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里，唯有火堆发出滋滋的声响。
夜深了，风呼呼吹着。
卷起一团又一团的白雪，纷乱飞舞。
地上的因落调息完，便见一旁的初因脸色潮红。
他随即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滚烫。
从来不生病的她竟然发烧了。
这时的因落才后知后觉，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或许往日的她太过强大，从不服软。
现在这样虚弱的她，让他慌乱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手忙脚乱地找着丹药。
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所剩的疗伤药一股脑给她喂了下去。
不过须臾，她好像越来越痛苦。
眉头紧紧地皱着，嘴唇干裂发紫，连睫毛都结出了冰晶。
好似连颤抖的力气都没了。
他的衣袍也是十分轻薄，盖在她的身上压根抵御不了多少寒气。
实在没辙，他低语道：“你不要怪我，你的性命要紧。”
最后的里衣被他褪去，他移至她的身边。
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入了怀中。
那一瞬寒气刺骨，即使他非凡身都不住地颤栗。
俩人的周身忽而泛起层层青色的光晕，把这一方小天地照亮。
“你一直说我这是魔气，会乱我心神，叫我轻易不要使用，但现在我却庆幸我有这力量。”
他轻捋她的发丝，垂眸望向她的眼神万分疼惜。
“只要能救你，什么神怪妖力我都不惧。”
青色的光晕铺开，蔓延到洞口之外，照亮整个山脊。
怀中的人面色转好。
那光晕从淡青色逐渐转变为青绿色，最后变成了幽绿。
绿光中透着丝丝黑气，他注意到了，却毫不在意，继续施展。
须臾，眼眸也逐渐深暗，黑瞳无限放大。
初因转醒，睁眼就看到了她最担心的一幕。
因落，入魔了。
与此同时，山洞外一声怒吼。
“你们两个小崽子伤了本王还想逃！快快出来受死吧！”
一吼抖三抖，鬼王级已经能说人语了。
山洞顷刻震荡塌陷。
初因艰难地爬起身，把身上的青衣给因落重新披上。
拉着已经失了魂的他就往外跑。
刚到山洞口，猛的一团黑气当头劈来。
她不作犹豫随即打出两张灵符，堪堪挡住了黑气的侵蚀。
才刚重伤醒来的她无奈之下，只能再次动用了本命精血。
但在之前的战斗中她已经耗得差不多了。
她咬破指尖，虚空画符。
符到一半，她一阵晕眩。
本就强弩之末，现下真的唯有拼命了。
与此同时，她没注意到被她拉出来一直在她身后的因落。
但是一旁的莫君月却注意到了。
因落最后一丝眼白在他的眼眸中彻底消失。
完全的黑瞳。
他，彻底入魔了。
他似是沉睡万年的恶魔刚刚初醒，僵硬地扭了扭头。
看向身前正在奋力画符的凡人，眼神轻蔑。
“阿因小心！！！”莫君月目眦欲裂，嘶吼声却无人听见。
一声闷哼，一口鲜血直涌而出。
初因不可置信地转身。
待看到那人时，腥红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自己养出来的恶魔，最终还是捅向了自己。
万般因果，皆已铸成。
她教他何为因果，教他不要随意介入不属于自己的因果。
却不知，在它还只是她额前的那缕青丝时，她就已经是他的因果了。
她明知他有魔气却没有把他及时扼杀在摇篮里。
任其生长，还授业传道。
此乃天道对她的惩戒。
他毫无感情地瞥了她一眼，似是完全不认识她。
与平时那个乖巧阳光的因落完全判若俩人。
就在这时，一缕阴魂被鬼王的黑气绑住脖颈，甩至他们眼前。
莫君月惊诧极了。
那个阴魂竟与他十分相似。
唯独就是，他没有泪痣。
“师兄！”初因瘫倒在地，无力地呼喊着。
鬼王手中的黑气骤然收紧。
“人类，太弱，你为了救他来伤本王，太愚蠢！”
话音刚落，突然！
因落瞬移至鬼王的身前，后者也是反应极快。
一魔一鬼立时缠斗在一起。
幽绿色的魔气与鬼王的黑气在雪山中一声声爆破。
不过一会儿，山体震荡摇晃了起来。
头顶不时砸落大片积雪，脚下更是万丈雪海。
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在因落爆发式的攻击下，鬼王逐渐力不从心。
接连败退。
那股力量，竟然连他都要忌惮。
这时，因落黑瞳闪出红光。
他似是藐视一切的万魔之王，薄唇轻启：“受死吧。”
电光火石间，鬼王骤然拽回那缕阴魂抵挡在身前。
“不！”
初因撕心裂肺的叫声并未让因落动容。
没有一丝停顿，他轰然打在了师兄阴魂身上。
当即灰飞烟灭，连一点缓冲时间都没有。
她恨极了。
但是她恨的是自己。
她通红着眼，掌心处一片血迹。
她死死盯着因落和鬼王，最终咬牙做了决定。
神情凝重，双手毅然掐诀。
“以吾本命精血，燃吾本命精魂，束其恶灵之念......”
