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特调
“凯特，凯特。醒醒，凯特……”
是谁在喊她？
凯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发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旁边依然只有那个不声不响的面具男人。
对了，昨天为了救他自己和室友们失散了。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她打起精神低下头美滋滋地看了看地上的存货。
毫不夸张地说，当时那股混浊的黄色巨浪真的是险之又险地擦着他们的脚后跟拍过，让一只手提着自己的小包一只手还得拉着一直定定地盯着汹涌水流的男人的袖子防止他跟丢的凯特也差点又摔在了地上。
可也就是因为这种角度上的变化让她敏锐地发现了灌木后的那片废墟。
顺着废墟走进去，越往前，这片建筑便愈发完整地显露出来。
没想到慌不择路来到的是一座空无一人的荒废村落。
虽然这里地面看起来还算干净一看就没有遭受过洪水的侵蚀，却不太适合居住。
许多焦黑的碎块和火烧过的痕迹，看来是曾经有很多怪物在这里和人战斗过。
天快黑了，想必夜晚这里一定很不安全吧？
那不是正合她意嘛！
凯特笑了。
几天看不到怪物了正手痒呢。
于是昨晚她选了在这里过夜，今天也打算在这里再停留一会儿看看。
不过，还是要先解决肚子的问题才行。
东逛逛西翻翻的，居然真被她找到了一只没人要的大箱子。好奇的她当然不能放过啦。
也许是当初撤离时有人没法带走的资源吧。上面写着的文字凯特依旧并不能读懂，但这并不妨碍她看懂了上面的图画。
唔，有她几天之前吃过到的那种特别硬的花生饼干，还有一些便于长期存放的罐头制品。另外还有……
一袋辣椒！
看到包装里的那个东西凯特的眼睛都亮了。
她可还没忘记那种新奇的食物的滋味呢！
说干就干。凯特马上挽起袖子，在她的项链里掏啊掏。
哐地一声，一只比她平时炼药的小锅大了一倍的坩埚出现在了地上。
看来多亏了她囤积素材的爱好，凯特的空间魔法学得还不错呢。
“大锅大锅，咕噜咕噜～”
唱着古怪的歌谣，按照之前在别墅的仓库里翻到的食谱开始了制作的凯特熟练地用魔杖生起了火。
用自带的锅子让油升温到手也能感觉到的温度，然后她拆开了一包花生扔了进去。
嘶！
噼啪噼啪的声音马上响了起来。
凯特咬着手指想到底要不要把手边的这种气味奇特而清香的青绿色小粒粒加进去。
记得当时林一伏提了一嘴，放这种东西会让辣椒变得更香。但应该放多少？不管了。既然会变辣，那就狠狠放！
辣椒当然也要更多啦。
马上就连村口都爆开了无与伦比的香气。
然而这样的大张旗鼓居然也没把旁边的男人吵醒。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总算不再注视着他们来时的那个方向而是合上了眼睛。
因为废弃村庄的周围都没有人，凯特贴心地帮他把颅骨面具取了下来。
啪嗒。
清晨的一滴露水不小心，亦或是故意落在了像是睡不醒般一直十分安静的灰发男人高挺的鼻尖，在阳光下流转着跳起了独舞，让作为舞台的那面容更加不像是出于人间的造物。
...看着他，凯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不知道...他饿不饿。
平时也没注意过他到底都吃的什么。
那不如让他试试这个？
凯特吮着辣滋滋的手指跃跃欲试地把刚刚做好的这种据说叫做酒鬼花生的辣味点心递给他。
“喏，你也一定会喜欢的。”
秋日最后的几声潦草的虫鸣和仍然挂着星点群星的晴空，就像回到了她出生的地方。
而他如她所愿，半睁了那双眼眸，纯净的金色如同清晨第一缕阳光般流淌其中。
……但是他好像没什么胃口。就跟以前一样。
“难道你感觉不到辣？可惜了……这种食物很好吃的……”凯特嘀嘀咕咕地撇了撇嘴。
不行，她还是好想看他吃辣吃到泪眼朦胧的样子！
如果改变一下魔药的配比，去掉包里已经所剩不多的海藻，换成辣椒，还有把丝柳的柳絮换成上次拿到的蛛丝又会怎么样呢？
