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比略睡不着,他的脑海里总是闪过白天看到的那些不穿衣服的女奴。

    虽然在营地的时候已经间接的知道了“男女之间的那些事”,但提比略一直没有一个直观的感受。

    这是他第一次有异样的冲动,他觉得身体的一部分不受控制,一直在剧烈的跳动,隐隐作痛的同时,更有一股瘙痒难耐。

    他仿佛看到自己忍不住扑倒在那个女奴隶上做些什么,他觉得自己的手和皮肤都过于干燥,需要一种用力的碰触。

    提比略睡不着,他翻身又翻身,一个冲动攫取他的神经。

    为了参加成人礼,他特地回家住了。

    虽然尤利娅现在搬到了屋大维院子的正对门,但离他依然也就五分钟到距离,他知道怎么过去。

    她门口一定有屋大维派人盯着的奴隶,他门口也是。

    他床下面还睡了一个,他一翻身他也跟着翻身,生怕他要求起夜而自己睡实了没听见。

    提比略犹豫再三,转身对奴隶小声说:“你过来。”

    那奴隶双眼迷瞪着爬了起来,小跑着靠近他。

    提比略一拳击中他面门,奴隶哼也不哼的倒了下去。

    提比略迅速脱了他的衣服换上,没有穿鞋,在自己的脚上绑了绷带,这样走路就没声音了。

    屋大维院子外有巡逻执勤的士兵,他们也顺带着可以看管尤利娅的院门。

    院子的墙很高,外面还养了带刺的灌木,并且没有比较高的树,就是担心有来刺杀的人。提比略没有落脚点,想了一圈才想到有个小门,那里的墙稍微矮一些。

    他一口气搬了三块石头,垒起来,爬到了墙旁边最近的一座建筑上。

    这简直是一般人跳不过去的。

    提比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有种异样的冲动,他觉得自己可以,他选择不顾一切的跳过去。如果没抓住,他可能会掉下去摔成重伤。

    他起步,肌肉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的手成功的扒住了边缘!

    提比略的心跳的飞快,他稍一用力,便翻过了墙头,稳稳落地。

    奴隶们睡在集体房间,个别在尤利娅屋外屋内执勤。

    一个女奴被动静弄醒,刚睁开眼还没出声就挨了一拳,直接昏死在地上。

    提比略把这些奴隶都弄晕后拖到了阴影处,进了房间找尤利娅。

    他轻手轻脚的在屋子里行动,看到一个卧室里躺着熟睡的斯克里波尼娅。

    斯克里波尼娅睡觉的动静很浅,她立刻睁开了眼睛。

    提比略没敢打她,捂住了她的嘴。

    “嘘。尤利娅在哪?”

    斯克里波尼娅还在恍惚中,只吓得抖成了筛糠。

    她以为家里进了贼,拼命的挣扎,并露出誓死不屈的表情。

    提比略:“我不是坏人…”

    他小声地在她耳边说话,并用尽全力的压制住她的反抗。

    斯克里波尼娅的脑子逐渐清醒。

    她的眼神先是意外,而后是惊讶,最后是惊恐。

    提比略:“我喜欢尤利娅。我爱她。我必须要见她。”

    斯克里波尼娅用幽幽的目光看着他,摇了摇头。

    她感到提比略来者不善。

    提比略:“拜托你了,斯克里波尼娅。我们之间是认真的。我只来看看她,不会做坏事。”

    斯克里波尼娅闭上了眼,假装没看见。

    提比略和她对峙了十几秒,看她装睡的样子,不知道她是不是同意了。

    提比略:“好吧,其实是我和尤利娅约好的。你要是弄出动静,她父亲一定会狠狠的惩罚她的。你不想害她被惩罚的话,就保持安静。”

    他漫不经心的说着谎话。

    斯克里波尼娅拼命摇头,她眼里又露出那种惊惧的表情。

    提比略:“那我松手了?”

    斯克里波尼娅点头。

    “你……”斯克里波尼娅嗫嚅着,“你简直疯了。”

    提比略:“我这都是被逼的。”

    斯克里波尼娅叹了口气。

    “你在做危险的事。”她说。

    提比略:“能比去前线更危险吗?”

