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二月十四日。
原本哈利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日子，可他打着哈欠进入礼堂时，却被眼前的样子惊呆了。
四面墙上都布满了大朵大朵的耀眼的粉红色鲜花。更糟糕的是，还有许多心形的五彩纸屑不停地从浅蓝色的天花板上飘落下来。
洛哈特教授穿着与那些装饰品相配的鲜艳的粉红色长袍，挥着手让大家安静。
“诸位，情人节快乐！”洛哈特大声说，“到现在为止，已有四十六个人向我赠送了贺卡，我谨向他们表示感谢！是的，我自作主张，为大家安排了这一小小的惊喜——而且还不止这些！”
教师席上的教授们面色铁青，罗恩一脸厌恶，赫敏似乎一直在脸红。
“那四十六个人不会包括了你吧？赫敏。”罗恩问。
“见鬼，别这样！”
没有听到赫敏说话，他也就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那些另外的惊喜——十二个脸色阴沉的小矮人，弄得全校师生厌烦透顶，它们不停地闯进他们的教室，递送情人节贺卡。
哈利此前从未收到情人节贺卡，他也从未想象过，第一次收到贺卡是那样的情景——
直到晚宴，他仍把头埋在桌子上。
弗雷德和乔治嬉笑着，围绕在他身边高唱“他的眼睛绿得像新腌的癞蛤蟆”。
谁能来把他们赶走？
或许是上帝听到了他的祈愿，下一瞬间，他就听到一个天籁般的声音：
“弗雷德，乔治，你们不要在他身边乱喊。”
哈利微微抬起头，他当然知道是谁在说话，也因此脸上的红霞更加明显。
达茜轻轻抚上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此刻礼堂一片混乱，小矮人们仍然在送着自己的贺卡，大声地歌唱着上面的内容，一些男孩女孩混在一起，诉说着自己的心意，还有许多人交换各种口味的巧克力。
四色的学院服混在一起，吵吵嚷嚷的，达茜在这之间，一点儿也不显得突兀。
哈利抓住她将要离开的手腕，抬眼看着她，有些难以启齿地说：“你听到了吗？我收到的那份贺卡内容。”
“咳，你知道，出糗这种事，从来瞒不过你的死对头。”
德拉科早已在公共休息室里，演奏了“绿□□”的十几种版本。
“那个歌，说不定出自他手。”哈利轻哼一声。
“啊……”
“那你呢，你觉得像吗？”
哈利身体前倾，卸下自己的眼镜，直直地盯着她。
颇有种她不回答就使劲问下去的架势。
达茜睫毛轻颤。
她的视线，一点一点地扫过男孩的眼睛。
他绿色的眼睛像湖水流动，向外泛着涟漪，湖面上倒映着她的影子。
“扑通，扑通。”
他的睫毛怎么这样长？
达茜有些迷乱地伸出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睫毛，像是故意一般，他眨着眼，细细密密地睫毛不住扫过她的指尖。
她俯视着，而他抬起头。眼神交织缠绕在一起，为了看得清楚，不知道谁先拉进了距离。
直到两种频率的心跳声也变得同步。
在这样黏连的缝隙，达茜却看到了另一幅光景。
同样的格兰芬多长桌，哈利仍然卸下眼镜，绿色的眼眸注视着她，唇角带笑，递过来一块巧克力。
“给你，你最爱吃的口味。”
我不爱吃巧克力。
达茜还想回拒，眼前却凑过来一个红色的人头。
“你们干什么呢？”
罗恩纳闷地说。
“为什么要盯着看这么久，哈利脸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咳咳，”赫敏被手上的汤汁呛住，“罗恩！别犯傻了，回来吃你的晚餐！”
达茜已然站正，恢复原先的距离。
她故作轻松地笑着——
“我看，那个歌也没唱错。”
“嗯——的确有点像绿色的那什么——”
“既然你没生病，我就回去了。”
“再见，哈利。”
而哈利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半晌后，才发问：“你们有没有看见，她的衣服突然变成了红色？”