凯特马上双眼放光地夹着几个瓶子走开了。
终于。
今天的第一批。
大概也会是世界上第一瓶，辣味的魔药！
凯特点了点头，对此表示还算满意，然后自言自语着将魔药瓶子再次递给了男人。
“唉，为什么怪物都不来了啊，好无聊。再试试？不过你再不喜欢我就得出去找点素材了哦～”
其实她空间里的素材还足够召唤几次自然之灵的。但...材料总是越多越好，对吧。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想让面前的这个看上去没有任何表情的男人尝试更多的魔药。
就像是她默契地知道他的内心深处也如此渴求一般。
没有原因。
一如既往地，虽然对食物没有什么兴趣，他却并没有抗拒凯特的魔药。
但是这一次他好像也没有对凯特改良过的魔药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反应。
“算了，我们去前面跟亲爱的室友们汇合吧。”凯特垂下头，显而易见地失落。
但很快，火焰就从她的眼中重新燃起。
她需要更多素材！更多！
...而切换成认真模式，一会儿不光是怪物，就连路边的杂草都不打算放过的凯特浑然没有发现，在她的身后，某种变化正在发生。
一小会儿之后。
薄荷，鼠尾草，百里香。看来这个世界也有很多她们那个世界的植物呢。
以前还没注意过，这次却采了颇多的凯特百无聊赖地直起身，暂时停下了采摘的动作。
但是，还不够多。她皱起眉头。
那些在她们的世界没有的怪物。多希望它们能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啊。
凯特第三次在心里痛心疾首地无声呐喊的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自己带上了面具的男人重新慢慢地跟在了收拾好药材的凯特身后。
“咯咯咯……”于是她便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凯特歪了歪头，慢慢转过去。
一对大镰一前一后举在空中，正以将她变成两个的气势一举劈下！
还好千钧一发之际，它擦着闪躲的凯特的肩头劈到了泥土中，动弹不得。
这样好的机会，想必一般人一定会趁机逃跑吧。
毕竟...它的身后袭来的，是更多的大镰怪！
但凯特仰天热泪盈眶，一魔杖敲在了大镰怪还没来得及从土中拔出来的那只布满尖刺的巨镰之上！
素材！是会动的魔药素材啊啊啊！
“火焰之灵啊，请现身相助吧～”
一团红色迅速地吸干了凯特瓶子里的魔药，瞬间就抬升了几百度达到明亮的橘黄色，然后以某种燎原的气势冲向了那只大镰怪！
那速度真是比起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快上了太多呢。
是辣椒，她在魔药里加了辣椒！呃，还有点在村子某个角落的柜子里翻到的半瓶那种叫做白酒的饮料。
看来火焰之灵很喜欢她新调配的魔药呢。冲在最前的那几只大镰怪已经哀嚎着化为了灰烬。
不过来不及为久违地出现的e级的大镰怪而惊讶，立刻出现在它的身后的是魔女们的老朋友。她们刚刚到达这个世界时好不容易才甩脱的丧尸！
其他的怪物也陆陆续续地出现在了小股丧尸群的背后。虽然凯特没有见过，不过一大半她之前背过的那本图鉴上面都有的。
但是凯特并没有因此而退却。
这些完全不懂团队配合的怪物对想要收集素材的她来说就刚刚好嘛！
简直就像是特意为她准备好的一样？她得意地想。
真是幸运呢～
在自然之灵的帮助下，那些会主动伤害人类的怪物很快就一步步变为了一堆对魔女十分有用的零件。
“一片，两片。这个有用，这个不要～三枚，四枚。扔进锅里，温度刚好～”
说实话，脸上都溅上血迹但仍然毫不在意地在怪物的残骸中挑挑拣拣的凯特看起来有些可怕。
但她本人明显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并对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动，但视线片刻不移地跟着她的男人重新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久等了～”
