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公园门前的街道上几乎人，路上零星几辆车子开过。
乔乔从健身房出来，一身运动装，斜跨着健身包，裹着半截羽绒服，在马路对面等叶芙。
离远瞧见叶芙穿的圆咕隆咚，小小一只像个无尾熊熊，捧着两杯热奶茶从天桥上走下来。乔乔眉开眼笑，迈着长腿迎了上去。
“叶小芙，你这是什么装扮，也太不注意美女形象了，这是要去动物园冒充小熊猫吗？”
虽知道她是气呼呼的跑出来，但也没想到是这个打扮。
乔乔人高腿长，长得也漂亮，朋友圈子里外号大乔。
不过，只有极小数的人知道，她学生时代又矮又胖，是个没长开的丑小鸭。
那时候乔乔嘴特馋，什么都爱吃，家里人也宠着惯着，没个自律。直到高中，少女情窦初开，喜欢上了他们班的一个男学霸，才下定决定减肥自律，逆袭变美。
乔乔喜欢这人叶芙也见过，的确好看。
白白净净的，脑子也好，还不爱说话，简直是校园小说男主人设。
每天除了做题，唯一爱好就是打篮球，也不常打，只有体育课的时候才会和同学玩玩。其他男生打完球后都是一身的汗味，可他不仅没有熏人的异味，甚至还有点诱人的体香。
这是乔乔偷偷告诉叶芙的。
据她描述，有次下课后，乔乔悄悄靠近男神，就想闻闻他身上到底有没有汗味，结果闻到了一股像是竹叶般一点也不难闻的体香。
还说那味道还有点让人上瘾。
叶芙听到后哭笑不得，白了她一眼，显然不信。
乔乔夸张的保证自己绝没说谎，甚至幻想这人要是放在古代，运动后不臭反而香喷喷的，没准会是第二个香妃。
叶芙算是明白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转着笔调侃乔乔要把他看牢点，可别让香妃娘娘变成蝴蝶飞走了。
体香叶芙没闻到，但男性魅力她的确瞧见了。
特别是在荷尔蒙爆棚的体育管里，那简直就是一副美景。
无论是额前微湿碎发滴下来的晶莹汗珠，还是时肩甲手臂那绷起的肌肉线条，更或是运动完，不经意撩起下摆擦汗时腰腹处露出的朦胧轮廓。
顺着腰线向下延伸的肌肤，看不到都猜得到多紧实。
青春期的男男女女大多素面朝天，这种纯天然的风景可太吸引人了。
真是漫画一样的少年啊……
当然，叶芙能看见这些脸红心跳的画面，都是乔乔所赐。
道理很简单。因为他，高中体育课乔乔硬拽着叶芙选了篮球。所以每到体育课，但凡其他科目老师不把课要走，她们都会去体育馆。
乔乔那时脸蛋没长开，又有些胖，很不喜欢运动。但色胆包天，一心都是美男，坐在球场边的长椅上全身心凝望着打比赛的人，一看就是一节课。
叶芙虽然也喜欢看美好的景色，但看几次就免疫了，无聊时便独自一个人选了角落单独的篮筐，玩投篮。
这一投就是一个学期，叶芙的篮球也是在那时学会的。
和大多数暗恋故事的结局差不多。
乔乔的少女梦从表白的那一天开始，就结束了。剧情类似恶作剧之吻，冷脸高傲的江直树面无表情的拒绝了拿着情书的平凡小透明湘琴。
乔乔那天窝在叶芙肩膀上哭的她校服都湿了，小半年才从失恋里走出来。
谁能想到，高中时期矮矮胖胖的小丫头，如今摇身一变，成了细腰腿长的大美女呢？
自律让人变美。
这话是没错。
乔乔接过叶芙手中的一杯奶茶，暖了暖手，抱怨着北方的天气，“真冷啊，今年冬天怎么这么冷？”
叶芙盯着箍住她笔直双腿上的紧绷瑜伽裤，两条修长的美腿十分诱人，不少从健身房走出来的异性都忍不住朝那瞟，“你怎么不说你穿太少呢！健个身也要打扮的这么艳？”
乔乔撩了下肩膀上新做的卷发，把头顶的线帽朝下扯了扯，盖住耳朵，“我丑了那么多年，如今漂亮了，一天都不要在丑回去。叶芙，你不化妆就罢了，怎么穿个睡裤就敢出门？就算我们过了少女时期，但也别自暴自弃啊！”
叶芙扭头，瞧着结了冰的湖面，吸了口奶茶没理她。
乔乔看叶芙沉默，低头询问，“是不是又和你妈吵了？你妈也真是奇葩，就你一个女儿，怎么就那么看不顺眼呢？”
