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倔强得要死
第十二章
乾元山到陈塘关，八百里路途，可是谁又知道这路上有多少妖魔鬼怪，又是如何的艰难险阻。
哪吒的兵器很有灵性，自动变小后全都被杨婵收起来放进包袱。
杨婵不敢耽误时间，除了备上干粮，就一直拖着木车走。淋雨也不敢停下，身上也没有披件簑衣。
哪吒的魂魄一直在空中飘浮跟随着她，“三妹，只要你一边走，一边喊着我的名字和生平，我便不会魂飞魄散。这样，我就能回到乾元山。”
杨婵听到后，泪流面面抓着木车往前走，带着浓浓哭腔一直喊道：“李哪吒，年方十一，乙亥年生，大商陈塘关人士。”
夜色将近，天空忽然下起雨，这里的山路已经不好走了，杨婵不得不放弃木板车，将棺椁抱在怀里前行。
“李哪吒，年方十一，乙亥年生，大商陈塘关人士…哪吒，哪吒，我们能不能走到乾元山啊，师父才教了我腾云，但我自己都是一路摔了又飞才到陈塘关，我带不了你飞行啊。”
“师兄！师兄，你能不能出来回答我一下啊，太难了，回乾元山太困难了啊。”
这时的哪吒因为魂魄虚弱，飘浮在杨婵身后，几乎透明，根本不能开口说话。
大雨扑面降落，杨婵抱着棺椁脚踏在泥泞里爬过这道山。
“李哪吒，年方十一，大商陈塘关人士，啊——”杨婵眼前被雨淋得模糊，紧紧抱着哪吒，慢慢往山下走，但是被山上的断树枝绊住。她和棺椁都滚落下山，杨婵的右手直接磕在石头上，腿刚刚也撞在树干上，现在根本没力气站起来。
没关系的，她一定可以带着哪吒走回乾元山，母亲是天神，她一定没那么容易死。
杨婵在泥地上忍痛爬着，终于找到滚落在一旁的棺椁，看着因为撞击而打开了一角的棺椁，她赶紧将哪吒落出来的一些尸块给装回去。
手中捧着尸块时，心都是痛的。
哪吒，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狠啊，削骨还父削肉还母，你这要让我们心痛死吗？
杨婵的右手快要失去知觉了，她撑着旁边的大树咬牙尽力站了起来，擦去脸上的泥土，随后拿出包袱中的混天绫。
“混天绫，你肯定也不想哪吒死对吧，我对你使用不了法术，但你能不能变长，将哪吒的棺材紧紧绑住，然后又捆在我身上，我背着他回乾元山。”
“现在我的右手已经失去知觉，使不上力了，不能抱着棺椁走。”
杨婵手中红色的绸缎散发红光，随后自动将棺材裹紧，又在杨婵身上绕了几圈后打了个结。
杨婵也没想到能够听她的话，“谢谢你混天绫！”
与此同时，哪吒的一些法宝也出来帮忙，火尖/枪/变长成杨婵身高能够撑住的长度，以便她在路上能够拄着走。阴阳双剑也飞在杨婵的后面，提防着半夜出没的山精野怪。乾坤圈化成小镯子套在杨婵手上，慢慢给杨婵的右手输法力以防右手坏死萎缩。
杨婵一瘸一拐地从陈塘关一直走到乾元山，路上也不是没有尝试过飞行，但在半空中没飞多远就掉了下来。
并且因为哪吒的死亡，他的法宝在失去主人情况下，还要防止哪吒身躯不变得腐烂，所以灵力在也渐渐地消散。
她一路走，一路喊着哪吒的名字。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只觉得白天黑夜不断更迭，到乾元山时，路上的树木都已经是金黄一片。
“到了，哪吒，我们终于到了…”杨婵声音已经沙哑，几乎都听不见了。
她背着棺椁，左手抓着火尖枪艰难往上走，没剩几步了，哪吒马上就能有救了。
终于看到金光洞了。
杨婵体力不支地跪倒在地上，忍着喉咙的巨痛喊道：“师父，师父开门，我把哪吒…”
杨婵还没说完，已经失去意识趴在地上，哪吒的棺椁仍然紧紧绑在她身上。
