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履行诺言？
江画梨回过神来，讪讪地笑了笑，“呃……我有些忘了那个承诺是什么了，不如你等一下，让我好好回忆一下？”
说着江画梨想转过身。
“站住。”
墨祠挑眉，“这里是深渊，还有一些其他的生物，或许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想吃掉你。”
“不想被分食的话，最好还是不要离我太远。”
他忽的笑了笑。
江画梨顿住脚步。
“好吧，不是要灵魂吗？当初说的是要一部分，你自己看着取吧。”
江画梨看了看自己，似乎放弃了挣扎，以至于说出这种把自己的性命都交到另一个人手上的话来。
墨祠看着她视死如归的模样，心里有些莫名的不高兴。
他面上如常，冷哼了一声，说：“跟我来。”
“不要落下了，到时候可没地方哭。”
江画梨看着墨祠看似冷酷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
她跟在他后面。
“喂。”
江画梨叫道。
“我不叫‘喂’。”
冷漠的声音。
江画梨歪了歪头，闻言想要越过墨祠去看他脸上的神情，脚步急躁了一点，冷不防被地上的枯枝一绊。
额头撞在了前方的人的后背上。
“嘶——”
江画梨捂住自己的脑门，墨祠看起来就是十七八岁少年的模样，但是后背肌肉紧实，乍一撞上去有些疼。
墨祠的脚步顿住，早在江画梨被绊到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但是他没有做出什么举动。
他想看看江画梨的反应。
顺便给她一点小教训，想要违背曾经许下的承诺，也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墨祠回头，看见江画梨捂着自己脑门的样子，心里不知名的怨气莫名消散了一点，他冷着脸上前。
江画梨察觉到他的动作，抬头望向他。
墨祠察觉到她的视线，抿了抿唇，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冷峻一点。
他朝江画梨脚下挥了挥手，一团黑气就包围住了江画梨，为她扫清了周围的枯枝碎石，顺便推着她往前走。
江画梨感觉到脚边奇异的触感，好奇地往下看。
……什么都没看见。
这里太黑了，光源只有漂浮在半空中的那一簇火焰。
也不怪她会被绊倒。
不知道走了多久，估计也没多久，他们来到一个洞穴前。
说是洞穴，但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在黑暗中蛰伏着的猛兽，入口又高又大，黑洞洞的，仿佛猛兽的嘴巴。
光是站在入口前，江画梨就已经感受到了一股不详的气息。
脚边的黑气似乎察觉到她的不适，自下而上蔓延上来，围绕了她的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屏障。
进入洞口，扑面而来的是热气，虽然有黑气的遮挡，但江画梨还是感觉到了些许不舒服。
整个山洞呈环状，中间是巨大的岩浆池。
绕过岩浆池，再往前走，是一片空地，中间有一个祭台，两旁是排列的灯柱。
火苗在灯柱上摇曳，照亮了这一方。
祭台上是空的。
江画梨觑了墨祠一眼，这不会是他的住处吧。
有点邪恶，还有点寒酸。
墨祠直接在祭台上坐了下来。
一瞬间，周围的灯柱上的火焰似乎更亮了。
江画梨走到墨祠面前，祭台比较高，墨祠坐上去后，她还要仰头去看他。
“你不是要拿我的灵魂吗？你抽吧，我说到做到，绝无二言，但是我还欠你五个礼物来着，能不能抽少一点，要不然到时候我虚弱到没办法给你准备礼物怎么办，那岂不是就失信了，我也不是那种人，所以……”
江画梨絮絮叨叨地说着，眼睛就这样看着墨祠。
“闭嘴。”
墨祠打断她，从祭台上下来。
与此同时，江画梨脚边的黑气托起她，将她放上了祭台。
看着江画梨在祭台边上坐下后，墨祠才道：“你在这待一会，不要乱跑。”
祭台是他的地盘，没有任何诡异生物敢靠近。
墨祠皱着眉，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烦躁，对江画梨的灵魂的那股渴望还在，但是他却不想抽取她的灵魂。
心情不好的时候，墨祠就会去到深渊底，通过摧残那里的诡异来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
他本想转身就走，谁知江画梨拽住了他。