“…哎？说起来你还没有名字呢吧。”凯特想了想，“总用‘你’称呼你会被芙罗拉训的……”
用手托着下巴想了一小会儿，凯特打了个响指，“就叫你诺泽，好不好？”
“嗯，在我们那个世界里就是无名的意思啦～”
“诺…泽…”
最开始，凯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谁在说话。
因为这声音艰涩得像咬合不好的齿轮，或是相互摩擦的树皮般沉闷。
但很快她就找到了唯一可能的发声源。
“哇！说话了！！！”
也不怪她这种大惊小怪的反应，毕竟从捡到这个人开始她还没听过他说一句话呢。
原来他是会说话的？
于是凯特兴奋地重复：
“！对，诺泽～”
“我，凯特。”她又指了指她自己。
“kai…”面具底下，金色的瞳孔闪闪烁烁。
“对对，凯特哦～”
田埂边，黑发的少女笑着引导着学语的男人。
……那个奇怪的面具男人，不，诺泽学得很快。
凯特一边沿着荒废的田地走向前面那座山一边对付着忽然冒出来的各种怪物一边扒素材扒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他已经能流畅地说出自己和凯特的名字了。
当然，中间少不了凯特的谆谆教导啦。
“我…诺泽…你，凯特。”
虽然还没有正常人说话听起来那样流畅，但男人的优势在于他天生的嗓音。
加了润滑油一样，有种让人听着心情舒畅的感觉，简直像是某种甜蜜的蛊惑。
所以直到顺利地翻过了又一座山，面前出现那条不知通往何处的火车铁轨的时候心情大好的凯特才停下了脚步。
“哇，今天简直大丰收！收工了收工了～”
说也奇怪，就像是听得懂这句话似的。那些一直纠缠不休的怪物也不再出现。
凯特看了看天色。林一伏不是说过清晨的时候怪物都不会很活跃嘛？看来他说的没错哦～
于是她没有多想，在找到的那个仓库里随随便便地找了块油毡布就就地躺下了。
毕竟今天很累了嘛。
不过收集到好多素材都可以用来做魔药！好耶。
“守门就拜托啦，诺泽～有事要记得喊我哦。”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凯特打着呵欠，马上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也许是今天的闹腾让凯特毫无防备地睡的很香。
“凯特，凯特……”只有摘下了面具的男人俯下来，认真地注视着凯特重复，然后再次重复着。
就像是又一次的练习。
今天听了一天她的名字的凯特还在说着梦话呢。“做魔药呢，马上好，先别闹啊……zzzz……”是让人怀疑如果有什么事她真的醒的过来嘛的程度了。
可她不知道，她的脸上沾到的怪物的血液还在。
于是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用手拭去了一些，将它们放进了口中。
“zzzzz...”很显然，凯特的睡眠质量一如既往地令人羡慕。
少女的吐息轻盈而悠长。
就和刚刚尝到的血液还有她的气味一样诱人。
他眼中的金色光芒更盛了。
然后他再次俯下了身。
久久地。直到血液彻底被吸食干净。
“嗷！”
“咯咯咯……”
“呜啊…”
就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煞风景的来客再度无约而至。
随着低声的哭号，仓库的周围不知何时再次聚集起了成片的怪物！
从最低级的g级丧尸，白天她们遇到过的大镰怪。
甚至本不该出现在这边的c级的飞行怪物吸血石面蝠都出现了...！
它们能够无声无息地发出音波，让人在睡梦中精神失常，是种非常危险的怪物。甚至连普通的c级异能者都无法单独面对它们。
但在凯特翻了个身之后，它们又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简直像是少女酣梦的插曲，亦或是被外面逐渐亮起的天色把黑暗驱散了一般。
他这才像是正要独享自己的猎物的猛兽一般收起了刚刚外放的那种恐怖至极的威压，慢慢倒在睡得正香的凯特起伏的温暖身躯的一侧。
全部，都是，她的气味。
“...凯特...”
