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这个完美故事的唯一败笔，被归结于无关痛痒的爱。
如果真的爱的话，为什么会亲自将所爱之人驱逐，任由弥涅尔在外漂泊十多年。
这就是家人，这就是爱吗？
告别奥尼尔先生的小书店后，回去的一路上汤姆都十分沉默、他还是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
芙莉涅看着陷入沉思的汤姆，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此刻的汤姆、因为她也同样对爱有着深深的疑惑。
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
“你还和以前一样喜欢这个故事吗？”
汤姆没有立马给出回答。
爱，对被抛弃的孩子来说是多么虚无缥缈多么可笑至极的一个词汇。
他也曾在小时候读过童话故事，他也曾在失眠的夜里无数次勾勒父亲母亲的轮廓、也曾憧憬过父母的爱，可后来残酷无比的现实毫不客气地将那点幻想粉碎。
他认清了现实，没有爱、他只有他自己。
那么弥涅尔，为什么在历经千辛万苦百般折磨后，你还要投入那个由玻璃装饰而成的、不堪一击的温柔乡。
汤姆的目光投向了某个不知名的远方，他没说喜欢与否、只是回答道。
“我想，我不会再看这本书了。”
汤姆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夕阳最后的浅浅余晖之中，说这话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这段时间来的困惑已经烟消云散。
他已经为自己找到了答案。
芙莉涅看着汤姆被光晕染到有些模糊不清的侧脸，看着看着、没由来的悲伤一层层涌上。
难过的感觉让她快要落泪。
爱啊……
从今往后，你会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坚定不移地前行吧。
回到孤儿院的时候门口聚着十几名被警官带领着的孩子，他们看上去年龄都不大、都局促地缩在高大的警官身后。
科尔夫人正在和为首的警官交谈着什么，没说两句她就眼泛泪花、她伸手想摸摸前面孩子的脑袋，却被小孩畏缩地躲开了。
“他们都曾遭遇过很严重的虐待……”警官低头看着孩子们叹了口气：“我想这需要一点时间。”
科尔夫人又开始拿手帕擦起眼角：“我明白的，我明白的……”
芙莉涅和汤姆停留在远处观察了一小会儿。
比起芙莉涅心不在焉的模样，汤姆看上去一如往常。
“人数比想象中要多呢……”芙莉涅粗略扫了一眼聚拢在门口的那些孩子，她有些为孤儿院感到担忧。
“嗯，我以为会晚几天。”汤姆的语气中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厌烦，看来他周围的空房间都要迎来新的住户了。
希望不要再出现一些不识好歹的蠢人。
汤姆闭了闭眼，他不再去看门口令他有些不愉快的温馨场面、回头朝芙莉涅伸出了手：“我们走后门回去吧，芙莉涅。”
芙莉涅看了他们一眼，犹豫片刻后还是把手放到了汤姆的手心：“我过会儿去找科尔夫人让她给我换一下房间吧。”
汤姆的手指动了动，指尖不小心刮到了芙莉涅的手心，有些痒痒的。
“我去说吧，反正她会找我的。”
不出汤姆所料，科尔夫人在晚餐开始前单独把他叫去了办公室谈话。
“找我有什么事吗，科尔夫人。”汤姆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憔悴的女人。
科尔夫人伸手支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她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来的那些孩子们，你都见到了吧……”
“有什么话您可以直说。”汤姆打断了科尔夫人无意义的场面功夫，芙莉涅还等着和他一起吃晚餐呢。
科尔夫人盯着汤姆看了两秒，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因为他的无礼行为而感到生气、但现在她却发自内心感到了一股无力。
她嘴唇动了动，还是先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芙莉涅最近还好吗？”
汤姆皱了下眉，他语气中带上了一点轻蔑：“我以为、你不会再关心她了，她现在比以前要开心得多。”
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有关芙莉涅的事，索性直接了当地转移了话题：“那么现在来说说找我有什么事吧。”
科尔夫人也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她双手交叠支着下巴、神色严肃了起来。
“今天刚来的那些孩子会住进你周围的空房间，我希望你能和他们和谐相处。”
她把话尽量说得委婉一些：“我不想让这些可怜的孩子再遭遇什么意外了。”
汤姆不以为意：“在安全的孤儿院里，他们能遇到什么意外呢？”
科尔夫人只是沉默地和汤姆对视。
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感到厌烦了、汤姆别开脑袋去看窗外的夜色：“只要他们别来找我麻烦。作为交换条件，能把芙莉涅的房间换到我旁边吗。”
