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诺埃尔·诺亚来举例吧。力压梅西和C罗、闪耀金球奖的现世界第一射手这样说过:‘比起助攻队友1-0取胜,我觉得自己完成帽子戏法,以3-4输掉比赛的感觉更爽。’”

    “20世纪最伟大的球员埃里克·坎通纳说过:‘球队无所谓,只要我够抢眼就行了。’”

    “世界杯三届冠军,史上最伟大的球员贝利说过:‘世界第一前锋、世界第一中场、世界第一后卫、世界第一门将,无论你问哪个位置,答案都是我。’”

    “怎么样?这些话很欠揍吧?!”

    “可他们都是No.1啊!”

    “所有划时代的射手——都是稀世少有的利己主义者。”

    “日本足球缺少的就是这种自我。如果不是世界第一的利己主义者,就无法成为世界第一的射手。”

    “我想让这样的人诞生在这个国家。”

    “我要打造出站在299具尸体上的唯一的英雄。”

    忍耐这无聊话语、忍耐这嘈杂人群,即使心脏为足球躁动不已,此刻我仍在忍耐。——要怎样去忍耐胸腔被点燃的激情?

    璞玉、全部是璞玉……好想一起踢球啊!

    每一句低语都清晰可闻,衣料的摩擦声也刺耳,好像连心跳的声音都震天,这个喧嚣世界,是为足球而存在的。

    “好了,各位璞玉们,我最后问你们一个问题。”

    “想象一下,现在是世界杯决赛,场边有8万名观众,你就在那块绿茵场上,比分是0-0,下半场伤停补时阶段,最后一次进攻,摆脱对方防守,接到队友传球的你——与门将一对一。右边6米处由一名队友,如果把球传给他,肯定能得分……在那种万众期待、关系到冠军归属的局面下,仍然可以毫不犹豫地拔腿射门。”

    “唯有那种疯狂的人,才能继续前进。”

    “我再说一次——足球是为你们这些射手而存在的运动。除了你们之外,其他人都可以当作绿茵场上的配角。”

    “抛开常识,在场上,你就是主角。”

    最煽动性的话语也无法掀起情绪的涟漪,月见雨鲸的心脏只为足球燃烧。

    好想踢球啊!

    人潮冲刷过她,认为她冷静的人看到她那双眼就会反驳自己的想法。那是被足球点燃的眼睛。

    砰砰砰。

    她清楚地听到胸腔里的声音。

    涌动的人潮和月见雨鲸是两个世界,嘈杂的外界和不可忽视的心音是两个世界。总有些时候,会把世界划分为自己和自己之外。她是最冷静的那类人,但她的心为足球燃烧。

    ……一想到今后可以度过与足球作伴的每一天,就觉得人生充满希望了!好耶!

    等人少一点再走。抱着这样的想法,等到了最后。大厅里连上自己只剩下四个人,转身想走掉的,但是,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你觉得我刚刚说的很无聊?”

    “嗯……因为,怎样做能踢进W杯赛的决胜一球——我一下子就想到自己该怎么做了。”

    难不成,是足球踢得很好的人吗?

    站住了,他们的对话还在传进耳朵。

    “……不对。你是做不到的。”

    ……

    “我对自我意识膨胀成这样的蠢货没有兴趣。你逍遥自在地腐烂下去就好。”

    “滚吧。”

    语气平平却流露着天才式的傲慢与漫不经心的少年没有反驳,但他身边的少年打断了绘心甚八堪称羞辱的评价。

    “开什么玩笑!凪才不是你说的那种盗版天才!”

    ……

    于是,意识到了。自己是个天才、也习惯于同天才打交道的月见雨鲸意识到,那少年是足球天才。

    她的眼睛越来越亮。

    她喜欢足球踢得好的人。

    她要和他做朋友!

    在少年被同伴说服,一起走出大厅时,她说:

    “成为世界第一之前,一起踢足球吧。”

    她转头看着凪诚士郎,眼神明亮,充满纯粹的快乐。

    ——这家伙是谁?

    这样想着,并没有问出来。麻烦的事都交给玲王。这就是他们在一起时的相处之道。

    “抱歉,请问你是——”

    “月见雨鲸。嘛,姑且把我当作一起踢球的同伴吧。”

    她侧过脸,看了眼凪诚士郎冷淡的脸,然后对御影玲王笑起来。

    “你们关系好好,是挚友吧。”

    “哈哈——”御影玲王用余光偷看凪诚士郎,“我发现了凪的才能嘛。”

    “是伯乐啊——那你眼光好好,有发掘人才的才能啊。”月见雨鲸自然地走在他们身边,就好像他们,本来就有三个人,“在球场上,你的眼神也这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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