叶芙和乔乔顺着公园一侧漫无目的的走，“还不是因为单身的事。”
乔乔笑了下，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转头对叶芙道，“国庆我家里人聚餐，有个长辈感慨说，真不懂现在这群不上班，不处对象的孩子是怎么想的，是不是都有心里有问题，得去看看大夫啊！当时，我爸妈都在场呢！回家关上门就问我到底有没有病。”
说完，没忍住，自己笑出了声。
这几年，叶芙耳边最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你到了什么年龄就该做什么样的事情。
上学时，绝对不可以早恋。
毕业时，要有个稳定的工作。
上了班，要谈个中规中矩的男友。
差不多，就要成家生子。
每一步，都要走的稳，走的好，人生才会完整。
这辈子，才不枉为人。
他们会告诉你，只要你努力，只要你想，一切都会变好。
然后，又开始否定你努力的方向，纠正你的付出，似乎你的命运同这些人口中的话一直捆绑，息息相关。
说实话，叶芙也曾畅想规划过自己的未来。
那是在她和顾磊在一起时，恋爱总是甜蜜的，脑子里会不受控的浮蔓出两人的婚后场景，一起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看电影，做饭，周末系着情侣围裙打扫……
温馨又惬意。
不得不说，她在最美好的年纪遇见了顾磊，和他相爱。也在最美好时，离开了他。
之后，她的人生被彻底打乱，一步错了，满盘皆输。
她崩塌的世界在他人眼里犹如一颗碎小的芝麻，没人瞧得见。时间亦不等人，疯狂流逝。
慢慢的，一切都迟了，来不及了，追不上了。
她变成了剩下的人，成为了供人挑选的商品，甚至放不到货台上最好的位置。供人挑挑拣拣，来回摆弄。
可就算如此，她也没遇到任何一个能拿走的买家。
大多数人好奇的拿起她，被光鲜吸引，却又抵不住她的特别。
抓不住的东西让人着迷，也让人不安。
于是，走了一圈，大多又放回了原处。
叶芙没什么表情，长睫上凝了冰，“如果花心也算一种病的话，那你的确病入膏肓了。”
乔乔笑着搂住叶芙的肩，亲昵道，“叶小芙，你在调侃我，我就回家，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冷冷的夜里，看你寂不寂寞！”
叶芙听到这话眉眼低垂，轻叹了口气。
乔乔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乱开玩笑了，握住她的手，“哎呀，你手这么凉？是不是感冒了？”
叶芙摇头，“忘了拿手套。”
“不用手套，我们去找个男人疼。”
叶芙用肩膀撞了下乔乔，惹的她笑起来，“好啦，吉人自有天相，你的真命天子正踏着祥云极速而来，别愁眉苦脸的了。除了这个，你是不是还在为你们公司人员优化的事烦恼呢？”
叶芙呼出一口气，点点头，忽然认真的开口乔乔，“你说，我如今这样，是不是报应？”
乔乔一怔，没想到叶芙会这样想。
用报应形容如今的人生，太重了，没那么夸张。
她收起笑容，严肃认真的看着叶芙，回答的斩钉截铁，“绝对不是，你别乱想，顾磊……的事，早就已经过去了。”
叶芙的心情像是被乌云缠绕，身边没有一件事顺心如意，她抬头凝视黑漆漆的天，发现头顶一颗星星都没有。
她的夜空可真寂寥。
“可我怎么觉得，这就是我的报应呢。”
乔乔从叶芙脸上看到了脆弱。
那是她几乎不表露出的神情。
从学生时期开始，叶芙就是有口皆碑的甜妹，她就像古早偶像剧里那个青春洋溢，可爱单纯的阳光少女，毫无攻击力的长相让人不设防的想要接近，脾气柔和，和谁都能聊到一起。
有时候乔乔回想，她为什么每天都这样无忧无虑呢？
怎么会有人没有烦恼呢？
真正认识叶芙，了解叶芙后，她才明白。
哪有人没烦恼，不过是叶芙从不表露出来罢了。