“哦伙计，”罗恩装模作样，“她今天早上转来的格兰芬多，你不知道吗？”
……
斯莱特林休息室。
“德拉科，你今年一共收到了四封情书。”潘西·帕金森的脸皱起来，有些不高兴地看着散在桌子上的信封。
“这很正常——”德拉科拖腔拖调地说，他露出一个得意地笑容。
“不用着急，潘西。我敢打赌，你明年也能收到情书。”
他的视线追随到一个身影，于是声音放大，“请等一下——”
“达茜，”德拉科看着停住的女孩，“你有没有话对我说？”
女孩困惑地盯着他。
几十秒后恍然大悟：“晚安，德拉科。”
信封旁一脸期待的小木偶沮丧地低下脑袋，迈着哒哒的小碎步，在原地盘旋起来。
德拉科本尊只是抿起唇，从口袋里翻出几个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喏，巧克力，给你的。”
达茜这次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我不喜欢巧克力。”
“不过谢谢你，晚安。”
举起的手被收回，德拉科的脸很快恢复了以往的苍白，不过没有人能看出来。
……
夜深了。
哈利还坐在窗边的石台上。
他的四个室友在玩噼里啪啦爆炸牌，刚才珀西进来警告了他们一次。几分钟后，四个人又嬉笑着玩了起来。
而他脑海中不住回想各种事情。
达茜突然变色的校袍，羞耻的绿□□之歌，白日出糗时到处袭来的笑声，以及她清澈的眼眸，在耳畔回响的、难以平静的心跳。
她当时在想什么？
“笃笃笃——”
玻璃外传来一阵敲击声。
哈利打开窗户，一个白色的猫头鹰扑到他的怀里。
“海德薇，”哈利把猫头鹰放到他的手心，“怎么了，你来和我共度情人节吗？”
他轻轻笑着。
海德薇啄上他的手心，发出“咕咕”的叫声，哈利这才注意到它腿上绑着的信。
或许不能称之为信。
因为上面没有署名，没有标注日期。
只有一段绿色的墨迹——
你的眼睛是流动的春日长河。
哈利的心狂跳起来。
原本哈利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日子，可他打着哈欠进入礼堂时，却被眼前的样子惊呆了。
四面墙上都布满了大朵大朵的耀眼的粉红色鲜花。更糟糕的是，还有许多心形的五彩纸屑不停地从浅蓝色的天花板上飘落下来。
洛哈特教授穿着与那些装饰品相配的鲜艳的粉红色长袍，挥着手让大家安静。
“诸位，情人节快乐！”洛哈特大声说，“到现在为止，已有四十六个人向我赠送了贺卡，我谨向他们表示感谢！是的，我自作主张，为大家安排了这一小小的惊喜——而且还不止这些！”
教师席上的教授们面色铁青，罗恩一脸厌恶，赫敏似乎一直在脸红。
“那四十六个人不会包括了你吧？赫敏。”罗恩问。
“见鬼，别这样！”
没有听到赫敏说话，他也就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那些另外的惊喜——十二个脸色阴沉的小矮人，弄得全校师生厌烦透顶，它们不停地闯进他们的教室，递送情人节贺卡。
哈利此前从未收到情人节贺卡，他也从未想象过，第一次收到贺卡是那样的情景——
直到晚宴，他仍把头埋在桌子上。
弗雷德和乔治嬉笑着，围绕在他身边高唱“他的眼睛绿得像新腌的癞蛤蟆”。
谁能来把他们赶走？
或许是上帝听到了他的祈愿，下一瞬间，他就听到一个天籁般的声音：
“弗雷德，乔治，你们不要在他身边乱喊。”
哈利微微抬起头，他当然知道是谁在说话，也因此脸上的红霞更加明显。
达茜轻轻抚上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此刻礼堂一片混乱，小矮人们仍然在送着自己的贺卡，大声地歌唱着上面的内容，一些男孩女孩混在一起，诉说着自己的心意，还有许多人交换各种口味的巧克力。
四色的学院服混在一起，吵吵嚷嚷的，达茜在这之间，一点儿也不显得突兀。
