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包间，里面果然人不少。
今晚组局的是蒋琛高中时期的班长钱青。叶芙和他没见过几次，并不算熟悉，只知道他是很典型的学霸，考上北大后进了事业单位，现在在北京混得很不错。
如今，和大学交往的女友领了证，正被众人围绕着祝福。
蒋琛和叶芙走进来的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对比叶芙心中的忐忑，蒋琛走得坦荡，他牵着叶芙的手进门，众人闻声望来，目光不可避免的落在了那双紧扣在一起的手上。
说能视若无睹，绝对在逞强。
叶芙心里素质没那么强大，手心有点儿冒汗，而捏着她手的男人却没有丝毫怯意，平静的像无风的水面。
这里面不少人都认识她。
三年前她和顾磊那段轰轰烈烈的感情闹的不小，顾磊这三年的空窗，不少人看得清楚，也知道怎么回事。可众人就像是全然忘了上次顾磊高调带叶芙过来的事。谁也没说什么，只热情的招呼他们进来坐，继续围绕着班长新婚的话题。
众人传阅着钱青的手机，里面有他和妻子在民政局领证时拍摄的照片。这对儿新人很有仪式感，新娘化着淡淡的裸妆，穿着漂亮的碎花裙子，还戴了头纱。新郎也穿的很正式得体，毫不逊色。
他们还请了小白做摄影师。专业团队拍出来的照片自然很有意境。跟打广告似的，不少人都开始预约结婚的时候也请他们陪拍。
蒋琛拉着叶芙坐在一旁，减少关注度，几个同蒋琛玩的好的男生过来搭话。蒋琛笑着与其闲聊起来。
叶芙的另一侧坐着一个安静的陌生女孩，听了介绍才知道是钱青的表妹。看模样比他们小几岁，素面朝天，身上没佩戴任何女孩子喜欢的饰品，身上穿的毛衣也简单朴素，袖口甚至起了球。
她沉默的看着眼前这群人早已踏入社会的前辈，静静的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话，丝毫没感觉到有什么局促。
大家三言两语的说着闹着，她一直也没吭声，只是坐在一边聆听。叶芙从尴尬的情绪里剥离出来，忍不住关注她，几分钟后，叶芙发现她只对自己感兴趣的问题格外在意。
比如近年来哪个行业走向更好，什么发展更有前景，哪个企业的狼性文化竞争激烈……她也会小声跟着参与。而对于礼貌示好，或者碍于面子的关心盘问，她则几乎一言不发。
“拍的真好。”
桌子对面的一个女孩把手机归还给钱青，脸上带着羡慕的看着这对儿新婚夫妻说，“你们俩现在都在北京工作吧？是在哪领的证？”
钱青笑了，握住爱人的手，“在北京。”
有人好奇，“现在是不是全国都可以领证了？”
钱青还没回答，就有人抢先说道，“就算不是，班长在北京呆了这么久，也有了北京户口了啊！”
众人调侃班长英年早婚，里面有个也结了婚的女孩笑着附和，“可真巧，我也是在那个民政局。不过，我和我老公去的时候，被门口的保安误以为是暗访的调查组。”
众人一听来了兴致，问道：“民政局有什么可暗访的？你俩做什么了？”
她笑道：“那天我们穿的很随意，还忘记了提前预约，还好现在结婚人少。我就大着胆子问工作人员可不可以直接领证。结果可能我老公长的太过严肃，他们以为我们是来暗访调查，几次强调一定要走流程。”
大家都笑了，“那最后呢？领到证没有？”
女孩开朗的大笑，“我拜托了好久，他们才发现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想领个结婚证，在没人的时候给我们办了。”
“现在是不是结婚都不花钱了？
女孩点头，“没错，工本费都没有，真真正正的零成本结婚。”
大家又把话题转移到钱青身上，“你们打算去哪儿度蜜月？酒席北京那边办不办？”
“我们不度蜜月了，领证前，我们两家带着父母一起去国外玩了一圈。”钱青说，“北京那边什么都不弄了，我和她单位比较敏感，不许弄的。”
蒋琛拿起桌上的柠檬水递给叶芙，看她听得仔细，低头凑近道，“听这么认真，你想结婚了？”
叶芙接过水杯瞪了蒋琛一眼，红着脸抬起胳膊肘推了他一下。
蒋琛低笑，但没有躲，反而又靠近几分，二人亲密互动的方式被几个朋友瞧见，会心一笑。
包间的门被人推开，叶芙抬眼望去，是顾磊回来了。
气氛又有点不对。
好在少天是气氛大王，又把话题引到工作上去。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话题接连不断。可叶芙没工夫关注别人说什么了，因为顾磊面色凝重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今天黄思思没来，他那个奇奇怪怪的相亲对象也没来。他的位置让叶芙没办法忽略，好在菜上的及时，大家开始边吃边聊。
如坐针毡。
叶芙第一次体会到这个词的含义。
她现在只希望这场聚会快点结束，可以离开。
也不知是谁把话题引到了钱青的妹妹身上。
“妹妹还在上学？”
钱青看了她一眼，语调平和的替她回答，“她刚读完研，现在已经工作了。她不爱说话，性子比较闷。”
钱青随便提了一嘴他妹妹的学校，赶不上北大，但也相当不错，看来她学习很好。有人抱怨起自己的工作时间长，虽然挣得多，但竞争强烈，公司不养闲人。少天刚好坐在妹妹身边，扭头和她搭话，“你工作怎么样？累吗？”
叶芙听到身旁的人轻飘飘回了句，“我还好，工作并不太累，没有什么活。”
语气和钱青出奇相似。
现在这个恶劣的大环境下哪有公司这么清闲？
少天问了她在什么公司。妹妹依旧淡淡的回答。叶芙知道那家公司，是很强的企业，按道理不会如此轻松。
少天也有此疑问，“你在什么部门这么轻松？”
她说：“统计部，可能我是新来的吧，一直在划水。”
统计这么闲？少天想了想，试探的问了句：“你上班多久了？”
“没多久，三个月。”
“…..”