她想让自己的世界纯净无暇，所以，她刻意摒弃了那些烦心的琐事，让自己只保留美好的人生。你可以说她在逃避，也可以说她在掩饰，不过，她做的也没错，那些烦恼，没人能替她解除消化，只有她自己在面对，被迫在接受。
她没伤害过谁，也没欺骗过谁，这样的活法，自己舒服，他人喜欢，又有什么不行呢？
可显然，此时此刻叶芙掩盖不住她的脆弱，她需要朋友的理解与安慰来给予力量续航。
乔乔充当了她的麻醉散。
聆听是最好的安慰。
聊到最后，二人话题彻底跑偏，转移到玄学。
任何常理没法处理的问题，一旦嫁接到玄学上，就轻轻松松可以迎刃而解。乔乔将手机递到叶芙眼前，手指点着网上的热门话题。
明晃晃四个大字：精准许愿。
得，直接出家了。
叶芙将羽绒服的帽子扣到头上，无奈的不说话。
乔乔看她没反应，低头用长指甲在屏幕上狂点，霹雳巴拉的，“这个地方据说很灵的，每天人都超多，据说早晨七点不到，队伍就排满了整条街等着进去。要不咱俩也去试试？就是拜的时候得说清楚，无论如何，绝不接受调剂。”
叶芙不忍打消乔乔对于鬼神之说的敬畏，只能点头答应。
乔乔看叶芙没精打采的根本不伤心，又提议去算算命，打打小人。
叶芙笑，小人哪里是打的完的。
但乔乔的陪伴很有用，叶芙心情恢复了很多，毕竟她的亲人中，没有能这样的人。有时候，叶芙会把乔乔当成她的亲人。
所谓亲人，不正是该痛苦的时候陪在你的身边的人吗？
手中的奶茶也不热了，乔乔没怎么喝，都拿来暖手了。她瞧了眼公园前方道路尽头，巨大灯牌明晃晃的耀眼夺目，拽着叶芙的手坏笑一声，“咱俩别在这儿冻着了，走，姐带你去那儿放松放松。”
叶芙掀起眼帘，顺着她目光看去，一个酒吧落进瞳孔。
叶芙抿着唇，摇头轻笑，“大小姐，你穿得光鲜亮丽。我可是一身睡衣，进去要怎么放松？”
乔乔一边推她一边笑，“这是清吧，又不是夜店，没事儿。里面，可有好东西给你看呢……”
***
乔乔从健身房出来，一身运动装，斜跨着健身包，裹着半截羽绒服，在马路对面等叶芙。
离远瞧见叶芙穿的圆咕隆咚，小小一只像个无尾熊熊，捧着两杯热奶茶从天桥上走下来。乔乔眉开眼笑，迈着长腿迎了上去。
“叶小芙，你这是什么装扮，也太不注意美女形象了，这是要去动物园冒充小熊猫吗？”
虽知道她是气呼呼的跑出来，但也没想到是这个打扮。
乔乔人高腿长，长得也漂亮，朋友圈子里外号大乔。
不过，只有极小数的人知道，她学生时代又矮又胖，是个没长开的丑小鸭。
那时候乔乔嘴特馋，什么都爱吃，家里人也宠着惯着，没个自律。直到高中，少女情窦初开，喜欢上了他们班的一个男学霸，才下定决定减肥自律，逆袭变美。
乔乔喜欢这人叶芙也见过，的确好看。
白白净净的，脑子也好，还不爱说话，简直是校园小说男主人设。
每天除了做题，唯一爱好就是打篮球，也不常打，只有体育课的时候才会和同学玩玩。其他男生打完球后都是一身的汗味，可他不仅没有熏人的异味，甚至还有点诱人的体香。
这是乔乔偷偷告诉叶芙的。
据她描述，有次下课后，乔乔悄悄靠近男神，就想闻闻他身上到底有没有汗味，结果闻到了一股像是竹叶般一点也不难闻的体香。
还说那味道还有点让人上瘾。
叶芙听到后哭笑不得，白了她一眼，显然不信。
乔乔夸张的保证自己绝没说谎，甚至幻想这人要是放在古代，运动后不臭反而香喷喷的，没准会是第二个香妃。
叶芙算是明白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转着笔调侃乔乔要把他看牢点，可别让香妃娘娘变成蝴蝶飞走了。
体香叶芙没闻到，但男性魅力她的确瞧见了。
特别是在荷尔蒙爆棚的体育管里，那简直就是一副美景。
无论是额前微湿碎发滴下来的晶莹汗珠，还是时肩甲手臂那绷起的肌肉线条，更或是运动完，不经意撩起下摆擦汗时腰腹处露出的朦胧轮廓。
顺着腰线向下延伸的肌肤，看不到都猜得到多紧实。
青春期的男男女女大多素面朝天，这种纯天然的风景可太吸引人了。
真是漫画一样的少年啊……
当然，叶芙能看见这些脸红心跳的画面，都是乔乔所赐。
