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林麓川家中，阮宁一边泡茶，一边挂着一脸复杂的笑容面对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
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但她的内心更复杂。原本阮宁觉得林麓川一个人过平安夜未免太孤单太可怜，于是刚才她把林麓川之前一些送去干洗的衣服给他送了回来，跟他说晚上团队一起到外面吃饭，看他衣帽间里有些乱，又顺手帮他收拾。结果林麓川先是婉拒了晚上一起聚餐的提议不说，四点半之后更是频频问她收拾好了没有，一副下逐客令的样子。阮宁原本还以为他是工作太累了要补觉才赶人，结果没想到刚才他家门铃一响，她去开门，整个人顿时五雷轰顶。
昨晚林麓川在车上是怎么跟她说的来着？她真是信了他的邪！
林麓川在阳台接完电话回来，就看见阮宁和陆晴在客厅的沙发人面对面坐着，彼此挂着尴尬的微笑。
他在心里啧了声，轻叹了口气，走过去到旁边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怎么没说一声就直接来了，有事吗？”他对着客人淡淡开口。
陆晴捧着茶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阮宁，欲言又止。
阮宁在心里想，演，继续给我演，果然是不光靠脸的实力派青年演员啊，这祖宗在她面前演得还真挺自然的，相比之下陆晴演技就没这么炉火纯青，那一脸欲说还休的样子。是啊，林麓川这话问的，叫人家怎么说呢，难道是特意过来借个厕所吗？
“也没什么，昨天……你借休息室给我，我想着过来说声谢谢，本来还想说……如果方便的话，请你吃个饭。”陆晴看着林麓川，诚恳地微笑着。
阮宁又想，也真是难为人家了，明明是你叫人家过来的，现在又要人家绞尽脑汁想借口。
阮宁往林麓川的方面瞄去，只见他微微蹙了蹙眉，扭头过来看了她一眼，又眨了眨眼睛。
阮宁一愣，顿时明白过来他在给她使眼色。阮宁心中无奈，但林麓川毕竟是她的老板，眼下她心里就算再生气，也不能人家都到林麓川家里来约会了她还一直杵在这里。还是先回避吧，等过了今晚她再来苦口婆心。
思及此，阮宁干巴巴地笑着道：“那陆小姐，你跟麓川聊吧，我今天也不是来和他谈工作的，我就先走了。”
她一脸假笑着站起身，却见沙发上的林麓川好像愣住了一下，盯着她的眼睛也睁大了一点。
“你刚才说晚上团队几点聚餐来着？”突然，林麓川又开口。
“？”阮宁反应了两秒，不确定地道：“呃……六七点，都行。”
“那五点半来接我吧，早点吃完早点回来。”
“……噢，那我把刚才收拾的衣服再送去洗衣店一趟，一会回来接你。”阮宁又瞥了眼陆晴，她低着头垂着眸，神情略显失落。
阮宁不知道他们这出戏到底在演什么，一头雾水地走了。
门关上，室内恢复一片安静。
林麓川给陆晴杯里添了点茶，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口，他客气又闲然地道：“举手之劳的小事，何必特意跑一趟？”
陆晴迟疑着，轻轻地笑了笑：“当然也不只是这个。”
林麓川点点头，也懒得再打太极：“我知道，所以有什么其他事就直说吧，吃饭可能不太方便。”
沉默了片刻，陆晴握了一下茶杯，低着头：“当年的事，你还在怪我吗？”
她鼓起勇气问完，心跳得有些快，可是等了好一会都没人说话。陆晴抬起头，看见林麓川端着茶杯，淡淡地看着她。
她心里涌起一点希望，一鼓作气地说道：“麓川，我一直很后悔，你知道的，我当年和那个谁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是配合炒作，但是我应该好好跟你解释，我不该跟你冷战。”
四年前，陆晴其实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她红了之后看不上默默无名的林麓川才跟他分手，相反，分手是林麓川提出的。他不喜欢她为了走红和别人传绯闻，故意制造一些暧昧的假象，搞什么吸引CP粉再提纯那一套。可是娱乐圈里要红哪有那么容易，多少知名小花都是通过炒CP的套路上位的。陆晴当时只是个新人，一是反抗不了经纪公司，二是她也想借此抓住更多机会。但她唯一后悔的是，她当年对林麓川太过任性，她觉得自己在事业的上升期，顶住经纪公司的压力没有跟他分手就已经是很大的付出，他居然还对她不满。她跟林麓川吵架后直接进了一个组，三四个月没有联系他，本来是想让他低头哄她的，可是没想到等她回来之后，林麓川直接就跟她提出了分手。