科尔夫人在经过片刻的犹豫过后还是点头同意了，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孤儿院最近确实风平浪静了许多。
这其中或许有友谊的力量在起作用。
她催眠自己如此相信着。
芙莉涅背着手靠在走廊的墙上，汤姆一出来她就偏头看了过去：“我都饿了，去吃饭吧。”
“芙莉涅……”汤姆放缓了脚步，他在芙莉涅面前停了下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从你刚进去的时候。”
他们一起走在没什么人的走廊上，晚餐的时间里孩子们大多都聚集到餐厅去了、周围安静到他们能清楚听见彼此的脚步声。
“你都听见了。”汤姆突然开口。
芙莉涅无意间瞥到在窗台上停下来的一只小鸟，她点了点头：“一字不落，听见了。”
原先她还以为科尔夫人会为难汤姆，所以才跟了过来。但她好像还是低估了汤姆在科尔夫人心中的危险程度。
一个无法被接纳的，异类。
“是吗。”汤姆垂下眼睛。
那么你是怎么看的呢，芙莉涅。
汤姆和科尔夫人的谈话本身就不算愉快，芙莉涅平淡的回答又令他莫名烦躁了起来。他以前根本不会在意任何人的看法、但现在和以前已经有所不同了。
汤姆清楚的知道，尽管在摘下那个完美面具后、平常表现都冷淡又疏离的芙莉涅本质上还是一个善良的人。
于是汤姆主动开口解释：“芙莉涅，我没有主动伤害过别人。”
如果世界是一部动画，那么属于芙莉涅的卡通小人头上一定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嗯？”她下意识发出了疑惑的音节，好端端的这是在说什么。
汤姆却把目光放到别处，不再开口了。
等到芙莉涅终于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沉默着走出了好长一段路。
你也会害怕有人曲解你吗，汤姆。
芙莉涅细细品尝着突兀在她心底涌现的一点苦涩，她几度试图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喑哑难言。
直到他们终于走出了长长的走廊，暗色的天空中似乎有几只飞鸟掠过。
芙莉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汤姆。”
那双黑色的眼眸看向了她。
“怎么了，芙莉涅？”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耐心与温柔，于是她给予同等的耐心、同等的温柔。
“我都知道的。”
“保护自己当然没有错，教训欺压自己的人也没有错，要怪、就怪不讲理的命运吧。”
轻柔的嗓音很快在空气中消散，却长久地萦绕在汤姆的耳边，他仗着夜色暗沉、嘴角悄悄勾起一点弧度。
芙莉涅，这可是你说的。
两双黑色的眼眸在夜色中对视良久，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这时，一道怯懦的声音突兀出现、打破了两人之间无言的默契。
“那，那个……很抱歉打扰你们，可以请问一下、餐厅往哪边走吗……？”
芙莉涅和汤姆看了过去，一个个子很小的女孩低着头停在他们的不远处，她似乎很紧张，就连声音都在颤抖着。
应该是今天刚来的孩子。
芙莉涅听见汤姆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啧，见汤姆没有想帮忙的打算，芙莉涅只好开口：“我们正好要过去，你可以跟在我们后面。”
想了想，芙莉涅又补充上一句：“最好不要跟太近。”
芙莉涅可不想让新来的孩子因为她和汤姆而被‘特殊对待’。
也不知道那个小女孩自己脑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情节，她道谢过后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跟太近。
就差以死明志了。
芙莉涅差点笑出声来，但见汤姆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她还是清咳一声、收敛起了笑意。
在去餐厅的路上芙莉涅都时不时用余光看看那个小女孩有没有跟上来，好在她始终和他们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直到走进餐厅、才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人群里。
“没想到还有这么小的孩子。”芙莉涅用刀叉切开盘子里热乎乎的馅饼，她不由想到小女孩跟在他们身后的情形、小声感叹道：“最近孤儿院要热闹起来了。”
汤姆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芙莉涅，你刚到伍氏孤儿院的时候也才三岁。”
“比她还小。”他又补充道。
芙莉涅盯着汤姆的脸有些疑惑：“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当然，印象深刻。”汤姆简短地给出回答后就转移了话题：“别看我了，再不吃的话馅饼就要凉掉了。”
芙莉涅刚开始回忆自己以前和汤姆有没有过接触，就被汤姆轻飘飘一句话语打断了。
“如果不想去寻求大人帮助的话，最好还是快点吃完晚餐。”