他闭上眼。
直至彻底天明。
是谁在喊她？
凯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发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旁边依然只有那个不声不响的面具男人。
对了，昨天为了救他自己和室友们失散了。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她打起精神低下头美滋滋地看了看地上的存货。
毫不夸张地说，当时那股混浊的黄色巨浪真的是险之又险地擦着他们的脚后跟拍过，让一只手提着自己的小包一只手还得拉着一直定定地盯着汹涌水流的男人的袖子防止他跟丢的凯特也差点又摔在了地上。
可也就是因为这种角度上的变化让她敏锐地发现了灌木后的那片废墟。
顺着废墟走进去，越往前，这片建筑便愈发完整地显露出来。
没想到慌不择路来到的是一座空无一人的荒废村落。
虽然这里地面看起来还算干净一看就没有遭受过洪水的侵蚀，却不太适合居住。
许多焦黑的碎块和火烧过的痕迹，看来是曾经有很多怪物在这里和人战斗过。
天快黑了，想必夜晚这里一定很不安全吧？
那不是正合她意嘛！
凯特笑了。
几天看不到怪物了正手痒呢。
于是昨晚她选了在这里过夜，今天也打算在这里再停留一会儿看看。
不过，还是要先解决肚子的问题才行。
东逛逛西翻翻的，居然真被她找到了一只没人要的大箱子。好奇的她当然不能放过啦。
也许是当初撤离时有人没法带走的资源吧。上面写着的文字凯特依旧并不能读懂，但这并不妨碍她看懂了上面的图画。
唔，有她几天之前吃过到的那种特别硬的花生饼干，还有一些便于长期存放的罐头制品。另外还有……
一袋辣椒！
看到包装里的那个东西凯特的眼睛都亮了。
她可还没忘记那种新奇的食物的滋味呢！
说干就干。凯特马上挽起袖子，在她的项链里掏啊掏。
哐地一声，一只比她平时炼药的小锅大了一倍的坩埚出现在了地上。
看来多亏了她囤积素材的爱好，凯特的空间魔法学得还不错呢。
“大锅大锅，咕噜咕噜～”
唱着古怪的歌谣，按照之前在别墅的仓库里翻到的食谱开始了制作的凯特熟练地用魔杖生起了火。
用自带的锅子让油升温到手也能感觉到的温度，然后她拆开了一包花生扔了进去。
嘶！
噼啪噼啪的声音马上响了起来。
凯特咬着手指想到底要不要把手边的这种气味奇特而清香的青绿色小粒粒加进去。
记得当时林一伏提了一嘴，放这种东西会让辣椒变得更香。但应该放多少？不管了。既然会变辣，那就狠狠放！
辣椒当然也要更多啦。
马上就连村口都爆开了无与伦比的香气。
然而这样的大张旗鼓居然也没把旁边的男人吵醒。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总算不再注视着他们来时的那个方向而是合上了眼睛。
因为废弃村庄的周围都没有人，凯特贴心地帮他把颅骨面具取了下来。
啪嗒。
清晨的一滴露水不小心，亦或是故意落在了像是睡不醒般一直十分安静的灰发男人高挺的鼻尖，在阳光下流转着跳起了独舞，让作为舞台的那面容更加不像是出于人间的造物。
...看着他，凯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不知道...他饿不饿。
平时也没注意过他到底都吃的什么。
那不如让他试试这个？
凯特吮着辣滋滋的手指跃跃欲试地把刚刚做好的这种据说叫做酒鬼花生的辣味点心递给他。
“喏，你也一定会喜欢的。”
秋日最后的几声潦草的虫鸣和仍然挂着星点群星的晴空，就像回到了她出生的地方。
而他如她所愿，半睁了那双眼眸，纯净的金色如同清晨第一缕阳光般流淌其中。
……但是他好像没什么胃口。就跟以前一样。
“难道你感觉不到辣？可惜了……这种食物很好吃的……”凯特嘀嘀咕咕地撇了撇嘴。
不行，她还是好想看他吃辣吃到泪眼朦胧的样子！
如果改变一下魔药的配比，去掉包里已经所剩不多的海藻，换成辣椒，还有把丝柳的柳絮换成上次拿到的蛛丝又会怎么样呢？
凯特马上双眼放光地夹着几个瓶子走开了。
终于。
今天的第一批。
大概也会是世界上第一瓶，辣味的魔药！