江画梨坐在祭台上，见墨祠真的转身要走，连忙拽住他的手臂，墨祠感受到她的力道，停了下来，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不解。
“我只是有事要先去处理一下，又不会丢下你，再者，这里很安全。”
墨祠道。
江画梨哪里看不出来对方的心烦意燥，她摇了摇头，说：“不行，我还想早点出去呢。”
墨祠的脸色更差了一些。
他语气冷硬，“那不如我现在就吃掉你的一半灵魂，好让你赶紧从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出去，免得你着急……”
他话还没说完，江画梨忽然伸出手，将手心贴在他脸侧。
“你话真多。”
“我是想说——”
她话语未尽，手心忽然微微用力，俯下身来，贴近了他。
这一刻，周围都安静极了。
墨祠感受到了她的唇，轻轻贴在了他唇上，带着那股让他躁动的气息。
江画梨浅浅地和墨祠接了个吻，对方在这一刻好像变成了木头，一动不动，任她动作。
她微微拉开距离，在墨祠脸侧说道：“我是想说，这是我想到的第一个礼物。”
墨祠闻言眼睫快速颤动了一下，刚刚下意识紧闭的眼睁开，望向江画梨。
她离得很近，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
墨祠开口，声音带上哑意，喃喃道：“礼物？”
“要当做礼物，是不是太短了些？”
他的手抚上江画梨的后颈，略微用力，再次吻了上去。
他的吻技生涩，用“吻技”来形容也不合适，他一点技巧都没有，只会横冲直撞，动作急切，像是要把江画梨生吞了一样。
江画梨自认吻技还不错，在上个世界打磨过，自然比眼前这个失去了记忆，算是一片空白的人好。
她徐徐引导。
脚下一直托着她的黑气在飘动，逸散又收拢，顺着她的小腿缓缓上爬。
过了不知道多久，墨祠才将她放开。
江画梨眼角有些微红，唇上也嫣红，可墨祠却毫无变化，依然顶着一张冷白皮。
江画梨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难道她的技术其实非常一般？为什么墨祠看起来跟没接吻一样。
墨祠将脸上、脖颈处、耳垂的热意强压下去，装作一副毫无动静的样子，眼神依旧冷冷地看向江画梨。
只是这眼神之中，充斥了叫嚣的渴望。
墨祠的手从江画梨的脖颈处移开，轻轻搭在了她的腰间。
“你以前，也和别人这样过吗？”
他这样问道。
江画梨歪了歪头，笑道：“你猜？”
墨祠有些僵硬。
他低声说：“一个礼物，告诉我，怎么样？”
江画梨忍不住又笑了笑，“一个礼物？”
她言笑晏晏，一双眼睛即使在暗无天日的深渊里也亮的惊人，就像最明亮的焰火一样，好似要把人灼伤。
墨祠下意识别过眼。
江画梨见他非但不回答，还扭过头不看她了，伸出手将他的脸又挪回来。
她点了点自己的唇，说：“你知道，亲吻在人类之间意味着什么吗？”
墨祠猛地抬眼，又迅速垂眼，感觉耳朵、脸颊上的热意快要压抑不住。
还有擂鼓般的心跳。
这是一种错觉，诡异怎么会真的有心跳呢？
“不知道。”他嗓子有些哑。
“哦——”江画梨拖出长长的尾音，她作可惜状道：“不知道就算了吧。”
墨祠的手微微用力，将江画梨带近了些，“为什么算了？”
江画梨对忽然拉得更近的距离没有表现出丝毫不适，只是笑道：“因为这在人类世界里面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情，唔——也不是非得和一个人做，也不是一辈子只会做一次，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没什么关系。”
墨祠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确实不太明白亲吻在人类之间意味着什么，但他存在了这么久，大概也见过一些场景，他知道，这是亲密的人之间会做的事。
亲密，他们之间也算是亲密吗？
但她又说，“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墨祠不说话，江画梨觉着他可能又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她说：“如果我说，我只和你亲吻过——”
“你相信吗？”
墨祠沉默了一会。
黑气缓缓上升，将他们缠绕在一起，显出一丝亲昵来。
他缓缓说道：“相信。”
江画梨有些意外，她笑了笑，“这句话是真的。”
她把墨祠放在她腰间的手拿开，从祭台上跳了下来。
江画梨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说：“你不是要拿走我一半的灵魂吗？”