汤姆和芙莉涅疑惑的眼睛对上，他轻笑了一声：“你还得收拾你的新房间，芙莉涅。”
这个完美故事的唯一败笔，被归结于无关痛痒的爱。
如果真的爱的话，为什么会亲自将所爱之人驱逐，任由弥涅尔在外漂泊十多年。
这就是家人，这就是爱吗？
告别奥尼尔先生的小书店后，回去的一路上汤姆都十分沉默、他还是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
芙莉涅看着陷入沉思的汤姆，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此刻的汤姆、因为她也同样对爱有着深深的疑惑。
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
“你还和以前一样喜欢这个故事吗？”
汤姆没有立马给出回答。
爱，对被抛弃的孩子来说是多么虚无缥缈多么可笑至极的一个词汇。
他也曾在小时候读过童话故事，他也曾在失眠的夜里无数次勾勒父亲母亲的轮廓、也曾憧憬过父母的爱，可后来残酷无比的现实毫不客气地将那点幻想粉碎。
他认清了现实，没有爱、他只有他自己。
那么弥涅尔，为什么在历经千辛万苦百般折磨后，你还要投入那个由玻璃装饰而成的、不堪一击的温柔乡。
汤姆的目光投向了某个不知名的远方，他没说喜欢与否、只是回答道。
“我想，我不会再看这本书了。”
汤姆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夕阳最后的浅浅余晖之中，说这话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这段时间来的困惑已经烟消云散。
他已经为自己找到了答案。
芙莉涅看着汤姆被光晕染到有些模糊不清的侧脸，看着看着、没由来的悲伤一层层涌上。
难过的感觉让她快要落泪。
爱啊……
从今往后，你会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坚定不移地前行吧。
回到孤儿院的时候门口聚着十几名被警官带领着的孩子，他们看上去年龄都不大、都局促地缩在高大的警官身后。
科尔夫人正在和为首的警官交谈着什么，没说两句她就眼泛泪花、她伸手想摸摸前面孩子的脑袋，却被小孩畏缩地躲开了。
“他们都曾遭遇过很严重的虐待……”警官低头看着孩子们叹了口气：“我想这需要一点时间。”
科尔夫人又开始拿手帕擦起眼角：“我明白的，我明白的……”
芙莉涅和汤姆停留在远处观察了一小会儿。
比起芙莉涅心不在焉的模样，汤姆看上去一如往常。
“人数比想象中要多呢……”芙莉涅粗略扫了一眼聚拢在门口的那些孩子，她有些为孤儿院感到担忧。
“嗯，我以为会晚几天。”汤姆的语气中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厌烦，看来他周围的空房间都要迎来新的住户了。
希望不要再出现一些不识好歹的蠢人。
汤姆闭了闭眼，他不再去看门口令他有些不愉快的温馨场面、回头朝芙莉涅伸出了手：“我们走后门回去吧，芙莉涅。”
芙莉涅看了他们一眼，犹豫片刻后还是把手放到了汤姆的手心：“我过会儿去找科尔夫人让她给我换一下房间吧。”
汤姆的手指动了动，指尖不小心刮到了芙莉涅的手心，有些痒痒的。
“我去说吧，反正她会找我的。”
不出汤姆所料，科尔夫人在晚餐开始前单独把他叫去了办公室谈话。
“找我有什么事吗，科尔夫人。”汤姆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憔悴的女人。
科尔夫人伸手支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她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来的那些孩子们，你都见到了吧……”
“有什么话您可以直说。”汤姆打断了科尔夫人无意义的场面功夫，芙莉涅还等着和他一起吃晚餐呢。
科尔夫人盯着汤姆看了两秒，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因为他的无礼行为而感到生气、但现在她却发自内心感到了一股无力。
她嘴唇动了动，还是先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芙莉涅最近还好吗？”
汤姆皱了下眉，他语气中带上了一点轻蔑：“我以为、你不会再关心她了，她现在比以前要开心得多。”
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有关芙莉涅的事，索性直接了当地转移了话题：“那么现在来说说找我有什么事吧。”
科尔夫人也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她双手交叠支着下巴、神色严肃了起来。
“今天刚来的那些孩子会住进你周围的空房间，我希望你能和他们和谐相处。”
她把话尽量说得委婉一些：“我不想让这些可怜的孩子再遭遇什么意外了。”
汤姆不以为意：“在安全的孤儿院里，他们能遇到什么意外呢？”
科尔夫人只是沉默地和汤姆对视。
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感到厌烦了、汤姆别开脑袋去看窗外的夜色：“只要他们别来找我麻烦。作为交换条件，能把芙莉涅的房间换到我旁边吗。”