道理很简单。因为他，高中体育课乔乔硬拽着叶芙选了篮球。所以每到体育课，但凡其他科目老师不把课要走，她们都会去体育馆。
乔乔那时脸蛋没长开，又有些胖，很不喜欢运动。但色胆包天，一心都是美男，坐在球场边的长椅上全身心凝望着打比赛的人，一看就是一节课。
叶芙虽然也喜欢看美好的景色，但看几次就免疫了，无聊时便独自一个人选了角落单独的篮筐，玩投篮。
这一投就是一个学期，叶芙的篮球也是在那时学会的。
和大多数暗恋故事的结局差不多。
乔乔的少女梦从表白的那一天开始，就结束了。剧情类似恶作剧之吻，冷脸高傲的江直树面无表情的拒绝了拿着情书的平凡小透明湘琴。
乔乔那天窝在叶芙肩膀上哭的她校服都湿了，小半年才从失恋里走出来。
谁能想到，高中时期矮矮胖胖的小丫头，如今摇身一变，成了细腰腿长的大美女呢？
自律让人变美。
这话是没错。
乔乔接过叶芙手中的一杯奶茶，暖了暖手，抱怨着北方的天气，“真冷啊，今年冬天怎么这么冷？”
叶芙盯着箍住她笔直双腿上的紧绷瑜伽裤，两条修长的美腿十分诱人，不少从健身房走出来的异性都忍不住朝那瞟，“你怎么不说你穿太少呢！健个身也要打扮的这么艳？”
乔乔撩了下肩膀上新做的卷发，把头顶的线帽朝下扯了扯，盖住耳朵，“我丑了那么多年，如今漂亮了，一天都不要在丑回去。叶芙，你不化妆就罢了，怎么穿个睡裤就敢出门？就算我们过了少女时期，但也别自暴自弃啊！”
叶芙扭头，瞧着结了冰的湖面，吸了口奶茶没理她。
乔乔看叶芙沉默，低头询问，“是不是又和你妈吵了？你妈也真是奇葩，就你一个女儿，怎么就那么看不顺眼呢？”
叶芙和乔乔顺着公园一侧漫无目的的走，“还不是因为单身的事。”
乔乔笑了下，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转头对叶芙道，“国庆我家里人聚餐，有个长辈感慨说，真不懂现在这群不上班，不处对象的孩子是怎么想的，是不是都有心里有问题，得去看看大夫啊！当时，我爸妈都在场呢！回家关上门就问我到底有没有病。”
说完，没忍住，自己笑出了声。
这几年，叶芙耳边最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你到了什么年龄就该做什么样的事情。
上学时，绝对不可以早恋。
毕业时，要有个稳定的工作。
上了班，要谈个中规中矩的男友。
差不多，就要成家生子。
每一步，都要走的稳，走的好，人生才会完整。
这辈子，才不枉为人。
他们会告诉你，只要你努力，只要你想，一切都会变好。
然后，又开始否定你努力的方向，纠正你的付出，似乎你的命运同这些人口中的话一直捆绑，息息相关。
说实话，叶芙也曾畅想规划过自己的未来。
那是在她和顾磊在一起时，恋爱总是甜蜜的，脑子里会不受控的浮蔓出两人的婚后场景，一起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看电影，做饭，周末系着情侣围裙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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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她在最美好的年纪遇见了顾磊，和他相爱。也在最美好时，离开了他。
之后，她的人生被彻底打乱，一步错了，满盘皆输。
她崩塌的世界在他人眼里犹如一颗碎小的芝麻，没人瞧得见。时间亦不等人，疯狂流逝。
慢慢的，一切都迟了，来不及了，追不上了。
她变成了剩下的人，成为了供人挑选的商品，甚至放不到货台上最好的位置。供人挑挑拣拣，来回摆弄。
可就算如此，她也没遇到任何一个能拿走的买家。
大多数人好奇的拿起她，被光鲜吸引，却又抵不住她的特别。