洞内的太乙察觉到外面有动静，连忙跑出去看，杨婵奄奄一息，整个人风尘仆仆，背上还背着哪吒的棺椁，他们几乎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他连忙将两人用法力运了进去，一路跟着的法器们也自觉跑进莲花池里静养。
杨婵和哪吒并排躺在竹席上，他先给杨婵喂下续命丹，接着给她输灵力将身上骨折，还有坏死的地方努力治疗好。
这姑娘也好在是战神瑶姬的女儿，若是普通人，可能早就死在了路上。
跌跌撞撞八百里飞到陈塘关，又八百里徒步背着哪吒回来。
吃了太多苦了，都不知道最后是因为体力不支倒下，还是因为松了口气后感到身上的伤痛给晕过去。
杨婵醒来后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手脚上要么是水泡，要么就是老茧。
“给你准备了一套道袍，虽然用清洁术把你俩都弄干净了，但你的衣服也都破破烂烂的，赶紧去换了吧。”太乙真人看着新收的徒弟杨婵和自戮的哪吒，重重地叹气。
没几个是能让贫道省心的啊。
杨婵拿起案几上的道袍，走向一旁的房间换上，自己真的挺狼狈的，虽然师父将泥土血渍洗去了，但这身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还多处刮烂。
现在一切都好了，她把哪吒带回了乾元山。
“师父！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哪吒，已经成这个样子了…”杨婵站在太乙真人旁边问道。
太乙看着棺材里血肉模糊的哪吒，沉重地开口：“女娲娘娘造人你知道吧。”
“你师父我，虽然没有女娲娘娘的本事，但我们可以效仿女娲娘娘，为哪吒塑一座泥像，往里面混上哪吒的血肉。”
杨婵被点醒，立马补充道：“然后再去修建一座哪吒行宫，让他用元神真心诚意地为百姓们解救苦难，享三年人间烟火，到时候哪吒自然就能复活了！对吧师父！”这是她知道的一些事情。
“没错！所以，去吧小徒弟，去挖荷塘里的泥。”
哪吒的魂魄突然出现，一脸吃惊地看着太乙真人，“不是吧师父，用荷塘里的泥啊？！”
“臭小子，你以为荷塘里的泥很差么？！那可是女娲娘娘留下来的诶！”太乙真人看着空中的哪吒，开口大声骂他。
真以为徒弟死了不会很难受啊！他现在没有哭而已，杨婵在路上的日子他担心死了好吗？天道又不许他前去帮忙。
杨婵站在旁边打算劝架，但没想到哪吒提前给太乙真人认错了。杨婵看见太乙背对着她一动不动，打算上前看看自己的师父。
没想到太乙正两眼汪汪眼睛通红，用袖子悄悄擦眼泪。
哪吒和杨婵同时开口：“师父，你哭了哦。”
太乙气得跳起来，将拂尘倒过来，想要收拾这两个徒弟，“怎么！不行啊，一个倔强得要死，一个刚会爬云就去救人。一死一伤，真当我教徒弟是没付出感情的啊。”
“飘着的那个，给我好好打坐养神！站着的那个，下荷塘给我挖泥！真的一点不让我省心。”
哪吒在空中翘着脚，“师父你骂我就好了，干嘛骂三妹。”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说道：“是我闯下的祸，连累了陈塘关，也让三妹因为我，一路上遭受了那么多苦难。”
“我也对不起您 ，还要麻烦您想办法使我重生。”说到这里，哪吒给太乙磕头。
太乙背过身不看他，“哼，等你复活了为师再收拾你！”
杨婵看着空中凝固了一些的哪吒，眼泪不禁涌上眼眶，她摇了摇头，“没事的哪吒，我们都平安回到乾元山了。而且从小，每次出去玩的时候，不都是你背着我跑路的吗，这次只是换我背你罢了。”