    斯克里波尼娅无法回答。

    她憋了一会儿,说:“你不能只考虑自己,这是自私的行为……”

    提比略:“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知道。那就伤害不了任何人。”

    见劝不动,斯克里波尼娅疲惫的闭上眼。

    提比略:“为了你女儿的名声,你也要保持沉默。好吗?”

    斯克里波尼娅艰难的点了点头。

    提比略轻手轻脚的进了她对面的房间。

    尤利娅失眠了,她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她没让奴隶进门,因为她之前查看自己的小金库不想被他们看见。因此,提比略没有惊动她的奴隶,已经摸到了她的床头。

    尤利娅朝外翻身时瞥到了一个人影,受到强烈的惊吓。

    她浑身都僵住了,不能移动,麻木感从指尖蔓延到胸口。

    好一会,她才看清来人。

    提比略从黑暗里走到一小片月光打落的阴影中,他望着她,像个幽灵。

    尤利娅狂跳的心脏一直没能压下去,看到他靠近时反而跳的更剧烈。

    他想干什么?她脑海中闪过了各种念头。

    提比略:“尤利娅……你怎么没睡呢?”

    尤利娅:“睡,睡不着。”

    提比略:“为什么?因为结婚的事情烦恼吗?”

    尤利娅点了点头。

    提比略:“我也是。或许是因为我也这么想,我认为我必须要见到你。”

    他看到尤利娅身上的睡裙是一块白色,在不完全黑暗的夜里朦朦胧胧。手和腿的轮廓和衣服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他只有很接近的时候才能看清她的表情,惊吓,意外,不知所措的样子。

    提比略爬到了床上,抓住尤利娅的一条胳膊。

    尤利娅愣了一下,她企图坐直上半身向后退:“提比略,你想干什么?”

    提比略:“我想你。我太想你了。我只是想靠近你,我也没想别的。”

    尤利娅的身体停顿住。

    仿佛是在确认对方有没有伤害她的企图后,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尤利娅:“我也有点想你。你后背的伤好了吗?”

    提比略:“好了。阿格里帕将军给我涂了药膏,愈合的很好。这样下雨天也不会痒。”

    尤利娅:“那我就放心了。”

    提比略把脸贴在她手上。

    他闻到她身上的气味,是各种气味的混杂。代表着她生活的这座庭院里的一切,床单被褥,植物,大理石,所有的一切混合而成,被她加工成一种令人安心的气息。

    尤利娅感到他灼热的身体松懈下来,温柔的抱着自己,他的呼吸很平稳,他很舒服。

    她也感到舒服,她握住他的一只手,靠在他怀中。

    提比略的手在她身上抚摸,他能感觉到衣物下的皮肤包裹着的肌肉和骨头,和他是不一样的,是一种很柔软的线条组成的。就像他在生育神庙里所见到的那些雕像。

    他觉得身体的一部分被唤醒一种冲动。在近一年的时间里,这种冲动经常出现,但他现在第一次能明确的认识到这冲动的来由。

    提比略的脑海中闪过奥维德为不同人写的情诗的句子,上面提到的各种词汇,会让人不理解又或者不忍直视,总而言之,原先对他而言是陌生的,如今却能恰如其分的描绘他的心情。

    尤利娅感觉到空气的温度发生改变,他频繁的抚摸她的肩膀,呼吸的声音很清晰,虽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让她很紧张。

    过去有好几次,他们都这样亲密的贴着。

    他们会接吻,也会抚摸对方,有时候他会过分一点,亲她的肩膀和大腿。

    那种状态与今晚有些不同,她隐约察觉到了不同之处,却说不上来。

    大概是之前那些互动,更近似于二者互相把对方当成一个物体,就好像会互相舔毛表示亲昵的动物,只是一种关系亲密的表现。

    现在的却不是,而是一种更剧烈的,含义更丰富的……动作。她试着在脑海中描述,或者感受。

    提比略的内心翻滚着矛盾的情感。他厌恶玛尔凯路斯,他跟着屋大维、尤利娅和阿格里帕一起指责他,贬低他,但他现在却在脑海里捕捉了许多不同视角的画面。他突然很羡慕他能近乎无道德感的发泄自己的欲望,光是想象就能唤起他异样的冲动。他勇于实践,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他没有受任何伤害,却应有尽有。