陆晴是很喜欢林麓川的，不是因为他红了才想要复合，可是之前她给他发消息，他从来不回复。然而林麓川这几年在圈内没有任何绯闻，陆晴偶尔在想，会不会他也对她旧情难忘。他在知道她要演他的女主角时没有抗拒，加之昨天林麓川又对她伸出援手，陆晴觉得这是他示好的意思，所以才迫不及待地过来找他。
可是她情真意切地表白完，林麓川还是那副毫无波澜的样子，他静静地看着她，几秒后，轻轻一挑眉：“昨天我不过想给你行个方便，如果让你误会了，那我说个抱歉。陆晴，我们分手都这么久了，我觉得没有什么讨论的必要。”
陆晴心中一落，眼圈微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林麓川轻叹口气，垂下眼：“后面还要一起拍戏，你这是做什么，非要弄那么尴尬么？”
陆晴仍不死心，哽咽着道：“你为什么愿意和我拍戏？你不知道我们合作会有绯闻吗，你为什么不反对？”
林麓川看着她：“我以为，就像你说的只是配合炒作一样，你能分得清工作和私人生活。”
“……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她没有忍住眼泪，“麓川，我是不是来晚了？”
林麓川又沉默片刻，平静地说：“你那时说，我太过于理想主义，你受不了。我当时就想过了，陆晴，我们想走的的确是不一样的路。”
言下之意，他几年前已经做了决定。
陆晴在心里苦笑一声，接过林麓川递来的纸巾擦了擦眼睛。
“那打扰了。”她刚准备站起身，林麓川道：“等一下吧，等宁姐回来再送你出去。”
陆晴心里明白过来，林麓川是怕外面有狗仔拍到她独自进出他的住处，经纪人送她出门，那自然要避嫌得多，她不禁又失笑了下：“还是你周到。”
——
晚上十点十五分，裴亦雪在酒店里下了播，她的直播间今天的标题是“随便播一会”，今天可是平安夜，粉丝们礼物刷得飞起，可她没有开摄像头，偶尔说几句话，听着也恹恹的。
看着满屏“这么快就下啦”“好吧绿雪早点休息爱你”“平安夜快乐”之类的弹幕，裴亦雪没什么心情地关了直播软件，靠在椅背上，扭过头往窗外望。眼前的世界好似有些白茫茫的，她眯了眯眼睛看，居然是外面飘起了细细碎碎的小雪。
手机这时响了，裴亦雪拿过来一看，发现是串串给她发来了微博链接——
串串：速速来看我的平安夜居家限定男友/色/色/色
她看着那个显示是林麓川微博的链接，犹豫了两秒才点进去。
那是一组四宫格的照片，是林麓川本人的账号发的，他发的文字是“吃苹果了吗？”。照片里他穿着休闲的开襟毛衣，手里握着杯橙汁闲适地靠在沙发上，还有一张他拿着个苹果递在镜头前，嘴角勾着浅浅的弧度，身后是装饰得琳琅满目的圣诞树，还有两张照片看着是别人偷拍的，他在低着头吃东西，眉眼带笑。照片用了很温暖饱和的滤镜，真的好像给人一种你坐在家里，而他就坐在你身边，跟你一起边吃晚饭边欣赏外面雪夜的感觉。
下面的评论是一水的“哥哥好帅”“哥哥平安夜快乐”“老公我也要吃苹果”……
裴亦雪下意识地想转赞评，可是刚点了评论键，跟风写了句“哥哥平安夜快乐”，眼睛却又突然酸了。
他应该挺快乐的吧，光看照片都看得出来。照片是十分钟前发的，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是吃完了在和别人说笑着收拾桌面，还是和别人蜷缩在圣诞树旁的沙发上，肩靠着肩在雪夜里看一部经典的老电影？
裴亦雪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把“哥哥平安夜快乐”几个字删掉，换了几个字评论转发——
“想你了，想跟你一起看雪。”
或许吧，林麓川是谁的平安夜居家限定男友，但反正不是她的。裴亦雪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可是她又没有到微信上去跟林麓川说，没有打扰他。这只是一个小粉丝的账号，只是记录她一个人的心情，他也不会知道，没关系的吧？
裴亦雪发完，深深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点开订票软件买了张明天早上回家的机票。虽然下午时林麓川在电话里说，明天中午再约，可是现在看来应该没有必要了吧，对他来说可能只是吃个饭，可对她来说会很煎熬的。或许林麓川曾经在游戏里对她有一点好感，可是从虚幻到现实，他们的距离还是太远了。
明明道理都明白，可心里仍是沉甸甸的，裴亦雪放下手机，空茫地看着窗外的飞雪。
这时，手机微信提示音又响了起来，她低下头看屏幕，微微一怔——
林麓川：在哪里？