酒过三巡，渐渐气氛到了，大家情绪放松到一定程度，闹作一团，包间内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蒋琛开了车，等会又要送叶芙回家，所以他没想喝，可架不住朋友们劝，一次二次便不好拒绝了。大家都有点儿微醺，话也没了收敛，甚至有人端着酒杯来敬叶芙。
蒋琛喝几杯无所谓，但他知道叶芙身体不能喝酒，率先拦下，“她不能喝。”
这话没什么商量，干脆直接的拒绝。
来人看了眼蒋琛，笑了笑低头在蒋琛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转身钱拍了拍他的肩。
顾磊和蒋琛从进门开始就一句话都没说，有朋友借着酒劲儿提议他俩喝一杯。蒋琛眉梢微抬，看向坐在对面的顾磊。
顾磊脸色潮红，已经被灌得喝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酒上了头，忽然站起身，拿着酒走到蒋琛和叶芙面前，暗淡无光的眸望着叶芙，沉沉的说了句，“咱俩喝一杯？”
叶芙的心跳了跳，掀起眼看他。
二人就这样对视着，一言不发。
不少人都喝多了，此时也没人注意他们。
顾磊不知道叶芙生过病。
也不知道她早就不能喝酒。
但蒋琛知道，他看见过她痛苦难受的模样，视线跟着叶芙的手，看她欲伸手去拿面前的酒，抬手再次拦下。
蒋琛站起身，挡在叶芙身前，“她真不能喝，我跟你喝。”
像是护食的野兽。
守着自己的领地。
顾磊黑漆漆的瞳孔蔓上一丝薄怒，原本温润的眉眼也锐利起来，“你替不了。”
他直勾勾的，心中的涌起的情绪有点压不住，低声问了句，“到底是她不能喝，还是你不想让她跟我喝？”
顾磊的声音暗哑，语调没什么起伏，但字里行间的戾气藏不住。他紧紧地捏着杯子，手背绷出了条条筋骨，那双丹青一样的眉眼，如今深不见底。
蒋琛还没回答，顾磊就转过头，视线投到叶芙脸上，一字一顿的问她，“你连杯酒都不愿意跟我喝？”
话说到这，叶芙在没法拒绝。
她拿起桌上一直没碰的酒杯，起身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滋味顺着口腔很快麻痹了身体的感官，甚至连周围嘈闹的声音都掩去了不少。
“可以了吗？”
随着空杯子重新落在桌面，顾磊心底的酸涩彻底把他淹没。这场感情的游戏里，他被判了死刑。叶芙的这个举动，他看来更像是要快点断个干净。
蒋琛站着一侧眉头紧蹙，看着他们俩没有说话。
顾磊看得出他担心叶芙。
那眼神里流露出的缱绻和占有，让人嫉恨。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叶芙不是骗他气他，不是误会，不是演戏，他们这段时间真的一直在一起……
想到这，顾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仰头把自己杯子里的酒也喝了，口中反复说着一个字，“行…行…”
气氛剑拔弩张，坐在一旁的少天大气都没敢出，他很怕顾磊和蒋琛突然打起来。
万一动手，他都不知道该去拉谁。
忽然，桌上的顾磊的手机猛地震个不停。
少天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顾磊的父亲，他很少给顾磊打电话，这个时间一定出了什么事儿。
少天起身把电话递过去。顾磊喝了太多，有点站不稳，脑子痛到爆炸，昏昏沉沉的接了电话，听清父亲说了什么后还恍惚了许久。
他觉得，这一切肯定是一场梦。
***
今晚组局的是蒋琛高中时期的班长钱青。叶芙和他没见过几次，并不算熟悉，只知道他是很典型的学霸，考上北大后进了事业单位，现在在北京混得很不错。
如今，和大学交往的女友领了证，正被众人围绕着祝福。
蒋琛和叶芙走进来的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对比叶芙心中的忐忑，蒋琛走得坦荡，他牵着叶芙的手进门，众人闻声望来，目光不可避免的落在了那双紧扣在一起的手上。
说能视若无睹，绝对在逞强。
叶芙心里素质没那么强大，手心有点儿冒汗，而捏着她手的男人却没有丝毫怯意，平静的像无风的水面。
这里面不少人都认识她。
三年前她和顾磊那段轰轰烈烈的感情闹的不小，顾磊这三年的空窗，不少人看得清楚，也知道怎么回事。可众人就像是全然忘了上次顾磊高调带叶芙过来的事。谁也没说什么，只热情的招呼他们进来坐，继续围绕着班长新婚的话题。