“你来吧，就算我短命一些，身体虚弱一些，我也不会后悔的，毕竟我是不会食言的。”
墨祠被她的话给打得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刚刚他们还在亲密地亲吻，气息交缠，不分你我，她现在却又想赶紧兑现当初的承诺，早些从这里出去。
外面有什么好的？
外面很危险，她又会常常被控制，她的那些朋友……暂且算是朋友，也不一定能够保护她，要是待在他身边，所有的危险都会远离她。
哦，他差点忘了，她想出去。
不只是从这个深渊里出去，更要从这个副本，从这个游戏里出去，重新回到阳光下的人类世界去。
那是他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
墨祠和深渊相生相存，游戏没了，深渊消散，他一样会消失；反过来，杀了他，这个游戏也会受到重创。
但她不知道。
她现在兢兢业业心心念念想要收集核心，无非是想通过核心的力量摧毁那股和他同源的诡异力量，然后撕出一道裂口，回到现实世界中去。
摧毁那股诡异力量能做到的，摧毁他也一样可以。
她如果知道了，会请求他，让他亲手把她送回原本的世界吗？
墨祠下意识回避这个问题。
他说：“不拿了。”
江画梨疑问地看他，“什么不拿了？”
墨祠顿了顿，重复道：“你的灵魂，我不拿了。”
“啊？”江画梨转了转眼睛，有些得寸进尺地说：“那我岂不是食言了？”
“这不太好吧？”
墨祠：“……”
“不算，是我食言了，我说不要的。”
他又强调道：“没什么不好的。”
闻言，江画梨忽然扑进他怀里，微微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唇。
“你太好了！我真喜欢你。”
墨祠脸上终于耐不住冒出浅浅的红来。
……喜欢？
他握住江画梨的肩膀，想了想还是说道：“但是礼物不能算了。”
江画梨点头，“没问题没问题！我到时候一定精心挑选，送最好的礼物给你！”
最好的礼物？
墨祠眼神有些虚晃，所有的烦躁在此刻消失殆尽。
心里第一次浮现一个想法，也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她果然喜欢我。
江画梨回过神来，讪讪地笑了笑，“呃……我有些忘了那个承诺是什么了，不如你等一下，让我好好回忆一下？”
说着江画梨想转过身。
“站住。”
墨祠挑眉，“这里是深渊，还有一些其他的生物，或许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想吃掉你。”
“不想被分食的话，最好还是不要离我太远。”
他忽的笑了笑。
江画梨顿住脚步。
“好吧，不是要灵魂吗？当初说的是要一部分，你自己看着取吧。”
江画梨看了看自己，似乎放弃了挣扎，以至于说出这种把自己的性命都交到另一个人手上的话来。
墨祠看着她视死如归的模样，心里有些莫名的不高兴。
他面上如常，冷哼了一声，说：“跟我来。”
“不要落下了，到时候可没地方哭。”
江画梨看着墨祠看似冷酷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
她跟在他后面。
“喂。”
江画梨叫道。
“我不叫‘喂’。”
冷漠的声音。
江画梨歪了歪头，闻言想要越过墨祠去看他脸上的神情，脚步急躁了一点，冷不防被地上的枯枝一绊。
额头撞在了前方的人的后背上。
“嘶——”
江画梨捂住自己的脑门，墨祠看起来就是十七八岁少年的模样，但是后背肌肉紧实，乍一撞上去有些疼。
墨祠的脚步顿住，早在江画梨被绊到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但是他没有做出什么举动。
他想看看江画梨的反应。
顺便给她一点小教训，想要违背曾经许下的承诺，也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墨祠回头，看见江画梨捂着自己脑门的样子，心里不知名的怨气莫名消散了一点，他冷着脸上前。
江画梨察觉到他的动作，抬头望向他。
墨祠察觉到她的视线，抿了抿唇，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冷峻一点。
他朝江画梨脚下挥了挥手，一团黑气就包围住了江画梨，为她扫清了周围的枯枝碎石，顺便推着她往前走。
江画梨感觉到脚边奇异的触感，好奇地往下看。
……什么都没看见。
这里太黑了，光源只有漂浮在半空中的那一簇火焰。