哈利抓住她将要离开的手腕，抬眼看着她，有些难以启齿地说：“你听到了吗？我收到的那份贺卡内容。”
“咳，你知道，出糗这种事，从来瞒不过你的死对头。”
德拉科早已在公共休息室里，演奏了“绿□□”的十几种版本。
“那个歌，说不定出自他手。”哈利轻哼一声。
“啊……”
“那你呢，你觉得像吗？”
哈利身体前倾，卸下自己的眼镜，直直地盯着她。
颇有种她不回答就使劲问下去的架势。
达茜睫毛轻颤。
她的视线，一点一点地扫过男孩的眼睛。
他绿色的眼睛像湖水流动，向外泛着涟漪，湖面上倒映着她的影子。
“扑通，扑通。”
他的睫毛怎么这样长？
达茜有些迷乱地伸出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睫毛，像是故意一般，他眨着眼，细细密密地睫毛不住扫过她的指尖。
她俯视着，而他抬起头。眼神交织缠绕在一起，为了看得清楚，不知道谁先拉进了距离。
直到两种频率的心跳声也变得同步。
在这样黏连的缝隙，达茜却看到了另一幅光景。
同样的格兰芬多长桌，哈利仍然卸下眼镜，绿色的眼眸注视着她，唇角带笑，递过来一块巧克力。
“给你，你最爱吃的口味。”
我不爱吃巧克力。
达茜还想回拒，眼前却凑过来一个红色的人头。
“你们干什么呢？”
罗恩纳闷地说。
“为什么要盯着看这么久，哈利脸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咳咳，”赫敏被手上的汤汁呛住，“罗恩！别犯傻了，回来吃你的晚餐！”
达茜已然站正，恢复原先的距离。
她故作轻松地笑着——
“我看，那个歌也没唱错。”
“嗯——的确有点像绿色的那什么——”
“既然你没生病，我就回去了。”
“再见，哈利。”
而哈利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半晌后，才发问：“你们有没有看见，她的衣服突然变成了红色？”
“哦伙计，”罗恩装模作样，“她今天早上转来的格兰芬多，你不知道吗？”
……
斯莱特林休息室。
“德拉科，你今年一共收到了四封情书。”潘西·帕金森的脸皱起来，有些不高兴地看着散在桌子上的信封。
“这很正常——”德拉科拖腔拖调地说，他露出一个得意地笑容。
“不用着急，潘西。我敢打赌，你明年也能收到情书。”
他的视线追随到一个身影，于是声音放大，“请等一下——”
“达茜，”德拉科看着停住的女孩，“你有没有话对我说？”
女孩困惑地盯着他。
几十秒后恍然大悟：“晚安，德拉科。”
信封旁一脸期待的小木偶沮丧地低下脑袋，迈着哒哒的小碎步，在原地盘旋起来。
德拉科本尊只是抿起唇，从口袋里翻出几个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喏，巧克力，给你的。”
达茜这次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我不喜欢巧克力。”
“不过谢谢你，晚安。”
举起的手被收回，德拉科的脸很快恢复了以往的苍白，不过没有人能看出来。
……
夜深了。
哈利还坐在窗边的石台上。
他的四个室友在玩噼里啪啦爆炸牌，刚才珀西进来警告了他们一次。几分钟后，四个人又嬉笑着玩了起来。
而他脑海中不住回想各种事情。
达茜突然变色的校袍，羞耻的绿□□之歌，白日出糗时到处袭来的笑声，以及她清澈的眼眸，在耳畔回响的、难以平静的心跳。
她当时在想什么？
“笃笃笃——”
玻璃外传来一阵敲击声。
哈利打开窗户，一个白色的猫头鹰扑到他的怀里。
“海德薇，”哈利把猫头鹰放到他的手心，“怎么了，你来和我共度情人节吗？”
他轻轻笑着。
海德薇啄上他的手心，发出“咕咕”的叫声，哈利这才注意到它腿上绑着的信。
或许不能称之为信。
因为上面没有署名，没有标注日期。
只有一段绿色的墨迹——
你的眼睛是流动的春日长河。
哈利的心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