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但她的内心更复杂。原本阮宁觉得林麓川一个人过平安夜未免太孤单太可怜，于是刚才她把林麓川之前一些送去干洗的衣服给他送了回来，跟他说晚上团队一起到外面吃饭，看他衣帽间里有些乱，又顺手帮他收拾。结果林麓川先是婉拒了晚上一起聚餐的提议不说，四点半之后更是频频问她收拾好了没有，一副下逐客令的样子。阮宁原本还以为他是工作太累了要补觉才赶人，结果没想到刚才他家门铃一响，她去开门，整个人顿时五雷轰顶。
昨晚林麓川在车上是怎么跟她说的来着？她真是信了他的邪！
林麓川在阳台接完电话回来，就看见阮宁和陆晴在客厅的沙发人面对面坐着，彼此挂着尴尬的微笑。
他在心里啧了声，轻叹了口气，走过去到旁边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怎么没说一声就直接来了，有事吗？”他对着客人淡淡开口。
陆晴捧着茶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阮宁，欲言又止。
阮宁在心里想，演，继续给我演，果然是不光靠脸的实力派青年演员啊，这祖宗在她面前演得还真挺自然的，相比之下陆晴演技就没这么炉火纯青，那一脸欲说还休的样子。是啊，林麓川这话问的，叫人家怎么说呢，难道是特意过来借个厕所吗？
“也没什么，昨天……你借休息室给我，我想着过来说声谢谢，本来还想说……如果方便的话，请你吃个饭。”陆晴看着林麓川，诚恳地微笑着。
阮宁又想，也真是难为人家了，明明是你叫人家过来的，现在又要人家绞尽脑汁想借口。
阮宁往林麓川的方面瞄去，只见他微微蹙了蹙眉，扭头过来看了她一眼，又眨了眨眼睛。
阮宁一愣，顿时明白过来他在给她使眼色。阮宁心中无奈，但林麓川毕竟是她的老板，眼下她心里就算再生气，也不能人家都到林麓川家里来约会了她还一直杵在这里。还是先回避吧，等过了今晚她再来苦口婆心。
思及此，阮宁干巴巴地笑着道：“那陆小姐，你跟麓川聊吧，我今天也不是来和他谈工作的，我就先走了。”
她一脸假笑着站起身，却见沙发上的林麓川好像愣住了一下，盯着她的眼睛也睁大了一点。
“你刚才说晚上团队几点聚餐来着？”突然，林麓川又开口。
“？”阮宁反应了两秒，不确定地道：“呃……六七点，都行。”
“那五点半来接我吧，早点吃完早点回来。”
“……噢，那我把刚才收拾的衣服再送去洗衣店一趟，一会回来接你。”阮宁又瞥了眼陆晴，她低着头垂着眸，神情略显失落。
阮宁不知道他们这出戏到底在演什么，一头雾水地走了。
门关上，室内恢复一片安静。
林麓川给陆晴杯里添了点茶，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口，他客气又闲然地道：“举手之劳的小事，何必特意跑一趟？”
陆晴迟疑着，轻轻地笑了笑：“当然也不只是这个。”
林麓川点点头，也懒得再打太极：“我知道，所以有什么其他事就直说吧，吃饭可能不太方便。”
沉默了片刻，陆晴握了一下茶杯，低着头：“当年的事，你还在怪我吗？”
她鼓起勇气问完，心跳得有些快，可是等了好一会都没人说话。陆晴抬起头，看见林麓川端着茶杯，淡淡地看着她。
她心里涌起一点希望，一鼓作气地说道：“麓川，我一直很后悔，你知道的，我当年和那个谁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是配合炒作，但是我应该好好跟你解释，我不该跟你冷战。”
四年前，陆晴其实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她红了之后看不上默默无名的林麓川才跟他分手，相反，分手是林麓川提出的。他不喜欢她为了走红和别人传绯闻，故意制造一些暧昧的假象，搞什么吸引CP粉再提纯那一套。可是娱乐圈里要红哪有那么容易，多少知名小花都是通过炒CP的套路上位的。陆晴当时只是个新人，一是反抗不了经纪公司，二是她也想借此抓住更多机会。但她唯一后悔的是，她当年对林麓川太过任性，她觉得自己在事业的上升期，顶住经纪公司的压力没有跟他分手就已经是很大的付出，他居然还对她不满。她跟林麓川吵架后直接进了一个组，三四个月没有联系他，本来是想让他低头哄她的，可是没想到等她回来之后，林麓川直接就跟她提出了分手。
陆晴是很喜欢林麓川的，不是因为他红了才想要复合，可是之前她给他发消息，他从来不回复。然而林麓川这几年在圈内没有任何绯闻，陆晴偶尔在想，会不会他也对她旧情难忘。他在知道她要演他的女主角时没有抗拒，加之昨天林麓川又对她伸出援手，陆晴觉得这是他示好的意思，所以才迫不及待地过来找他。