也不怪她会被绊倒。
不知道走了多久，估计也没多久，他们来到一个洞穴前。
说是洞穴，但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在黑暗中蛰伏着的猛兽，入口又高又大，黑洞洞的，仿佛猛兽的嘴巴。
光是站在入口前，江画梨就已经感受到了一股不详的气息。
脚边的黑气似乎察觉到她的不适，自下而上蔓延上来，围绕了她的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屏障。
进入洞口，扑面而来的是热气，虽然有黑气的遮挡，但江画梨还是感觉到了些许不舒服。
整个山洞呈环状，中间是巨大的岩浆池。
绕过岩浆池，再往前走，是一片空地，中间有一个祭台，两旁是排列的灯柱。
火苗在灯柱上摇曳，照亮了这一方。
祭台上是空的。
江画梨觑了墨祠一眼，这不会是他的住处吧。
有点邪恶，还有点寒酸。
墨祠直接在祭台上坐了下来。
一瞬间，周围的灯柱上的火焰似乎更亮了。
江画梨走到墨祠面前，祭台比较高，墨祠坐上去后，她还要仰头去看他。
“你不是要拿我的灵魂吗？你抽吧，我说到做到，绝无二言，但是我还欠你五个礼物来着，能不能抽少一点，要不然到时候我虚弱到没办法给你准备礼物怎么办，那岂不是就失信了，我也不是那种人，所以……”
江画梨絮絮叨叨地说着，眼睛就这样看着墨祠。
“闭嘴。”
墨祠打断她，从祭台上下来。
与此同时，江画梨脚边的黑气托起她，将她放上了祭台。
看着江画梨在祭台边上坐下后，墨祠才道：“你在这待一会，不要乱跑。”
祭台是他的地盘，没有任何诡异生物敢靠近。
墨祠皱着眉，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烦躁，对江画梨的灵魂的那股渴望还在，但是他却不想抽取她的灵魂。
心情不好的时候，墨祠就会去到深渊底，通过摧残那里的诡异来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
他本想转身就走，谁知江画梨拽住了他。
江画梨坐在祭台上，见墨祠真的转身要走，连忙拽住他的手臂，墨祠感受到她的力道，停了下来，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不解。
“我只是有事要先去处理一下，又不会丢下你，再者，这里很安全。”
墨祠道。
江画梨哪里看不出来对方的心烦意燥，她摇了摇头，说：“不行，我还想早点出去呢。”
墨祠的脸色更差了一些。
他语气冷硬，“那不如我现在就吃掉你的一半灵魂，好让你赶紧从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出去，免得你着急……”
他话还没说完，江画梨忽然伸出手，将手心贴在他脸侧。
“你话真多。”
“我是想说——”
她话语未尽，手心忽然微微用力，俯下身来，贴近了他。
这一刻，周围都安静极了。
墨祠感受到了她的唇，轻轻贴在了他唇上，带着那股让他躁动的气息。
江画梨浅浅地和墨祠接了个吻，对方在这一刻好像变成了木头，一动不动，任她动作。
她微微拉开距离，在墨祠脸侧说道：“我是想说，这是我想到的第一个礼物。”
墨祠闻言眼睫快速颤动了一下，刚刚下意识紧闭的眼睁开，望向江画梨。
她离得很近，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
墨祠开口，声音带上哑意，喃喃道：“礼物？”
“要当做礼物，是不是太短了些？”
他的手抚上江画梨的后颈，略微用力，再次吻了上去。
他的吻技生涩，用“吻技”来形容也不合适，他一点技巧都没有，只会横冲直撞，动作急切，像是要把江画梨生吞了一样。
江画梨自认吻技还不错，在上个世界打磨过，自然比眼前这个失去了记忆，算是一片空白的人好。
她徐徐引导。
脚下一直托着她的黑气在飘动，逸散又收拢，顺着她的小腿缓缓上爬。
过了不知道多久，墨祠才将她放开。
江画梨眼角有些微红，唇上也嫣红，可墨祠却毫无变化，依然顶着一张冷白皮。
江画梨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难道她的技术其实非常一般？为什么墨祠看起来跟没接吻一样。
墨祠将脸上、脖颈处、耳垂的热意强压下去，装作一副毫无动静的样子，眼神依旧冷冷地看向江画梨。
只是这眼神之中，充斥了叫嚣的渴望。
墨祠的手从江画梨的脖颈处移开，轻轻搭在了她的腰间。
“你以前，也和别人这样过吗？”
他这样问道。
江画梨歪了歪头，笑道：“你猜？”