在一旁只能干着急的莫君月并不是特别懂玄门术法。
但能看出她在掌心刻画的印记正泛着越来越盛的金光。
半晌，符成。
她强打着最后一丝精神，右掌赫然打出。
与此同时，因落一声闷哼，紧接着他捂着头痛苦地跪倒在地。
他的瞳孔忽明忽暗，在黑色、红色和正常之间不停地变换。
“阿因......”
他猛烈地挣扎着求救出声。
“阿因，不要......我好痛。阿因......”
她微楞一瞬，随即紧闭起了双眼。
眼泪从她的脸庞无声滑落。
莫君月这才明白，她与他之间应该是有结契一类的束缚。
又或许，他本就是她的一缕精魂所化，所以受她所控。
她以燃烧自己的本命精魂为代价都要杀了他。
只有莫君月看懂了她内心的挣扎。
就在她操控着因落与鬼王同归于尽后。
因落清醒了。
压抑在心底的情愫都还来不及诉说，就永别了。
那最后的一滴泪，随风消逝。
万丈雪崖下成为了他最终祭葬的归宿。
莫君月骤然心口一痛，恍惚间亦落下了一滴泪。
他楞然地摸了摸湿了的眼。
画面一转，来到了地府。
第一大殿莫君月并不陌生。
因落颓然瘫倒在地，阎王想要拉拢他，却被他全都拒绝。
他以满身功德换取了一世为人的机会。
地府就像朝堂，各司其职。
因落被蒋子文亲自送到了第十大殿，轮回殿。
堂上轮转王翻了翻簿子，与蒋子文对视一眼。
说道：“下一世，你将投生到一户太医世家，乃为莫家唯一的嫡长子莫君月......”
莫君月大惊失色，呆愣了许久才回过神。
他没有听错。
他已经无法形容出他此刻的心情。
他......竟然是因落？！！！！
这是他自己的念境？！
可明明是安平和因落长得更像啊！
这时，待轮转王说完，因落提出了一个特殊的要求。
他竟然希望来世的外貌能像初因的师兄。
轮转王问道：“为何？”
他口中自言自语，也不知是回答给两位阎王听还是劝服着自己。
“她应该是喜欢她师兄的吧？为了师兄她不惜重伤也要救出他的阴魂，为他找鬼王报仇。”
“师兄被我给形神俱灭，也是为了师兄她才舍弃了我，她恨我也是应该的，也理应由我来弥补她的遗憾。”
轮转王原本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却轻叹了一声。“罢了，如你所愿。”
蒋子文再次和他强调：“来世你真的愿意只做一个普通人？”
他毅然决然地点头。
......
朦朦胧胧间耳边传来了顾怀阳的声音。
“嫂子，你说大人没和你们一起进去，那他怎么会到现在还没醒？真是急死人了。”
他来回踱步：“我们都已经回府三日了，就连嫂子你都没晕过那么久啊！”
初因紧皱着眉，心下也是着急。
实在不行，她只能下去问阎王要人了。
安平再次摇响招魂铃。
“阿因......”
一声细微的叫唤，嘶哑至极。
她猛然转身，眼眸中皆是惊喜，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了。
“你去哪儿了？”
话音一落，他突然坐起身用力抱住了她。
似是失而复得的庆幸，又似是久别重逢的思念。
他如梦初醒，眼眶湿润，久久未曾言语。
只一双眼紧紧盯着她良久。
“阿因......”