众人传阅着钱青的手机，里面有他和妻子在民政局领证时拍摄的照片。这对儿新人很有仪式感，新娘化着淡淡的裸妆，穿着漂亮的碎花裙子，还戴了头纱。新郎也穿的很正式得体，毫不逊色。
他们还请了小白做摄影师。专业团队拍出来的照片自然很有意境。跟打广告似的，不少人都开始预约结婚的时候也请他们陪拍。
蒋琛拉着叶芙坐在一旁，减少关注度，几个同蒋琛玩的好的男生过来搭话。蒋琛笑着与其闲聊起来。
叶芙的另一侧坐着一个安静的陌生女孩，听了介绍才知道是钱青的表妹。看模样比他们小几岁，素面朝天，身上没佩戴任何女孩子喜欢的饰品，身上穿的毛衣也简单朴素，袖口甚至起了球。
她沉默的看着眼前这群人早已踏入社会的前辈，静静的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话，丝毫没感觉到有什么局促。
大家三言两语的说着闹着，她一直也没吭声，只是坐在一边聆听。叶芙从尴尬的情绪里剥离出来，忍不住关注她，几分钟后，叶芙发现她只对自己感兴趣的问题格外在意。
比如近年来哪个行业走向更好，什么发展更有前景，哪个企业的狼性文化竞争激烈……她也会小声跟着参与。而对于礼貌示好，或者碍于面子的关心盘问，她则几乎一言不发。
“拍的真好。”
桌子对面的一个女孩把手机归还给钱青，脸上带着羡慕的看着这对儿新婚夫妻说，“你们俩现在都在北京工作吧？是在哪领的证？”
钱青笑了，握住爱人的手，“在北京。”
有人好奇，“现在是不是全国都可以领证了？”
钱青还没回答，就有人抢先说道，“就算不是，班长在北京呆了这么久，也有了北京户口了啊！”
众人调侃班长英年早婚，里面有个也结了婚的女孩笑着附和，“可真巧，我也是在那个民政局。不过，我和我老公去的时候，被门口的保安误以为是暗访的调查组。”
众人一听来了兴致，问道：“民政局有什么可暗访的？你俩做什么了？”
她笑道：“那天我们穿的很随意，还忘记了提前预约，还好现在结婚人少。我就大着胆子问工作人员可不可以直接领证。结果可能我老公长的太过严肃，他们以为我们是来暗访调查，几次强调一定要走流程。”
大家都笑了，“那最后呢？领到证没有？”
女孩开朗的大笑，“我拜托了好久，他们才发现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想领个结婚证，在没人的时候给我们办了。”
“现在是不是结婚都不花钱了？
女孩点头，“没错，工本费都没有，真真正正的零成本结婚。”
大家又把话题转移到钱青身上，“你们打算去哪儿度蜜月？酒席北京那边办不办？”
“我们不度蜜月了，领证前，我们两家带着父母一起去国外玩了一圈。”钱青说，“北京那边什么都不弄了，我和她单位比较敏感，不许弄的。”
蒋琛拿起桌上的柠檬水递给叶芙，看她听得仔细，低头凑近道，“听这么认真，你想结婚了？”
叶芙接过水杯瞪了蒋琛一眼，红着脸抬起胳膊肘推了他一下。
蒋琛低笑，但没有躲，反而又靠近几分，二人亲密互动的方式被几个朋友瞧见，会心一笑。
包间的门被人推开，叶芙抬眼望去，是顾磊回来了。
气氛又有点不对。
好在少天是气氛大王，又把话题引到工作上去。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话题接连不断。可叶芙没工夫关注别人说什么了，因为顾磊面色凝重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今天黄思思没来，他那个奇奇怪怪的相亲对象也没来。他的位置让叶芙没办法忽略，好在菜上的及时，大家开始边吃边聊。
如坐针毡。
叶芙第一次体会到这个词的含义。
她现在只希望这场聚会快点结束，可以离开。
也不知是谁把话题引到了钱青的妹妹身上。
“妹妹还在上学？”
钱青看了她一眼，语调平和的替她回答，“她刚读完研，现在已经工作了。她不爱说话，性子比较闷。”
钱青随便提了一嘴他妹妹的学校，赶不上北大，但也相当不错，看来她学习很好。有人抱怨起自己的工作时间长，虽然挣得多，但竞争强烈，公司不养闲人。少天刚好坐在妹妹身边，扭头和她搭话，“你工作怎么样？累吗？”
叶芙听到身旁的人轻飘飘回了句，“我还好，工作并不太累，没有什么活。”
语气和钱青出奇相似。
现在这个恶劣的大环境下哪有公司这么清闲？
少天问了她在什么公司。妹妹依旧淡淡的回答。叶芙知道那家公司，是很强的企业，按道理不会如此轻松。
少天也有此疑问，“你在什么部门这么轻松？”
她说：“统计部，可能我是新来的吧，一直在划水。”
统计这么闲？少天想了想，试探的问了句：“你上班多久了？”
“没多久，三个月。”
“…..”