凯特点了点头，对此表示还算满意，然后自言自语着将魔药瓶子再次递给了男人。
“唉，为什么怪物都不来了啊，好无聊。再试试？不过你再不喜欢我就得出去找点素材了哦～”
其实她空间里的素材还足够召唤几次自然之灵的。但...材料总是越多越好，对吧。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想让面前的这个看上去没有任何表情的男人尝试更多的魔药。
就像是她默契地知道他的内心深处也如此渴求一般。
没有原因。
一如既往地，虽然对食物没有什么兴趣，他却并没有抗拒凯特的魔药。
但是这一次他好像也没有对凯特改良过的魔药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反应。
“算了，我们去前面跟亲爱的室友们汇合吧。”凯特垂下头，显而易见地失落。
但很快，火焰就从她的眼中重新燃起。
她需要更多素材！更多！
...而切换成认真模式，一会儿不光是怪物，就连路边的杂草都不打算放过的凯特浑然没有发现，在她的身后，某种变化正在发生。
一小会儿之后。
薄荷，鼠尾草，百里香。看来这个世界也有很多她们那个世界的植物呢。
以前还没注意过，这次却采了颇多的凯特百无聊赖地直起身，暂时停下了采摘的动作。
但是，还不够多。她皱起眉头。
那些在她们的世界没有的怪物。多希望它们能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啊。
凯特第三次在心里痛心疾首地无声呐喊的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自己带上了面具的男人重新慢慢地跟在了收拾好药材的凯特身后。
“咯咯咯……”于是她便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凯特歪了歪头，慢慢转过去。
一对大镰一前一后举在空中，正以将她变成两个的气势一举劈下！
还好千钧一发之际，它擦着闪躲的凯特的肩头劈到了泥土中，动弹不得。
这样好的机会，想必一般人一定会趁机逃跑吧。
毕竟...它的身后袭来的，是更多的大镰怪！
但凯特仰天热泪盈眶，一魔杖敲在了大镰怪还没来得及从土中拔出来的那只布满尖刺的巨镰之上！
素材！是会动的魔药素材啊啊啊！
“火焰之灵啊，请现身相助吧～”
一团红色迅速地吸干了凯特瓶子里的魔药，瞬间就抬升了几百度达到明亮的橘黄色，然后以某种燎原的气势冲向了那只大镰怪！
那速度真是比起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快上了太多呢。
是辣椒，她在魔药里加了辣椒！呃，还有点在村子某个角落的柜子里翻到的半瓶那种叫做白酒的饮料。
看来火焰之灵很喜欢她新调配的魔药呢。冲在最前的那几只大镰怪已经哀嚎着化为了灰烬。
不过来不及为久违地出现的e级的大镰怪而惊讶，立刻出现在它的身后的是魔女们的老朋友。她们刚刚到达这个世界时好不容易才甩脱的丧尸！
其他的怪物也陆陆续续地出现在了小股丧尸群的背后。虽然凯特没有见过，不过一大半她之前背过的那本图鉴上面都有的。
但是凯特并没有因此而退却。
这些完全不懂团队配合的怪物对想要收集素材的她来说就刚刚好嘛！
简直就像是特意为她准备好的一样？她得意地想。
真是幸运呢～
在自然之灵的帮助下，那些会主动伤害人类的怪物很快就一步步变为了一堆对魔女十分有用的零件。
“一片，两片。这个有用，这个不要～三枚，四枚。扔进锅里，温度刚好～”
说实话，脸上都溅上血迹但仍然毫不在意地在怪物的残骸中挑挑拣拣的凯特看起来有些可怕。
但她本人明显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并对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动，但视线片刻不移地跟着她的男人重新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久等了～”
“…哎？说起来你还没有名字呢吧。”凯特想了想，“总用‘你’称呼你会被芙罗拉训的……”