“更何况，你还将我从斩妖台救下。”
说到这里，杨婵真的哭出声了，哇呜呜呜呜呜，她真的忍不住了，上辈子虽然一直生重病，但没受其他什么苦。
这辈子她转世为杨府小姐，才生活几年就遭遇巨变，好几次都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诶诶诶，三妹你别哭啊！我不是还能复活吗？”
“啊对了，我房间里还有给你买的零嘴吃食呢，师父你帮我拿给三妹。”
行，就会使唤师父，师父救完老幺还要救老大，现在还要拿糖哄老幺。
杨婵情绪稳定后，他们开始给哪吒塑泥像。
过了一会儿，两人一魂魄看着太乙捏的泥塑。
随后又看着太乙，眼神带着几分探究。
气氛尴尬又沉默。
太乙脸上有些挂不住，谁没事会捏泥人来玩啊！他修行可是很忙的！
“师父！你忍心让我顶着这个样子受三年烟火吗？你确定那些百姓不会被我吓跑？”
哪吒的魂魄围着太乙真人暴跳如雷地吼着。
杨婵也不好评价，毕竟隔行如隔山嘛，师父没成功也是能理解的。
只是，这长短脚，五五分身材，还有高得快真的冲天的鬏鬏，是认真的吗？连鼻子都是歪的啊。
师父，你这是什么？东方修仙界梵高？
哪吒的魂魄气得在洞府里到处飞，反正他现在也不是实体，于是来回穿梭太乙捏的那个泥塑。
实在是很嘲讽。
“本太子真的生气了啊！师父！重新捏啊！”
太乙也很心虚，虽然是自己捏的，还是很想笑啊哈哈哈。
“行行行，我让你师妹来捏！女孩子肯定手巧！行了吧！”
被点到名的杨婵心里也很慌，婵婵我啊，也不会捏～
啊打住，现在不是玩梗的时候！
“师父你就这么信任我吗？！我也怕捏不好啊！而且里面还有哪吒的尸骨，你看我像是敢上去动手的人吗 ？”杨婵忍不住反驳 ，她上辈子也只捏过一次陶瓷杯子。
这辈子活了六七年，捏个什么啊？糖人都没画过。
“你害怕什么啊！你可是背着哪吒走了八百里的人！你难道就没有碰过他的尸骨吗？”
这，说的也的确是实话。
气得不行的哪吒飘在空中双手抱在胸前盯着他们，“你们最好给我完美解决。”
“小婵！哪吒可是你师兄！为师说你上就你上！”太乙向杨婵卖惨，他这大徒弟太猖狂了，以前顽皮的时候还把他和胡子给拔了，害得他现在都不敢蓄胡子。
他说完后，将泥塑又装回棺椁里。没错，就是棺材，刚刚他们直接把藕泥倒进的棺椁开始捏泥人的。
杨婵咽了咽口水，心里泪流满面，两世加起来她只有捏陶瓷杯的经历。
“那，那好吧，我只能尽力哦。”
哪吒咻地凑到她面前，瞪大眼睛看着她，“必须捏好！在捏大一些也没问题！反正三年后我都十四了。”
师兄，知道你长得很好看，但是能不能离我远一点，而且，你的要求不要太高了哈！
她能捏出正常人样就已经很不错了！
大概一个多时辰后，哪吒的泥塑终于做好了，他那些长高长大的要求，杨婵也尽力做到了，途中太乙真人因为藕泥不够，还又去挖了些。
杨婵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肩膀和腰都好酸啊。
不过看着面前的哪吒泥塑，心里觉得十分自豪，自己还是有做陶艺的天赋嘛。
虽然途中哪吒要么黑脸，要么就是对这两人喷火输出。
杨婵在心里回忆着上一世关于哪吒的故事，她师兄小时候就这么狂傲，长大了果然没人降得住。
“还不错！不愧是我师妹，够聪慧。谢谢婵妹！”夸我就夸我，还顺带夸自己，切。
哪吒说完后，魂魄就进了泥塑里养神修炼。
太乙真人一旁给杨婵推过去一杯茶。
“谢谢师父。”
太乙走到荷花池旁边，这一大片的荷花仍开着，空中散发着金色的小光芒。
“休息休息，明天下山找地方修哪吒行宫吧！”