    尤利娅感觉到提比略很温柔的亲了她的后脖子。他一只手从后面绕过来,横在她身前,抱着她的肩膀。

    这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她过去看到过的各种画面,一种性暗示极强的动作,散发着渴望紧密连接的需要,绝对不同于原本单纯的碰触,而是要将事情导向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以为自己能理性的应对,但那一刻,她动不了,她脑子一片空白。

    他想要她,就像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女人,和任何身份无关,是纯粹的欲望的吸引。

    她身体紧绷,她感觉他的手来回抚摸她的腰,顺着大腿的弧线向裙子里滑动。

    “不……提比略,我……”

    她不想拒绝他,她是想起自己这具身子目前的尴尬状态——还未成熟,不能也不该这么做。

    她对这种暗示没有抗拒,这心情很奇妙。尤利娅想着她的心情,沉浸在里面。是虚荣被满足了,还是为什么?她原来想过自己不能这么做,但如果她现在有条件,她肯定就沦陷了。

    提比略:“没事,没关系,没关系……”

    他的手还是钻到她裙子里去了,尤利娅握住他的胳膊,没有动。

    “我…不行。不行。”她说,“再等等。等…可以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提比略:“我知道,没关系。我…我只是…”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

    后来,提比略记不清当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只记住了一种感觉。很愉悦很幸福的感觉。

    尤利娅似乎不是特别开心,他看到她用幽怨的眼神看他,哪怕他很仔细的帮她擦了身上弄脏的地方,他很认真的道了歉,尤利娅也没有特别积极的回应。

    她只是用一种有些忧郁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手,而后,她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怀里休息。

    提比略很好奇她当时在想什么,她似乎浑身都变红了,并没有表现出厌恶,但也不像他那么兴奋。

    提比略偷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

    他去上课,上完课后去营地训练,遇到波诺,问他更多有关女人的,详细的内容。

    他的语气很淡然也很自信,不会再因为其他人对他的调侃而感到恼怒,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没有把你那个放进她那里?”波诺小声地问。

    “没有。她还没到时候。”提比略回答,“她是这么说的。我认为是对的。”

    波诺:“等她可以了,她的母亲,父亲和丈夫都会知道。那就是那个,女人会流血的事。”

    提比略:“是啊。那时候就好了。她答应我的,会允许我进去。”

    其实尤利娅那天晚上什么也没说,他们也没有谈论之后她会不会答应的事。他们之间几乎没说话,只是默默的进行着一些越界的行为。

    提比略没感觉到她是抗拒的,尽管她的表情看起来不太乐意。

    波诺:“你应该找个懂行的女人教教你。或许你不该拒绝家里给你安排的女奴隶。”

    提比略:“不行。她很在意这个。”

    波诺:“她再在意又有什么用?她那个上了许多女人的丈夫很快就会把她也一并上了。”

    提比略:“他敢乱来,我就杀了他。”

    波诺:“你在说气话。”

    提比略蹙着眉,波诺的很多话总是会让他维持不了原先的冷静。

    波诺:“又或者她乐意呢?你走后,她一段时间见不到你,觉得寂寞,如果有人趁虚而入讨她欢心,她心甘情愿的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还会爱她?”

    提比略:“……她不是那样的人。”

    波诺:“或许是什么样的人她自己也不知道。我不是说她一定会这么做,只是希望你记住这种可能是存在的。”

    提比略还没有想过一件事:要和她丈夫分享她的事实。

    在他心里,没错,他们会离婚的。她和玛尔凯路斯那并不乐意的婚姻迟早会结束,然后他们会在一起,就像事情总归会回到它的正轨一样。

    但这之间还有一个过程:一个被他忽视了的,并不漫长的,必然的过程。

    而这个过程里,他要求她以对婚姻的不忠来保证她对他们之间感情的承诺,这对他们二人来讲都是很危险的行为。

    他必须想办法处理玛尔凯路斯可能会带来的麻烦,好的消息是,结婚后尤利娅可以不用优先听奥古斯都的命令,而是她丈夫的。而玛尔凯路斯比奥古斯都好对付的多。

    他知道他们的事,从未表示过反对,这也是提比略觉得这其中滋味很复杂的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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