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橙早已换上可怜的神色,营造出被逼无奈,又柔弱可怜的小白花模样。

    她朝村长苦涩一笑:“村长奶奶,我想请您写一份书契……还请您做个见证,让我们两姐妹有活下去的盼头”

    时橙带着哭腔将自己的诉求说了出来,虽然没有掉眼泪,但每一个字都带着被悲切,控诉着这些人的恶行。

    周家人想反驳,但周天赐可还在时橙的手上,只能忍下来。

    村长对时橙的话没有怀疑,倒不是她偏帮,而是周家这群人的恶行,整个村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

    有良心的村民也会唾骂几句,骂他们欺负人,不要脸。

    当然不少人心中羡慕,白得一房子,还是青砖瓦房。

    主要是自己得不到,就想酸几句。

    村长想着时橙这么好、这么乖的一个孩子,都被这家人逼得喊打喊杀,足以见得这家人的恶行,平时多虐待两个孩子。

    所以对时橙的行为并没有不满和芥蒂只有心疼,对于她的请求更是直接答应。

    村长飞快的写了一份书契出来,规定周家人立马搬出时家,在村长的见证下,周大福不得不签字画押。

    有了这份保障之后,时橙这才松开了周天赐。

    没了挟持的周天赐哭着跑回周家人身边,王翠花搂着周天赐一口一个心肝的叫着,着急的要带着他去镇上看大夫。

    要不是村长还在,周家人恨不得冲上来活撕了时橙。

    周天赐虽然恨时橙,但时橙的狠劲还历历在目。

    只敢躲在周家人后面,用眼睛瞪时橙。

    典型的欺软怕硬。

    时橙为了效果更好,在村长两人面前扮演弱小,淋漓尽致,但又不失坚韧和反抗精神。

    村长拐杖重重往地上一跺,瞪了周家人一眼道:

    “怎么?当着我的面都敢这么欺负人,我要不是在,还不知道你们做些什么!”

    “虽然说你们是有血缘关系,但毕竟当年你们和三娘也是断绝了关系的,原则上来说也不是真亲戚”

    “原本我想着你们也是她们唯一的血缘亲戚,也就没多管闲事,但既然她们过得不好,现在又闹成这样,我老婆子就管一管”

    时橙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演起来这么有天赋,效果这么好。

    而且她才知道还有这一出秘辛。

    时母当年竟然和周家人断绝过关系!

    可是时母从来没提过。

    在原身的记忆里,时家和周家的关系一直都不好。

    她娘虽然不爱搭理周家人,但偶尔也会接济一下周家,不过次数不多。

    一年也就两次,一次王翠花的生日,一次过年。

    平时就算周家来打秋风,她娘也不惜得搭理。

    是个心善又有原则的女人。

    原身只以为是这个外祖母及周家人不怎么好,所以才不怎么来往。

    而且古代女子出嫁之后,即便住得很近,也很少来往。

    即使这个朝代女子地位变高,但这种习俗依旧没怎么变,认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没想到竟然是断绝过关系的!

    要是早知道这一点,她也不用这么费力了!

    不过就算是断绝过关系,古代还是很看重血缘的。

    像她这种双亲皆亡,没有堂亲的情况,很难摆脱母亲这边的血缘亲戚。

    所以综合下来,还是这种方法更快、更简单。

    王翠花冷哼一声,虽然不敢直接骂村长,但是毕竟年龄摆在这,而且以前泼辣惯了:

    “那又怎么样,我总归是她们的亲外祖母”

    “哼,不孝子孙,和她们那个白眼狼娘一个德性,六亲不认!”

    “当年是时永那个天杀的要求的,肯定是三娘那个吃里爬外的教唆的!”

    “哎哟,我真是命苦哦,怎么就生出了这些不肖子孙,还要赶我这个老太婆走,没天理,没王法了……”

    村长眉头一皱,厉声呵斥道:

    “行了!”

    “当年的是怎么样,你我都清楚,断绝书还放在宗祠里,这些年三娘对你也可以了,就算没断绝关系,每年也贴补了不少给你们”

    “哪家出嫁的女儿还能像她这样,你要是真心想照顾他们两姐妹,就赶紧走,她们出嫁的时候你能准备一份嫁妆,而不是在这里抢两个孩子唯一的房子!”

    “你也别耍泼,实在不服气,就去官府那里评理,看看到底谁对谁错!”

    王翠花被堵得哑口无言,尤其是听到官府两个字,更是泄了气,也不敢再耍泼。

    最后周家人带着他们可怜的东西走了,当初搬来的时候可基本啥也没带,直接用时家的。

    临走时周花花还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时家大门。

    她都还没享受多久,就又要回到原来那个阴暗潮湿,破陋不堪的屋子,她更是没有自己的房间。

    哼,奶奶她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还会再回来这里的!