用手托着下巴想了一小会儿，凯特打了个响指，“就叫你诺泽，好不好？”
“嗯，在我们那个世界里就是无名的意思啦～”
“诺…泽…”
最开始，凯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谁在说话。
因为这声音艰涩得像咬合不好的齿轮，或是相互摩擦的树皮般沉闷。
但很快她就找到了唯一可能的发声源。
“哇！说话了！！！”
也不怪她这种大惊小怪的反应，毕竟从捡到这个人开始她还没听过他说一句话呢。
原来他是会说话的？
于是凯特兴奋地重复：
“！对，诺泽～”
“我，凯特。”她又指了指她自己。
“kai…”面具底下，金色的瞳孔闪闪烁烁。
“对对，凯特哦～”
田埂边，黑发的少女笑着引导着学语的男人。
……那个奇怪的面具男人，不，诺泽学得很快。
凯特一边沿着荒废的田地走向前面那座山一边对付着忽然冒出来的各种怪物一边扒素材扒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他已经能流畅地说出自己和凯特的名字了。
当然，中间少不了凯特的谆谆教导啦。
“我…诺泽…你，凯特。”
虽然还没有正常人说话听起来那样流畅，但男人的优势在于他天生的嗓音。
加了润滑油一样，有种让人听着心情舒畅的感觉，简直像是某种甜蜜的蛊惑。
所以直到顺利地翻过了又一座山，面前出现那条不知通往何处的火车铁轨的时候心情大好的凯特才停下了脚步。
“哇，今天简直大丰收！收工了收工了～”
说也奇怪，就像是听得懂这句话似的。那些一直纠缠不休的怪物也不再出现。
凯特看了看天色。林一伏不是说过清晨的时候怪物都不会很活跃嘛？看来他说的没错哦～
于是她没有多想，在找到的那个仓库里随随便便地找了块油毡布就就地躺下了。
毕竟今天很累了嘛。
不过收集到好多素材都可以用来做魔药！好耶。
“守门就拜托啦，诺泽～有事要记得喊我哦。”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凯特打着呵欠，马上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也许是今天的闹腾让凯特毫无防备地睡的很香。
“凯特，凯特……”只有摘下了面具的男人俯下来，认真地注视着凯特重复，然后再次重复着。
就像是又一次的练习。
今天听了一天她的名字的凯特还在说着梦话呢。“做魔药呢，马上好，先别闹啊……zzzz……”是让人怀疑如果有什么事她真的醒的过来嘛的程度了。
可她不知道，她的脸上沾到的怪物的血液还在。
于是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用手拭去了一些，将它们放进了口中。
“zzzzz...”很显然，凯特的睡眠质量一如既往地令人羡慕。
少女的吐息轻盈而悠长。
就和刚刚尝到的血液还有她的气味一样诱人。
他眼中的金色光芒更盛了。
然后他再次俯下了身。
久久地。直到血液彻底被吸食干净。
“嗷！”
“咯咯咯……”
“呜啊…”
就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煞风景的来客再度无约而至。
随着低声的哭号，仓库的周围不知何时再次聚集起了成片的怪物！
从最低级的g级丧尸，白天她们遇到过的大镰怪。
甚至本不该出现在这边的c级的飞行怪物吸血石面蝠都出现了...！
它们能够无声无息地发出音波，让人在睡梦中精神失常，是种非常危险的怪物。甚至连普通的c级异能者都无法单独面对它们。
但在凯特翻了个身之后，它们又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简直像是少女酣梦的插曲，亦或是被外面逐渐亮起的天色把黑暗驱散了一般。
他这才像是正要独享自己的猎物的猛兽一般收起了刚刚外放的那种恐怖至极的威压，慢慢倒在睡得正香的凯特起伏的温暖身躯的一侧。
全部，都是，她的气味。
“...凯特...”
他闭上眼。
直至彻底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