换取对方的原谅,丝毫不顾对方的不屑,只是舔着脸打算多要几个美人。

    现在的将军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这才明白前将军压根没有像国王说的那样战死沙场,而是被国王送去给被前将军攻打过的国家做了奴隶。

    残留的伤感影响了情绪,有些迷迷糊糊的将军前往了已经杂草丛生的家人墓。

    枯坐了一宿。

    临近清晨,已经彻底沦为魔物的将军抚摸着石碑,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取出腰间那一把私生子用来自刎的短剑毫不留情地刺穿自己的喉咙。

    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尸体上,渐渐的恢复人形。

    被权利迷惑双眼的士兵也找回了自己的初心,沉默的将自家将军的尸体送入了迷煞森林最高的的那一棵树内。

    这是树葬,这个国家最崇高的葬礼。

    先后蛊种发作的士兵都不约而同默默的陪伴自家的将军,先后同样葬入了树中。

    再度分裂的三大国度先后覆灭,而森林也诞生出了懵懵懂懂的意识。

    融入将军与士兵们残缺意识的树人悍不畏死的冲锋。

    刻入骨子里的军队战术不时变幻,偶尔释发军阵效果也召来几颗坠星,或者团体增幅。

    邪神手忙脚乱的应付,被世界限制的憋屈涌上心头,加上树人汲取血液的能力更让邪神头痛不已,时不时的空间传送更是让树人灵活到了极点。

    只要不死,扎根数十秒就能恢复全盛时期。

    甚至被轰成碎片的树人都能在核心种子不毁的情况下,在土壤里一分钟内从新生长出来。

    多余的树干会化作无智的树怪进行悍不畏死的攻击。

    可以相互融合的树人在任何时间都能在一定时间内化作临时的树人领袖,发动各种攻击。

    一既是万,万既是全,只要有一块树屑都能向邪神发起猛烈的攻击。

    树冠的果子也蕴含着次级种子,能够在短时间内长成半成熟的树人,出现越打越多的情况。

    突进,穿插,剿灭,退避…树人灵活的进行攻击,夹杂的各种超凡攻击却是防不胜防,天空砸下的陨石,超大型树矛在高空加速然后传送到头顶…

    邪神烦不胜烦,几次使用的超大规模的轰击都没有成效,反而被陨石砸了好几次。

    毒虫的毒素对邪神没有丝毫作用,它们受到的伤害也都在相互进行平摊。

    但是庞大的数量加上平摊伤害,邪神压根没办法将它们一网打尽。

    血鸢也被保护得严严实实,哪怕自己挨一记狠的,也不愿意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雨水浇灌在大地上,树人逐渐开始变得僵硬起来,薄弱的森林意识顿时在雨水的滋润下忘却了仇恨。

    一开始邪神还以为是树人打算来一波大的,结果还是没料到树人完全没理会邪神的意思。

    自顾自的扎根吸收雨水,毒虫在空中结卵在树冠上,然后步入死亡。

    扎根的树人则在一波一波的传送光芒下踏上了回归旅途。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邪神投影不管不顾的硬生生的吞下了自己的神降体,并以此为锚点进行锚定。

    目的仅仅是将自己庞大的真身强行塞进这个世界。

    咔嚓咔嚓的碎裂声此起彼伏,空间被压成了碎片,五阶的神躯不顾世界意识的阻挠强行降临。

    乐园一遍一遍的发出警告,置若罔闻的邪神头铁的硬怼进来。

    在祂看来没有什么比手无缚鸡之力的祭品更让神能够兴奋起来的了。

    就像钓鱼,一个愿意钓鱼,一个愿意咬钩,谁也说不上谁赚了,谁亏了。

    对于乐园来说,一条小鱼苗钻入自己的网,虽然价值不高,但聊胜于无。

    正在筹备五阶战争世界,并且焦头烂额的猎杀者咧着笑,带着满腔的怒火回应了乐园的召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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