“是，师父。”
乾元山到陈塘关，八百里路途，可是谁又知道这路上有多少妖魔鬼怪，又是如何的艰难险阻。
哪吒的兵器很有灵性，自动变小后全都被杨婵收起来放进包袱。
杨婵不敢耽误时间，除了备上干粮，就一直拖着木车走。淋雨也不敢停下，身上也没有披件簑衣。
哪吒的魂魄一直在空中飘浮跟随着她，“三妹，只要你一边走，一边喊着我的名字和生平，我便不会魂飞魄散。这样，我就能回到乾元山。”
杨婵听到后，泪流面面抓着木车往前走，带着浓浓哭腔一直喊道：“李哪吒，年方十一，乙亥年生，大商陈塘关人士。”
夜色将近，天空忽然下起雨，这里的山路已经不好走了，杨婵不得不放弃木板车，将棺椁抱在怀里前行。
“李哪吒，年方十一，乙亥年生，大商陈塘关人士…哪吒，哪吒，我们能不能走到乾元山啊，师父才教了我腾云，但我自己都是一路摔了又飞才到陈塘关，我带不了你飞行啊。”
“师兄！师兄，你能不能出来回答我一下啊，太难了，回乾元山太困难了啊。”
这时的哪吒因为魂魄虚弱，飘浮在杨婵身后，几乎透明，根本不能开口说话。
大雨扑面降落，杨婵抱着棺椁脚踏在泥泞里爬过这道山。
“李哪吒，年方十一，大商陈塘关人士，啊——”杨婵眼前被雨淋得模糊，紧紧抱着哪吒，慢慢往山下走，但是被山上的断树枝绊住。她和棺椁都滚落下山，杨婵的右手直接磕在石头上，腿刚刚也撞在树干上，现在根本没力气站起来。
没关系的，她一定可以带着哪吒走回乾元山，母亲是天神，她一定没那么容易死。
杨婵在泥地上忍痛爬着，终于找到滚落在一旁的棺椁，看着因为撞击而打开了一角的棺椁，她赶紧将哪吒落出来的一些尸块给装回去。
手中捧着尸块时，心都是痛的。
哪吒，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狠啊，削骨还父削肉还母，你这要让我们心痛死吗？
杨婵的右手快要失去知觉了，她撑着旁边的大树咬牙尽力站了起来，擦去脸上的泥土，随后拿出包袱中的混天绫。
“混天绫，你肯定也不想哪吒死对吧，我对你使用不了法术，但你能不能变长，将哪吒的棺材紧紧绑住，然后又捆在我身上，我背着他回乾元山。”
“现在我的右手已经失去知觉，使不上力了，不能抱着棺椁走。”
杨婵手中红色的绸缎散发红光，随后自动将棺材裹紧，又在杨婵身上绕了几圈后打了个结。
杨婵也没想到能够听她的话，“谢谢你混天绫！”
与此同时，哪吒的一些法宝也出来帮忙，火尖/枪/变长成杨婵身高能够撑住的长度，以便她在路上能够拄着走。阴阳双剑也飞在杨婵的后面，提防着半夜出没的山精野怪。乾坤圈化成小镯子套在杨婵手上，慢慢给杨婵的右手输法力以防右手坏死萎缩。
杨婵一瘸一拐地从陈塘关一直走到乾元山，路上也不是没有尝试过飞行，但在半空中没飞多远就掉了下来。
并且因为哪吒的死亡，他的法宝在失去主人情况下，还要防止哪吒身躯不变得腐烂，所以灵力在也渐渐地消散。
她一路走，一路喊着哪吒的名字。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只觉得白天黑夜不断更迭，到乾元山时，路上的树木都已经是金黄一片。
“到了，哪吒，我们终于到了…”杨婵声音已经沙哑，几乎都听不见了。
她背着棺椁，左手抓着火尖枪艰难往上走，没剩几步了，哪吒马上就能有救了。
终于看到金光洞了。
杨婵体力不支地跪倒在地上，忍着喉咙的巨痛喊道：“师父，师父开门，我把哪吒…”
杨婵还没说完，已经失去意识趴在地上，哪吒的棺椁仍然紧紧绑在她身上。