墨祠有些僵硬。
他低声说：“一个礼物，告诉我，怎么样？”
江画梨忍不住又笑了笑，“一个礼物？”
她言笑晏晏，一双眼睛即使在暗无天日的深渊里也亮的惊人，就像最明亮的焰火一样，好似要把人灼伤。
墨祠下意识别过眼。
江画梨见他非但不回答，还扭过头不看她了，伸出手将他的脸又挪回来。
她点了点自己的唇，说：“你知道，亲吻在人类之间意味着什么吗？”
墨祠猛地抬眼，又迅速垂眼，感觉耳朵、脸颊上的热意快要压抑不住。
还有擂鼓般的心跳。
这是一种错觉，诡异怎么会真的有心跳呢？
“不知道。”他嗓子有些哑。
“哦——”江画梨拖出长长的尾音，她作可惜状道：“不知道就算了吧。”
墨祠的手微微用力，将江画梨带近了些，“为什么算了？”
江画梨对忽然拉得更近的距离没有表现出丝毫不适，只是笑道：“因为这在人类世界里面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情，唔——也不是非得和一个人做，也不是一辈子只会做一次，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没什么关系。”
墨祠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确实不太明白亲吻在人类之间意味着什么，但他存在了这么久，大概也见过一些场景，他知道，这是亲密的人之间会做的事。
亲密，他们之间也算是亲密吗？
但她又说，“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墨祠不说话，江画梨觉着他可能又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她说：“如果我说，我只和你亲吻过——”
“你相信吗？”
墨祠沉默了一会。
黑气缓缓上升，将他们缠绕在一起，显出一丝亲昵来。
他缓缓说道：“相信。”
江画梨有些意外，她笑了笑，“这句话是真的。”
她把墨祠放在她腰间的手拿开，从祭台上跳了下来。
江画梨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说：“你不是要拿走我一半的灵魂吗？”
“你来吧，就算我短命一些，身体虚弱一些，我也不会后悔的，毕竟我是不会食言的。”
墨祠被她的话给打得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刚刚他们还在亲密地亲吻，气息交缠，不分你我，她现在却又想赶紧兑现当初的承诺，早些从这里出去。
外面有什么好的？
外面很危险，她又会常常被控制，她的那些朋友……暂且算是朋友，也不一定能够保护她，要是待在他身边，所有的危险都会远离她。
哦，他差点忘了，她想出去。
不只是从这个深渊里出去，更要从这个副本，从这个游戏里出去，重新回到阳光下的人类世界去。
那是他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
墨祠和深渊相生相存，游戏没了，深渊消散，他一样会消失；反过来，杀了他，这个游戏也会受到重创。
但她不知道。
她现在兢兢业业心心念念想要收集核心，无非是想通过核心的力量摧毁那股和他同源的诡异力量，然后撕出一道裂口，回到现实世界中去。
摧毁那股诡异力量能做到的，摧毁他也一样可以。
她如果知道了，会请求他，让他亲手把她送回原本的世界吗？
墨祠下意识回避这个问题。
他说：“不拿了。”
江画梨疑问地看他，“什么不拿了？”
墨祠顿了顿，重复道：“你的灵魂，我不拿了。”
“啊？”江画梨转了转眼睛，有些得寸进尺地说：“那我岂不是食言了？”
“这不太好吧？”
墨祠：“……”
“不算，是我食言了，我说不要的。”
他又强调道：“没什么不好的。”
闻言，江画梨忽然扑进他怀里，微微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唇。
“你太好了！我真喜欢你。”
墨祠脸上终于耐不住冒出浅浅的红来。
……喜欢？
他握住江画梨的肩膀，想了想还是说道：“但是礼物不能算了。”
江画梨点头，“没问题没问题！我到时候一定精心挑选，送最好的礼物给你！”
最好的礼物？
墨祠眼神有些虚晃，所有的烦躁在此刻消失殆尽。
心里第一次浮现一个想法，也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她果然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