他反复呢喃着她的名字，语带哽咽。
顾怀阳想上前，却被安平拉走了：“让他俩单独待会儿。”
初因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非常大，轻拍他的背。
无声安慰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逐渐平复下来。
“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被关在黑暗的空间久了，想你了。”
她将信将疑：“真的？”
他宽慰地点了点头。
没有告诉她实情的原因很简单。
他不希望她因为愧疚而和他在一起。
他希望她对他的情感不需要任何其他的原因。
只是喜欢他，爱他。
果然，人就是贪心的。
因落因为自卑误解了她太多。
而这一世的他，很清醒。
“阿因，你说你前世就是玄门天师？”
她疑惑着点头：“怎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在想，你们修炼一途应该有很多同门师兄弟的吧，好像没听你提起过。”
她思索了片刻。
“都忘了长什么样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那你就没喜欢过哪个师兄吗？”
她心下生疑：“你为什么突然间那么关心我前世的事？”
他忽然撒娇似的拉起了她的手：“就想了解了解你的过去。”
“没有。”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她不想继续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随即说道：“崔府灭门案有线索了。”
夜深了，风呼呼吹着。
卷起一团又一团的白雪，纷乱飞舞。
地上的因落调息完，便见一旁的初因脸色潮红。
他随即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滚烫。
从来不生病的她竟然发烧了。
这时的因落才后知后觉，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或许往日的她太过强大，从不服软。
现在这样虚弱的她，让他慌乱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手忙脚乱地找着丹药。
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所剩的疗伤药一股脑给她喂了下去。
不过须臾，她好像越来越痛苦。
眉头紧紧地皱着，嘴唇干裂发紫，连睫毛都结出了冰晶。
好似连颤抖的力气都没了。
他的衣袍也是十分轻薄，盖在她的身上压根抵御不了多少寒气。
实在没辙，他低语道：“你不要怪我，你的性命要紧。”
最后的里衣被他褪去，他移至她的身边。
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入了怀中。
那一瞬寒气刺骨，即使他非凡身都不住地颤栗。
俩人的周身忽而泛起层层青色的光晕，把这一方小天地照亮。
“你一直说我这是魔气，会乱我心神，叫我轻易不要使用，但现在我却庆幸我有这力量。”
他轻捋她的发丝，垂眸望向她的眼神万分疼惜。
“只要能救你，什么神怪妖力我都不惧。”
青色的光晕铺开，蔓延到洞口之外，照亮整个山脊。
怀中的人面色转好。
那光晕从淡青色逐渐转变为青绿色，最后变成了幽绿。
绿光中透着丝丝黑气，他注意到了，却毫不在意，继续施展。
须臾，眼眸也逐渐深暗，黑瞳无限放大。
初因转醒，睁眼就看到了她最担心的一幕。
因落，入魔了。
与此同时，山洞外一声怒吼。
“你们两个小崽子伤了本王还想逃！快快出来受死吧！”
一吼抖三抖，鬼王级已经能说人语了。
山洞顷刻震荡塌陷。
初因艰难地爬起身，把身上的青衣给因落重新披上。
拉着已经失了魂的他就往外跑。
刚到山洞口，猛的一团黑气当头劈来。
她不作犹豫随即打出两张灵符，堪堪挡住了黑气的侵蚀。
才刚重伤醒来的她无奈之下，只能再次动用了本命精血。
但在之前的战斗中她已经耗得差不多了。
她咬破指尖，虚空画符。
符到一半，她一阵晕眩。
本就强弩之末，现下真的唯有拼命了。
与此同时，她没注意到被她拉出来一直在她身后的因落。
但是一旁的莫君月却注意到了。
因落最后一丝眼白在他的眼眸中彻底消失。
完全的黑瞳。
他，彻底入魔了。
他似是沉睡万年的恶魔刚刚初醒，僵硬地扭了扭头。
看向身前正在奋力画符的凡人，眼神轻蔑。
“阿因小心！！！”莫君月目眦欲裂，嘶吼声却无人听见。
一声闷哼，一口鲜血直涌而出。
初因不可置信地转身。
待看到那人时，腥红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自己养出来的恶魔，最终还是捅向了自己。
万般因果，皆已铸成。
她教他何为因果，教他不要随意介入不属于自己的因果。
却不知，在它还只是她额前的那缕青丝时，她就已经是他的因果了。
她明知他有魔气却没有把他及时扼杀在摇篮里。
任其生长，还授业传道。
此乃天道对她的惩戒。
他毫无感情地瞥了她一眼，似是完全不认识她。
与平时那个乖巧阳光的因落完全判若俩人。
就在这时，一缕阴魂被鬼王的黑气绑住脖颈，甩至他们眼前。
莫君月惊诧极了。
那个阴魂竟与他十分相似。
唯独就是，他没有泪痣。
“师兄！”初因瘫倒在地，无力地呼喊着。
鬼王手中的黑气骤然收紧。
“人类，太弱，你为了救他来伤本王，太愚蠢！”
话音刚落，突然！
因落瞬移至鬼王的身前，后者也是反应极快。
一魔一鬼立时缠斗在一起。
幽绿色的魔气与鬼王的黑气在雪山中一声声爆破。
不过一会儿，山体震荡摇晃了起来。
头顶不时砸落大片积雪，脚下更是万丈雪海。
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在因落爆发式的攻击下，鬼王逐渐力不从心。
接连败退。
那股力量，竟然连他都要忌惮。
这时，因落黑瞳闪出红光。
他似是藐视一切的万魔之王，薄唇轻启：“受死吧。”
电光火石间，鬼王骤然拽回那缕阴魂抵挡在身前。
“不！”
初因撕心裂肺的叫声并未让因落动容。
没有一丝停顿，他轰然打在了师兄阴魂身上。
当即灰飞烟灭，连一点缓冲时间都没有。
她恨极了。
但是她恨的是自己。
她通红着眼，掌心处一片血迹。
她死死盯着因落和鬼王，最终咬牙做了决定。
神情凝重，双手毅然掐诀。
“以吾本命精血，燃吾本命精魂，束其恶灵之念......”