酒过三巡，渐渐气氛到了，大家情绪放松到一定程度，闹作一团，包间内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蒋琛开了车，等会又要送叶芙回家，所以他没想喝，可架不住朋友们劝，一次二次便不好拒绝了。大家都有点儿微醺，话也没了收敛，甚至有人端着酒杯来敬叶芙。
蒋琛喝几杯无所谓，但他知道叶芙身体不能喝酒，率先拦下，“她不能喝。”
这话没什么商量，干脆直接的拒绝。
来人看了眼蒋琛，笑了笑低头在蒋琛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转身钱拍了拍他的肩。
顾磊和蒋琛从进门开始就一句话都没说，有朋友借着酒劲儿提议他俩喝一杯。蒋琛眉梢微抬，看向坐在对面的顾磊。
顾磊脸色潮红，已经被灌得喝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酒上了头，忽然站起身，拿着酒走到蒋琛和叶芙面前，暗淡无光的眸望着叶芙，沉沉的说了句，“咱俩喝一杯？”
叶芙的心跳了跳，掀起眼看他。
二人就这样对视着，一言不发。
不少人都喝多了，此时也没人注意他们。
顾磊不知道叶芙生过病。
也不知道她早就不能喝酒。
但蒋琛知道，他看见过她痛苦难受的模样，视线跟着叶芙的手，看她欲伸手去拿面前的酒，抬手再次拦下。
蒋琛站起身，挡在叶芙身前，“她真不能喝，我跟你喝。”
像是护食的野兽。
守着自己的领地。
顾磊黑漆漆的瞳孔蔓上一丝薄怒，原本温润的眉眼也锐利起来，“你替不了。”
他直勾勾的，心中的涌起的情绪有点压不住，低声问了句，“到底是她不能喝，还是你不想让她跟我喝？”
顾磊的声音暗哑，语调没什么起伏，但字里行间的戾气藏不住。他紧紧地捏着杯子，手背绷出了条条筋骨，那双丹青一样的眉眼，如今深不见底。
蒋琛还没回答，顾磊就转过头，视线投到叶芙脸上，一字一顿的问她，“你连杯酒都不愿意跟我喝？”
话说到这，叶芙在没法拒绝。
她拿起桌上一直没碰的酒杯，起身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滋味顺着口腔很快麻痹了身体的感官，甚至连周围嘈闹的声音都掩去了不少。
“可以了吗？”
随着空杯子重新落在桌面，顾磊心底的酸涩彻底把他淹没。这场感情的游戏里，他被判了死刑。叶芙的这个举动，他看来更像是要快点断个干净。
蒋琛站着一侧眉头紧蹙，看着他们俩没有说话。
顾磊看得出他担心叶芙。
那眼神里流露出的缱绻和占有，让人嫉恨。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叶芙不是骗他气他，不是误会，不是演戏，他们这段时间真的一直在一起……
想到这，顾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仰头把自己杯子里的酒也喝了，口中反复说着一个字，“行…行…”
气氛剑拔弩张，坐在一旁的少天大气都没敢出，他很怕顾磊和蒋琛突然打起来。
万一动手，他都不知道该去拉谁。
忽然，桌上的顾磊的手机猛地震个不停。
少天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顾磊的父亲，他很少给顾磊打电话，这个时间一定出了什么事儿。
少天起身把电话递过去。顾磊喝了太多，有点站不稳，脑子痛到爆炸，昏昏沉沉的接了电话，听清父亲说了什么后还恍惚了许久。
他觉得，这一切肯定是一场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