抓不住的东西让人着迷，也让人不安。
于是，走了一圈，大多又放回了原处。
叶芙没什么表情，长睫上凝了冰，“如果花心也算一种病的话，那你的确病入膏肓了。”
乔乔笑着搂住叶芙的肩，亲昵道，“叶小芙，你在调侃我，我就回家，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冷冷的夜里，看你寂不寂寞！”
叶芙听到这话眉眼低垂，轻叹了口气。
乔乔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乱开玩笑了，握住她的手，“哎呀，你手这么凉？是不是感冒了？”
叶芙摇头，“忘了拿手套。”
“不用手套，我们去找个男人疼。”
叶芙用肩膀撞了下乔乔，惹的她笑起来，“好啦，吉人自有天相，你的真命天子正踏着祥云极速而来，别愁眉苦脸的了。除了这个，你是不是还在为你们公司人员优化的事烦恼呢？”
叶芙呼出一口气，点点头，忽然认真的开口乔乔，“你说，我如今这样，是不是报应？”
乔乔一怔，没想到叶芙会这样想。
用报应形容如今的人生，太重了，没那么夸张。
她收起笑容，严肃认真的看着叶芙，回答的斩钉截铁，“绝对不是，你别乱想，顾磊……的事，早就已经过去了。”
叶芙的心情像是被乌云缠绕，身边没有一件事顺心如意，她抬头凝视黑漆漆的天，发现头顶一颗星星都没有。
她的夜空可真寂寥。
“可我怎么觉得，这就是我的报应呢。”
乔乔从叶芙脸上看到了脆弱。
那是她几乎不表露出的神情。
从学生时期开始，叶芙就是有口皆碑的甜妹，她就像古早偶像剧里那个青春洋溢，可爱单纯的阳光少女，毫无攻击力的长相让人不设防的想要接近，脾气柔和，和谁都能聊到一起。
有时候乔乔回想，她为什么每天都这样无忧无虑呢？
怎么会有人没有烦恼呢？
真正认识叶芙，了解叶芙后，她才明白。
哪有人没烦恼，不过是叶芙从不表露出来罢了。
她想让自己的世界纯净无暇，所以，她刻意摒弃了那些烦心的琐事，让自己只保留美好的人生。你可以说她在逃避，也可以说她在掩饰，不过，她做的也没错，那些烦恼，没人能替她解除消化，只有她自己在面对，被迫在接受。
她没伤害过谁，也没欺骗过谁，这样的活法，自己舒服，他人喜欢，又有什么不行呢？
可显然，此时此刻叶芙掩盖不住她的脆弱，她需要朋友的理解与安慰来给予力量续航。
乔乔充当了她的麻醉散。
聆听是最好的安慰。
聊到最后，二人话题彻底跑偏，转移到玄学。
任何常理没法处理的问题，一旦嫁接到玄学上，就轻轻松松可以迎刃而解。乔乔将手机递到叶芙眼前，手指点着网上的热门话题。
明晃晃四个大字：精准许愿。
得，直接出家了。
叶芙将羽绒服的帽子扣到头上，无奈的不说话。
乔乔看她没反应，低头用长指甲在屏幕上狂点，霹雳巴拉的，“这个地方据说很灵的，每天人都超多，据说早晨七点不到，队伍就排满了整条街等着进去。要不咱俩也去试试？就是拜的时候得说清楚，无论如何，绝不接受调剂。”
叶芙不忍打消乔乔对于鬼神之说的敬畏，只能点头答应。
乔乔看叶芙没精打采的根本不伤心，又提议去算算命，打打小人。
叶芙笑，小人哪里是打的完的。
但乔乔的陪伴很有用，叶芙心情恢复了很多，毕竟她的亲人中，没有能这样的人。有时候，叶芙会把乔乔当成她的亲人。
所谓亲人，不正是该痛苦的时候陪在你的身边的人吗？
手中的奶茶也不热了，乔乔没怎么喝，都拿来暖手了。她瞧了眼公园前方道路尽头，巨大灯牌明晃晃的耀眼夺目，拽着叶芙的手坏笑一声，“咱俩别在这儿冻着了，走，姐带你去那儿放松放松。”
叶芙掀起眼帘，顺着她目光看去，一个酒吧落进瞳孔。
叶芙抿着唇，摇头轻笑，“大小姐，你穿得光鲜亮丽。我可是一身睡衣，进去要怎么放松？”
乔乔一边推她一边笑，“这是清吧，又不是夜店，没事儿。里面，可有好东西给你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