科尔夫人在经过片刻的犹豫过后还是点头同意了，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孤儿院最近确实风平浪静了许多。
这其中或许有友谊的力量在起作用。
她催眠自己如此相信着。
芙莉涅背着手靠在走廊的墙上，汤姆一出来她就偏头看了过去：“我都饿了，去吃饭吧。”
“芙莉涅……”汤姆放缓了脚步，他在芙莉涅面前停了下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从你刚进去的时候。”
他们一起走在没什么人的走廊上，晚餐的时间里孩子们大多都聚集到餐厅去了、周围安静到他们能清楚听见彼此的脚步声。
“你都听见了。”汤姆突然开口。
芙莉涅无意间瞥到在窗台上停下来的一只小鸟，她点了点头：“一字不落，听见了。”
原先她还以为科尔夫人会为难汤姆，所以才跟了过来。但她好像还是低估了汤姆在科尔夫人心中的危险程度。
一个无法被接纳的，异类。
“是吗。”汤姆垂下眼睛。
那么你是怎么看的呢，芙莉涅。
汤姆和科尔夫人的谈话本身就不算愉快，芙莉涅平淡的回答又令他莫名烦躁了起来。他以前根本不会在意任何人的看法、但现在和以前已经有所不同了。
汤姆清楚的知道，尽管在摘下那个完美面具后、平常表现都冷淡又疏离的芙莉涅本质上还是一个善良的人。
于是汤姆主动开口解释：“芙莉涅，我没有主动伤害过别人。”
如果世界是一部动画，那么属于芙莉涅的卡通小人头上一定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嗯？”她下意识发出了疑惑的音节，好端端的这是在说什么。
汤姆却把目光放到别处，不再开口了。
等到芙莉涅终于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沉默着走出了好长一段路。
你也会害怕有人曲解你吗，汤姆。
芙莉涅细细品尝着突兀在她心底涌现的一点苦涩，她几度试图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喑哑难言。
直到他们终于走出了长长的走廊，暗色的天空中似乎有几只飞鸟掠过。
芙莉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汤姆。”
那双黑色的眼眸看向了她。
“怎么了，芙莉涅？”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耐心与温柔，于是她给予同等的耐心、同等的温柔。
“我都知道的。”
“保护自己当然没有错，教训欺压自己的人也没有错，要怪、就怪不讲理的命运吧。”
轻柔的嗓音很快在空气中消散，却长久地萦绕在汤姆的耳边，他仗着夜色暗沉、嘴角悄悄勾起一点弧度。
芙莉涅，这可是你说的。
两双黑色的眼眸在夜色中对视良久，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这时，一道怯懦的声音突兀出现、打破了两人之间无言的默契。
“那，那个……很抱歉打扰你们，可以请问一下、餐厅往哪边走吗……？”
芙莉涅和汤姆看了过去，一个个子很小的女孩低着头停在他们的不远处，她似乎很紧张，就连声音都在颤抖着。
应该是今天刚来的孩子。
芙莉涅听见汤姆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啧，见汤姆没有想帮忙的打算，芙莉涅只好开口：“我们正好要过去，你可以跟在我们后面。”
想了想，芙莉涅又补充上一句：“最好不要跟太近。”
芙莉涅可不想让新来的孩子因为她和汤姆而被‘特殊对待’。
也不知道那个小女孩自己脑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情节，她道谢过后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跟太近。
就差以死明志了。
芙莉涅差点笑出声来，但见汤姆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她还是清咳一声、收敛起了笑意。
在去餐厅的路上芙莉涅都时不时用余光看看那个小女孩有没有跟上来，好在她始终和他们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直到走进餐厅、才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人群里。
“没想到还有这么小的孩子。”芙莉涅用刀叉切开盘子里热乎乎的馅饼，她不由想到小女孩跟在他们身后的情形、小声感叹道：“最近孤儿院要热闹起来了。”
汤姆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芙莉涅，你刚到伍氏孤儿院的时候也才三岁。”
“比她还小。”他又补充道。
芙莉涅盯着汤姆的脸有些疑惑：“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当然，印象深刻。”汤姆简短地给出回答后就转移了话题：“别看我了，再不吃的话馅饼就要凉掉了。”
芙莉涅刚开始回忆自己以前和汤姆有没有过接触，就被汤姆轻飘飘一句话语打断了。
“如果不想去寻求大人帮助的话，最好还是快点吃完晚餐。”
汤姆和芙莉涅疑惑的眼睛对上，他轻笑了一声：“你还得收拾你的新房间，芙莉涅。”