洞内的太乙察觉到外面有动静，连忙跑出去看，杨婵奄奄一息，整个人风尘仆仆，背上还背着哪吒的棺椁，他们几乎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他连忙将两人用法力运了进去，一路跟着的法器们也自觉跑进莲花池里静养。
杨婵和哪吒并排躺在竹席上，他先给杨婵喂下续命丹，接着给她输灵力将身上骨折，还有坏死的地方努力治疗好。
这姑娘也好在是战神瑶姬的女儿，若是普通人，可能早就死在了路上。
跌跌撞撞八百里飞到陈塘关，又八百里徒步背着哪吒回来。
吃了太多苦了，都不知道最后是因为体力不支倒下，还是因为松了口气后感到身上的伤痛给晕过去。
杨婵醒来后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手脚上要么是水泡，要么就是老茧。
“给你准备了一套道袍，虽然用清洁术把你俩都弄干净了，但你的衣服也都破破烂烂的，赶紧去换了吧。”太乙真人看着新收的徒弟杨婵和自戮的哪吒，重重地叹气。
没几个是能让贫道省心的啊。
杨婵拿起案几上的道袍，走向一旁的房间换上，自己真的挺狼狈的，虽然师父将泥土血渍洗去了，但这身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还多处刮烂。
现在一切都好了，她把哪吒带回了乾元山。
“师父！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哪吒，已经成这个样子了…”杨婵站在太乙真人旁边问道。
太乙看着棺材里血肉模糊的哪吒，沉重地开口：“女娲娘娘造人你知道吧。”
“你师父我，虽然没有女娲娘娘的本事，但我们可以效仿女娲娘娘，为哪吒塑一座泥像，往里面混上哪吒的血肉。”
杨婵被点醒，立马补充道：“然后再去修建一座哪吒行宫，让他用元神真心诚意地为百姓们解救苦难，享三年人间烟火，到时候哪吒自然就能复活了！对吧师父！”这是她知道的一些事情。
“没错！所以，去吧小徒弟，去挖荷塘里的泥。”
哪吒的魂魄突然出现，一脸吃惊地看着太乙真人，“不是吧师父，用荷塘里的泥啊？！”
“臭小子，你以为荷塘里的泥很差么？！那可是女娲娘娘留下来的诶！”太乙真人看着空中的哪吒，开口大声骂他。
真以为徒弟死了不会很难受啊！他现在没有哭而已，杨婵在路上的日子他担心死了好吗？天道又不许他前去帮忙。
杨婵站在旁边打算劝架，但没想到哪吒提前给太乙真人认错了。杨婵看见太乙背对着她一动不动，打算上前看看自己的师父。
没想到太乙正两眼汪汪眼睛通红，用袖子悄悄擦眼泪。
哪吒和杨婵同时开口：“师父，你哭了哦。”
太乙气得跳起来，将拂尘倒过来，想要收拾这两个徒弟，“怎么！不行啊，一个倔强得要死，一个刚会爬云就去救人。一死一伤，真当我教徒弟是没付出感情的啊。”
“飘着的那个，给我好好打坐养神！站着的那个，下荷塘给我挖泥！真的一点不让我省心。”
哪吒在空中翘着脚，“师父你骂我就好了，干嘛骂三妹。”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说道：“是我闯下的祸，连累了陈塘关，也让三妹因为我，一路上遭受了那么多苦难。”
“我也对不起您 ，还要麻烦您想办法使我重生。”说到这里，哪吒给太乙磕头。
太乙背过身不看他，“哼，等你复活了为师再收拾你！”
杨婵看着空中凝固了一些的哪吒，眼泪不禁涌上眼眶，她摇了摇头，“没事的哪吒，我们都平安回到乾元山了。而且从小，每次出去玩的时候，不都是你背着我跑路的吗，这次只是换我背你罢了。”
“更何况，你还将我从斩妖台救下。”