可是她情真意切地表白完，林麓川还是那副毫无波澜的样子，他静静地看着她，几秒后，轻轻一挑眉：“昨天我不过想给你行个方便，如果让你误会了，那我说个抱歉。陆晴，我们分手都这么久了，我觉得没有什么讨论的必要。”
陆晴心中一落，眼圈微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林麓川轻叹口气，垂下眼：“后面还要一起拍戏，你这是做什么，非要弄那么尴尬么？”
陆晴仍不死心，哽咽着道：“你为什么愿意和我拍戏？你不知道我们合作会有绯闻吗，你为什么不反对？”
林麓川看着她：“我以为，就像你说的只是配合炒作一样，你能分得清工作和私人生活。”
“……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她没有忍住眼泪，“麓川，我是不是来晚了？”
林麓川又沉默片刻，平静地说：“你那时说，我太过于理想主义，你受不了。我当时就想过了，陆晴，我们想走的的确是不一样的路。”
言下之意，他几年前已经做了决定。
陆晴在心里苦笑一声，接过林麓川递来的纸巾擦了擦眼睛。
“那打扰了。”她刚准备站起身，林麓川道：“等一下吧，等宁姐回来再送你出去。”
陆晴心里明白过来，林麓川是怕外面有狗仔拍到她独自进出他的住处，经纪人送她出门，那自然要避嫌得多，她不禁又失笑了下：“还是你周到。”
——
晚上十点十五分，裴亦雪在酒店里下了播，她的直播间今天的标题是“随便播一会”，今天可是平安夜，粉丝们礼物刷得飞起，可她没有开摄像头，偶尔说几句话，听着也恹恹的。
看着满屏“这么快就下啦”“好吧绿雪早点休息爱你”“平安夜快乐”之类的弹幕，裴亦雪没什么心情地关了直播软件，靠在椅背上，扭过头往窗外望。眼前的世界好似有些白茫茫的，她眯了眯眼睛看，居然是外面飘起了细细碎碎的小雪。
手机这时响了，裴亦雪拿过来一看，发现是串串给她发来了微博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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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那个显示是林麓川微博的链接，犹豫了两秒才点进去。
那是一组四宫格的照片，是林麓川本人的账号发的，他发的文字是“吃苹果了吗？”。照片里他穿着休闲的开襟毛衣，手里握着杯橙汁闲适地靠在沙发上，还有一张他拿着个苹果递在镜头前，嘴角勾着浅浅的弧度，身后是装饰得琳琅满目的圣诞树，还有两张照片看着是别人偷拍的，他在低着头吃东西，眉眼带笑。照片用了很温暖饱和的滤镜，真的好像给人一种你坐在家里，而他就坐在你身边，跟你一起边吃晚饭边欣赏外面雪夜的感觉。
下面的评论是一水的“哥哥好帅”“哥哥平安夜快乐”“老公我也要吃苹果”……
裴亦雪下意识地想转赞评，可是刚点了评论键，跟风写了句“哥哥平安夜快乐”，眼睛却又突然酸了。
他应该挺快乐的吧，光看照片都看得出来。照片是十分钟前发的，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是吃完了在和别人说笑着收拾桌面，还是和别人蜷缩在圣诞树旁的沙发上，肩靠着肩在雪夜里看一部经典的老电影？
裴亦雪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把“哥哥平安夜快乐”几个字删掉，换了几个字评论转发——
“想你了，想跟你一起看雪。”
或许吧，林麓川是谁的平安夜居家限定男友，但反正不是她的。裴亦雪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可是她又没有到微信上去跟林麓川说，没有打扰他。这只是一个小粉丝的账号，只是记录她一个人的心情，他也不会知道，没关系的吧？
裴亦雪发完，深深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点开订票软件买了张明天早上回家的机票。虽然下午时林麓川在电话里说，明天中午再约，可是现在看来应该没有必要了吧，对他来说可能只是吃个饭，可对她来说会很煎熬的。或许林麓川曾经在游戏里对她有一点好感，可是从虚幻到现实，他们的距离还是太远了。
明明道理都明白，可心里仍是沉甸甸的，裴亦雪放下手机，空茫地看着窗外的飞雪。
这时，手机微信提示音又响了起来，她低下头看屏幕，微微一怔——
林麓川：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