    村长监督周家人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后,才和时橙道别:

    “好了,丫头,时辰也不早了,我也回去了,以后你和小柚子好好过,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

    “村长奶奶,这都午时了还麻烦您走一趟,要不您留下吃饭吧,我马上就做好”

    时橙感激的邀请道,如果不是村长明事理,她也不会这么顺利把那一家人赶走。

    “哈哈哈,不用了,家里已经做好了,来这一趟不麻烦,就几步路”

    村长拍了拍时橙的手,就走了。

    暂时尘埃落地。

    “小柚子”

    时橙回到暗室,将时柚抱出来高兴的说道:“姐姐把房子抢回来了!”

    时柚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见是时橙欢快的抱着她的脖子撒娇道:“姐姐!”

    “哎,小柚子,以后有姐姐在,不会再让你受欺负了,小柚子又可以住回自己的房间了”

    时柚像小猫似的蹭了蹭时橙的脸,毛茸茸的头发直挠到时橙的心坎,声音软软、闷闷的。

    “嗯,我相信姐姐姐”

    时橙简直要被时柚萌出鼻血,太可爱了!

    她从来不知道妹妹这种生物能这么可爱。

    时橙和时柚长得都很好,随了父母的好样貌。

    时橙并没有完全继承母亲的样貌,时母更加偏古典美人,眉眼都透着柔美。

    时橙的样貌更像是父母两人优点完美结合。

    美而不艳,极具攻击性的长相。

    在以古典柔美为主的古代下,时橙算不上最好看的,更甚有些人还觉得丑。

    时柚则是基本继承了时母的样貌,不过现在还小,脸颊上的婴儿肥还没有褪去,看不出来。

    但长大了绝对是标准的古典美人。

    厨房。

    时橙揭开厨房里米缸盖子,看了眼,皱了皱眉。

    大米快要见底了,剩下的大概只够两人吃两三天的样子。

    但她手上已经没钱了。

    时家的存款大部分都为了办时父时母的丧事花光了,仅剩的钱还被周家人拿走了。

    原身其实也有不少首饰,不算贵重。

    但都被周家人搜刮着拿出去卖了,这些钱想要回来不太可能,时橙也不打算在沾染这家人。

    好消息是时母还有几件很贵重的首饰。

    因为贵重,所以时母不常带。

    为了防止丢失,一般放在暗室里,所以得以幸免。

    时橙不知道具体价值,但估计价值有十两银子左右。

    巨款。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时橙不想动这些首饰,

    即使没有和时母相处过,但记忆里的她闪亮又美好,所以她想尽量保存她的遗物,就当是为原身留个念想。

    而且现在也不是活不下去,时橙已经有赚钱的大概思路了。

    时橙将脑子里杂乱的想法抛开,专心做饭。

    简单的一菜一汤,对时柚来说已经是十天来难得的美味了。

    周家这拨人在的时候,给他们两姐妹吃的,不是剩饭剩菜,就是没几粒米的米汤。

    饱餐一顿后,时橙将家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清洗了一遍,尤其是周家人用过的。

    虽然她没有洁癖,但是膈应。

    尤其是时母时父的衣服。

    时母的还好,因为她那个大舅母穿不下,倒没有怎么被动过。

    时父的衣服倒是都让那个大舅穿了一遍。

    时橙干活的时候,时柚也很懂事的在一旁帮忙,虽然小胳膊小腿的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给时橙这个用惯现代洗衣机的家伙,增添了一份乐趣,让她不至于对这枯燥乏味的活感到烦躁。

    两人花了一天的时间将整个屋子洗了一遍,又将东西重新整理收纳。

    古代的晚上很是无聊,所以时橙早早的做了饭。

    晚饭时橙从鸡舍里掏了两个新下的蛋,做成蛋羹,给时柚补营养。

    蛋羹这东西时柚从来没吃过,小柚子简直爱惨了,虽然她很喜欢,但仍旧坚持和时橙一人一半。

    简直要把时橙这个原本不怎么喜欢小孩的人萌死。

    所以她不是不喜欢小孩,而是不喜欢熊孩子。

    吃完饭后,时橙又烧了几桶水,给自己和小柚子洗了个澡,慢慢哄着小柚子睡觉。

    “咯咯咯!”

    偷鸡贼?

    时橙蹑手蹑脚的将提前藏在床下的长剑抽了出来,趴在窗户往外看。

    这个房间正好能看到后院,窗外月亮高悬。

    明亮、祥静

    时橙没看到有可疑的人,鸡舍的鸡也恢复了安静。

    忽然。

    时橙皱眉,借着月光,她似乎看到鸡舍附近的地上有一块凸起。

    时橙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看看。

    后院。

    时橙没想到,这一查还真有意外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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