说到这里，杨婵真的哭出声了，哇呜呜呜呜呜，她真的忍不住了，上辈子虽然一直生重病，但没受其他什么苦。
这辈子她转世为杨府小姐，才生活几年就遭遇巨变，好几次都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诶诶诶，三妹你别哭啊！我不是还能复活吗？”
“啊对了，我房间里还有给你买的零嘴吃食呢，师父你帮我拿给三妹。”
行，就会使唤师父，师父救完老幺还要救老大，现在还要拿糖哄老幺。
杨婵情绪稳定后，他们开始给哪吒塑泥像。
过了一会儿，两人一魂魄看着太乙捏的泥塑。
随后又看着太乙，眼神带着几分探究。
气氛尴尬又沉默。
太乙脸上有些挂不住，谁没事会捏泥人来玩啊！他修行可是很忙的！
“师父！你忍心让我顶着这个样子受三年烟火吗？你确定那些百姓不会被我吓跑？”
哪吒的魂魄围着太乙真人暴跳如雷地吼着。
杨婵也不好评价，毕竟隔行如隔山嘛，师父没成功也是能理解的。
只是，这长短脚，五五分身材，还有高得快真的冲天的鬏鬏，是认真的吗？连鼻子都是歪的啊。
师父，你这是什么？东方修仙界梵高？
哪吒的魂魄气得在洞府里到处飞，反正他现在也不是实体，于是来回穿梭太乙捏的那个泥塑。
实在是很嘲讽。
“本太子真的生气了啊！师父！重新捏啊！”
太乙也很心虚，虽然是自己捏的，还是很想笑啊哈哈哈。
“行行行，我让你师妹来捏！女孩子肯定手巧！行了吧！”
被点到名的杨婵心里也很慌，婵婵我啊，也不会捏～
啊打住，现在不是玩梗的时候！
“师父你就这么信任我吗？！我也怕捏不好啊！而且里面还有哪吒的尸骨，你看我像是敢上去动手的人吗 ？”杨婵忍不住反驳 ，她上辈子也只捏过一次陶瓷杯子。
这辈子活了六七年，捏个什么啊？糖人都没画过。
“你害怕什么啊！你可是背着哪吒走了八百里的人！你难道就没有碰过他的尸骨吗？”
这，说的也的确是实话。
气得不行的哪吒飘在空中双手抱在胸前盯着他们，“你们最好给我完美解决。”
“小婵！哪吒可是你师兄！为师说你上就你上！”太乙向杨婵卖惨，他这大徒弟太猖狂了，以前顽皮的时候还把他和胡子给拔了，害得他现在都不敢蓄胡子。
他说完后，将泥塑又装回棺椁里。没错，就是棺材，刚刚他们直接把藕泥倒进的棺椁开始捏泥人的。
杨婵咽了咽口水，心里泪流满面，两世加起来她只有捏陶瓷杯的经历。
“那，那好吧，我只能尽力哦。”
哪吒咻地凑到她面前，瞪大眼睛看着她，“必须捏好！在捏大一些也没问题！反正三年后我都十四了。”
师兄，知道你长得很好看，但是能不能离我远一点，而且，你的要求不要太高了哈！
她能捏出正常人样就已经很不错了！
大概一个多时辰后，哪吒的泥塑终于做好了，他那些长高长大的要求，杨婵也尽力做到了，途中太乙真人因为藕泥不够，还又去挖了些。
杨婵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肩膀和腰都好酸啊。
不过看着面前的哪吒泥塑，心里觉得十分自豪，自己还是有做陶艺的天赋嘛。
虽然途中哪吒要么黑脸，要么就是对这两人喷火输出。
杨婵在心里回忆着上一世关于哪吒的故事，她师兄小时候就这么狂傲，长大了果然没人降得住。
“还不错！不愧是我师妹，够聪慧。谢谢婵妹！”夸我就夸我，还顺带夸自己，切。
哪吒说完后，魂魄就进了泥塑里养神修炼。
太乙真人一旁给杨婵推过去一杯茶。
“谢谢师父。”
太乙走到荷花池旁边，这一大片的荷花仍开着，空中散发着金色的小光芒。
“休息休息，明天下山找地方修哪吒行宫吧！”
“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