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鹏接过包轻甩一下,“真沉,有几十斤呢。”

    “是的,沉得刚好。”

    陈平安看向小舅舅,一本正经地卖弄:“有个小护士对你的印象不错,一直透过我不停打听着关于你的信息。”

    听此言,张云鹏猛然停步,眼神放亮:“真的假的?”

    “开玩笑呢,我才不撒谎哄你。”

    陈平安轻松回答。

    “是哪个小护士啊?长得怎么样,正常不正常?”

    小舅舅急切地询问着。

    “哎呀,就是那个女孩儿,叫靳群,你不记得了吗?”

    陈平安眉眼弯起。

    听到她的形容,张云鹏不断颔首:“当然记得,大眼睛,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嘴唇有情态,身材更是让人羡慕。”

    说到这里,他还感叹着,仿佛眼前浮现出她的身影。

    听到他这么详尽的记忆和描述,陈平安颇为惊叹:“观察这么细致吗?连身材细节都知道。”

    接过提包后,张云鹏迫不及待地说:“我现在就去找找她,你就先回家吧。”

    果不出所料,这人心急女色的本性暴露无疑。“千万别玩出火啊。”

    陈平安无奈,出门前,他不忘关心妈妈所在病房,并悠闲朝家的方向走去。

    积水潭医院离福祥胡同很近,从积水潭南边穿过,经后海,通过两条小巷,就来到了福祥胡同尽头。

    走进巷口,几个孩子正在欢快地嬉闹:“没有名字,不知出身,家里人戴眼镜的人。”

    “舌头打结的车夫赶车疾,目的地就是黑漆墨。”

    “有谁敢挑衅你,低下头认输吧,猴子虽多,母亲却造无数。”

    “周六学校大门敞开让人放风,红通脸蛋绿嘴巴,头顶马桶当作帽。”

    这种充满生活趣味的童谣让陈平安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已经好久没听过这样亲切的歌谣了。

    进了院子,他看到周叔和周婶正忙碌地准备晚餐——切菜、做面条、蒸馒头。“叔叔,婶婶,你们都这么忙?”

    他问候道。

    夫妻二人抬起头,看到他还没走,顿时脸上洋溢出圆圆喜。

    周建刚戏谑地说:“陈平安啊,你的身体零件还在吧?我来看看,还好没丢失什么重要部件。”

    陈平安微微一笑,半开玩笑:“瞧您说的,住院又不是掉了块肉,能有什么大碍?”

    两人欢声笑语不断。

    周婶则满眼关怀:“哎,孩子呀,你怎么能跟那些胡搅蛮缠的人硬碰硬呢?打不过就撤吧。

    听说要进医院,婶婶这心里真揪得慌。”

    陈平安握着周婶的手轻声安慰:“婶婶,您别担心,那都是演技,真的没什么事。”

    听了这话,周婶噗嗤笑了出来,有些无奈地说:“看你演得挺像,鸣一一听就告诉我你在跟人真刀的。”

    随后陈平安轻松地解开周婶的手臂,显露出他强健的肌肉,笑道:“婶婶您别小看了,这几个毛孩子怎么奈何得了我,您看我不是好端端地在这吗?”

    周婶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教育:“你这个孩子,以后要懂事,不能总是那么冲动。”

    陈平安嘿嘿笑应承下来,转而对周建刚提议:“叔叔,咱们忙完了可以开个小会吧,我有点事情要说。”() ()

    周建刚饶有兴趣地问:“说吧,什么大事?”

    陈平安卖了一个小小的关子:“好事,大好事。”

    “行,你去后院等我,菜马上就完。”

    周建刚安排妥当。

    陈平安回应后,走向后院。

    在路上,他遇到正在闲适品茶的大爷张明华,他热情地问候:“大爷,近来可好?”

    张明华询问道:“听说对方索赔金额多少?”

    陈平安如实回答:“三千八百块。”

    爷俩之间的交流如同老朋友般默契,谈得津津有味。

    此时,陈圆圆带着两个活泼的孩子跑了过来,一个孩子问道:“大陈哥哥,你去哪里了呀?琪琪想你想得好紧。”

    另一个孩子说:“陈平安哥,辛苦你了,我们来看看你。”

    三个小机灵鬼逗乐着陈平安,他笑着摸他们的头,既玩笑也半带责备:“嘿,这三个没心肝的小东西,我住院生病都不来看看,白养你们一场。”

    陈圆圆撇嘴反唇相讥:“装呢吧,堂大哥早就说了你压根儿没事,进医院只是为了钱。

    本来我们也想保密,是你自己爱揭人家伤疤,别说是我们不顾你的面子揭穿你。”

    陈平安沉默无语,嘴角轻微抽动,心中暗暗感慨,显然他对这些小聪明无计可施。

    在人群中,刘明亮的笑声几乎含泪闪烁,打趣道:“哎,你也并非无懈可击啊,平时不是能言善道吗?加油啊,再跟他们舌战下去,你这会儿简直是没话说的葫芦了。”

    后院里人群涌动,工人们仍在紧张施工,陈平安归来的消息使得所有人都笑声四溢。

    刘老汉开启了无休止的话语洪流,周平安不禁满脸苦笑。

    这种毫不带脏字却又犀利的讽刺,体现了京城老年人高超的讥讽艺术。

    确实,陈平安难以与这三人辩驳,即使落败也不显得狼狈,他对这种状况早就习以为常,只是面对老者的训斥,仍有些不好意思,脸庞羞得像熟透的猕猴桃。

    “爷爷,你就放我一马,好不好?不要再损我了嘛。“陈平安连着行礼哀求。

    老者撇着嘴沉默无言,这让现场的氛围颇为有趣,即使是围观的孩子们也不由自主地觉得好笑,那个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陈平安如今碰壁的场景十分滑稽。

    陈平安板起面孔:“你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

    然而孩子们并未买账:“嘿,还真当我们愿意随你瞎搅和不成?”

    陈馨扬起眉挑战般地回应,她拉住两个弟弟的手,一副大的姿态:“走,姐姐带你们去买好吃的。”

    她们手牵手离去,只留下一众围观者笑着调侃,就连那位大姐大的派头都有些相仿了。

    一切渐渐回归平静,阳光普照,即便电台传来唐县的消息,首都是在慢慢恢复秩序的。

    老人们被疏散到了学校屋檐下,只剩下年轻的男女和幼童以及活跃的孩子留在这儿。

    陈平安见人都到陈了,说:“趁大家都在这儿,有些事情我要交代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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