在一旁只能干着急的莫君月并不是特别懂玄门术法。
但能看出她在掌心刻画的印记正泛着越来越盛的金光。
半晌，符成。
她强打着最后一丝精神，右掌赫然打出。
与此同时，因落一声闷哼，紧接着他捂着头痛苦地跪倒在地。
他的瞳孔忽明忽暗，在黑色、红色和正常之间不停地变换。
“阿因......”
他猛烈地挣扎着求救出声。
“阿因，不要......我好痛。阿因......”
她微楞一瞬，随即紧闭起了双眼。
眼泪从她的脸庞无声滑落。
莫君月这才明白，她与他之间应该是有结契一类的束缚。
又或许，他本就是她的一缕精魂所化，所以受她所控。
她以燃烧自己的本命精魂为代价都要杀了他。
只有莫君月看懂了她内心的挣扎。
就在她操控着因落与鬼王同归于尽后。
因落清醒了。
压抑在心底的情愫都还来不及诉说，就永别了。
那最后的一滴泪，随风消逝。
万丈雪崖下成为了他最终祭葬的归宿。
莫君月骤然心口一痛，恍惚间亦落下了一滴泪。
他楞然地摸了摸湿了的眼。
画面一转，来到了地府。
第一大殿莫君月并不陌生。
因落颓然瘫倒在地，阎王想要拉拢他，却被他全都拒绝。
他以满身功德换取了一世为人的机会。
地府就像朝堂，各司其职。
因落被蒋子文亲自送到了第十大殿，轮回殿。
堂上轮转王翻了翻簿子，与蒋子文对视一眼。
说道：“下一世，你将投生到一户太医世家，乃为莫家唯一的嫡长子莫君月......”
莫君月大惊失色，呆愣了许久才回过神。
他没有听错。
他已经无法形容出他此刻的心情。
他......竟然是因落？！！！！
这是他自己的念境？！
可明明是安平和因落长得更像啊！
这时，待轮转王说完，因落提出了一个特殊的要求。
他竟然希望来世的外貌能像初因的师兄。
轮转王问道：“为何？”
他口中自言自语，也不知是回答给两位阎王听还是劝服着自己。
“她应该是喜欢她师兄的吧？为了师兄她不惜重伤也要救出他的阴魂，为他找鬼王报仇。”
“师兄被我给形神俱灭，也是为了师兄她才舍弃了我，她恨我也是应该的，也理应由我来弥补她的遗憾。”
轮转王原本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却轻叹了一声。“罢了，如你所愿。”
蒋子文再次和他强调：“来世你真的愿意只做一个普通人？”
他毅然决然地点头。
......
朦朦胧胧间耳边传来了顾怀阳的声音。
“嫂子，你说大人没和你们一起进去，那他怎么会到现在还没醒？真是急死人了。”
他来回踱步：“我们都已经回府三日了，就连嫂子你都没晕过那么久啊！”
初因紧皱着眉，心下也是着急。
实在不行，她只能下去问阎王要人了。
安平再次摇响招魂铃。
“阿因......”
一声细微的叫唤，嘶哑至极。
她猛然转身，眼眸中皆是惊喜，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了。
“你去哪儿了？”
话音一落，他突然坐起身用力抱住了她。
似是失而复得的庆幸，又似是久别重逢的思念。
他如梦初醒，眼眶湿润，久久未曾言语。
只一双眼紧紧盯着她良久。
“阿因......”
他反复呢喃着她的名字，语带哽咽。
顾怀阳想上前，却被安平拉走了：“让他俩单独待会儿。”
初因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非常大，轻拍他的背。
无声安慰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逐渐平复下来。
“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被关在黑暗的空间久了，想你了。”
她将信将疑：“真的？”
他宽慰地点了点头。
没有告诉她实情的原因很简单。
他不希望她因为愧疚而和他在一起。
他希望她对他的情感不需要任何其他的原因。
只是喜欢他，爱他。
果然，人就是贪心的。
因落因为自卑误解了她太多。
而这一世的他，很清醒。
“阿因，你说你前世就是玄门天师？”
她疑惑着点头：“怎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在想，你们修炼一途应该有很多同门师兄弟的吧，好像没听你提起过。”
她思索了片刻。
“都忘了长什么样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那你就没喜欢过哪个师兄吗？”
她心下生疑：“你为什么突然间那么关心我前世的事？”
他忽然撒娇似的拉起了她的手：“就想了解了解你的过去。”
“没有。”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她不想继续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随即说道：“崔府灭门案有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