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两人洗漱完歇下,谢大头却是跟周氏说了让她抽空去镇上医馆看看身子,芳草如今已是十一岁了,怎地一直没怀上。

    总归还是得再要个儿子,芳草早晚要嫁出去,两人老了也得有人养老摔盆,没个儿子还是不行。

    周氏听了这话倒是一愣,自己已是许久没想着要生儿子的事了,如今也不跟谢老娘住一起,也再没人提这些话,如今若是怀上孩子,镇上的摊子可咋办?

    但谢大头让去医馆看看,她便也应下来,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本是应当的,再说也得给芳草一个依靠,芳草以后在婆家也有底气。

    便在心里打算着,过几日去摆摊时便抽空去胡氏医馆瞅瞅,看看能不能喝些药调理下身子。若是能怀上,自是再好不过,如今家里条件也好了,养活一个孩子,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却说六月初六,孟津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黄河在孟津决口,决口处,洪水如万马奔腾,声势浩大,河水夹杂着石块和断木,冲击着一切阻挡它前进的事物。

    决口处,洪水如万马奔腾,声势浩大,泥沙俱下,河水夹杂着石块和断木,冲击着一切阻挡它前进的事物。

    村民们从睡梦中惊醒,惊恐地发现自家的房屋已被无情的洪水包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纷纷涌向地势较高的地方,寻求一线生机。

    晨光熹微,黄河两岸的景象触目惊心。曾经肥沃的农田被洪水吞噬,庄稼被连根拔起,随波逐流。牲畜的哀鸣声与人们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悲惨的画卷。

    房屋倒塌,树木被连根拔起,泥沙俱下,河道改道,原本宁静的村庄如今满目疮痍。

    河岸边,幸存的村民们无助地望着家园被毁,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和不确定。

    朝廷闻讯后,紧急调集兵民抢险救灾,但人力在天灾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士兵和百姓们用沙袋、石块和木桩试图堵住决口,但洪水的力量似乎无穷无尽,一次又一次地将人们的努力化为乌有。

    随着时间的推移,洪水逐渐退去,但留下的是满目疮痍。

    孟津的土地上,泥泞和废墟随处可见,失去家园的人们流离失所,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无助。孩子们的哭声,妇女们的哀叹,老人们的沉默,共同构成了这场灾难的悲歌。

    在这场浩劫中,许多人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园。小孩子被水流卷走,母亲的呼喊在绝望中显得无比苍白;老人则在洪水中无助地挣扎,脸上的皱纹仿佛刻满了岁月的辛酸与无奈。人们在狂风暴雨中无处可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园毁于一旦,心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没了房屋,没了田地,这老天爷,是逼着人去死啊!还不如直接被洪水冲走来的痛快些啊!

    谢芳草知道这事时,已是过了好几天,到了绸缎铺时才听说,一听唬了一跳,这孟津在小集村西边,离小集村也就两百多里路。

    方氏又说听客人们说好些村的人没了房屋,也没了田地,留在村里也是等死,怕是要做了流民,到我们这些镇上来找找出路了,总归来我们这还能讨一口饭吃。

    这难道是灾难的开始?从洪水开始?谢芳草想到滚滚黄河水,不由打了个寒颤,忙问方氏黄寨镇附近是否有堤坝,方氏一听就笑了,摸摸谢芳草的头。

    “你这孩子瞎操心啥呢,祥符县好似有几个堤坝,但镇上离县里远着呢,吓着你了吧,快喝口水。”

    谢芳草却已是有些神思不属,但仍稳住心神,好好听钱绣娘今日教的课,今日学的是如何画刺绣图案,如何画的好看有韵味,绣画也是绣品的灵魂之一。

    等这节课告一段落,谢芳草想着准备拿去给孙三娘看的竹编腰扇设计图,忙拿出来叫师傅瞧瞧,也听听师傅的意思。

    钱绣娘细细瞧着谢芳草递过来的扇子,圆圆的竹编扇子上还未画上绣样,而是贴着竹纸,挂着扇坠穗子。

    淡黄色竹纸上头像是画着一幅画,一位郎君骑着骏马奔驰在街道上,他的身旁是一片花的海洋,红的、粉的、白的,各种春花竞相开放,粉嫩的花瓣随风飘落,好一个春风得意的场面!

    旁边是两句词:“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唐孟郊《登科后》

    钱绣娘实在感叹这徒弟的天赋,这绣画配色宜人,线条清晰,画面干净清爽,是一幅上好的绣画,只上面的字却稍显怪异,粗粗的,圆头圆脑的,有些傻气。

    这却是谢芳草想的艺术字,自己又写不出多么风流倜谠的字来,只好自创了可爱体,没想到到了钱绣娘眼里觉得是自己字写的不好,傻气!

    等会若是孙三娘也欣赏不来这字体,只能叫孙三娘写了字给自己了,欸,自创字体初试,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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