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里,比利与海伦来往的信件被阿格利亚发现,她好奇询问为什么这件事还不告诉父母。

    “不关你事。”

    这是比利的回答,随即不耐烦地挥挥手赶走阿格利亚。

    八月的蝉鸣吵的头疼,闷热的汗水常常将后背和体恤相粘。阿格利亚缠着父亲教他钓鱼,如果父亲不同意,她就一个人闷在用清凉咒施过的卧室,读一本本图书。有时候她喜欢躲在书房的写字台下面,不是为了吓人,只是觉得那块三角区坐的舒适。后来因为常常失手打翻油灯,或者吓到正在打扫的母亲,被认为这是新的恶作剧。

    “这个暑假看到你三回了,为什么不去找你哥哥下巫师棋?”

    好问题,如果那位热恋里的青春期少年愿意搭理她的话。

    她迫切想知道两个人发展到哪一步了,可是海伦和比利没人愿意告诉她。她写信给海伦,后者十分避讳地只字不提,只是聊自己暑假在格林格拉斯庄园自己新做的甜品,还给阿格利亚寄来了点,估计为了提醒她闭嘴。比利这边更加难办,每当阿格利亚询问关于海伦的事时,他都会憋笑把她赶走。

    失去比利这最重要的玩伴,阿格利亚准备去找新的。

    她用父亲从麻瓜市场带回来的橡皮泥捏出小人,给他们起名扮演角色,虽然捏出来的不像人样。

    “嗨,我叫西里斯·布莱克,我是个混蛋。”一个黑色头发的小人说,阿格利亚把他的一条手臂举起来。

    “我,代表梅林,制裁你。”一个头顶紫色巫师帽,神似邓布利多的小人说,突然跳起来把黑发小人压扁。

    “无聊啊。”阿格利亚趴在写字台上,边上一圈都是颜色被混在一块的橡皮泥,她直起身子,把被压扁的黑色小人拉长揉成团。

    “阿格利亚?”门外传来敲门声,阿格利亚把头转过去,辨别敲门者的用意。“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这是废话,除了房间还能去哪,她心想。敲门者是比利,他听见房屋内传来沉闷地脚步声,接着是把手转动。“干吗?”阿格利亚费力地抬起头,比利好像突然高了很多,一夜之间,或许她没注意,本来就很高了。她亮棕色的眼睛楞楞地看着他。

    “喂,你呆掉了?”比利敲了敲阿格利亚的黑色脑袋,“嗯,果然里面是空的。”

    又是一阵怪叫,比利的手被打掉了。

    “你什么时候可以改掉这个坏习惯?”他打趣道。

    “改不掉了!无可救药了!我被闷坏了!你的错!”说完,她双眼蒙上一层雾,接着在比利慌张地注视下哭了起来,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地板上。

    “啊?怎么又哭了?——轻点,到时候妈妈来了——”他把手掌捂在阿格利亚脸上,又快速打开,做了一个劣质的哄小孩举动,效果显而易见。

    “你又把我当小孩!我不是!”她的眼泪鼻涕糊在脸上,比利顺手把刚刚沾到的鼻涕擦在她衣服上,端详了她片刻。“看...什么啊”她呜咽着问,声音断断续续,前面的头发被打湿贴在脸上。

    八月的蝉鸣叫的依旧放肆,阿格利亚被比利的凝视看的心虚,房间边上的阳光照着她眼睛不舒服,于是她往边上挪了一步。

    “带你出去玩。”

    “真的吗!”

    “前提——去把脸洗了。”

    又是一阵闷闷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比利目光跟随阿格利亚一蹦一跳的背影,挠挠头发,打了个哈欠。“把拖鞋穿好!”

    --

    今年的对角巷与以往一样,他先给她买了糖,和去年一样,她买了一根紫色的。

    “为什么今年没看到那个女的?”

    “什么?”比利东张西望地看着,心不在焉地回答,片刻后回过神,严肃低下头看着她,“你还指望着看她?那个疯子。”

    阿格利亚眨巴大眼睛看着他,“你在找海伦吗?”

    “没有...你在说什么!到了,我是来给你买扫帚的。”他指着门店,几个孩子围着新出的光轮1977,“给你买把这个?”

    “你疯啦?你自己的呢?”

    “当然是玩笑。”比利打个了哈欠,“我买把这个,给你买一把,1974?”

    “我不会骑。”

    “教你呗,真是。”

    雷克斯·普威特,就是对角巷买来的黑猫,他日子过得比人自在多了。每天一大早跑出去晒太阳,还喜欢坐在父亲放在外面的竹编椅上,父亲好几次差点把它当做黑色毛毯坐了下去。

    然而,暑假结束了,那把1974没有再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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